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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花暗柳 詭娥 4334 字 2個月前

陽若想偽造自己死亡,總會有辦法,反正我是不相信他死了。”

我正想說什麼,杜衡又接了一句:“你說,白玉蝶現在懷孕了,他會不會是雌雄同體?”

我腦中有光亮一閃而過,“有這個可能。”

“普天之下,除了‘占破天地之漏洞,盜取無儘之陰陽’的盜陰陽外,還能有誰是雌雄同體?”

那光亮瞬間明朗,“是呀!金蟾也許說對了。”突然想起陸靜對我說的,盜陰陽來找他讓他幫我找到了記憶封印,他口中的盜陰陽也許就是白玉蝶。

“不是也許,是肯定!”杜衡堅持地說。

我心想:萬事沒有保準,有盜陰陽在先,必有傳承其人在後,白玉蝶也許另有來頭故弄玄虛也未可知。但杜衡視金蟾為神明,我若再反對金蟾的意見他肯定又不樂意,還是不說的好。

相對無言,繼續趕路,走著走著,杜衡忽然停下了,我問:“怎麼了?”

杜衡說:“金蟾一族自古與魔界有淵源,山都肯定也去赴白染的婚宴了,我們不如也跟著去,在外麵搞定山都,要是真在天之涯,山都的死黨太多,對付起來更難。”

果然是吃了金蟾的腦仁,一下子就聰明了不少,我看著眼前的杜衡,眸子的金色比以前純正了不少,眉峰微挑,越來越像金蟾……停,“你說的對,那我們走吧。”

杜衡不走,看了我一眼,又眼珠子轉了三圈,不知在想什麼。

我問:“怎的不走?”

他說:“舅舅最後要求你的事,你還記得吧。”

原來他是想這個,我有些氣悶:“你還敢質疑我?膽子不小,看來我是對你和氣了,讓你忘了該跟我說話的語氣。”

他見我生氣了,連忙拉下臉陪著笑臉:“不敢,不敢,我隨口一說,其實我是害怕白染對你圖謀不軌,特意提醒你小心些。”

我悶聲不語,心裡難受的緊,以前雖然我是喜歡過白染,但找回記憶以後仔細一想,又覺得白染太邪性,隱藏太多,當然那時我也懷疑金蟾,但現在與金蟾的一切誤會都解除了,是我虧欠金蟾太多,而且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我現在我心裡也隻剩下他了。

杜衡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路上就總是找笑話說,故意逗我開心。

就算他繼承了金蟾的頭腦,可年齡與見識上是跟金蟾不能比的,所以,我也不與他計較,神色漸漸緩和下來,我見杜衡明顯鬆了口氣。

蝴蝶穀離我們現在的位置還是很遠,不眠不休兩天差不多能到,第三天正好能趕上白染的婚宴。

我和杜衡各想各的事,一路無話,第二天晚上就到了魔界蝴蝶穀,比預計的還早一些。

蝴蝶穀其實是一條狹長的地下峽穀,兩邊的懸崖峭壁上開鑿了密密麻麻的石市,就算到了魔界,這裡的人也免不了要營生,因此,峭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招牌,一路細數下來,最多的竟是春樓。

魔界之人修行的大多是逆行之功,火性難免大一點,所以依照本地居民的需求,春樓的數量就多了起來,幾乎是三步一杏花,五步一勾欄。

杜衡目若無睹,正派的不得了,直到我們找了大半天都沒找到客棧,這才尋思到,可能這裡的人睡在哪裡都免不了做些銷魂的事,乾脆就不管春樓還是客棧,乾脆都塞滿了娼-妓才有生意賺。

我和杜衡相視一眼,同時邁進了路邊的一家春樓,在崖壁的中間位置,洞口上方有三個涓涓如水的字體“回夢樓”。

杜衡非要和我睡一間,我心想:聽說魔界人心險惡,睡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就答應了。

掌櫃是一隻青麵獠牙的灰狼,見此情況對我和杜衡漏出會心一笑,好像在說:我懂得。

我和杜衡進了房間,裡麵的床大得嚇人,從房間東牆直通到西牆,並排躺下二十人都不成問題。

杜衡坐在床沿試了試床的彈性道:“不錯,下麵鋪了旋紋草,軟的很,蠍離,你我早點歇息吧,明早還有許多事情要應付。”

我說:“是呀!”便躺在床的最東麵睡下了。

杜衡靠在我旁邊躺下,“我們得離得近點,萬一出了什麼變故也好有個照應。”

我把他踹到最西麵說:“金蟾天天督促你練功,就教出你這麼個出了門連覺都不敢睡的家夥?”

杜衡表情一怔,立刻又嬉皮笑臉的說:“哪能,我不是怕你一個婦人家受欺負。”

我看他的表情是從金蟾死去的悲傷中走出來了,但我自己剛才一提到金蟾的名字時卻%e8%83%b8口似針紮一樣痛了一下,遂不想再說話了。

這時,外麵突然闖進來六七個穿著豔麗,脂粉氣息極濃的男女,杜衡立刻跳到地上,雙%e8%85%bf馬步,一手拿劍擋在身前:“你們是何人?這是我們的房間,速速出去,饒爾等不死!”

那是一行七個,三男四女,個個妖媚長相,男子酒酣%e8%83%b8坦尚開張,女子%e8%83%b8`前肉團很瘋狂,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好奇地看著杜衡,又眨著眼睛麵麵相覷,最後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個長相稍微成熟點的走到杜衡旁邊就握住了他握劍的手,順著那手臂一路摸到%e8%83%b8`前。

杜衡嘴上功夫硬,真要他殺人,他哪敢?直憋的滿臉通紅,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女子一雙細長白嫩的手指在杜衡%e8%83%b8`前蹭了蹭說:“小爺,您這是喜歡會點功夫的?玉竹,你來伺候,七十二般功夫全得用上,一定要伺候的這位小爺滿意。”

眼看玉竹扭著細腰就要過來了,杜衡急得滿頭大汗,一下子把劍甩了出去,轉身就撲倒我身上求救。

我看他惶恐的樣子實在好玩,不覺笑了出來。

杜衡衝我直眨眼,意思是要我上前幫他解圍,我就裝沒看見。

誰知那玉竹竟然撿起了杜衡甩在地上的劍,放在嘴邊饒有興味的%e8%88%94了一下,說:“爺也喜歡玩見血的?難得遇到爺這樣誌趣相投之人,玉竹願分文不取。”那眼睛裡的光彩,直直射向杜衡,差點沒把杜衡穿漏。

成熟一點的女人不樂意了,輕聲咳嗦了下,玉竹回過神來,急忙補上一句:“給媽媽留點胭脂錢即可。”

成熟女人這才樂意,又轉向我,問道:“小娘子喜歡什麼樣的?可是要自己選一個?”

魔界嫖妓不分男女,跟家常便飯一樣,我以前來魔界與白染同謀時就知道了,一個客人晚上最少要留一個,所以我便隨便留下一個,就讓老鴇帶著其他的人走了,被留下的兩人立刻就要%e8%84%b1光衣服,我一掌一個,打在他們後勁把他們打暈過去,扔到床西頭。

杜衡不解,問我:“咱們不要就是了,為何非留下他們,還出手打暈?”

我先給他解釋了魔界的規矩,不要不行,又小聲跟他說:“咱們已經給人盯上了,還是小心為妙。”

杜衡猛的抬頭,向四處張望,“誰盯上了咱們?”

我說:“還不知道,也許是妖界的,也許是魔界的,還有可能是山都,不管是誰,一定不是善茬,況且這是魔界,最好低調行事。”

杜衡說:“大不了我們露宿在懸崖頂上,不住這臟兮兮的地方。”

我說:“萬一是魔界的人,我們露宿在外麵就是身陷囫圇,他們想找茬不是有一堆理由,在這兒忍一晚罷。”

杜衡莫不做聲,表情陰沉,背對著我躺下了。

我見他情緒不對,便問他:“怎的了?”

他懊惱地說:“為何你能感覺到,而我卻感覺不到,我已經繼承舅舅的能力了啊!”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我歎了一口氣,原來他在責怪自己,他才這麼小,實在不應該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就勸慰他說:“你找什麼急,知不知道什麼叫‘欲速則不達’,金蟾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連刀都沒握過,成天就知道%e5%90%9f詩作對,你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可能金蟾一族都大器晚成。”

這番話果然有效,杜衡一下子轉過身來,抓著我的胳膊說:“真的?”

我看見他眼裡有淚光,便非常肯定地說:“當然,等你再過幾年一定比你舅舅強。”

他趴在我懷裡一下子哭了,他說:“我怎麼可能比舅舅強,你這個騙子。”

我歎了口氣,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後背,他是忍了太久了,想哭就哭吧。

作者有話要說:

☆、落地衣如火(二)

所幸,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被打暈的兩個人像麻花一樣擰在一塊睡得正香,我和杜衡結了賬,往蝴蝶穀的下遊的玉蝶湖趕去,據說白染和白玉蝶將在蝴蝶泊上舉行盛大婚禮。

本來這蝴蝶穀本來是無名無姓,無人居住的峽穀,相傳因為魔王白染在此撿到了還是嬰兒的白玉蝶,所以順口給這個峽穀取名為蝴蝶穀,至於為什麼叫蝴蝶穀,說是因為白玉蝶雖然被遺棄在野外,卻有無數白色瑩潤如玉的蝴蝶為他遮風擋雨,白染看著稀奇,就把他撿了回去,並取名白玉蝶,正好隨了自己的姓,又給這峽穀取名為蝴蝶穀,峽穀下麵的湖泊取名為玉蝶湖。

自此,許多小魔看預見這裡的前景,便在這兩邊的崖壁開鑿石洞,定居下來,蝴蝶穀的也漸漸繁榮起來。

白染能在這裡迎娶白玉蝶可見他真心一片。

出了回夢樓,外麵的人如潮水般一擁而下,穀中魔氣衝天,天空被然染成青紫色,我緊緊拉住杜衡的手腕,怕他跟我走丟了,又為難起來,這茫茫人潮,上哪去找山都?

杜衡在前麵拉著我的手就往前擠,他身材小,見縫插針,還算方便,可我怎麼說也是個已婚成年女子,跟他比不得,等他擠到前麵時,我們拉緊的手就被中間隔著許多人擠開了,杜衡一下子淹沒在人堆了,沒了蹤影。

我心裡咯噔一下,他修為不高,這裡魚龍混雜,要是遇到危險可怎麼辦?

急也沒用,我隻得被人潮推著往前走,鼻血差點沒擠出來,算計著路程快到玉蝶湖的時候,人流突然分成了兩半,一半往南,一半往北,分彆向玉蝶湖的兩頭走去。

我根本沒有選擇方向的權利,直接被推著往北走了。

到了近處才看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原來北麵是白染,南邊是白玉蝶,兩方相對而立,隻等吉時一到,白染便去南邊迎白玉蝶。

此時白染和白染一身紅衣,長發用紅色發帶束起,麵容恬淡,隱約可見幸福的光彩,他站在一頂紅色帳幔圍成的黑色馬車旁,那馬車之大可當新房使了,馬車前是八匹黑色獨角獸,想必這馬車就是用來迎白玉蝶的。

另一邊白玉蝶怎樣我就看不見了,走到了這裡,都是前腳尖頂著彆人的後腳跟,隻能乾巴巴立著,一步都彆想挪,我又四處搜尋杜衡,也許是他個子太小,遍尋不得,隻能放棄。

等了許久,周圍的各種“體香”熏得我腦袋疼,終於,南邊一陣歡呼聲,我循聲望去,白玉蝶一身大紅嫁衣被青兒和小地瓜攙扶著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