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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多一人 如是我聞 4457 字 2個月前

情信物的意思?楊錦弦不知道該不該收。

“你是不是也要給什麼我呢?”方凜又道。

這還真是定情信物?

楊錦弦終於弄明白,“可我身上並沒有……”什麼能跟這相比的。

這塊瓊玉,一看成色便知是絕好的玉,她對古玩玉器多少略懂一些,這玉是貢品,天底下並沒有多少人能擁有,他家能拿來作為出生孩子的銘牌,卻也更說明了他的來曆不凡。

她怎麼敢比?

“這不是買賣。”

楊錦弦沒好氣地白眼他,“我買不起!”

方凜不禁輕笑出聲,目光落在她細膩脖頸上的那一條銀白色鏈子上,“你脖子上的是什麼?”

楊錦弦聞言,把鏈子拉出來,銀白色鏈子,串著一對純金的指環,指環是一大一小,分明是一對。

“這是我爹娘成婚時候,我爹爹和我娘%e4%ba%b2的定情信物,後來娘%e4%ba%b2過世了,我爹就打了根鏈子,把兩個指環穿起來做成鏈子給我。”

“我能看看麼?”

楊錦弦取下來給他看,指環裡麵還可有字,大的刻著君淮;小的刻著卿潔。

“那是我爹娘名諱。”楊錦弦解釋說。

這的確是一對了。

方凜淡定地拿走了刻著“君淮”的那隻,“我母……%e4%ba%b2說過,要誠心誠意的禮物,才能表達心意。”方凜說的頭頭是道。

楊錦弦拿奇怪的眼光打量著他,之前還一臉嚴肅要逼婚的樣子,這時候來說什麼浪漫心意?他是雙重人格還是精神分裂症?

********

下山的路並不好走。

那天大雨中慌不擇路,如今下山尋路,困難重重。

方凜活像個指南針,一直朝著東方進發,楊錦弦不需要多操心,跟著走便是了,從上午走到下午,路上順便歇息找東西吃,一直到太陽快落山,才走出了大山深處。

在寶塔寺附近,楊錦弦、方凜遇見出來尋他們的兩個寶塔寺僧人,從他們口中得知,昨天下午山下太守府來了人,把守在寺裡麵的周家下人都抓走了,如今大家都已經安然無恙。

聽說楊錦弦回來了,楊西月迫不及待奔出門口相迎,“姐姐,你總算回來了!這一天一夜不見,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有沒有出事,你還……”

“我沒事,我沒事,你看,我好好的。”楊錦弦拉住太激動的她,在她麵前轉了一圈,“看吧,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楊西月“哇”的一下就哭了,“你們丟了那麼久,我們怎麼找也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嗚嗚,你怎麼可以丟了那麼久……”

滿願也哭的稀裡嘩啦亂七八糟的,“大小姐,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呢,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楊錦弦哭笑不得,“你們兩個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來,都給我笑一個。”

楊西月連忙把眼淚擦掉,露出笑容來。

好半天,才有人想起來旁邊還有個方凜,“那,方公子沒事吧?那時候方公子讓我們都躲起來,後來我看到寺裡地上有好多血,有沒有怎麼樣啊?”

“沒事沒事,你看他這麼壯,肯定什麼事都沒有的!”楊錦弦笑的燦爛,“啪”的一掌就甩在了方凜心口。

這麼用力,沒事都被她打出內傷了。

“楊姑娘,方公子,幸好你們都平安無事,阿彌陀佛。”慈恩大師迎了過來。

楊錦弦說:“大師,我們都沒事。謝謝你們,辛苦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佛祖保佑。”慈恩大師又雙手合十地念了佛號。

“姐姐,你都失蹤一天了,肯定沒有好好睡覺也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吧,禪房裡準備了飯菜,我再讓他們準備點熱水,你跟方公子都去洗個澡吧。”

楊錦弦聽見這話的反應說:“什麼?”錯愕的不得了。

她到底理解成什麼了?

楊西月不明所以地說:“我說你跟方公子都要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休息啊,又不是讓你們一起,姐姐你反應這麼強烈做什麼?”

楊錦弦搖頭搖頭再搖頭。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那大師,我們就先去了。”相比之下,方凜十分淡定。

一番洗漱之後,楊錦弦才聽楊西月說起。

“姐姐,你不在這裡的一天一夜裡,出了好多的事情。”

“出了什麼事?”

楊西月猶豫了許久,才決定告訴她:“是周少賢……他,他昨天追著你們進了山裡,他在山林裡被雷劈中了,他的人找到他的時候,已經燒焦了。”

“周少賢!他怎麼會……”

“爹派來的人在這裡剛剛把那些下人抓走,周家的人就來了,周少賢也剛好被送了回來。周家人就把他帶了回去。可王捕頭說,爹讓我們暫時彆回去了。周少賢都死了,周家人會不會鬨的更凶啊?”

“西月,周少賢死了那是大事啊!爹不讓我們回去,他……爹不讓我們回去是對的,周少賢一死,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周家人會做什麼。周少賢他可是周家的獨苗。”話已經到了嘴邊,楊錦弦還是忍住了,有些話,不能讓西月知道啊。

“誰說不是,爹不讓我們回去,他是不希望我們摻合進去吧,而且我們又都幫不上忙,還會拖後%e8%85%bf。”說到這裡,楊西月一片沮喪,

穩住了楊西月,楊錦弦自己的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她恨不得立刻下山去,可是她不敢貿然行動,她冒不起那個險。

周少賢一死,周家人必定喪心病狂,現在……爹一定腹背受敵,這個時候她一定要幫上忙才可以……

☆、【十一】你若願意,請相信我

夜涼如水。

本是一個十分舒適安睡之夜的,楊錦弦卻毫無睡意。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方凜,“你睡不著麼?”

楊錦弦笑笑,“你也是睡不著麼?”

方凜很自然地,走過去擁著她的肩,“我知道你一定會睡不著。”

楊錦弦也很自然地靠了過去,“我擔心我爹,我擔心他一個人這麼多的事情會應付不過來。”

他懂,她希望現在有一個人能夠和她父%e4%ba%b2一起麵對困難,他都懂。可是,“說到底,你不夠相信我。”

一句話說到了楊錦弦心裡,她沒得反駁。

她習慣性地隻相信自己,隻相信自己看得見的,習慣性隻相信自己所能掌控的能力範圍內的東西,超過了這個範圍,她就會惶恐焦躁不安,甚至於不知所措。

這一次,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但一點忙都幫不上,還在拖後%e8%85%bf成為累贅。她卻自己毫無用處,

“周家人財大勢大,沒幾個人惹得起,我不能讓他人跟著我們家倒黴……”她歎氣。

“如果你肯,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相信邵景。在對付周秉聰的這件事情上,沒有什麼人比邵景更管用了。”

邵景從前便在調查商蓉的事情,他手上握有她的把柄和弱點,所以,邵景想動周秉聰,商蓉不敢攔,也攔不住,麵對邵景,商蓉隻能恨得牙癢癢。

“我真的可以信任你麼?”

方凜微微一笑,說:“你願意的話。”

“我願意。”她莊重地說出這三個字。

楊西月睡覺睡到一半醒來,發覺身邊沒人,起床找人,卻看見庭院裡相擁的一對男女,不由得暗自偷樂。

真好,姐姐找到那個她要找的人了。

********

第二天,上午。

楊錦弦等人剛剛用過早膳,太守府的王捕頭就上山來了。

他帶來了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

前天夜裡,太守府後宅起了一場大火,連府衙在內,燒的一片狼藉,幸好是一場大雨,才沒傷及其他。大火之後,太守府搬到驛館辦公,縱火案也已查出端倪,揪出一個周家的表%e4%ba%b2,周秉承側夫人的娘家人,說是和周少賢自幼[jiāo]好,聽說他被楊府的人下毒,想替他出氣。

這分明是周家人做的事,看東窗事發找一個人出來頂罪%e8%84%b1身!

楊淮更有吩咐,讓楊錦弦和楊西月他們下山回去。

如今周家人就是瘋狗,逮誰都咬。根據可靠消息,周秉聰正日夜兼程地往這邊趕,過兩天便能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禦史台的邵景來了公函,說這幾天就能到。

回想起來,方公子當真是神通廣大。那時候她的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下。方凜,是值得她信任的人。

********

和楊淮說完話,楊錦弦就到方凜這裡來了,白大夫在給他的傷口做*,然後換藥。

隻聽見老大夫邊開藥方邊念叨,“好好的一隻手,再這麼多折騰幾回還有得在麼?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想的。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說沒事,手是不是不要了……”

滿願和小三子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跟白大夫說了,他老人家才有了這一番感慨。

大夫嘛,關心的是病人的身體,方凜這種傷勢,在他那個做大夫的眼裡看來,簡直是亂來!

“算了,我也不指望這年輕人能善待自己了。”白大夫好像是深有感觸似的,長長歎了一句,叫上旁邊的小三子,“你跟我走一趟去取藥。”

人走後,楊錦弦才問方凜,“手的情況怎麼樣?”

“本來沒什麼事,就是快被那個老頭念出大問題了。”他半開玩笑說:

噗……楊錦弦忍俊不禁,“白大夫是大夫啊,看見你怎麼拚命的人不念叨還去念叨誰。怎麼樣,傷口重新收拾一下,上了藥,有沒有好一點?”

“好了不止一點。”

楊錦弦白他一眼,“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沒正經了?”

他在笑。

窗外看了許久的南霽雲,到此時才了然了主子不肯馬上跟他走的原因,臉色微有些沉重,便悄然無聲地消失了。

方凜突然說:“方凜不是我的真名。”

他話題一轉,楊錦弦有片刻的愣神,最後很無奈地承認,“猜到了。”

“你可想猜猜我真正的身份?”方凜又問道。

楊錦弦想起了那個龍紋的明黃色繡袋,立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還沒到時候,你千萬彆告訴我!”

“沒那麼嚴重,隻是有些棘手。”方凜輕笑出聲。

敢用明黃色的要麼禦賜要麼出身皇家,拿腳趾頭想她也大概可以猜出來,那些人不是達官顯貴就是皇%e4%ba%b2國戚,對她來說不是棘手或嚴重的問題,是天要塌了。

所以,她隻能轉移話題——

“關於我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晚點對我爹提。”楊錦弦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沒有想到更妥帖的了。

“你是不希望在這個關鍵時刻讓你爹多操一份心麼?”

“事情本就焦頭爛額了,我想不到辦法可以幫我爹,我爹卻還一直在安慰我,這個時候,我不希望他還要因為我的事情擔心操心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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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淮突然出現了,教訓楊錦弦,“方公子為了救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我怎麼能不來看看?白大夫都跟我說了,幸好沒有傷到筋骨。”

楊錦弦%e4%ba%b2密的挽了%e4%ba%b2爹的手,“爹,方公子他……”

“爹都知道了。”楊淮淡淡道,意思就是讓楊錦弦不用多說。

於是,楊錦弦閉嘴了。

楊淮又說道:“爹有話想跟方公子說,你們先出去。”他說時,臉上一陣嚴肅認真。

“爹,你要乾嘛?”楊錦弦緊張的樣子,就怕楊淮不知道從哪裡知道那天晚上他們在山上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