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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花暗柳 詭娥 4285 字 2個月前

倒從來沒聽說過,回想曆界赤蠍先祖好像也沒有被魔界綁架生孩子的,但也無一人善終,幸運的是總算留下了一絲血脈,我能活到現在已是不凡,不知還能再活多久,但不論如何我都會緊握所能活下去,孩子不能沒有人看顧。

我撫上小腹,想到雙拳難敵四首,更何況還是整個魔界,還有白染坐鎮,杜衡還被困於此,我低下頭道:“是我魯莽了,此事我並不知曉,還望玉蝶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寬恕我一次,此事下不為例,我絕不再犯。”

白玉蝶大概是沒想到我會低頭,一時間好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他一甩袖子道:“我也不是那苛刻之人,既然你已經認錯,我就給你個贖罪的機會,將我給你的玉佩還我。”

我收起尾巴,從空間法器裡找出白玉蝶給我的白玉胡蝶佩來,心裡卻在想:他為何這麼在意這玉佩?送人的還要收回去,難道是不想與我有任何牽扯?

白玉蝶看出了我的疑惑,見我態度好,就接過又多說了幾句:“不瞞你說,這白玉蝴蝶佩其實是夫君……咳,其實是魔王專門為我做的,用他的純正魔氣凝縮青魔冰而成,這上麵有他的氣息,你應該能感覺到吧,你隻要帶著它,無論走到哪裡,魔王都能找到你,你希望他時時刻刻記掛著你嗎?”

我搖了搖頭,又想起金蟾,時時刻刻被人記掛著未必就是好事,也許會害人害己。

白玉蝶滿意的笑了,從我手中接過白玉蝴蝶佩在手中摩挲,“我也不想,如今你已經被困魔界,再用不上這胡蝶佩來尋你了,所以我還是收回的好。”

我微笑答道:“自然,”心裡卻不是滋味,原來我一直都在彆人的掌控之中,想起白染的青魔冰鏡能看到白玉蝶的蹤跡,未必就不能看到我的,我卻還自大的以為練成了了不得的赤焰火,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帶杜衡出來。

白玉蝶看著手中的玉佩,愛憐不已:“說來,這還是魔王送我的第一件禮物,那時我隻有一百歲,而要煉成這塊玉佩也正好需要一百年,魔王是第一眼見我就想為我煉這玉佩了。”

他臉色緋紅,眼睛亮晶晶的像蒙著一層霧氣,嘴角的微笑像吃了蜜糖一般甜蜜。他終究是不放心我,怕我對他的魔王心存不軌的想法,我搖搖頭,心裡覺得無趣,他是關心則亂,若是真的了解我,定會知道我心裡隻有肚子裡的孩子。

我轉過身去不準備在接她的話,她卻覺得我不識抬舉,冷哼一聲領著魔兵退出去了。

我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整天都沒有出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醒來時,白染又像上次那樣坐在桌旁,見我醒來,遞給我一碗魔氣濃重的鮮血,等我喝完就離開,豪不停留。

此後白玉蝶再也沒來過,而白染卻一天來一次,仍舊隻是每天送一碗血,%e4%ba%b2眼看著我喝完就走。

魔界暗無天日,時間長了感覺人都要憋瘋了,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觀察肚子有沒有大一點。

獨子一人,睡多了會感覺莫名的心慌,有時我會夢到金蟾,他總是拿埋怨的眼神看我,等我要讓他說清楚他就立刻不見了,醒來後就發現自己滿臉的淚水。

有時會感覺房間裡除了我還有一個人,他偶爾發出似有似無的歎息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腹終於隆起一些,而我的身體卻熬的枯瘦如柴,隻剩一層皮包骨頭,白染來得更勤了,算著時間大約是一天來送兩碗血。

這天,白染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小地瓜和青兒,他們見到我都吃驚的長大嘴巴,大抵是我現在的模樣太過難看。

純金打磨的光滑鏡子裡,我的顎骨突出,眼窩深陷,皮膚蒼白,下麵青色的血管看得一清二楚。

小地瓜和青兒的到來給一潭死水的生活帶來了些許樂趣,小地瓜每天都講許多笑話,青兒會做一些針線活,就裁了幾件小孩衣服和肚兜,還在上麵繡上金色的小鯉魚。

小地瓜每天出去一趟,回來時兩手總是不會空著,有時帶來地瓜,有時帶來烤%e9%b8%a1,更有甚者,有時竟然能帶來我愛吃的芙蓉鯉魚,每當這個時候我們三個就會美美的吃上一頓。

其實我心裡明鏡的,那都是白染安排下來的,但我現在是兩個人,沒得拒絕。

小地瓜和青兒來了以後,我的身體也略微恢複一些,本來還擔心會挨不到生下寶寶那天,沒想到有了轉機,我自是高興,吃喝起來更加賣力。

青兒在房間裡做了個做了個滴漏,可以用來計算時間,滴滿一小桶水就是一天,每過一天,我便在金磚的牆上劃一道,不知不覺就劃了一百多道。

我感歎著時間過得真快,肚子卻不見大多少。

青兒安慰我說:“你整日裡看著你那肚子,就算大了也看不出什麼來,就像你與一人從小在一塊,等他變成老頭子了你也覺不出變化。”

我心想:也是,乾脆就不去管肚子的事,但心裡還是著急寶寶能早點出生。也不知白玉蝶什麼時候能生下孩子,白染讓我來照顧白玉蝶,等她生完孩子就沒理由再留著我了。

有時那歎息聲會在夢中將我驚醒,屋子裡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空氣中好似飄著似有似無的蘭香。

等沉靜的氣氛快把我悶瘋了時,我就讓青兒和小地瓜陪我到青魔冰湖,杜衡在下麵一定過的很辛苦,但好在白染會保住他的性命。

時間過的異常的慢,回頭看卻又覺得很快,黃金的磚牆上已密密麻麻劃滿了豎線,我清楚的數著,一共三萬五千道,人間隻需十個月就能生,我卻懷了近三百年。

肚子已經大到行動不便,我大多數時間都是躺在床上,每天青兒扶著我在室內走兩圈,魔界苦寒,寒氣入骨,熟睡的時候小%e8%85%bf總會抽筋,肚子也覺得陣痛,青兒和小地瓜與我不是一個房間,我也不想打擾他們,就抱著結實的大肚子,細細的揉著小%e8%85%bf,等緩過來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立刻又躺下休息。

白染送來上乘的火狐皮毛,就算在這冰冷的魔界也散發著淡淡的溫度,我不忍看見小地瓜和青兒慘白的臉,悄悄收了起來,白染也沒說什麼。

隻是半夜驚醒的時候總能看見白染沉著一張臉在幫我揉%e8%85%bf,我問他“為什麼”。

他總會一句話不說,放手離開。他表情陰鬱凝重,我害惹得他一個不高興又要責罰杜衡,所以也並不追問他。

肚子裡的小寶貝總是時不時踢我一下,好像還能在裡麵轉圈戲水,我知道他是想出來了,這時,我又懷念外麵的藍天綠草,一定要出去,不能讓寶寶一直生活在黑暗中。

我讓青兒幫我打探白玉蝶的消息,他說白玉蝶的院子被封鎖了,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來,根本無從下手,白玉蝶自己也是幾百年不曾出來了。

我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想法,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這天,白染沒有來給我送魔血,青兒和小地瓜也不在,偏偏肚子裡的寶寶掙紮著要出來,我哪裡經受過這樣的陣式,隻覺得下腹快要被他撕開了。

羊水破了將被褥侵濕,肚子裡的寶寶掙紮的更厲害,懷了他三百年,全身的精氣已被他吸得差不多了,強撐到現在全憑著意念。

我大喊大叫,希望有人聽見了能進來幫幫我,可是我一歇下聲音,四周又靜的可怕。

我不敢保證有人來了,用赤霄劍將肚子表皮劃破,看見一個血淋淋的嬰兒小手扒著裂口伸了出來,小腦袋也慢慢鑽出來,他的小腦袋上已經長了黑色一尺長的頭發,剛出來時還是閉著眼睛,從我的肚子爬到我的%e8%83%b8`前時才睜開眼睛,張著小嘴對我咯咯一笑,他的眼睛像月牙般俏皮可愛,黑色的瞳孔上綴著燦爛的星光。

一瞬間,有一個重要的信息在我眼前劃過,卻又沒有抓住。

還好,在我燈枯油儘之前,白染來了,他將寶寶從我身上拿開撇到了地下,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放到我嘴裡。

這味道我再熟悉不過,是他每天送來的魔血的味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是他一天兩碗血供我活命,隻是不願承認罷了。

寶寶大概是被磕著了,疼的哇哇大哭,我將嘴閉的緊緊的,眼神示意他先看顧寶寶。

白染拗不過,將寶寶從地上撿了起來,我看見他的膝蓋都磕破了。白染把寶寶放在我旁邊,又把流著血的手腕放在我嘴邊道:“想活命就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沒有拒絕,狠狠的喝了許多,直到身體有一絲氣力,直到心裡有個想法騰起:也許還能繼續活下去。

白染臉色慘白,卻微笑著看著我,這是他三百多年來第一次對我笑,我有些搞不清他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完結文了,本來想寫很長,但是感覺自己越寫越堵,雖然心裡有情節也寫不出來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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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裡動風色(三)

寶寶的名字我早就想了三百年,但卻還是確定不下來該叫什麼,的確如藤華所說,取名字真是一件難事,想到民間有個說法是取個賤命好養活,我自然是希望寶寶平安健康,遇事逢凶化吉,能活得長長久久,又因的他是個男娃,便給他取名為狗蛋。

青兒和小地瓜拿著一本大辭典啞口無言,白染聽了也嘴角抽蓄,麵色陰沉裡透出一股暗青。

是年,青魔湖畔長出幾株火紅的彼岸花,我帶狗蛋在岸邊觀看,狗蛋小小的身子隻有胖嘟嘟的,臉蛋圓的如剝了殼的%e9%b8%a1蛋般圓潤滑嫩,看見了岸邊的彼岸花喜歡的緊,小跑著就要過去采。

狗蛋剛出山就能走能跑,我對他也放心,平時隻略微看顧,所以也任他去了。

狗蛋剛到岸邊,就立刻又有幾株彼岸花破土而出,爭相開放,一瞬間,他腳邊已密密麻麻長滿了彼岸花,如鮮血般齊及他的大%e8%85%bf處。

我看著驚奇不已,狗蛋自己卻豪無意外,沿著岸邊采了一打捧,他采的也多,長出來的便越多,走過的地方全是火紅一片。

我不由得訝異,難道是我與金蟾的血脈融合出了一個天賦凜然的孩子?

狗蛋很快就拿不過來了,對彼岸花也失去了興趣,隨手扔在一邊又去看青魔湖霧氣飄渺的湖麵。他先用手指觸了觸湖麵,又整個手在湖麵攪了一下,我也沒太在意,隻怕他著涼,便走過去要把他拉回來。

誰知他連個準備也沒有,縱身一躍就跳進了湖裡,這回把我嚇傻了,我剛要跳進去救他出來,卻被一隻手從後麵拉住。

我匆忙回頭,卻見是白染,他手上一用力,把我往後一扯,自己飛身跳進了湖裡。

我隻知進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卻又不敢肯定白染一定就會救狗蛋,心裡擔心的不得了,心想狗蛋要是出什麼意外……

卻見湖麵爭先恐後冒出一片紅蓮,隻有花不見葉,冰冷的湖麵似點了火油一般燃起一團團火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