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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令 不如冬 4301 字 2個月前

明天一早又要去宮裡陪他去參加使臣進獻,明日難道走不成了?

蕭靜看著床邊的護心鏡,這個恐怕要熬夜做了。

……

這邊,李麗芝回府後,將情況稟報了王瑾秀,王瑾秀倒也沒有多大反應,隻是聽到王世金又遭受皮肉之苦,心裡後悔不已,她盲目讓人去,卻害了她的孫兒。

如今又不能再去觸怒喬氏,隻能忍下這口氣。

而王章要準備明天各國使臣的事,聽說了這事,隻說了兩個字胡鬨,便待在宮裡不打算回府。

隻是吩咐府裡人準備著,明早讓女郎入宮的事。

府門那邊已經安排人等著,等王世金行刑完,讓醫師過去看著。

過完年,許多事都等著他們在處理,各府都忙著應付各國來使,沒有功夫處理這點小事。

王章這兩日在和各族族長商討怎麼安置北戎的事,畢竟每年都是大梁向北戎納貢,今年反過來,他們還不知道怎麼迎著。

各府準備著明日女郎比賽的事,西晉和北戎,以及南益來勢洶洶,聽說來使一路上,敲鼓搖旗的四處散播謠言,說是大梁女郎文弱不堪,隻會繡花針織,三步一喘,五步一倒,沒一個能站得穩。

尤其是北戎,一路走來,一路四處宣揚著,令各國譏笑著大梁女郎。

而他們北戎的女郎幾乎是馬背上長大,上戰場打仗和男子無二樣,這次輸給大梁,是大梁偷襲,勝之不武,並且要求,如果這次比賽上,能贏得他們,他們才會心服口服。

雖然眾人都知道,北戎這是心有怨氣,明裡暗裡不服氣大梁打敗了他們,但誰也攔不住他們這麼說,北戎簽訂的戰敗約定,每年向大梁進獻五千隻牛羊,二千匹駿馬,黃金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兩,更彆說綾羅綢緞十車,白玉珠寶十箱了,他們怎能按照這些條例做?

這些話一傳十,十傳百,說著說著,有人就信了。

翼州大戰輸了就是輸了,簽定的條約不能作廢,北戎隻能通過其他方法,想降低這些要求。

那些納貢的貨物,是他們十幾個部落一年的積蓄,挖空他們地窖,也攢不出來這麼多!

所以,這次比賽,隻準贏不能輸,再輸還要割地賠償了。

部落們的女郎肯定比大梁女郎強,這次帶著的人,隨便挑幾個,便能碾壓大梁女郎。

若是贏得了這次比賽,到時頭籌者,就能免去朝貢,若是能將最英姿的女郎嫁給喬大司馬,兩國%e4%ba%b2上加%e4%ba%b2,這朝貢就沒了。

說不定割去的城池,也能討要回來。

能用一場婚事解決的事,何必用上千軍萬馬!

北戎的這些心思在戰事結束後,便開始籌謀,而此次參賽的女郎們,有幾個還曾在戰場上和喬譽交過手,讓這等人物來比賽,可見想這次比賽,第一勢在必得。

而西晉和南益打聽到北戎的想法,也參與其中,這些年他們被大梁壓製的太慘了,能撈好處時,誰會站在後麵不加入。

這兩個國也挑選了優秀的女郎前來參賽,即使得不了第一,隻要比大梁女郎強,也能從中索取好處。

各國使臣入住驛館後,暗暗的勾結在一起,討論明日的賽事,該怎麼贏。

隻是這些想法,大梁禮部和朝臣尚不知,以為這次來,他們帶著這些女郎,是想取悅他們大梁,以達到不戰而和的目的。

正月初十一早。

喬譽昨晚陪著蕭靜用膳後,便早早的歇息,卯時,他起身便去喊蕭靜起來給他穿衣洗漱。

搞得蕭靜早上就想踹他兩腳。

喬目和喬奪兩人在門口等候多時,怎麼不讓他們來伺候,還要叫醒她。

蕭靜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但還是聽著話起身伺候他穿衣。

喬譽見她眼睛虛浮,又沒什麼精神,昂著頭配合著她擺弄領口:“之前你可是卯時來殿門前伺候,很乖巧,如今不情願的伺候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

蕭靜聽到他的話,裡麵眨了眨眼,擠出一個笑:“奴婢沒有啊,奴婢很願意伺候大司馬,一直很乖巧!”

喬譽哼了一聲。

鬼才相信她的話,所有的不情願都寫在臉上了,就差把他的衣裳扯破了。

但不管如何,她能在身邊轉著,喬譽覺得很滿足,唉,隻能通過日後慢慢改變。

一番折騰後,蕭靜將他穿戴好。

喬譽站著不動盯著她頭頂,她的身上還是裡衣,沒有穿外衣,看到這兒,心裡忽然一喜,她這是不當他為外人,在他麵前穿衣很隨便了。

蕭靜抬頭看他眼神奇怪,一會皺眉,一會喜悅,奇怪問:“大司馬一直瞧我作甚?”

喬譽挑眉看她身上的衣物問:“你需要我伺候你穿衣?”

蕭靜低頭看自己的衣裳,這時才發現自己穿的是裡衣。

她低著頭,頓然覺得臉上一熱,轉過身:“多謝大司馬,不用了,我自己會穿。”

說著她跑去了屋裡。

第391章 ,入宮

一炷香後,蕭靜簡單穿了件靛青的常服走出來,同時也把昨晚做好的護心鏡帶上。

看到喬譽還在等她,蕭靜走到他跟前:“走吧!”

喬譽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她,眉心擰在一起,越看越不知該怎麼說,想到年前的小年那天,她一身紅色大氅,濃豔的妝容,走在人群中,彆人一眼就能看到她,隻要有她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美的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今天這麼特殊的日子,她一身常服,像個婢子一樣,他眼眸審了又審,指著她身上的常服,懷疑的問:“你打算穿這身跟我去宮裡?”

蕭靜嗯了聲:“我隻是個婢子,穿這樣規規矩矩的,很正常啊!”

喬譽搖了搖頭,歎道:“幸好我給你準備了,不然今天你肯定給我丟人,你的衣裳在馬車裡,等會去了宮裡再換。”

蕭靜:“……”

今天又不是她的什麼大日子,她穿那麼隆重作甚?

喬譽轉身往門口去,但見她還在深思,回頭瞥著她,語氣寡淡幾分:“杵在哪兒作甚?還不跟我走?”

蕭靜撇著嘴:“來了!”

半個時辰後,喬府的馬車來到正門宮門口。

一排很長的隊伍挨個查看入宮。

今日各國使臣進獻,門口宿衛兵層層把關,不管是什麼人,都要檢查馬車才能入宮,除非你是五大家族的幾位族長,或者像喬大司馬,官居高位,不用下車檢查,其他嫡係女郎還是嫡係郎君統統要下車。

喬譽的馬車來到宮門口,從另一個門直接進入。

其他馬車的女郎以及郎君看著喬大司馬的車進入後,紛紛羨慕不宜,多想乘坐他的馬車進去,何必站在冷風中挨凍。//思//兔//在//線//閱//讀//

崔青瀅和崔青離下車後站在馬車旁,凍得臉上紅紅的。

兩人下車,正巧看到喬譽的馬車從身邊駛過。

崔青離指著馬車的方向:“長姐,你看,那是喬大司馬的馬車,沒想到他這麼早就入宮了。”

崔青瀅看向馬車入宮門。

崔青離把這幾天打聽的事說:“長姐,這次北戎和其他兩國來勢洶洶恐怕心思不純呐,聽說各國的女郎得知大司馬尚未娶妻,都爭著要贏得比賽,拿到頭籌的獎勵,據說三國要求,比賽的獎勵是要嫁給大司馬,長姐,你可要努力了,這一次的女郎佼佼者很多,不能讓大司馬落入其他女郎手中。”

崔青瀅看著喬譽的馬車消失,眼眸癡癡迷迷,自信道:“北戎女郎會的我也會,而且我還練了這麼多天,怎會輸給她們?普天之下隻有我能配得上他,誰也不可以站在他身邊!”

崔青卓聽到兩人說話,又聽到妹妹的決心,擔心勸著:“妹妹,剛才我從馬車身邊過去時,聽到裡麵有女郎說話的聲音,許是蕭女郎在裡麵,阿譽對這個女郎很是上心,青瀅,以後你入了喬府,可要對這個女郎好點,如果她成了娘子,阿譽定會視她為心肝肉,可不能輕易和她發生衝突!定要禮遇有加,阿譽的品性我太了解了,不太可能接受其他人。”

喬譽曾說過,娶妻之娶一人,但他那身份,定然不會娶商族女郎為妻,若是把她納入府中,必定當妻子寵,所以青瀅即使嫁給喬譽,這輩子也不能幸福,他隻想讓她早早明白,不能後悔。

崔青瀅一怔,那女郎竟然在他馬車裡,臉色當即一沉,她隻不過是個低賤的商族,一個下作的婢子,怎配與他同乘一輛馬車?

喬譽怎麼會這麼寵她?

那個門,隻有五大家族的族長以及各位族母有資格進入,她一介巫女,憑什麼坐著喬譽的馬車進去。

“這女郎是個有本事的人,能救商陽那麼多人,如今商陽城好多人把她視為再世觀音,可惜出身不好,阿母說,等過完十五,咱們的聖旨就到了秦址,到時秦址的蕭氏就能入仕了!這女郎的身份就不一樣了,大司馬這麼寵她,帶她從正門入宮,要是有一人這麼寵我,我也願意嫁給他!”崔青離羨慕道。

崔青瀅聽到崔青離讚蕭靜,眉眼帶著幾分厭惡:“蕭氏男兒都死絕了?讓一個女郎拋頭露臉的為家族謀出路,蕭氏男兒個個怎麼好意思入仕,麵皮也真夠厚!”

崔青離一聽崔青瀅話中的怒意,責怪的問:“長姐,你怎麼對她的族人有這麼大怨氣,她立這麼大功,總不能封一個女郎什麼官職吧,這麼大的功勞,肯定要福澤家人嘛!”

崔青瀅就是不喜歡她和她的家人,冷哼一聲,氣鼓鼓的站在原地,背對著崔青離,什麼話也不想說。

崔青卓見崔青瀅氣撅撅的,勸道:“你今日主要是打敗其他各國女郎,不用管其他人,隻要你贏了,那大司馬的夫人之位自然是你的!”

崔青瀅幽怨的看向崔青卓:“三哥,為何不讓那女郎參與比賽呢!”

這樣她就能光明正大和她較量,也讓喬譽知道,唯有她才能配得上他。

崔青卓笑了笑,沒說出口,這事不是他能決定的。

這時,張氏的馬車也到了。

這些天張氏被張厚堯連累的,走在路上都不敢抬頭見人,見到五大家族更是夾著尾巴說話做事,還有工部尚書張勉之,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這些天待在家裡養病,還需要蕭靜去診治。

如今的張氏入宮排隊也要站在最後,才安心。

張氏今日安排人來赴宴,還是讓虎賁軍副校尉張繼周前來。

張文雯下了馬車後,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崔青瀅和崔青離在說話,她笑著走了過去:“我還以為我是最早的,沒想到你們兩個倒先到了。”

崔青離喜歡張文雯,兩人一見便如真姐妹一般,什麼還都敞開了聊:“我和長姐也剛到,過年沒見你出門,這些天不知你怎樣,你阿父的身子好些了嗎?”

張文雯笑著道:“多虧了蕭靜,我阿父才能挺過來,如今身子正在恢複中,過不了半個月,就能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