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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令 不如冬 4360 字 2個月前

出來,你也彆怪我對你狠,總之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要記恨旁人!”

陳江科撐著虛弱的身子,強迫自己坐正,正麵對著喬譽,在這件事上,他們是平等的。

“大司馬位高權重,欺負人欺負的這麼理直氣壯,當真是大梁第一將軍,原來大勝北戎,是用這種厚顏無恥的伎倆,難怪大司馬在各國聲名遠播,這樣的名聲的確令人敬佩!”陳江科咬牙切齒的恥笑道。

“小子住口!”喬目教訓著:“不知死活的東西,自以為讀了幾年書,便能在大司馬麵前拽文弄墨,你以為你是誰?”

陳江科自有文人風骨,聽到喬目訓斥,冷笑一聲,瞥了眼他,眼底對他們幾人全是輕蔑。

“早就聽聞,大司馬身邊有神將奇兵,如今看來皆是草環雜寇之徒,不值得陳某人浪費%e5%94%87%e8%88%8c教訓,跟著什麼樣的主子,便會出什麼樣的奴兵,一群狼狽,蛇鼠之人,大梁將來落在你們手中,大梁危矣,大梁不久矣……”陳江科大聲說著,絲毫不顧慮喬譽會是什麼心情。

蕭靜暗暗為他捏著汗,這家夥縱然傲骨在身,但該低頭時就要低頭啊,再說下這裡所有人都要被他得罪完了。

李玄之在這幾人中脾氣算是好的,聽著陳江科這種人在叫囂罵他們,心裡自然氣不過。

“什麼大梁危矣?大梁不久矣,你自恃讀過幾年書,就在這裡大放狗%e5%b1%81?大梁就是有你們這種人,才會危疾!”李玄之怒斥著道:“像你們這些妄讀聖賢書的文人,讀到這個年紀,文不能安撫黎民,上通天才助國強霸,武不能拿槍指棒保衛國家,堂堂七尺男兒憑著一兩肉%e8%88%8c頭在大街上叫天罵地,怨聲哀道,我們還沒恥笑你們,你們倒自命不凡了,真是令人恥笑,怪不得你跟在蕭女郎兩年還得不到人家青睞,像你這種以文掛嘴邊的雅人,的確不討人喜歡!”

前麵幾句陳江科倒是能和李玄之掰扯幾句,畢竟大梁五大家族當道,他們讀再多書也無出頭之日,大梁這樣下去,遲早要危矣,但聽到最後兩句,他眼中默默的黯然失色,這是他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根本原因。

是蕭靜,是她那幾句痛心疾首的話,令他成夜的輾轉難眠,他一度想%e4%ba%b2自問問她,攀龍附鳳的日子好過嗎?可他明知道這些不是她自願,她也不是這種人,但總忍不住往這方麵想。

陳江科慢慢將目光移到蕭靜的臉上,眼中飽含疑問和癡情,這些天他腦中全是他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那些怎麼也抹不去。

剛想開口問她好不好,一麵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他的視線,阻礙了他想找尋的念頭。

“陳江科,你知道我來建州還有一個目的是什麼嗎?”喬譽自顧自的說:“那就是要招你回商陽為大梁做事,我知道你是個人才,曾經做過什麼,很多大事,但如今你不可能為大梁做事了,那麼你就要從哪裡來,就要回哪裡去,明白嗎?”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但足以讓蕭靜渾身起%e9%b8%a1皮疙瘩,她哪裡不知道喬譽這麼說的意思,陳江科是個人才,既然不能為他所用,自然也不能留給敵人。

她站在喬譽身後,緊緊的抓著喬譽的衣裳,低聲哀求:“阿譽,阿譽……不要,不要!”

陳江科大笑一聲,似乎沒有意識到性命危機,蕭靜忍不住大聲嗬斥他:“你笑什麼?”

這一聲將陳江科鎮住,他收起笑聲,轉而看向喬譽身後的蕭靜。

隻見蕭靜緩緩跪下,她拉著喬譽的前襟:“阿譽,求你看在他如兄長照顧我兩年的份上放過他,他這輩子隻會讀書,做不成什麼大事,也幫不了誰,你看他的手指都沒了,他能做什麼事!你放過他好不好?”

喬譽低下頭看她眼淚都掉了,他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語氣頗冷:“你又知道我想做什麼了,你又在為他哭?”

蕭靜擦掉眼淚,笑著回道:“我沒哭,隻是覺得陳江科可憐而已!沒哭,你看!”

陳江科聽著蕭靜在為他求情,坐在馬車凳上想下來,動了半天卻動不了,都怪他幾天沒吃好睡好,身體沒養好,但他仍然堅韌叫著:“彆求他,不要求他,他這種人……”

“啪!”

陳江科懵了,他摸著臉,怔怔的盯著打他的蕭靜。

“讓你彆說話,非要把自己說死嗎?”蕭靜罵道:“讓你走,你就走,好好去南益養傷不好嗎?非要倔著說什麼廢話?你記住,去南益後,永遠不要回商陽,也不要為南益其他各國獻策,你知道嗎?”

陳江科驚住的盯著蕭靜,不知要說什麼,張了張嘴,又合上。

這時,喬譽手搭上蕭靜的肩膀,陰笑著:“看在她的份上,我饒你一命,我讓人送你走,不過不是南益!”

說著喬譽朝著李玄之揮了揮手。

李玄之一把將病弱的陳江科推入馬車裡,語氣極為冷漠道:“坐好,玄爺我%e4%ba%b2自送你去!”

蕭靜見李玄之粗魯的進入馬車,想多說,但礙於喬譽在旁,她忍著不問,隻能目送馬車離去。

喬譽能不殺陳江科,就是他最好的結果,哪怕他把他一生囚禁,他隻要活著,放棄執念就會重生。

第503章 ,回門

翌日

蕭靜醒來後,喬譽又不在了。

不過他不在也好,蕭靜自己起身還方便些,但是喬若雲在。

而此刻,喬若雲笑眯眯的看著她,眼睛彎的像月牙,她將衣裳送至蕭靜麵前。

“夫人,大司馬說今日是你們成%e4%ba%b2的第三天,要回門了,要你起來洗漱好,然後他在門口接你一起去蕭宅!”喬若雲扶著蕭靜起身時說道。

喬譽要帶她回門?他起這麼早是為了回門的事?

“大司馬在哪兒?”蕭靜問。

她不想讓他一同去回門,他一動身豈不是建州城都知道了。

喬若雲搖搖頭:“大司馬起的很早,他臨走時是這麼吩咐奴婢,但不知他在哪兒!”

蕭靜問完後便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喬譽在哪兒,她們怎麼會知道?她都不清楚。

“嗯!”她指著喬若雲手中的玄色紫金朝服問:“今天要穿這個?”

喬若雲頷首,指著她身後的幾盤衣物:“夫人,這些全是今日要佩飾的,夫人你要趕緊起身了,已經辰時三刻了,您還要沐浴,再遲時辰就來不及了!”

唉,誰讓大司馬臨走時吩咐,不準打擾夫人起身,還要她們準時將夫人裝扮好,如果夫人睡到晌午,那她們肯定被罰了,幸好夫人會疼惜她們。

蕭靜看著五六盤裡衣,中衣,朝服,常服,不禁的驚訝,今天要穿這麼多?

不過,既然要正式回門,蕭靜也很願意,能再見見阿父阿母,也能儘一儘孝心也好。

隻是她不知道,回門會鬨的這麼大!

蕭靜身上的痕跡不想去遮,她在喬若雲麵前也不用覺得羞澀,她和喬譽之間,還需要故作什麼否定呢?反而順著她,讓她給自己洗澡,穿衣。

大概半個時辰後,蕭靜在喬若雲等人的裝扮下,盛裝走出了主屋。

這時,喬譽的十二衛兵站在院子門口等待許久,見蕭靜走出來。

“夫人!”十二個人齊聲福禮。

聲音洪亮震喝院子,嚇得蕭靜邁出的腳抖了下,但她還是邁了出去。

她以為他們福禮後,自己會起身,不需要她讓他們起身,畢竟這些人的身份隨便拿出一個來都比建州的任何一位高官身份高的多。

蕭靜在擁喝中走出院門口,剛邁出幾步,兩邊的十二衛兵仍是單膝跪著:“夫人!”

這下蕭靜再不明白也就太傻了,她看了兩邊衛兵,聲音清脆道:“諸位大人不必多禮,請起!”

隨即,十二位衛兵齊聲應著:“多謝夫人!”

蕭靜平和的看著他們,並沒有覺得有多餘話,帶著一眾婢子走了出去。

喬若雲在她身旁偷偷笑著:“夫人,一看這事定是大司馬安排,他想讓他身邊的對你服從呢!”

蕭靜嗯了聲,他們對她的態度怎樣,那全是仰仗著喬譽,對於她沒什麼不同。

她走至門口時,馬車已經備好,而喬譽早已坐在馬車上等候多時了。-思-兔-網-

喬譽%e4%ba%b2自下馬車接她。

看到她盛裝,頭飾高高的梳起,他嘴角含笑的走近她:“你穿這一身,還真像那麼回事,我還擔心你承不住這身衣裳,看來是我多心了。”

蕭靜:“……”

這是往年儲君之妻的私服吧,讓她穿這個回門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喬譽攜著她的手,傲然看向四周圍觀的百姓,他大聲道:“走吧!丈人和丈母該等急了。”

蕭靜瞥了眼他,非要扯著嗓子嚷嗎?讓整個建州城的人都知道他要帶著她回門,聲勢造這麼大!

兩人進了馬車,蕭靜時不時往窗口看,她不想回視喬譽的目光。

這幾日,隻要沒人的時候,他就會一直溫柔的看她,看的她感覺身上的一層皮都%e8%84%b1落了。

兩人一路無話,他們什麼都不用說,似乎都明白對方眼中和心裡的話。

等到了蕭宅,蕭靜迫不及待的想下車去見一見父母們。

她剛想動,喬譽卻快她一步摁住她。

“急什麼?你兄長還沒過來請禮呢?”喬譽道。

蕭靜詫異,她兄長要請禮,這是什麼習俗?

她聽著話耐心等待著,片刻,真如喬譽所言,兄長蕭棟和堂兄蕭勒%e4%ba%b2自過來請他們下車。

喬譽這才起身,拉著蕭靜的手,掀起車簾,兩人相互支撐著走出馬車。

出了馬車後,喬譽站在馬車上,朝著人群揮著手客套的笑著,寒暄的朝著每個人點頭示好,大司馬的架勢擺的足足。

他們下車的一瞬,門口的爆竹響了起來,跟著蕭宅的院子裡響起了擂鼓和吹竽的聲。

蕭靜這時才發現,蕭宅的門匾已經被換過,燙金的大字掛在金貴的匾額上,而門口大門也換了,漆上一層紅色。

蕭宅門口到馬車前,兩排的官員穿著朝服在垂首等候著,聽著他們下了馬車後,這些人又趕緊跪下:“下官拜見大司馬,夫人!”

從門口到院子裡,兩排官員依次跪下來,陣勢像上了早朝一樣。

蕭靜看到狹小的蕭宅,擠得全是建州的官員,還有幾個大商戶,要不是喬譽牽著她,她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這是她們家?怎麼覺得像刺史府的正廳呢!

她隨著喬譽下了馬車,暗暗拉著喬譽的衣袖,低聲問:“不過是回門,用得著這麼大的排麵,你讓我阿父阿母如何擔待得起?”

喬譽回握住她的小手,沒有回應她,一張含笑卻很威嚴的臉,迎著四麵八方的跪拜,帶著她從這些人頭頂前走過。

等兩人來到院子,正屋中間阿父和阿母已經等著了。

蕭靜看到阿父和阿母極不適合的穿著,想不到阿父和阿母也要裝扮一番,尤其是阿父,看他表情就知道,這是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