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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多一人 如是我聞 4489 字 2個月前

等到他的解釋,同時也可能等來他三妻四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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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到,歲月沉寂,再見,竟然如此不堪。

房門緊閉,房間裡的兩個人相對無言。

氣氛不止是沉悶,更是死寂一樣。

在東方凜的麵前,楊錦弦抬不起頭來,仿佛有千斤重擔壓著,根本……不敢,也沒辦法麵對他。

東方訣……果然夠狠,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又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啊,當初,就算再無能為力、再無可奈何,都不應該再嫁。即便,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可是,終究是她對不起阿凜在先……

“為什麼不敢抬起頭來?”東方凜驟然出聲。

楊錦弦心一驚,又聽見他冷冷說道,“是沒臉見我,還是不敢見我?”

她緩緩抬起頭,已經忍下了所有的情緒了,卻還是沒有勇氣看他的眼,“我……”想說話,終究說不出口。

“看著我!”東方凜厲聲道,“你看著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卻嫁給了當今的皇帝,是覺得我身份不夠他襯頭,還是擔心自己沒有了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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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略心狠,心疼我們家女兒腫麼辦?

☆、【十八】休書

“阿凜……”似有若無,一聲淒柔的叫喚飄出%e5%94%87畔,帶著揪腸的悲楚,目光一一掃過他的額、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e5%94%87……

她本來可以儘情的擁抱他、碰觸他,委屈時,可以光明正大的躲到他懷中哭泣;無助時,可以向他尋求依靠。

曾幾何時,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不再是她的,而她,也再也沒有資格擁有他,除了怨蒼天捉弄外,她什麼都不能做。

楊錦弦滿含淚光,頭終究又緩緩垂下,他的目光讓她無地自容!

“想逃走麼?無地自容麼?沒那麼容易!”東方凜卻鉗製了她的下顎,逼迫她與他對視,“告訴我,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你要背著我再嫁!我還沒死呢!”

“我……”她有千百個理由,卻沒有一個是可以對他明言的。

此時此刻,她記得最清楚的,是東方訣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我想幫十七叔,不過大概你不大認同這種方法,沒關係,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告訴我。”

他是要幫東方凜麼?可是為什麼要把他和她往死裡推?!

“無話可說了麼?好,我替你說!”東方凜看著她的眼光,就像是要殺人一樣,“你嫁的那個人,是我皇兄的%e4%ba%b2兒子,你%e4%ba%b2眼看到也聽到了,我是他十七叔,你知道我聽見你進宮並且替他生了個女兒時我是什麼心情麼?”

楊錦弦無地自容,淚水漣漣。

“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嫁給了我的侄兒!我勢要一生守護白頭偕老的女子,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好啊,你真的好啊,我千辛萬苦在沙場浴血奮戰是為什麼?我幾番踏進鬼門關曆儘艱辛闖回來,又是為什麼?既然你那麼喜歡這後宮,既然你那麼喜歡中榮華富貴,好,我成全你!”

他殺意決絕!

楊錦弦突然好怕。他會……做什麼?殺了她麼?

她突然想起了夢中記憶猶新的那一幕,他掐著她的脖子想殺了她,那樣決然的殺意,此時此刻啊……如出一轍了。

“楊氏女,江南人士也,叛夫不貞在前,未休離私自改嫁在後,我東方凜今日決意休妻,從今天起,你我再無瓜葛!”東方凜話如冰霜,白紙黑字的紙張從他袖中甩出,“休書”兩個字赫然醒目。

仿佛萬箭穿心,身墜地獄……

楊錦弦當場傻在那裡,目瞪口呆,呆若木%e9%b8%a1。

“從今往後,你做你的昭儀寵妃,我當我的王爺,你我——再無瓜葛!”

東方凜的話,仿佛利刃,再一次直穿楊錦弦的心臟,鮮血淋漓!

他憤然摔門離去,她癱軟在地。

“嘭”的一聲巨響,門被無情甩上,空蕩蕩的房間,徒留呆若木%e9%b8%a1的楊錦弦。

她在他的心裡,就是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隨意改嫁,攀附權貴……原來,她竟然是這種人啊。

楊錦弦啊楊錦弦,你竟然如此的不堪。

這一年多來,你究竟憑什麼過的這麼好的?

望著那道身影遠去,她苦笑著,眼前一黑……

楊西月在門外苦等多時,東方訣不讓人靠近,她隻好遠遠看著,看見東方凜憤怒得摔門而去,她趕忙衝進去,卻隻看到昏厥在地上的楊錦弦。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她驚慌地呼喚,奮力地搖晃她,卻毫無效果,著急的揚聲大喊:“哪個人過來幫幫忙!姐姐昏倒了……昭儀暈倒了,來人啊,快去請禦醫,快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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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世事難料。

一道聖旨,她背負著整個楊家的存亡,踏入宮禁;一道聖旨,她帶著最愛的人的骨血,嫁給了他的侄兒;一道聖旨,凜的女兒成了彆人的孩子,她無從辨說,有口難辯;都是那一道聖旨,她空有“寵妃”之名,卻有苦難言。

東方訣到底想做什麼?他目的何在?為什麼他寧願在她的寢宮裡打地鋪,也要召她入宮,就為了牽製阿凜,就為了逼他?

侄兒奪叔之妻,這種戲碼在民間也許不多見,在官宦人家尤其是皇家,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更加蒼白無力的,是她見到凜的那一刻,所有的語言,所有的解釋,都是虛妄。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的。

他看到的,是她棄他而去;他看到的,是她另嫁他人;他看到的,是她如今風光無限尊榮一身。

他沒能看見她的心在滴血,他更不會看見他寫下休書那一刻,她死的心都有……

蒼天啊,為什麼要對我們如此殘忍?難不成,真是“最是無情帝王家”,難不成,真是“人情不如富貴好”,難不成,真是“歡顏隨流水,死生不相見”?

她的心好痛,好痛……

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要醒來。

她情願,一生沉睡。

永遠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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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你聽得見我說話麼?姐姐……”

——“姐姐。你聽見承歡在哭麼?你可有聽見承歡在哭喊,她在哭喊娘%e4%ba%b2,姐姐……”

是西月的聲音。

——“弦子,你快醒醒,快醒醒啊,你已經睡得夠久的了,你要是不醒來,承歡就沒有母%e4%ba%b2了……”

——“你聽,是承歡的哭聲……弦子,你好好聽……你忍心讓承歡這麼小就沒有母%e4%ba%b2在身旁照料麼?”

是爹的聲音。

——“楊錦弦,你聽得見麼?十七叔他又去邊疆了,你要是不醒來,你的女兒不但可能沒有爹,連娘都會沒有了。你可忍心?”

——“楊婕妤,你真的不打算醒過來,等有一天自己%e4%ba%b2自去跟他解釋麼?你們這麼恩愛的一對愛侶,如此陰陽相隔,有些太可惜了,你說是吧?”

是東方訣。

他們,都在?

那是誰不在?

對了,是他。是阿凜。

他不要她了,他給了她修書。

他還說:“從今往後,你做你的昭儀寵妃,我當我的王爺,你我——再無瓜葛!”

他的話,仿佛利刃,直穿她的心臟,鮮血淋漓!

是啊,他休了她。那她聽見其他人的聲音,又有什麼用呢?此生已負,生無可戀了。

“哇哇——”

耳邊響起*的哭聲,一聲一聲,淒涼無比,聽得人心裡一陣陣地揪得生疼。

是承歡!是承歡的哭聲!

承歡怎麼了?承歡餓了麼?渴了麼?還是被欺負了?

……

終究是母愛戰勝了一切。

連太醫都說,她很有可能不會再醒過來。

楊西月和楊淮卻%e4%ba%b2眼看見,她在昏迷中聽見承歡的哭聲,眼角淚珠滾落。

他們還看見,她那雙閉合了三天之久的眼睛,隨著眼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了。

“姐姐!”

“弦子!”

她艱難地撐開眼皮,眼前人影有片刻的模糊,她閉眼再睜開,便清明了,“爹,西月……承歡?”聲音沙啞,中氣不足。

楊西月手中抱著的,正是她夢裡聽見哭聲淒慘的女兒,承歡。

“承歡,她還好麼?”她想湊上去,卻渾身使不上力氣。

楊西月連忙把孩子放在她枕邊,“姐姐,你昏迷了三天,一直靠著參湯在吊,肯定沒力氣,我這就讓他們傳膳,我這就去。”她哭著,卻堅強的把眼淚一抹,很快走掉了。

楊錦弦低頭看看把她拉回來的女兒,再抬頭看,老父似乎蒼老了許多,“爹,你……”兩鬢添了白發。

才多久沒見,之前,還……如今卻兩鬢添了銀絲,老態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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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封為貴妃

【十九】封為貴妃

“沒事的,爹也年紀大了。”楊淮表現的滿不在乎,“長了白頭發也是尋常。當年我與你娘成婚已年近而立,你如今也二十了,爹能不老麼?”

可是,爹……她難過,可是一開口,便泣不成聲。

“放心吧,弦子,爹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何況,還有西月尚未出嫁。”

楊錦弦拚命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卻不受控製地一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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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閣裡的一切,外麵沒有人能一探究竟。

對外,東方訣聲稱,楊昭儀身子虛弱以致昏厥,連太醫都不敢多說半句。

東方訣還傳令宮中上下,任何人不得去打擾楊昭儀,違者,嚴懲。

有大半個月,他自己也不踏足淑女閣了。

楊昭儀養病的消息篤定無疑。

所以,任何人都不曾也不敢,前來打擾。

“西月,這幾天外麵好生安靜,怎麼樣了?”把孩子交給了露華姑姑,楊錦弦下了床。

這些時間一直在臥床靜養,躺的人骨頭也疏懶了。

“皇上放出話,說你病了,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楊西月說著,眉頭略有愁緒。

楊錦弦似乎就明白了,“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也就是說,爹也不能進宮來看我了,是麼?”

楊西月點點頭,“是。”

“那‘他’的消息……”

“完全沒有。”

果然是這樣。

東方訣這樣的做法,無異於封宮。

可是,目的就是不讓她知道東方凜的消息麼?他一直口口聲聲的說,他是要幫他的十七叔,可最後……

他明明是在把阿凜和她,都往死路上逼。

這哪裡是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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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淑女閣被與世隔絕已達一個月之久,就連露華姑姑還有踏月等人,也是不得出宮門半步的,所有物品自有專人負責送達,東方訣甚至還有嚴苛的禁令:任何人不得私下交談!

楊錦弦一直以為,她耐心等便能等到“禁足令”解除的一天,卻不曾想,她等到的,又是一道聖旨。

一個月期滿的第二天。

辰時剛過,小卓子便帶著聖旨、衛隊,以及豐厚的賞賜,浩浩蕩蕩地直奔“淑女閣”。

路上,所有人皆要避讓。

楊錦弦收到消息時,正在喂承歡,覺得事情不妙,抱著孩子便出門跪迎。

聖旨已經到達。

“聖旨下,昭儀楊氏接旨。”

“臣妾在。”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