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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令 不如冬 4289 字 2個月前

的臨安街上,激起一層層的回音,像是有天大的委屈。

隻是喬譽枉若無聞,站在門前,高大的身子倒影在兩人喬聶的身上,像是每一下是他在動手,他冷眼睨著地上奄奄一息的陳江科,這時他的%e8%83%b8口似乎才能透點氣。

蕭靜見他無動於衷,這一刻,她在喬譽麵前不再要驕傲,也不再要尊嚴,將高傲和一切全都拋開,轉身給喬譽一跪。

她擦掉臉上害怕的眼淚,抽泣著:“大司馬,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她知道她錯了,但錯哪裡?她不知道,總之她錯了,一切都是她的錯!隻要趕緊承認錯,讓他氣消了,那人就會停下。

她哭著給喬譽磕頭,一遍又一遍的磕著,每磕一下“嘣”的一聲,起身求著:“大司馬,我錯了!”

“嘣”又磕一下,再抬頭求著:“我錯了!”

“嘣……”

磕到第三個時,正在揮拳的喬聶聽到聲音,回頭怔怔的看向這邊,拳頭停在空中,不知要不要繼續打,等著喬譽重新下命令。

隻是喬譽眼中怒意未消,他低下頭,目光沉沉的看著蕭靜,嘴角陰陰一笑:“告訴我,你哪兒錯了?”

蕭靜停下想了想,半晌沒想到錯的地方,便沒有回應。

喬譽甩掉她的手腕,蹲下`身,一把捏起她的下巴,逼著她和自己對視,兩年來他日思夜想的就是要見到她,幻想過她離開他之後過的有多慘,會有多麼後悔,然後看到自己來找她時,會有多麼高興,然後搖尾乞憐的跪倒自己麵前,祈求著他,讓她回到他身邊,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而不是現在她和彆的郎君卿卿我我,逍遙自在。

他壓抑兩年來的恨意頃刻間在心口處就要爆發,連帶著聲音也拔高了:“你說啊,哪兒錯了?”

蕭靜被他震喝的緊閉雙眼,不敢與他對視,隻是被他掐著下巴,膽戰心驚的等著他怒氣朝她呼嘯而來。

喬譽捏著她圓潤的小臉,逼著她:“看著我,回答!”

蕭靜感受著他破濤洶湧的恨意,手上的力道死死的掐著,疼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他的心裡是有多恨她啊。

她微微睜開雙眼,對上他猩紅的雙眼,似乎明白了他對她的恨有多深,曾經那雙溫柔而堅定的眸子,看著她的時候總是亮亮的,如今已不複存在,眼前的喬譽眼中隻有狠厲,複雜,冷漠,絕情,幾乎沒人性。

她顫巍巍的咬了咬嘴%e5%94%87,不知該說什麼,從前她就不曾看透過他,如今更是不能,隻能憑著直覺感受他認為的錯,不敢再悖逆他的意思。

“我真的知……錯了!”蕭靜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小心翼翼的等著他落話。

此刻的喬譽很可怕,怕到不知該怎麼應對,她決不能再惹怒他,否則不知陳江科是否有命。

喬譽看著蕭靜無辜的表情,臉上被他掐出紅印,仍沒有叫疼,一直忍著,純潔而絕美的雙眸流著眼淚,透著脆弱,他之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無辜過,她不是一向高傲,一向目中無人嗎,竟然還有脆弱?

隻是這一抹脆弱讓他氣惱的鬆開她的臉,接著他回頭看了眼喬聶,喬聶一把扔開了陳江科。

這時,喬譽起身走到陳江科麵前,看著尚有一絲氣息的文弱郎君:“你活著比死了更有用!”

說著,他看向喬聶,吩咐:“送去王氏,找最好的醫師給他看病……至於是生是死嘛,哼!”

後麵喬譽的話沒說,喬聶聽命去執行了。

眼看著喬聶將地上半死不活的陳江科扛起,然後轉身帶走,蕭靜終於鬆了口氣,既然找醫師給他看病,那就不會死了,陳江科也能保住了。

喬譽今日這麼做,無非是氣她當日的不辭而彆,這和陳江科沒關係,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道理,陰狠,喜歡牽連無辜了。

等喬聶離開後,喬譽來到仍在跪著的蕭靜麵前。

蕭靜淚眼婆娑的看他,眼裡和心裡全是疑問,但卻問不出口,因為她害怕,她不知哪句話不對,又逆了他的龍鱗,惹怒他,到時遭殃的還是陳江科,她隻能這樣無辜的看著他。

喬譽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的雙眸,看了她片刻,他譏諷著:“兩年不見,怎會變得畏畏縮縮?”

蕭靜顫兢兢的看著他蹲在自己麵前,眼角的淚滑落,聽著他的問話,她一句也不敢回,不是她變了,是他變了,變得不像是人,像是鬼刹,像惡魔!

兩人對視半晌,喬譽率先起身,走入紙鋪打量兩眼,然後吹滅燈走了出來,外麵四處黑漆漆的,包括地上跪著的蕭靜不仔細看,也看不清有人跪著。

他走回蕭靜跟前:“帶路,去你家!”

蕭靜一驚,他要去她家,他去她家作甚,這麼晚了,家裡人早該歇息了,他跑過去豈不是要驚動所有人,他們一家為了躲避他,全家移到建州來了,好不容易這兩年終於過上安穩的日子,決不能被他攪和了。

她急忙站起來,走到他麵前:“大司馬去我家作甚,我自己……”

喬譽回頭一瞪,黑暗中蕭靜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那雙黑亮的眸子一閃,她還是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兩步,才覺得安全,她嚇得咬住%e8%88%8c頭沒敢再說什麼,隻是跟在喬譽的身後,慢吞吞的走著。

她不想他去她的家裡,他突然出現,會嚇到他的家人,會給他們家族帶來災難。

第460章 ,勸說

隻是再怎麼不想讓喬譽去她家,她仍是攔不住。

蕭靜隻能慢吞吞的跟著,不能胡亂走,他遲早會發現,到時倒黴的不知道是誰,如今喬譽陰晴不定,她連靠近他的勇氣都沒有。

兩人走了一段路,喬譽聽著身後的動靜,還沒跟上來,背著身停下腳步等她。

半盞茶後,蕭靜終於趕了上來,見他停下腳步,她站在他一丈遠也停下,不近不遠的保持著兩人的距離,不能與他靠太近引起他和彆人的誤會。

喬譽始終等不到她的走近,不耐的回頭找人,但見不遠處一人影低著頭在晃動,便知她是故意和他保持距離,他不悅的走回到她跟前。

“磨蹭什麼呢?”喬譽冷不丁的問。

蕭靜垂著頭,踢著地上的土,遲遲的沒有回話,她不想讓他出現在她家人麵前,但又不能忤逆他,隻能跟著他身後走著,她想要保持她如今平靜的生活,想離五大家族遠些,想和陳江科相伴到老,平淡一生,不想過問五大家族的事,更不想參與進去,陷入他們家族的爾虞我詐。

喬譽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走近她兩步,兩人衣角都碰在了一起,一抹清淡的香味傳入鼻息,這種魂牽夢繞的香味,曾夜夜入夢讓他痛醒,他有多恨她,隻有他自己知道。

蕭靜下意識的避開他的靠近,在外,她如今可是陳江科未過門的妻子,和彆的郎君要保持好距離,她帶給陳江科的閒言碎語夠多了,不能再給他抹黑。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怎麼,怕我?”喬譽想到她曾和彆的郎君%e4%ba%b2%e4%ba%b2蜜蜜依偎一起,如今他才來到她身邊,就要和他拉開距離,看來是喜歡上那郎君了。

蕭靜聽著他冷冷的語調,渾身一哆嗦,背過身不敢直視他,低聲回著:“大司馬,我家就在前麵,這麼晚了,被他們看到我和你一起回去怕是不便,他們不認識你,會擔心我,不如您就送到這裡,等我回家和他們說一聲,改天在家設宴邀請您來,好好款待您,您看如何?今天太晚了……”

隻能試著拖住他,不要讓他見家裡人,等把他指派走,她要回去想辦法,想想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喬譽逼近蕭靜兩步,這一次兩人距離更近,喬譽的%e8%83%b8幾乎貼著她的後背,氣息呼出,撲在她的耳側,清冷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蕭靜感受到耳邊的熱流,嚇得想避開,可還沒動彈,雙臂就被大掌擒住,又重新拉回他的懷裡,喬譽順勢圈住她,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裡,薄%e5%94%87靠近她耳邊,輕聲呢喃:“憑你的聰明怎會猜不出我留下那廢物什麼意思,你的姐姐,你的兄弟,你的父母可都在建州……,你若敢動腦筋再消失,或者帶著你們家人一起消失,蕭靜,我保證,死的到時可不止那一個廢物,你聽懂了嗎?”

蕭靜一怔,整個人驚住了,她愣愣的回頭,看向似笑非笑的喬譽,黑暗中兩人靠的很近,可她周身感受刺骨的寒冷,是從喬譽身上傳來的,眼前的喬譽已經不是當初的喬譽,更不是前世的喬譽,他是一個陌生的人,他卑鄙無恥!用最溫和的聲音,說著最無恥的話,令她從頭到腳的冰涼。

“大司馬,你跟我有仇,可以衝我來,不要動他們!”蕭靜回頭對上喬譽陰沉沉的雙眸。

喬譽聽著,哼哧一笑,一把推開她,拉開兩人的距離,然後恥笑道:“你?哼,你不配!”

說著,他後退兩步街中央,然後饒有興致的轉身往王氏府邸走去,徒留蕭靜一人站在大街上,看著喬譽遠去的背影。

等他人影消失後,蕭靜眼底溼潤了,他變了,不再是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眼前的喬譽已經成為真正君臨城下的君主,沒有仁慈,沒有兒女情長,有的是他想要的為所欲為,隻要他想做的,他不管用什麼手段,竭力達成。

麵對一個無所畏懼,又如此強大權勢的人,蕭靜心裡產生前所未有的恐懼,回想他的話,她的家人,她的朋友,還有她好不容易撐起來的紙鋪,在他眼裡微不足道,他頃刻間就能毀掉,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護住他們?

他說了她不能動腦筋再消失,他是在提醒她,他說得出,也做得出!想到這一層,蕭靜嚇得趕緊起身,一口氣跑了回家。

陳江科在他手上生死未卜,她明天要想辦法先把他救出來,喬譽不會放過他。

蕭靜快步回到家裡門口時,迎麵一人站在門口等著。

她走進一看,是兄長蕭棟。

蕭棟見蕭靜跑回來,連忙上前詢問:“靜兒,陳郎君呢?不是他說今晚要把你送回來,他人呢?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蕭靜不想說謊,但也不想告訴家裡人實話,她隨口找了個借口:“哦,他有事先回去了。”

幸好現在不是白天,蕭棟沒看到她眼裡的淚,不然真的怕瞞不住。

蕭棟看到蕭靜灰溜溜的往屋裡跑,以為是她又把陳江科拒絕了,讓人家回去了,這個二妹,每天不知在想什麼,陳江科那條件在建州城可是數一數二,多少高門大族的女郎想著盼著呢,她倒好把人天天往外推,不行他要幫著陳郎君。

“靜兒,不是我說你,你就算長得再好又怎樣?你曾伺候過喬氏,又在哪兒失了身,人家陳江科知道了不嫌棄你,鐵了心要娶你,這是多麼好的事啊?更何況咱們家又被喬氏通緝,好不容易有個落腳處,等你嫁給陳江科,以後靠著他的身份,還能讓五大家族撤去那通緝,這不僅是你的福氣,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