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1 / 1)

喜新令 不如冬 4281 字 2個月前

眼皮子低下煩他最好。

今日開了天荒,起這麼早,還神神秘秘的留下他說有事。

王章見他上了馬車,外麵車夫驅趕著馬車慢行:“說吧,這麼早,找我什麼事!”

王世金先是笑了笑,馬車裡沒什麼亮光,王章隻能聽到他憨憨的笑聲。

“阿父,我倒沒有什麼大事……嘿嘿!”他依舊憨憨笑著回話。

“不說下車!”王章沒時間和他廢話。

王世金連忙摁住王章的手,勸著:“彆啊,阿父,有事有事……”

王章瞪著他,也在等著他。

王世金抓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是,還不是西夷的人,阿父,是西夷人,說年下要來商陽進貢,我正愁著該怎麼回禮,建州那邊的人說是每年回禮綿帛,繡布,瓷瓶,蕭紙……,本來呢,繡布已經備好,瓷瓶和綿帛那邊說是今年不給,少了這兩個,可這蕭紙到如今還沒送到商陽!我就想該用什麼代替蕭紙,想來想去沒什麼能代替,便想著打聽蕭紙是怎麼回事,問問阿父你知不知道。”

王章聽著他前麵的話,覺得略有些欣慰,他終於在正事上心了,不管再小的事他也願意聽,心裡總算鬆口氣。

等到聽到他說到蕭紙時,越聽越不對勁,臉色一凜,麵色微嚴,這個混賬東西。

“你是想問,今年的蕭紙為何還沒有分下來是嗎?”王章拋去和他繞彎子的話,直接問。

王世金怔怔的抬起頭,乾乾的一笑:“是啊,今年的蕭紙不下來,建州那邊過完年就沒法送去,很是緊要!”

王章一挑眉,詢問:“蕭氏紙不下來,竟然有這麼重要?”

王世金感覺到王章問的有其他意思,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稱是。

“混賬東西,還敢點頭應是,你少跟我打哈哈,你心裡想什麼我會不知道?”王章怒斥著他:“一大清早就給我鬨這個事,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不成器的東西,為了一個女郎,三番四次的動用朝政之事,我王章怎麼生了你這個糊塗東西,養你何用!”

王章聽到他提到蕭氏,心裡便氣憤,不思上進,沒有半點成家的念頭,成天為了蕭氏女郎,跟在喬譽%e5%b1%81%e8%82%a1後麵,準備捅小刀,竟做些下作的事給他丟人。

“阿父,我是聽聞,今年蕭氏進獻的紙,送來的途中遇到大雪了,蕭紙如今根本指望不上,而蕭氏對這事卻隱瞞不報,我就想和你說,要是等到年關,蕭紙還沒送到商陽,那各國回禮怎麼辦?還有各州的紙該怎麼分配,咱們王氏提前知道這事,要不要去張氏那兒先預備些張氏用紙,留著用,以免到時鬨紙慌!阿父,你這都想到哪兒去了。”王世金解釋著。

王章哪裡聽信他的,他哪點心思他會不清楚?

他厲聲喝道:“這事是禮部的事,用得著你操心,等到沒紙你再來說!你趕緊給我馬車,彆耽誤我時辰!”

王世金耷拉著頭,連忙解釋著:“阿父,不能啊,其實,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哼,你還是忍不住了?”王章斜睨著他。

王世金低著頭,小聲道:“是張厚堯,不是我,是他!他說,讓我上朝時,將蕭氏延誤蕭紙進獻,耽誤各國回禮,要我參他們一本,要讓蕭氏一族全完蛋,他是我兄弟,他開口了,我難道不幫他?”

王章氣的眉心擠成倒三角,一腳踹在了王世金的%e8%85%bf上。

“滾出去,你個小畜生,給我出去!”王章厲喝著:“張厚堯那是什麼東西,你竟然和他稱兄道弟,你怎麼不和喬譽稱兄道弟,啊?和那個龍陽之好的人稱兄弟!好的不學,壞的學精,你給我下去,不要再我麵前提及,否則我讓你這輩子回不去建州!”

王世金害怕了,連忙起身跪下:“阿父,你彆生氣,我這麼做隻是為了那蕭瑤,如果蕭氏一族毀了,她會被連累,喬府肯定不會留下戴罪之人在府上,我沒有和張厚堯稱兄道弟,我全是為了那女郎,才一時答應他!”

提及蕭氏女郎,王章更來氣。

成天為了個女郎,想儘辦法,正經事一件不做,這種兒子如同喪子,要也沒用。

“阿賓,停車,將這混賬小畜生給我趕下去!”王章命令道。

趕車的小廝立即應了聲是,拉下馬韁,等馬車停下。

片刻,小廝掀開車簾,做了個請的手勢:“郎君,大人上朝的時辰快要到了,還請郎君下馬車吧。”

王世金不敢逆王章的意思,聽著他的話,隻好退下馬車。

但是下馬車下到一半後,又覺得不能放棄這個機會,若是張氏和王氏一舉說蕭氏紙張的事,說不定能成。

“阿父,我曾說過,若是得到此女,從此之後一改從前,絕不會再沾染其他女郎,我今生隻想要她一人!”王世金退到馬車門口說道。

王章:“……”

王世金蹲在車上等著王章答應。

車夫在旁又催了一遍:“郎君,真的來不及了!”

王世金等不到,隻好放下車簾,跳下馬車。

馬車行駛後,王世金衝著車尾喊:“阿父,真的是最後一個!”

他轉身落寞的往府裡走。

第219章 ,得逞

王見迎了上來,見王世金垂頭喪氣,他便知郎君被相邦大人罵了,趕下的馬車。

他跟在王世金身邊,連忙勸著:“郎君不要擔心,還有張厚堯大人那邊呢,他不是說了嗎?今日上朝時,肯定要提一提,隻要他這一提,李氏君主定會下旨讓蕭氏交紙,若是過兩天蕭氏還沒把紙送入宮裡,他們一樣遭殃!”

王世金嗯了聲,低頭沉悶著:“你說的清楚,我在想,阿父為何不信任我呢,我說過,隻要蕭瑤能在我跟前,我保證其他任何女郎不會再看一眼,此生得不到她,我死不甘心,我以後也會好好跟他去學習朝政,怎麼不願意幫我呢?”

王見知道他的決心,隻能溫聲勸著:“郎君勿要悲觀,隻要李氏君主下了聖旨,那蕭瑤女郎肯定逃不過你的手掌心,遲早會在郎君你的懷裡。”

王世金一聽,點點頭:“不錯,隻要蕭氏一倒,就算他喬譽攔著,也抵不過喬氏一族的抵製,到時他還不把人乖乖放出來。”

“是啊,郎君,張厚堯一早肯定去勸尚書大人,我估摸著,今日晌午後,蕭氏便能拿到聖旨,到時咱們隻要靜靜觀看就好。”王見道。

王世金嘴角一咧,沒錯,蕭氏拿到聖旨後,這兩日若不把紙送入宮裡,他們蕭氏一族便會有大罪,到時……蕭瑤!

……

尚書府裡。

天黑漆漆的,張厚堯便在尚書大人書房裡等著。

張勉之聽到下人來報,說是張厚堯一早來府上等著,他快速洗漱好便去書房,心裡想著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吧。

昨晚聽崔品玉回來說,喬氏苦待他們。

而真正在喬府發生了什麼事,還想著今日早朝去問問喬台銘等人。

沒想到,一大早張厚堯來了,該不會昨天喬府還有彆的事情吧。

他急匆匆的趕到書房,一進門,見到張厚堯精神抖擻的坐在那兒,不像是發生什麼大事的樣子,腳下的步子慢了幾分。◎思◎兔◎在◎線◎閱◎讀◎

張厚堯見張勉之到了,連忙起身福禮:“大人!”

張勉之來到他麵前,見他一身朝服,神情輕凝著,似乎真有什麼事。

“這麼早,來我這兒作甚?有什麼話,不能去議事廳裡說?”張勉之問。

張厚堯躬身道:“是這樣的,尚書大人,前幾日,屬下在趕工城東的河上蘭庭時,有幾個管事的要提前回鄉過年,我就想著這回去便回去,我把工錢早早結給他們便好,但這幾個管事卻說,今年想要黃紙包著工錢,因為之前每年年下,其他宮裡的人都是金箔紙包著的,唯獨他們不是,直接給了錢袋子便好,黃紙裡有金箔,他們覺得那很值錢,商陽紙少,金箔紙更是少之又少,但我想著每年總該有剩下的,我去取些來用,卻不想,我去問了才知,今年的金箔紙竟然還沒下來,當下宮裡用的便是去年留下來的,又問了幾處,不僅金箔紙沒有,其他硬皮紙,黃皮紙,蕭紙統統沒了,哪幾個管事的說屬下是不給他們,和屬下鬨了幾次,屬下不知該怎麼處置,便想來問問尚書大人該怎麼辦!”

金箔紙中含有少量的金銀,是五大家族年下分工錢時給宮人以及打賞重要人的紙,這種紙稀有,在外麵單獨一張紙,可以賣好多銅錢。

張勉之疑惑著問:“每年小年蕭氏就會把蕭紙送入宮裡,這個時候該下來了,怎麼各處都沒有呢?”

張厚堯稟道:“誰說不是呢,屬下因為這事,前去打聽才知,原來蕭氏今年還沒進獻紙,所以商陽如今根本沒紙,屬下想著年關,各國使臣前來進貢,各個大臣僅需金箔紙,每年都有,今年若是沒有隻怕商陽的日風就亂了,各國使臣定會以為咱們大梁在敷衍他們,事情會越鬨越大,所以屬下就想著趕緊和大人稟報。”

張勉之想了想:“你說的沒錯,蕭紙是大梁的臉麵,沒紙,這些使臣定會有心思,商陽怎能沒紙使用,蕭氏是在作什麼?”

張厚堯低下頭不再說話,因為他說的足夠讓蕭氏倒黴了。

蕭氏一族等著雷霆之怒降臨吧!

“大人,早朝時,咱們要不要提一提這事?”張厚堯問。

張勉之微微頷首:“是要提下,總該讓蕭氏這幾日儘快將紙送入宮裡,還能來得及分發,不然遲了一天,事情都不好說!”

蕭紙是大梁回禮給各國的必須品,因為蕭紙馳名遠播,各國因為羨慕大梁有蕭紙,經常慕名而來索要。

他們拿回去研究蕭紙,卻從未有過蕭紙的質感和細膩,蕭紙花樣多,近幾年才出來的金箔紙,令朝中大臣甚是喜歡,使臣們更是人人稱讚,可他們拿回去分解了紙,自己做,不是粗糙便是不成,誰都想知道這金箔紙怎麼做,但蕭氏握著秘方誰也不告訴。

而宮裡和各府裡日常記錄,漸漸已經很少竹簡的使用,改成了蕭紙,如果今年蕭紙還沒供應上,各府真的會大怒,尤其是在年關,急需蕭紙的時候,蕭紙片刻耽誤不得。

雖然有張氏的紙可以做備用,隻是張氏的紙,怎能比得上蕭紙呢?

“大人,屬下陪你一起!”張厚堯稟道。

張勉之點點頭,想到張厚堯一早因為這事跑過來特意說起這事,有些小題大做了。

“以後,這種小事,不必特意過來同我說,在議事殿提一提便好,你來這麼早,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呢,弄得我急慌慌的。”張勉之說著他。

張厚堯拱手應是。

隻是嘴角翹起一抹得逞的笑。

……

當天午後。

西街上人越來越多,因著過幾日便是小年集會,這裡小攤販已經陸陸續續開始占攤位,搶著街道兩邊的位置,將家裡稀有值錢的物件拿出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