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1 / 1)

子本就是羌國正統,叛軍則名不正言不順。他提出了如此豐厚的條件,但凡有點能力,想要改換門庭的人,誰能不動心?

宋蘭亭說完後,問她:“你可是與羌國太子有矛盾?仇怨難解?”

祝淩:“???”

宋蘭亭想,若他們為友,應是不需向他打聽消息的。

他又想到自己的徒弟用的假名,更憂慮了:

“羌國太子如今身邊來去者甚多,又逢他身上有傷未愈,想要派人到他身邊也不是做不到,殺他雖說代價極大,倒也不是擔負不起。”

祝淩:“!!!”

“別!”祝淩趕緊打消她老師危險的念頭,生怕他付諸行動,“我與他無冤無仇———”

就是……

祝淩在心裡翻了一個絕望的白眼,在心裡小聲比比。

就是……占了他妹妹的身體。

係統幽幽地道:【是啊,隻是占了這位太子寶貝妹妹的身體而已。】

它把“而已”重讀。

祝淩再次堅定了不與小公主她哥見麵的想法。

宋蘭亭見她這般堅決地拒絕,也沒再堅持:“我講述的不過是大概,你若是想知道具體細節,我派人整理,過兩日會有人遞交於你。”

祝淩道:“多謝老師。”

……

為了應對燕王接下來的舉措,祝淩被迫通宵,按現代行銷的套路,整了好幾篇範本出來,交給了宋蘭亭的手下,並叮囑了他們寫詩賦的精髓要點。

因為這個原因,她到如意酒樓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有點蔫。

她將應天書院她認識的幾位元先生都請上了。

還沒進包廂的門,她就聽到曾烈的大嗓門:

“……你們是不知道,蘭亭老早就想收烏子虛那小子為徒了,他還誆騙我打賭,我賭輸了,被他拿走了一個頂頂好的暗器———”

祝淩聽到王夫子嗑瓜子的聲音:“就你這智商,還和掌院打賭,怕是哪天掌院把你賣了,你還樂顛顛地幫掌院數錢呢!”

祝淩忍不住偏過頭看了宋蘭亭一眼,他們兩個是一起來的。

宋蘭亭對她微微一笑:“暗器到時候給你。”

係統酸唧唧:【有老師真好!】

祝淩逗它:“確實不賴。”

他們在門口的動靜被裡麵聽見了,裡麵傳來一陣響動,等祝淩推門進去後,幾個人端端正正地坐好,尤其是王夫子,明明在門外還聽到她在嗑瓜子,現在她姿態優雅嫺靜,隻是有些不自在的僵硬,非要說的話,有點像被老師抓包講小話的倒楣學生。

祝淩有點好奇,她老師到底做了什麼,能讓王夫子怕成這樣?

倒是鄭夫子比較自在,她先是和宋蘭亭打了個招呼,然後朝祝淩招招手:

“子虛快來,你看看你想吃什麼?”

祝淩坐到桌邊,如意酒樓的特色菜牌被推到了她麵前:“我沒什麼忌口的,都可以。”

王夫子說:“點一個庭有枇杷。”

祝淩翻到了“心有靈犀一點通”,取出了庭有枇杷的竹木菜牌。

鄭夫子笑道:“你怎麼又點這個?”

王夫子頭一昂:“我樂意!我吃著痛快!”

“這道菜有什麼玄機嗎?”

祝淩有些好奇,她第一次去如意酒樓,看見庭有枇杷歸類在“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個分類裡,就覺得頗為奇怪。

王夫子欲言又止。

鄭夫子笑了笑:“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早幾年,我發現我夫君在外眠花宿柳,還偷偷置了外室,便生了與他和離的念頭。不過他與我賭咒發誓,絕不會有下一次,說他願意改,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男人出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係統緊張道,【千萬別心軟啊!垃圾堆裡的男人不能要!】

鄭夫子說:“我自然是不願意的,但他百般懇求,甚至冒著被我爹娘打一頓的危險去求了我的家人說情。所以我派人買了枇杷,又約了他如意酒樓見。”

鄭夫子喝了一口茶,悠悠道:“我讓如意酒樓的小二把枇杷洗淨了送上來,特意點名這道菜叫‘庭有枇杷’。”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鄭夫子%e5%94%87邊依舊帶著溫溫柔柔的笑意:“所幸我的前夫會審時度勢,在這頓飯後便表示願意與我和離,否則我也不介意種一棵枇杷樹,來博一個深情的美名。”

王夫子也補充道:“後來不知怎地,這道菜便被如意酒樓保留了下來,想要和離的男男女女,便都會默契地點這道菜。”

她強調:“我倒不是想合離,純粹是因為吃起來比較開心。”

當年的那場大戲,她可是從頭看到尾呢!

祝淩:“……”

係統:【……】

難怪庭有枇杷被歸類在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啊。

第58章 暴富第一步

◎【已探測到資源。】◎

祝淩沉默了一瞬,對係統說:“挺好的,我不用操心阿英的教育問題了。”

係統:【……】

祝淩由衷地相信,在鄭夫子的教導下,阿英絕不會吃什麼虧。

她道:“夫子家中可允許?”

鄭夫子臉上帶著淺笑:“和離之事木已成舟,最多不過被父親母親訓斥上一頓罷了。就像我如今在應天書院教書,雖因我堅持,但也有父母在其中斡旋的緣故。”

但其中艱辛,便不必再提了。

祝淩把目光轉向王夫子。

王夫子眉毛一挑:“我也和離了,不過沒鬧得像靜姝那般大。我不喜歡婚後被困在後宅做當家主母,天天交際來交際去。我曾經的夫君嚴肅古板,不喜我性子跳脫,我們開誠佈公地談了談,如今已是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祝淩:“???”

她內心有些疑惑:“世家聯姻,結兩姓之好,利益相關,這樣一拍兩散,未免也太容易了。”

就好像某些出於利益的考量不存在一樣。

係統提示她:【這是逐鹿。】

這是一個遊戲的世界,並不是真正的歷史。

祝淩麵無表情地想———

所以,前有衛國與蕭國王室兄友弟恭,後有燕國世家溫情脈脈?

可以,不愧是逐鹿,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予玩家驚喜。

手動微笑.JPG

點好的菜陸陸續續上來了,他們在包廂裡吃飯,隱約能聽到樓下大堂裡傳出了說書聲———

“要說那尋英雅集,竟是一寒門學子奪得了頭籌,這新任魁首烏子虛,在尋英雅集之前,從未傳出過半點才名……燕王如今年事雖高,卻是愛才心切啊,以千金相贈,寄予厚望……”

祝淩夾菜的手一頓,燕王終究舍不下這個名聲,還是出手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宋蘭亭。

宋蘭亭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祝淩明白,她的老師已經安排好了。

一頓飯結束後,幾人各自散場。宋蘭亭有不少事要處理,便先行返回了書院,讓曾烈陪同她一起去地契所在的位置考察一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祝淩那日並未拿走那隻盒子,而是從中挑出了自己需要的地契和工匠身契,並已經約好了今日下午見麵。

曾烈也是在永寧城裡呆慣了的人物,熟門熟路地帶她租了一輛馬車,兩人便晃晃悠悠地往郊區去了。

路上,馬車裡。

曾烈懶洋洋地翹著%e8%85%bf,目光有一搭沒一搭地落在祝淩身上:

“你是不是對鄭夫子和王夫子有意見?”

他可是清楚地看見了,在王夫子說完話之後,烏子虛這小子臉上有一瞬間的愕然,似乎是難以置信的樣子。

難不成當年被大中正阻止了的政令,烏子虛這小子認為是對的?他覺得她們兩人失了作為女子的體統和身份?

曾烈擰起眉,正直英挺的長相顯出幾分兇惡來:

“靜……鄭夫子遇到了一個爛人,和離是脫離苦海,你該不會因為她嫁過人,便覺得她不守婦道吧?”

他語帶警告:“你莫要在她麵前胡說八道,不然,就算蘭亭護著你,我也要將你狠揍一頓。”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在王夫子麵前,也是一樣。”

祝淩哭笑不得。

她那一瞬間的愕然,可不是針對鄭夫子與王夫子本身。說實話,作為旁聽者,她隻想給這兩位夫子點個贊,她愕然的是———

她老師死遁之後改頭換麵做了應天書院的掌院,雖說在燕國的上層肯定是瞞不住的,但至少明麵上有個過得去的身份。可鄭夫子和王夫子作為家族聯姻的紐帶,為何可以這般輕易脫身?不僅可以進入到書院裡教書,還可以不拘束男女,混坐一席?

祝淩猜測,或許這其中,還有些她不知道的彎彎繞繞?

但這些思緒也隻是一瞬,祝淩看著曾烈答道:“我並非對鄭夫子和王夫子有意見,隻是當時想到了些許別的事罷了。”

她麵色誠懇:“鄭夫子所托非良人,以至空耗數載青春。她本就是受害的一方,我怎麼可能對她心生不愉?”

曾烈認真地觀察了她半晌,確認她說的不是假話後,才朗聲笑道:

“好好好!剛剛是我誤會了你,我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了!”

祝淩連道不必,本就是一點小問題,說開就好。

等兩人到了目的地的時候,係統的地圖也載入完了,祝淩在意識裡拉開地圖———

她選的那塊地坐落在山腳一個荒僻處,因著植被稀疏,土地貧瘠的緣故,這一帶的田莊不多,而且離它最近的莊子也有數裡之遠,保密性能也算得上不錯。

祝淩從馬車上下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村落樣式的民居,外麵圍了幾圈約有兩米多高的籬笆牆,門口有好幾人正恭恭敬敬地等在那裡,見他們來了,便迎了上來———

其中有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上前一步,施禮問道:“敢問貴人可是莊子的新任主家?”

“免貴姓烏,確實是這莊子的新主家。”祝淩拿出地契,遞予他,“地契在此,還請老丈查驗。”

那老人接過去確認了一番後,又恭恭敬敬地將地契遞回:

“煩請烏主家隨老朽過來。”

他帶著祝淩到了莊子最中間的房屋裡,取出幾本冊子給她:

“第一本冊子上是莊子裡所有人的名錄,第二本冊子上是莊子去年一年的各項產出與耗損,第三本冊子是今早前來的工匠,老朽剛剛將他們登記造冊,共有九人。”

祝淩接過這三本名冊,略微翻了翻,字跡雖不得多好,卻也清晰明瞭,一項項記載得十分詳盡:

“多謝老丈,還未請教老丈姓名?看這名冊,您也該也是位讀書人?”

那老人答道:“老朽姓胡,當不得一聲讀書人的稱呼,隻不過略略識了幾個字。”

係統小圓球在祝淩的意識裡彎成一個問號的弧度:【這雖然是一個田莊,但好像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