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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錯的話,那個楠木盒上好像有蕭國的圖騰,盒子怎麼這麼像骨灰盒啊?!”

“臥槽!!蕭煦真死了???”

“希望就像肥皂泡一樣碎掉了嗚嗚嗚嗚果然之前的[夢裡南柯]就是為了這個卡池活動做鋪墊的吧!兩相對比,刀上加刀!!!”

“蕭國流行的是土葬不是火葬啊!選擇火葬的地方很少的,大部分情況下隻有犯人才會火葬的!!”

“嗚嗚嗚嗚好一把透心涼心飛揚的穿心大刀!”

“我死了我沒了嗚嗚嗚嗚我往前往後往左往右———滿地都是玻璃刀!!”

……

無論玩家們怎麼心如刀絞嚎啕痛哭,怒駡狗策劃,[千裡光同]也穩定而安靜地漂浮在[夢裡南柯]旁邊,一冷一暖,一悲一喜。

而除開這兩個卡池活動以外的第三個卡池[埋骨人間],則是一種極致的冷白調。它是衛國的卡池,這個卡池的上方,光點不斷聚合著,凝成兩個互相背對著的剪影,畫麵由暗到明,出現兩張一模一樣的側臉,隻在細微處有所區別。

左邊的側臉臉色更蒼白、更消瘦、眼神更溫和,淺笑起來有種堅韌的溫柔,右邊的側臉笑容雖溫和卻不達眼底,像是帶了一張名為“君子”的、無懈可擊的假麵。兩張側臉的身後是漫天紛飛的大雪,茫茫而落,覆蓋人間。

經常在衛國做任務熬夜的肝帝們,已經有人猜出來了,畢竟遊戲開了這麼久,總有玩家消息格外靈通———

“左邊那個側臉是衛琇吧,是被衛曄徹底代替了的衛琇!!”

“從衛國流傳出來的高人給太子改名的事情之後,我就知道無法挽回了嗚嗚嗚嗚———”

“第五卷 劇情預告之後是不是意味著《逐鹿》裡徹底沒有衛琇這個角色了?

[360度無死角爆哭.JPG]”

“我曾經有一個身份正好在衛太子宮裡,衛琇雖然身體不好,藥沒斷過,但他的脾氣真的很好嗚嗚嗚嗚,隻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他都很寬容!!”

消息不靈通的玩家則是———

“你在說什麼?!誰代替誰?衛太子還能代替?!”

“衛琇不是改名了嗎?怎麼被你們說的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你們怎麼說的像太子是雙生子?衛國可以有雙生皇子,但不能有雙生太子啊!!”

“這是什麼離譜的發展啊喂?!衛太子有兩個人?!”

……

第三個卡池周圍的評論一半隻會本能地嗚嗚,一半則摸不著頭腦,最後勉強有兩三個從悲傷裡掙脫出來的評論,開始給其他摸不著頭腦的評論講前因,講完的後果就是,一開始摸不著頭腦的評論……也跟著emo了。

“嗚嗚嗚嗚這是什麼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刀子啊!!!”

在這些被內部消息劇透了一臉的評論嗚嗚嗚得昏天黑地時,有一條閃著光的、明顯是氪金大佬的評論甩出來一個連結,順便附帶一個死亡微笑。

這個連結點開之後,是一長串卡牌名稱。

有單人的———

[衛琇·壯誌未酬]、[衛琇·弱如扶病]、[衛曄·進退兩難]、[衛修竹·無力回天]……

有組合卡———

[衛曄x衛琇·終別離]

[衛琇x衛修竹·賀冬安]

[衛曄x衛修竹·愁怨生]

……

每一張卡牌都有著精緻的卡麵,從頭到腳都是細節,環境、光影、氣氛……無一不到位,但正是太到位了,卡牌裡悲傷的情緒似乎都要溢出來,喪心病狂的策劃甚至給卡牌進行了進一步的升級———他給每一張卡牌的卡麵都配上了相應的語音,玩家抽到相應卡牌後,卡牌會自動出現小場景裡最令人揪心的一句話,如果沒有,就會根據卡牌所代表的事件進行合成。

仿佛是受了這個氪金大佬的啟發,玩家們秉承著獨emo不如眾emo的心態,紛紛曬出了自己抽到的卡牌,如果評論裡的淚水能具象化,效果想必不亞於孟薑女哭長城。

正當玩家們互相傷害時,卡池區裡第四個活動姍姍來遲,補全了湖泊上方的最後一個缺角,這是屬於烏子虛的活動卡池———

[文星入夜台]

這個卡池的上方,螢火蟲似的光點浮動,漸漸聚合成一張極其精緻好看的卡麵。卡麵上,少年騎著一匹駿馬,滿麵笑容,眼睛幾乎要彎成月牙,他的頭髮束成高馬尾的模樣,和鬥篷一起在身後飛揚,他身側的包裹裡,露出幾個Q版的、可愛的小麵人,夜色中,他身披月華,眉目間是純然的喜悅。

這張卡牌名叫[烏子虛·歲除歸],如果玩家們能抽到這張卡,那麼就能得到一句屬於烏子虛的、溫柔而微啞的聲音:

“我有點……想你啦。”

卡是好卡,話是好話,但……玩家們哭得更厲害了。

“瑪德狗策劃,你這個卡池名字怎麼回事?不要文星入夜台!不要!!”

“讓烏子虛活著吧!他那麼好!!他才十七!正是少年的年紀啊!!

[聲嘶力竭.JPG]”

“嗚嗚嗚嗚不要死不要死!!我不要再看到第二個韓婭了!!!”

“烏子虛死了很多人都會傷心的!!”

“狗策劃你聽得懂嗎———不!要!再!刀!人!氣!角!色!了!”

……

這個深夜,滿地刀片,無人生還。

霧夜河作為燕國境內最大的兩條河流之一,貫穿了大半個燕國和小半個韓國,在玩家論壇集體黑化時,祝淩正在霧夜河裡隨水漂流。

因為玩家昏迷,係統也會被強製下線,所以等祝淩有了一點意識時,求生的本能促使她開始遊泳自救。不知道是不是在水裡泡麻了的原因,明明肩上有傷口,但在她沒開『痛感全失』的前提下,她一點疼痛也感覺不到,體內那要命的劇毒分明還在,她也不覺得難受,甚至比墜河前還要舒適許多。

這種情況極其詭異,但祝淩已經疲憊到極點的心神實在管不了那麼多,她憑感覺選了一個方向遊過去,身後洶湧的河水正好幫了她一程,將她送到了岸上。

冰冷的沙子貼上了祝淩的臉,她再次失去了意識。

第169章 百密一疏

◎出了這扇門,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天空出現第一縷朝陽的時候,霧夜河邊行來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外表低調,但懂行的人一眼便知,車身用的都是頂好的料子。駕車的人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內力蘊藏,也屬實是難得的好手。這一輛處處都透著怪異的馬車,就在天下各處都歡慶團圓之際,奇怪而又突兀地出現在了這裡。

“籲———”駕車的人忽然拉住了馬車,他的語氣裡帶著驚疑不定,“公子,前方的沙地上……好似有人?”

這地方又遠又偏,罕有人至,如今有個生死不知的人橫在前方,讓人不由得心生懷疑。但改道是他們公子臨時起意,不可能是公子政敵所為……也就是說,前方那個落難的人,純粹是因為倒楣。

“你確定有人?”駕車人身後的車裡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去看看,如果人活著,給他留一瓶藥,多餘的事,不必再管。”

“是。”駕車的人應聲後從馬車上跳下,靠近後將人一翻過來,便條件反射似的往後退了兩步,“公子……是個女子。”§思§兔§在§線§閱§讀§

……女子?

車裡的人皺了皺眉,那種聽聞有人後怪異感覺又重新出現在心間,他伸手撩開車簾,目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視線中的那張臉莫名覺得熟悉,但隔得有些遠了,不太看得清。

他摩挲了一下手腕上陳舊褪色的紅繩後,從車上走下來,距離縮短,那張臉在視線裡越發清晰。

“公子?”駕車的九皋見他們公子一下車便神色恍惚,不由得擔心地輕喚,“公子———”

“無事。”被稱為公子的人回過神來,他側過頭,朝向身後的車廂,“芷蘭,出來救人。”

救人?!

九皋瞪大了眼睛,他們公子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祝淩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車廂的車頂,車頂上用充填了東西的棉布包著,妥帖又細緻。

耳邊有一道屬於女孩子的,清甜爽脆的聲音:“姑娘醒了呀。”

祝淩的視線移向聲源的位置,說話的女孩子有和她聲音一樣甜美的外貌,笑起來的時候還有一對甜甜的小酒窩。

祝淩道謝:“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謝我,是我們公子下令救你的!”小姑娘擺擺手,臉上看起來不好意思極了,她把手裡的針囊卷起來,“我剛給你施了針,你現在不要亂動,要多休息!”

“我去和公子說一聲,他現在還在外麵呢!”小姑娘在旁邊的櫃子裡一頓倒騰,拖出來一張細密的簾子掛起來,簾子將馬車一分為二,“外麵真的好冷哦!”

她說完後就噔噔噔出去了,緊接著外麵就傳來壓低的說話聲,隻是隔著細簾又隔著擋風的車簾,聽不大清楚。

在她出去後,祝淩才開始認真打量自己所處環境,她記得她昏迷前是在河邊的沙地上,如今應該是被人救了。身上濕漉漉的衣裳也被換了,穿起來有些小,應該是那個小姑娘的。祝淩抬起手看了一眼那衣衫上的花紋,她這是……被河水帶到了韓國境內?

還沒等她繼續想些什麼,便聽到車簾掀開的聲音,隔著隱約透過光影的簾子,她看到有一個人上了馬車,那人在細簾前止步,簾子上投射出一個板正的輪廓。

“等到了下一座城池,我會把姑娘放下來。”那人說,“現已在韓國境內,姑娘若有什麼親人需聯繫,我可代勞。”

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小姑娘所說的公子。

祝淩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在言語上表達謝意:“在下丹闕,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可能是因為當著扶嵐的麵跳了河,在霧夜河裡泡了一夜後,她的聲望值多了兩百多,在被沖上岸那短暫清醒的時間裡,祝淩本能地改了外貌。她不知道自己被河水帶到了哪裡,為了防止後續的追殺和尋找,她最好不要維持樂凝的形象。

但使用烏子虛的外貌也有危險,璿霄的容外貌又太不合適,祝淩隻得改換形象,將樂凝的臉往相反的方向去改變,樂凝本身膚如凝脂,明眸皓齒,仙氣矜貴,被改變之後便眉目鋒利,有種穠豔又危險的美,這種美不同於男子的俊美,而是女子特有的英氣颯爽之美,聲音也做了改變,開口即使有氣無力,也是中性低啞,好聽又獨特。

簾子外的人被這道聲音恍了心神。

外貌不是,聲音不是……但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像。

他下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圈成數圈的褪色紅繩,垂下了眼睫:“不必言謝,舉手之勞。”

“芷蘭。”他動也不動,話語裡的物件卻換了一個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