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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青黛歎氣,“我不參與你們背書了哈。”

她發了一張截圖到任務群聊裡———

【玩家折青黛『心若赤子』buff冷卻期結束,buff再次發動~

此buff存續期間,玩家對外表現失憶狀態~

(注:此狀態下玩家極好哄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喲~)】

厲寒秋:“……你這buff還沒解除呢?”

折青黛在群聊裡回復他:“這幾天過得驚心動魄的,讓我給忘了!!”

她悲憤道:“我現在又不能控製我自己的身體了!淦!!!”

[往者已矣]小隊其他四人:“……”

厲寒秋看著掛上buff之後看起來又乖又聽話的折青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作為樂子人的宴桃幾乎瞬間get到了他的同款心思:“我也……”

他報仇的時候到了!

折青黛:“???”

她在任務小群裡發了一個[警惕.JPG]的表情包:“你們想幹嘛?!”

“小青黛啊……”山漸青笑眯眯地哄騙她,“有沒有興趣當夏國的皇太女啊?”

折青黛:“……”

折青黛:“??!”

“確認過眼神———”她在任務小群裡吐槽,“是快被任務逼瘋的人。”

“哈哈哈哈哈嘶———”宴桃笑到臉上被固定住的皺紋扯得生痛,於是隻能保持一張麵癱臉,“為任務犧牲,義不容辭啊!”

折青黛:“……”

我看你是為了看樂子,萬死不辭吧!

等他們都嘻嘻哈哈地笑過了,邵.過於正經而顯得格格不入.知節才開口:

“你們說的這個方法理論上是可行的,現在就是要研究怎麼將『心若赤子』buff的引導者變成宴桃。”

他翻出了之前折青黛發在群裡的截圖———

【『心若赤子』buff

1.此buff存續期間,玩家對外表現為失憶狀態。

2.添加[惟命是從]效果,玩家對引導者百依百順,不會生出懷疑之心。

3.添加[檻猿籠鳥]製約,玩家軀殼不得違背引導者要求。】

貼完截圖後,他說:“對於夏國的其他人而言,能被掌控,就意味著不危險。不危險,反對聲音就低。”

誰都想要抓住掌控的權利,繼而通過這份權利,掌握一國興替。

夏國的文武大臣已經習慣每個月他們的國主時不時地消失一天半天,這麼多年下來,隻要沒影響夏國朝堂的正常運轉,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這次,他們罕見的感覺到了反常———

這些年來,夏王消失個一天半天後,很少召集他們去議事,除非有什麼緊急的、重大的情況發生。

而現在,在一直陰沉沉的天氣裡,一群急匆匆趕到的臣子互相交換著訊息,誰也不知道這次突如其來的召令是怎麼回事。

進到夏王的寢宮後,他們發現大殿裡的蠟燭也點得很少,蠟燭外沒有罩燈罩,他們行走時帶進來的風吹得燭火四處搖曳,將影子拉扯成各種奇怪的形狀。

一切都有種莫名的詭譎和壓抑。

在這種壓抑的氛圍裡,他們聽到垂紗帷幔後夏王的聲音:“吾病重,欲立皇太女。”

———宛如平地一聲雷。

有些大臣幾乎要脫口而出“請陛下三思”,卻在要說出口的前一秒,將聲音死死地卡在喉嚨裡。

實在是因為眼前這一幕,與多年前的那個雨夜,有種微妙的重合錯覺。

“沒人反對,我就當你們答應了。”垂紗帷幔後,蒼老的聲音緩慢道,“莞莞,出來和他們見見。”

隨著這一句話,帷幔後,轉出來一個臉上帶著天真茫然神色的秀麗少女,聲音柔軟羞怯:“見過諸位臣工。”

夏國臣子:“……”

更像了!這一幕更像多年前了!

什麼“吾病重,欲立皇太女”,不就是和當年一樣釣魚執法嗎?!

當年血雨腥風的回憶似乎還沒過去多久,慘烈的求饒聲似乎還迴響在耳邊———沒人有膽子,再以身試法第二遍。

“禮部去擬封皇太女的詔書吧。”垂紗帷幔後的聲音停了停,看似一派隨意的冒牌夏王此時正在任務群裡瘋狂翻小抄,精準點名又語焉不詳,“盧尚書,希望當年的事……你還記得。”

被點名的人汗如出漿,隻俯首應喏:

“臣遵令。”

“必不負……陛下所托。”

第273章 狸貓換太子

◎“還有最後一個秘密。”◎

“轟隆———”

閃電撕裂昏沉的天色,伴隨著沉悶的雷聲。

“吱呀———”

一雙玉白的手推開了窗,柔滑的綢緞包裹著她的肌膚,更顯姿態娉婷。

“要下雨了……”

她微微笑起來,驟然亮起來的白光照亮她的臉,顯出一種冰冷的白來。

她站在這座宮殿的最高處,俯視著交錯縱橫,宛如囚籠的宮道,看著宮道裡如螞蟻般匆匆穿梭的宮人,又看向那似乎沒有盡頭的高牆。

在閃電與雷聲之中,開始下起濛濛的細雨,雨水斜斜地從窗口飄進殿內,沾濕了她的臉頰,閃電映照著她的臉,明暗交替。

“雨已經開始落了。”她低聲道,“誰都沒有辦法控製啊……”

在她看不到的、沒有盡頭的高牆之外,幾個衣衫或洗得發白,或穿得髒兮兮的孩子,愁眉苦臉地縮在屋簷下。

“怎麼辦啊?”裡麵有一個皺著眉說,“今天下雨,肯定不會有很多人到街上來的。”

“那也沒辦法。”縮在他右邊的人抱怨道,“是老天爺存心不給你飯吃。”

“隻要在街上唱幾句詞兒,再不被巡邏的官差逮到,每天就可以入帳五個銅板!”又有一個孩子說,“自從有了這個差事,我每天都能吃上一頓飽飯呢!”

或許是“飽飯”這個詞觸動了這幾個孩子的神經,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要是能像春暉樓裡說書的掙得那麼多就好了。”

“說書掙得很多嗎?掙多少啊?”他旁邊有人問。

那個說話的孩子,先是左顧右盼了一番,然後縮著頭,用手搭在嘴上,故意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伸出三個指頭:“有這個數呢!”

有孩子驚呼:“三兩?”

伸指頭的孩子搖了搖頭。

“三十兩?”又有人猜。

那個孩子誇張地歎了一口氣,將手指頭縮回來:“三百兩呢!”

“哇———”

所有孩子一齊發出驚歎聲,引得被他們躲雨的店家向他們怒目而視。

那幾個孩子趕緊露出一個討饒的笑容,聲音也放得很小,變成了竊竊私語。

“三百兩———夠用一輩子了吧?”

“我也想掙這麼多錢,這樣我就可以住大房子,天天吃肉,不用去乞討了!”

“三百兩是多少啊?感覺好多好多好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行!我得把那段詞兒再多背背,說不定有一天我就被哪個酒樓的東家選過去說書了呢?”

“我也要背,我也要背!”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忽然街道上傳來鐵甲碰撞的聲音,這條街的盡頭,慢慢走過一隊披盔覆甲的士卒,士卒的中心是一輛囚車,裡麵枷著一個人,漸漸大起來的雨已經打濕了囚車的木頭,也打濕了被囚人的發。

這幾個孩子向街口張望著,之前那個向其他孩子透露春暉樓賺得特別多的孩子驚呼:“這不是春暉樓那個說書的嗎?!”

“啊?!”這幾個孩子七嘴八%e8%88%8c,語氣是掩飾不住的驚訝,“怎麼就突然被抓了?”

剛剛小下去的聲音又大起來,惹得被躲雨的店家又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小點聲,是想把官兵招來嗎!”

有個孩子大著膽子問他:“掌櫃的,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還能怎麼回事兒?”那掌櫃翻了個白眼,“掉到錢眼裡要錢不要命唄!這些東西也敢亂傳———”

他將手舉起來,橫在脖子前方的位置,虛虛一劃,恐嚇道:“這不就要掉腦袋了嗎?”

“不就是幾句詞兒嗎?”最靠近邊上的那個孩子反駁,“怎麼詞兒還不準人唱啊?”

他小聲哼起來:

“……這個計兒真正妙,要將太子換狸貓。偷天換日人不曉,斬草除根不留苗……”

幾乎是他的聲音一出來,那掌櫃便麵色大變,他隨手從角落裡抽了一把掃帚提在手裡揮舞,像驅趕什麼晦氣的東西一樣:“要唱別在我這唱,趕緊滾!”

可別連累了他的小本生意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那些孩子七嘴八%e8%88%8c地驚叫起來———

“唉唉唉———掌櫃的,您別趕啊!”

孩子們被他通通驅趕到了雨裡,掌櫃站在屋簷下,提著掃帚,滿臉凶相:“你們趕緊滾到別處去躲雨,可別站在我這兒了!誰敢過來,我就往死裡抽!”

幾個孩子淋得像雨裡的鵪鶉,見掌櫃態度堅決,隻能蔫巴巴地去尋其他躲雨的地方了。

他們這方的鬧劇並沒有引起押送官兵的注意,他們隻是圍著那輛囚車,在鐵甲碰撞的聲響裡沉默地前進,囚上的人頭髮已經亂了,又被雨水打濕,貼在臉頰、脖頸和身後,但他的神態仍然是從容的。

在經過魏王宮大門前,他忽然大聲道:

“狸貓換太子,混淆衛國皇室血脈,這就是衛皇後身為國母的氣量啊!”

“若太子泉下有知,得知你行如此骯髒手段———”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旁邊急匆匆趕來的人一鞭子抽在臉上,硬生生止住了話茬。鮮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顯得有些可怖,但常年說書的人聲音洪亮又清晰,在不算大的雨聲中擴散出很遠,至少……守衛王宮大門的人紛紛側目而視,聽得一清二楚。

囚車被加速送走,一直拉到刑部的監牢。說書的人從囚車上被粗暴地拽下來,連枷都沒有除,便被推到了牢裡。

說書的人被推得踉蹌,徑直撞在牆上,發出一聲重響。他沒力氣爬起來,八月的天氣也不算冷,乾脆就倚靠著牆直接坐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臉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人也昏昏沉沉的時候,忽然有人打開了他所在的監牢的門,走了進來。

一道人影忽然被推到他身邊。

他驚了一下,睜開眼皮,卻發現身邊的人極其熟悉,隻是神態並不怎麼好,像是憑空蒼老了數十歲。

他費力地轉了個方向:“這是怎麼了?”

那位他所熟悉的人不理他,隻是喃喃歎道:“……白費功夫,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啊……”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悲涼:“……我本是世間尋常女,曾懷寧馨十月胎。胎動腹中生母愛,一朝分娩難釋懷,骨肉相依連血脈,誰能割捨誰能拆……”

他不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