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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花暗柳 詭娥 4309 字 2個月前

陸靜右手豎起,立於%e8%83%b8`前,拇指與食指間掛著佛珠,他說:“阿彌陀佛,我乃不滅之身如何是爾等豎子能殺死的?在那之前我已參透命數,並布下暗棋,隻待一個時機逃出三界,你和白染恰恰在最恰當的時機給了我這個機會,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豈有恨的道理?”

“原來這樣!以前我還當你是一介凡人,誰知你卻是我們中道行最深,心思最重,最會算計的一個。”

“此言差矣,螻蟻七天,尚且苟活,我要生生世世徘徊在苦境回生之中,怎能不為自己打算?如今這也隻有這輪回的間隙是我的容身之處了。”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盜陰陽是何時把龍珠給你的?”

“在你拿到赤霄劍的時候,他也給了我這個。”

“你知道我何時拿到赤霄劍的?”

“就算我是凡人,雪山之巔也沒什麼事能逃過我的眼睛。”

我心想,是呀!畢竟他還是魔教少主呢。

邊走邊說,我們就來到了寺廟外的山頂上,陸靜兩手手心向上,從身旁緩緩托起,他青灰的僧袍無風自起,寬大的袖口似兩隻鳥翼,一陣狂風從寺廟地下拔地而起,寺廟周圍的金光逐漸凝縮成一團,最後變成一個%e9%b8%a1蛋大小落入陸靜掌心。

金光跳動,照得人睜不開眼,我眯著眼睛細看了半天才發現那金光之中包裹著一個火紅的封印。

浮屠目光一直注視著掌心,對我說:“就算你剛才知道了我是浮屠卻依然叫我陸靜,不知你得了你的記憶以後會怎麼稱呼我。”

我說:“過去的種種恩怨都已是過去,不管你是浮屠還是陸靜,我隻認識一個純淨的和尚。”

他還是沒有看我,眉眼卻是笑的,他手心托著那團金光轉向我,將那金光按在我的額頭上……

許多奇異的畫麵在我腦海閃現,關於金蟾、白染、吳天、妖王、浮屠、混元天尊……它們多如過江之鯽,簡直要撐爆我的大腦,頭劇烈的痛……

再次醒來時,我才知道自己曾經昏倒過。

我躺在金蟾的懷裡,他見我醒了,驚喜地笑了,“阿離,你感覺怎麼樣?”

我坐起來看向四周,這是在籠裡麵,慕容芷和藤華站在旁邊,我問他們:“詭蛾呢?”

慕容芷說:“她也真是奇怪,你進封印迷境不就她就開始坐立不安,還一會哭一會笑,等你一出來,她就消失了。”

我想,她肯定是急著去找浮屠去了。當初浮屠賜她純正修為,也使得她日後能修煉成妖,更讓浮屠自己擺%e8%84%b1了苦境回生,正所謂“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我不也是一樣,想我今日遭遇的種種都與與昨日的記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所以,今後我更要慎之又慎。

我問慕容芷:“你能感受到嗎?失而複得的記憶?”

慕容芷有些失落地點點頭。我知道她這一世對表哥動了心,但是作為蠍離,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前方艱險重重,帶著一個凡人隻會成為我們的負累,而且他也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慕容芷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些,“我知道我和表哥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請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又一些事情要處理。”

我說:“不急,蠍離分成兩半也未必是壞事,我也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待我回來再說吧!”

慕容芷表示同意,並與我約好在皇宮碰頭。

金蟾聽了有些生氣地提醒我,“彆以為我不知你想去乾什麼,但你彆忘了,你答應過我要在找回記憶以後嫁給我!”

我說““我沒有忘,而且我吃了食言種子,你擔心什麼?”

他還是不滿,“現在你已經找回記憶了,我們立刻就結婚!”

“你要的事蠍離,而我現在是慕容蓮,你不能違背你的本心要我嫁給你。”

金蟾竟也無話可說,他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對我說:“我隻給你十天的時間,到那時,蠍離若是還不在,我自有辦法讓她出現。”

我看他的表情急迫,不像在開玩笑,但如今我的記憶回來了,自然知道他的本事,就問他:“你如何讓蠍離出現?隻有我和慕容芷合二為一,靈魂融合到一處才算一個完整的蠍離,金蟾,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斤兩?敢與我這樣說話!”

“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癩蛤-蟆嗎?”他急迫的表情扭曲痛苦,仿佛在忍受著劇烈的痛苦,同時他的手掌握緊,一股隱藏在身體深處的力量就要像火山一樣噴薄而出。

“你去找混元天尊學了些什麼功法?竟然連氣息都跟以前截然不同了?”他以前性格軟弱,什麼事情不管重不重要,先妥協再執行,而如今他性格與以前相去甚遠,功力也增長了好幾倍,著實讓人摸不透。

他不回答我,卻說:“你走吧,我隻等你十天,否則我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卷玩,接下來就是第四卷了,這卷在最後的一千字真的真的寫的吃力,不知該怎麼去寫,怎麼去連接,每當這個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缺乏寫作經驗,看了大神們的書,有些即使很水,但連接也很好,會讓讀者不停的讀下去,這就是本事吧。

☆、孤舟蕩夜魂(一)

金蟾的反應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一身赤紅戰甲,身後跟著十萬妖兵,妖王端著金樽為我送行,“我妖族的最強戰將,妖族的榮譽都交給你了!看見那殿頂的碎星了嗎?我將青啼的聲音保存在了裡麵,隻待你凱旋而歸%e4%ba%b2手取走它。”他的眼神真摯,像一位大哥那樣溫暖,他雙手將酒杯舉到我麵前,那信任的眼神溫暖人心,我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阿離,”這時金蟾也走了過來,他手裡拿著一塊絹布,我認出那是昨天晚上他一哭二鬨三上吊逼我寫下的婚書。

他有意無意地把那絹布在我眼前晃了晃,貼在我耳邊對我說:“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打不過就跑,千萬彆跟那魔頭硬拚,我聽說那魔王最近收了個義子,年方六百歲,魔頭把他當做心頭肉,掌上珠,上哪都帶著,光伺候的人就上百個,可見魔王對他疼惜得緊,你要是能把他抓住魔頭定會方寸大亂,到時候你的勝算可能大一些。”

我記在了心裡,轉身就走了……

那時候的金蟾是什麼樣的?作為一個妖,他眼神溫柔,性情溫和,知書達理,毫無妖的做派,給妖族丟儘了臉,所以妖王也很少讓他出去丟人現眼。

現在的金蟾呢?狂躁不安,眼神犀利,金眸嗜血冷漠,誰給他不痛快他就能立刻報複反擊。

到底發生了什麼?

畢竟也才隻過去十四年而已。

我怕再拖下去金蟾會忍不住反悔,便一陣風離開了。

“心月狐四方不穩,三方受敵!如今我非但不能掌控四方,怕是中心的位置也不能坐了,隻有東方祥瑞,紫氣縈繞,看來,情況緊急,逼不得已的時候,我要逃往東方去。”這是書黎曾說過的,不對,我現在應該叫他白染。

在恢複記憶之前,我想他,很想見到他,在恢複記憶以後,我更加急迫地想見到他。

我一路向東海而去,懷裡的龍珠給我指引著方向,這也是我醒後發現的,浮屠竟然把龍珠給了我。

功力大增以後,我也嘗到了做妖孽的筷感,隻一刻鐘的功夫我就到了海岸,瘴氣林裡花開遍地,綠樹蔽日,海岸卻飄著棉絮般的小雪,一隻烏蓬小船在海麵隨波漂蕩,船上沒有人搖槳,船櫓也隨意地搭在船尾隨著海波隨意擺動。

那小船來的及時,正巧我要去蓬萊仙島沒有船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本以為這是一艘棄船,上麵沒人,當小船穩穩地停在我麵前時,我才察覺上麵有股妖氣,一個總角小童打著哈欠從烏蓬裡探出腦袋,他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見我站在岸邊又立刻縮了回去,還把簾子遮好。

正當我要強行上船的時候,那小童卻精神精神飽滿地將兩片布簾子掀開,掛在船篷兩側,恭恭敬敬地對我作揖,還問我:“可是蠍離大人?”

我好奇不已,來這裡是突然決定,並且來得倉促,怎麼他會知道?

那小童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解釋:“我師父說你會來,讓我在這裡等你。”

“你師父是何人?”

“我師父是蓬萊真人,白公子也在蓬萊仙島上,蠍離大人隨我去吧。”

我不知他說的白公子是白玉蝶還是白書黎,也沒多問,隻跳到船上進了船篷裡坐下,那蓬子燒著小火爐,上麵坐著開水正咕嚕咕嚕冒著泡,小童俯身提起水壺將開水倒入旁邊的茶壺裡,我沒聞到茶香倒聞到一股烤地瓜的味道。

小童恭敬地把茶水遞給我,然後急切地用一個鐵鉤子把埋在爐子裡的地瓜勾了出來,鉤子戳破了地瓜皮,漏出裡麵黃瓤的地瓜肉,烤地瓜的香氣頓時散滿了整個船篷,小童吞了口口水,用兩片乾樹葉包了烤地瓜開始連皮帶肉一口咬了下去,又燙著了%e8%88%8c頭,呼呼地吐著熱氣。

我把頭探出去一看,外麵,船隻已經離海岸很遠了,依然隨海浪漫不經心地起伏著。

我鑽回船篷,問小童:“你叫什麼?”

小童便呼哧呼哧地吃著烤地瓜,邊甕聲甕氣地回答:“我叫小地瓜。”

“為何叫小地瓜?”明明身上有股狐狸騷味,應該叫小狐狸才對。

“因為我最喜歡吃烤地瓜,所以師父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他絲毫不知我心裡的想法,舉著手裡的地瓜對我說。

“奧……這樣,那你說的那位白公子是銀發的嗎?”

“不是,是黑發。”

“黑發?”是白玉蝶,“那有銀發……額……或者白發的公子到你們那裡去過嗎?”

小童說:“前些日子是有一位白發公子來過,可是剛來兩天就死了,我和師哥一起把他埋到後山去了,也不知是得了什麼怪病,剛死兩天就全身長滿屍斑,身體輕的如枯木一般,我和師哥怕不小心折斷他的胳膊%e8%85%bf,便用軟席子包住他……”

後麵他說什麼我一句也沒聽進去,隻是有些好奇,白染若是沒找到真身,又沒了宿體,原神該寄存何處?他拚著岌岌可危的身體來到蓬萊仙島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拿出懷裡的龍珠在手中不經意地轉動,思及過去種種,心鏡漸漸開闊起來。若說以前我是在迷霧森林裡打轉,現在就是飄蕩在波濤洶湧之上,雖然凶險,但卻一目了然。

船身忽然一震,左右劇烈晃動起來,小童並不驚慌,隻%e8%84%b1了鞋子,用鞋底怕打船艙,還邊拍邊說:“穩一點,穩一點,再不好好拉船就把你們剁了做魚丸!”

……我還天真的以為這船被施了法,能自動定位航行,沒想到是魚在下麵拉。魚兒聽到了小地瓜的責罵,開始平穩前行,隻不過速度快了許多,再也不像剛才那麼悠閒了。

小地瓜卻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