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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令 不如冬 4348 字 2個月前

塔,這一切也不會發生,如今想這些為時已晚,自責的同時,李玄之目光熠熠的看著喬譽。

這次前後要不是他,或許死的不止眼前的這些人,或許更多傷亡!

李玄之欽佩之情溢於言表:“以後不管你想做啥事,我想跟著你!”

喬譽斜眼瞧他,見他一臉正經的崇拜:“追隨我作甚?沒出息,要向父輩們看齊,我隻是死了太多回,長教訓而已!不要追崇我這種人!”

聽到這話,李玄之對他更是心疼,他從一名燒火小兵成為今日的第一將軍,是死了多少回,才會練就今日的事事謹慎,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危機?

“好!”他笑著說。

但心底已經將他認成了標杆。

喬譽濃眉審視倒塌的地基,思緒片刻後,他抬步走了過去。

“咱們去宜峰塔地基看看!”他說。

李玄之自然跟著他:“好,一起去看看!”

如今塔剛倒下,地基那兒還不安全,畢竟這裡還有半個側梁在支撐著剩餘的半個塔,萬一側梁沒有支撐住,被滾落的石頭砸中,恐怕會傷到他們。

但喬譽說過去看,李玄之相信他,拋去膽怯的想法,跟在他身邊去看。

喬譽幾步走上台階,一眼望去,斷裂心柱基本上把石板和深入土裡的地掘出一個大坑來,外圍的木柱倒塌碎裂,豁豁牙牙的齒木,像是劈開一樣。

看著很像在大殿裡看到那條蜿蜒開裂的木梁。

“沒想到,這些側梁便是心柱的輔梁!”喬譽歎道:“不過,怎麼會這種方式斷開呢?按理說,側梁斷裂和心柱沒有多少關係,也不至於令心柱從底下兩米處拋出,像是樹倒下的坑一樣,斷裂處還形成齒輪狀!”

李玄之低頭看了眼心柱下的幾根輔梁,又看了眼心柱拋出的大坑,裡麵黑漆漆的看不清裡麵結構。

“發現了什麼嗎?”李玄之問。

喬譽搖頭:“這個結構我不太懂,找個懂的人過來看下。”

李玄之嗯了聲,回頭準備去找人,剛一轉身,發現此時能去找誰?

他問:“這個時候,要找誰呢?那張厚堯說不定已經死在塔下了,又或者肯定躲在哪兒想著該怎麼推卸責任!”

張厚堯向來如此,城中多處建築,若是塌方必定和他無關,定是地勢和氣勢等人為因素造成,他的建築一頂一的好。

第252章 ,害怕

此時,喬譽腦中想到一人。

“我去找這個人!”他說:“或許他可以看出哪裡不對……”

李玄之伸手攔住他,勸著:“這點小事怎能勞煩大將軍呢,還是我去吧,告訴我怎麼找到這人,我一準將他帶到你麵前。”

這裡更需要他指揮!

喬譽聽他這麼說,想到客棧裡的女郎,猶豫片刻後,他說道:“還是我去吧!這人執拗,又有小孩脾氣,我不去,你真的帶不來他!”

李玄之訝然:“是誰啊?敢和你耍性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喬譽嘴角苦澀一笑:“她是吃了龍膽了!”

敢謀殺當朝一品相邦的兒子,殺害未來君主備選人,不是吃了龍膽,便是吃了仙丹。

李玄之驚詫:“還真有咱們將軍搞不定的人啊,相信這位郎君定是與眾不同,那好你去吧,隻是這裡你要告訴我該怎麼處理?”

說著他甩著頭,讓他看向哭喪的百姓和剩餘的衛兵。

喬譽叮囑著:“我讓人將這裡圍住,不準旁人靠近,尤其張氏和王氏的人千萬不能靠近,你在這裡看著,等我帶人回來,然後徹查此事!”

李玄之點點頭:“那你要幾時回來?”

喬譽道:“晌午之前定會回來。”

“好,這裡我來看著,你放心去吧!”李玄之答應道。

喬譽想著哪些兵怕是不會聽從他,將身上的令牌遞給他:“若是誰敢靠近這裡,拿著這個,誰若敢強行闖入,用他即可調遣這些衛兵,他們隻認我的命令,恰當處置,無需等我回來!”

頓時,李玄之覺得自己身上的重擔重起來,想他在三軍中,隻不過是一個掛虛名的參事,能得上將軍的命令已經是幸事,從未想到有一日能調兵遣將。

手上的令牌,雖然不是三軍軍符,卻倍感沉甸甸的。

但這是喬譽交給他第一份差事,他怎能拒絕。

“好,你放心,在你回來之前,我定會把這裡看住,不讓旁人靠近!”李玄之保證說道。

喬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李玄之笑著回拍他的肩膀:“上陣%e4%ba%b2兄弟!快去快回!”

喬譽嗯了聲,抬腳便往台階下走。

臨走時,他將現場剩餘的衛兵和巡城兵安排在宜峰塔根基的四周守著,並吩咐他們隻聽從李玄之的話。

李玄之手裡握著令牌,心裡火熱熱的,比起成日插科打諢,做這些事心裡使命感厚重多了。

他想他終於知道要做什麼事情了,成為什麼樣的人了。

……

相府裡。

王章實在不喜每年的小年晨早,每年他都要陪著府上的阿母和夫人們去聽道。

還不如讓他在府上多歇會。

剛回府上,他送阿母回屋後,自己便回了書房,難得偷閒自己待會。

今日府上清淨,女郎和郎君們都去了集會,至少傍晚才能回來,他也能安穩一日。

他把雙腳擱在書案上,隨意的翻著手中的奏章。

不知是巧合還是心裡想的,隨手一拿便是喬譽奏請嚴防宜峰塔的奏折,他看了眼,笑了下,直接扔的遠遠的。

可笑的東西還是不看為好!

他搖頭哂笑幾下,想著小小喬譽因為打贏了一場仗,便想要和他平起平坐,實在自不量力,他們經曆的風雨,哪是他毛頭小孩子經曆的,剛回來便把手伸的這麼長,不想想自己常年在外,商陽城是誰的天下,敢送上這份奏折,真是不怕得罪人啊!

這種蠢貨還想和他們爭大梁,就這點心思,還不夠他兩個兒子戲耍。

想到他兩個兒子,雖然不成器,卻有帝王之術的手段,王章不由得嘴角翹起了,嘴裡哼著小調。

這種奏折越多他越開心,明年宗族會盟,他定要將這些荒唐的事報給五大家族會盟,看他能不能選上被選君主。

王章合上眼,享受片刻的安寧。

晨早起來太早了,眯了會眼,便感覺困倦來襲。

王章坐在藤椅上小憩片刻。

一刻鐘後,外院的小廝跑進來,在門口敲了敲門。

“相爺,相爺!”小廝低聲喊著。

王章醒來,睡了會後,頓時覺得渾身輕鬆順暢,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站起來伸個懶腰,潤了潤嗓子,吩咐著:“進來!”

小廝推開門,躬著身子來到他麵前稟道:“相爺,不好了!”

王章重新拿另外的奏折看著,閒適的問:“什麼事不好了?”

小廝道:“宜峰塔倒了!”

王章沒聽清楚,手上的奏折也掉落在地,他愕然問:“說,說什麼?什麼倒了?”

小廝擔心他會激動,動了氣,趕緊稟道:“是這樣的相爺,巳時二刻時,不知那塔怎麼起了火,人們趕緊逃下塔,可還沒跑遠,那宜峰塔便倒了,塔上雖然沒有多少人,倒了便倒了,但誰知那塔砸中了宜峰酒樓,那時宜峰酒樓的人正在吃酒,人很多,許多貴人都聚集在那兒,也包括大郎君和二郎君都在酒樓裡吃酒,宜峰塔倒下後便把宜峰酒樓砸成平地,塔上燒著大火,倒下後大火四散,燒了臨近的府宅,如今西街上到處是死屍,郎君們不知所蹤……”

小廝還沒說完,王章已經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直接衝出屋裡。

“叫上府上所有的府兵,去西街,救大郎君和二郎君!快去!快去……”王章聲嘶力竭的怒吼著,完全沒了剛才的閒適。

他猩紅的兩眼,臉色發沉,快步來到府門口,催著管家趕緊備馬車。 思 兔 網

管家還不知道什麼事,著急問:“相爺,咱們這剛回來又要去哪兒?”

王章不和他多說,神情頗為痛苦,但極力忍著道:“讓你去快去……”

管家聽出來,他的聲音中明顯有些沙啞!管家不敢再多問,趕緊應著是,讓人去備馬車。

等著馬車的時候,王章腦中全是剛才小廝描述的想象,他陡然害怕極了,那可是他兩個兒子,千萬不能出事。

他無助的抬頭望向蒼天:“老天爺,我王家血脈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我給你燒香磕頭!”

管家看著王章如此,想必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他也不敢多問,隻管跟在他身邊便好。

馬車備好後,王章也不讓人扶著,自己跳上馬車:“快去宜峰塔!”

管家上了馬車,%e4%ba%b2自驅趕。

第253章 ,各府趕來

尚書府裡。

張勉之帶著夫人們回府後,這一上午折騰的太累了。

他們沒有年輕人的精力,從卯時到臨近晌午一直興致高昂,年輕的人們還要待在宜峰塔那兒玩鬨,便由著他們去吧。

而他們則是早早回府歇息。

崔品玉見張勉之坐在中堂裡,她讓下人特意為他泡了壺茯苓棗茶,端著送到他麵前。

“郎主,累了一早上,喝點茯苓棗茶,歇息歇息!”她笑若芙蓉麵,溫柔說道。

張勉之最喜歡她伺候,每次她總能讓他安心,知道他當下最想要什麼。

“嗯……”他鼻音出了聲。

崔品玉笑著看他,想著早上他們醒的早,關切的問:“郎主,要讓幾個小娘子來嗎?晨早起得早,要不要她們伺候你,再眯會?”

張勉之抬手拒絕,他道:“不用,我想靜一靜,聽了一早上的彌音之道,現在頭疼的很!”

崔品玉低聲嗯了聲,安靜的坐在他身邊。

夫妻兩人靜靜的坐了幾刻鐘後,便見外麵的仆婦慌慌張張走了進來。

仆婦還沒進門,便長聲叫著:“郎主,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張勉之心情煩躁,他剛靜一會兒,又聽到出大事了,這些個婆子仆婦,成日沒事咋咋呼呼的,真是越來越沒規矩。

他睜開眼看著仆婦,一聲喝道:“內院掌事婆子,就這樣沒規矩!”

仆婦來不及行禮,急著道:“郎主啊,大事不好了,西街的宜峰塔倒了,宜峰酒樓被砸成平地,死了好多人,現在幾大家族的府宅也可能被燒了,幾位郎君和女郎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啊……”

說到這兒,崔品玉和張勉之兩人一下子站了起來。

張勉之不敢置信的問:“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倒了?”

崔品玉沒了往日的穩重,驚叫著問:“宜峰塔倒了?你再重說一遍!”

仆婦雖然害怕,但事關郎君和女郎的生死,她隻能再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聽完後,崔品玉嚇得臉色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