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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令 不如冬 4330 字 2個月前

那你們膽子也太小了。”

“是啊,平時大大咧咧的,阿譽不過喝了兩聲,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李玄之說著瞥了眼張文雯。

張文雯豎著眉問:“誰膽子小了,我才不怕呢,他畢竟是我叔父,當著我的麵受罰了,我總不能若無其事的去笑啊,哼!”

李玄之撇了撇嘴,隻是眼角對她有幾分讚許了。

崔青卓想起剛才王世銀離開時,目光看著青瀅,擔心的道:“青瀅等會你們避開王世銀那廝,他對你一向有壞心思,仔細被他單獨碰到你!”

崔青瀅嗯了聲:“三哥,你放心,我會的,我一直跟著喬郎君,晾他們也不敢動我分毫。”

說著她微微笑著看向喬譽。

喬譽看了眼她,思慮片刻,點點頭:“也好,他們兄弟心術不正,五大家族遲早會收拾他們!”

崔青瀅笑盈盈道:“多謝郎君庇護!”

喬譽寒暄的點頭一笑,隨即轉頭將目光拋向外麵的人潮,似又在尋找什麼人。

隨著喬譽往外看,其他幾人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窗外。

“快看,快看,道人們撒平安符了。”張文雯指著塔上的道人道。

這一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三層高塔上。

隻見五位身穿黃袍的道人,手裡舉著一個赤色的竹筐,筐裡放著許多符紙,他們一起仰頭望著天,嘴裡念了幾句話,一番祭祀後,五人又一起行了禮。

隨後,五位道人圍著塔站成一圈,隨手抓一把筐裡的平安符紙,朝著塔下的人灑去。

深黃的符紙隨著拋灑後,飄飄灑灑的散落在人群裡,像是從天而降的黃色雪花。

而這時,塔下的人奮力躍起去接,搶,幾個人一躍跳起抓住幾張符紙,二話不說,擠著人群朝宜峰塔走去。

他們要趕緊將手上的符紙掛在最高處,要上天知道他們來年的願望。

道人們越撒越多,下麵的人撿著符紙便往塔裡衝去。

一小會兒,塔下入口處便擁擠了許多的人。

兩處入口被陳才等人攔住。

“攔著我們作甚,放我們進去!”幾個郎君手裡捏著符紙,大聲喊著。

陳才站在一層塔上,大聲道:“兩個入口每次五十人進入,不要擠,不要鬨,按順序上塔。”

說著,低下的衛兵兩人為一組,看著入口,數著人數進入塔上。

陸陸續續進入了百十來人後,衛兵們便把入口處封住,不準其他人再登。

大梁曆年來在小年這日哪裡有過這等事。

每年誰若是先搶到符紙,便會衝上塔頂,將符紙掛在塔頂的最高處,以接受上仙賜下來的恩福。

這下子倒好,入口被限製住,不能隨意衝上去。

“等先進入的人下來後,後麵的人再上去!”陳才站在入口處大聲喊著。

開始,百姓們還畏懼陳才,以為他的朝廷派下來的人,不讓人隨意登高。

百姓們聽著話,挨個進入,隻是身後的人越擠越多,每個人舉著符紙,小聲質疑陳才等人,為何要攔阻。

“朝廷沒有下令不準登高,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在此攔著?”人群裡有人大聲問道。

陳才冷臉嗬斥:“你們甭管我奉誰的命令,總之是朝廷下的命令,往後這宜峰塔,若是沒有準許,誰也不能登高,每次上去的人,不能超過百十人!”

塔下的百姓開始覺得不合理,既然宜峰塔朝廷沒有下令封鎖,而且今日小年,城裡城外大多數人日夜兼程的趕來,就是想登高,他們來一趟不容易,憑什麼不給登高?

“你們是哪個營的?憑什麼攔著?每年誰跑的快,便能登上去,今年怎麼多出你們在看守著?”其中一個穿著華貴的郎君拔高聲道。

陳才喝道:“宜峰塔以後便是這規定,你們誰不願意上去,就趕緊回去吧!”

有幾個身份貴重的人,走了出來。

“呦,這是誰啊,我怎麼在商陽沒見過你,這是誰規定的,你讓他給我出來,我還不信了,宜峰塔這麼多年,還有人敢攔著咱們不讓登高,你讓那人給我出來!”其中一個郎君叫喊道。

宜峰酒樓的人低頭看去,見這人不是旁人,是張氏的郎君張以森。

陳才也不理會他,震聲喝道:“小郎君,就算你是相邦大人,也不一定能請他出來!”

張以森聽到這話,腦中想著是誰?還有比相邦官位還大的人?

“你甭要繞彎子,你就說是誰,我立即讓人喊他過來!”他大聲質問。

第240章 ,激民怨

陳才冷哼了聲,凶惡的臉上露出幾分輕蔑。

他朝著幾個郎君,做了個請的手勢:“三軍統帥,翼州刺史兼大司馬,喬氏喬譽,郎君你請去請!”

聽到是喬譽,以張以森為首的幾人相互看了眼,不敢再有話說。

原來是新晉大司馬,大勝北戎的第一人。

而他們幾個一無身份,二無爵位,父輩在朝官位不高,緊緊是張氏嫡係子孫罷了,彆說去請喬譽,就算去喬府門前,也要等人通報幾遍,也不一定見到他本人。

隻是宜峰塔下這麼多人,要排隊上去,恐怕等到晚上也輪不到他們。

“我們要上去登高,就算他是大司馬也不能攔著!”張以森為首的郎君不服氣道。

跟著,張以森的另外幾個同伴也說道:“是啊,讓我們登高,這是大梁曆年來規矩,難道大司馬不讓我們上去祈福啊!”

“李氏君主也沒攔過,他憑啥攔我們?”

“宜峰塔是他建的嗎?”

“商陽是他在做主?沒有朝廷敕令便敢擅作主張?”

“他打贏了北戎,就想統治天下嗎?”

“讓我們上去……”

“對,我們要去祈福,你們讓開,我們上去!”

“……”

陳才見這些人激憤,吵著嚷著要上宜峰塔。

他大聲安撫著:“百姓們,大司馬的確說過,這塔不牢固,有危險,會倒塌,著實在為諸位考慮,稍安勿躁,等上麵的人下來,你們再上去。”

“我們現在就要上去,這塔多少年沒倒,怎麼他一回來就倒?還讓你們攔著!”其他百姓憤憤嚷著道。

“就算倒了,砸死的是我們,和他大司馬沒關係,放我們上去!”

“是啊,就算倒了,又沒人讓他上去,攔著入口作甚?”

“什麼為我們考慮?我看他就是想收錢,想在這個入口設置一檔口,收取登高的錢吧!”

“是啊,他就是想收錢,這塔好端端的怎麼會倒!”

“他才剛回來,他懂什麼?”

幾個衣著華貴的郎君,帶著幾個地痞吵著嚷著大聲喧嘩,鼓動人心。

此時,還有三刻到巳時。

宜峰酒樓上的幾人看著十分著急。

李玄之憤憤道:“張氏的張以森,常常以自己是嫡係身份,在城中欺壓商販,仗勢欺人,他還有臉說彆人,真是氣煞我也!”

“阿譽,這些人嘴裡沒有顧忌,若是再容他們說下去,恐怕有損你的名聲啊,今日的人這麼多,不如你讓你身邊那幾個護衛趕緊撤了,明天再來守著?”崔青卓勸著。

隻是喬譽冷著臉,凝視著下麵的人,不下令撤兵。◆思◆兔◆在◆線◆閱◆讀◆

他說:“從今天以後,每次隻能進入百十人,不能一擁而上。”

李玄之看著十分著急:“阿譽,這些紈絝子弟,要是再容他們吵鬨,下麵等會要動手的!”

“是啊,阿譽,快讓你們的人撤兵,明天咱們三家一同上奏朝廷,封了宜峰塔,再容他們鬨下去,可是會出事的!”崔青卓急切的勸著。

喬譽抬手製止他們:“你們勿要再勸我,我意已決,每次登高人數必須在百十人內,不能太多。”

李玄之和崔青卓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勸好,隻能低頭看著樓下的擁擠著上塔。

崔青瀅看著三人,斟酌再三,她不懂為何喬譽一意孤行,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得罪人不說,還會敗壞自己的名聲,尤其在這節骨眼上,這不是和商陽城的百姓唱反調嗎?

若是日後他想管理商陽,人們記住今日這事,肯定對他治理朝政有影響。

崔青瀅擔心的道:“喬郎君不知可否聽我一言?”

喬譽正抿著一小口青梅水,這水味道的確不錯,喝了一口酸香濃鬱,%e5%94%87齒回香。

聽到崔青瀅問他話,他抬起如墨的雙眉,漆黑的眸子閃閃發亮。

“崔女郎有何高見?”他放下茶碗問。

崔青瀅不卑不亢的抬頭,看著他雙眼皮的兩眼,攝人心魄,她雖然有些癡迷,但仍是保持著清醒。

“喬郎君,今日小年登高,是大梁百年來的習俗,商陽以及周邊的百姓,以前不遠百裡來商陽一趟,就是為了登上羊角山,這路程遠,一來一回,要一整天,登高後,好多人要在山上歇息,隻是山上肅冷,哪裡有好處,所以每年有不少人凍死,大梁體恤百信,特下令移走羊角山,改建宜峰塔,拓寬官道,以滿足商陽百姓一年一次的登高願望,百年來大梁百姓無不遵守這一禮節,既然李氏和王氏今日放心讓人去,必是對張總司的信任,大司馬不如在塔頂設一頭籌,分批讓人們進入,每次頭籌不同,百姓既可以守住登高的節日願望,又能接受大司馬這樣安排的結果,既不會招來民怨,更能使民心所向,兩全其美!”崔青瀅激動的說道。

說完,她眼光閃爍的盯著他,等他的讚許與認同。

“這個辦法好,還是青瀅姐聰明,這個辦法好啊!”崔青離誇讚道。

李玄之和崔青卓兩人點點頭,覺得此法可行,既不得罪商陽百姓,還能限製他們登高。

“事不宜遲,阿譽,不如采納她的辦法呢?”李玄之催促著。

崔青卓也讚同,附和著:“是啊,阿譽,這辦法最能解當前燃眉之急,快去下令吧,不然遲了,那些人便要鬨起來了。”

喬譽沒有立即下令,而是沉思片刻:“這法子恐怕不行,若是設立頭籌,那塔頂上的人必回增多,百姓在塔中來回穿梭,萬一為了頭籌打鬨起來,或者痛下殺手,就得不償失了,如今,清空塔樓最為關鍵,其他法子都必須要在每一層安排多人,不可!”

崔青瀅低頭思量,覺得他說的在理。

可是事情緊迫,他們單憑口說或者武力治壓,是勸不住這些人。

李玄之和崔青卓也皺了眉頭。

張文雯心直口快,直接問:“大司馬若想封塔,為何不能等一等,偏偏他們登高時,你要封,這不是存心和他們過不去嗎?等事後,激起民怨,吃虧的不還是大司馬!”

喬譽環視他們,沉默的點點頭,但不多做解釋。

第241章 ,絕色

此時,宜峰塔上的陳才大聲嗬斥底下的百姓。

“你們想乾什麼?快退回去!”他命道。

這一聲再次將酒樓上的幾人吸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