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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令 不如冬 4319 字 2個月前

的聲音,那裡是他們家最後的所有,三兩銀子的約定書,嚇得他轉身往屋裡走去。

驚慌中,他摸著回屋,摸到箱子,他記得放的約定書和地契的位置。

伸手去摸,箱子裡哪還有?空空的

“完了,……完了”喬台競心裡,腦裡,一下子像抽空了一樣,跌坐在了床上,上下嘴%e5%94%87抖著:“狗娘養的鱉孫子,混賬東西……天殺的不想讓我活啊……不讓我活,不讓我活……這可怎麼辦,這該怎麼辦……”

喬惜被他的哭腔聲吵醒,睜開睡意朦朧的眼,黑暗中她隻聞聲不見人,一麵尋著他的位置,一麵拉長了聲問:“競哥,競哥你在哪兒,你咋哭了呢,啊?競哥,哭啥啊,你小聲些,仔細吵到林娘和阿生了。”

喬台競絕望的流著眼淚:“阿惜啊,剛才有幾個人闖入咱們的屋,把咱們僅有的地契和約定書都拿走了……咱們啥都沒了,都沒了,不想讓咱們活……”

“啥?”喬惜失慌的問。

喬惜上口氣差點沒接上下口氣。

地契和約定書是他們家僅剩的希望,那要是被人拿走,他們一家四口不如去死了。

“三兩銀子的約定書沒了……”喬惜發軟的念了一句。

頓時,兩人撐不住了,坐在床邊捶%e8%83%b8抱頭痛哭起來。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喬惜受不住這個打擊,放聲大哭。

兩人的聲音,把西屋的季林娘和喬阿生驚醒了。

季林娘披上衣裳,來到東屋,黑暗中,她聽到二老在哭,卻不知在哭啥。

“阿父,阿母,這深更半夜的,你們這是做啥……”季林娘不解的問。

莫不是二老夢魘了?夢裡夢到他們家還是之前啥都沒有的吧,這二老是窮怕了,他們如今三兩銀子,怎麼樣都能撐到明年收成下來。

她走過去要拉喬惜和喬台競。

喬惜忍著聲哭著道:“林娘,咱們這次徹底啥都沒了,全沒了,剛才來了幾個人,把咱們地契和約定書偷走了,咱們家……啊……”

季林娘乍一聽,嚇得心裡一顫唞,腦中一白,他們家的指望都在那個上麵,怎麼會啊,二老一定是夢魘了。

她惶惶的快步走了過去,摸著屋裡僅有的木箱,將裡麵所有的衣物全都扔出來,摸到箱底時,裡麵空空如也,她伸長點手用力揮了一圈,仍是空的。

“沒了,都沒了……啥都沒了……”她失聲的念叨。

季林娘站在原地,隻感覺身子搖搖欲墜,心裡和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個打擊,身子一抽一抽的直接倒了下去。

“林娘,林娘……”老兩口見季林娘倒下,嚇得趕緊去扶住她。

可還是慢了一步,季林娘正人倒了下去,砸地上噔的一聲響。

西屋裡的喬阿生呼喚著:“林娘,林娘……怎麼了?”

“林娘,你可彆嚇我們……”喬惜連忙將倒在地上的季林娘扶起,聲聲問著。

那邊喬阿生聽到季林娘摔倒,從床上摔下來,爬著往東屋:“林娘……”

一時一家四口慌亂無主,林娘摔倒,喬阿生從床上掉下來,老兩口無助又淒涼的哭著。

兩人的哭聲引來了暫住在喬家村的喬十八。

喬十八來到喬台競家裡時,用懷裡的火折子點亮屋裡僅有的一盞油燈。

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兩位老人撕心裂肺的痛哭著,他趕緊幫忙將地上的喬阿生和季林娘抬到炕上。

“競叔,你們這是怎麼了?”幫忙安置好季林娘和喬阿生後,喬十八關心的問。

喬台競慘白的臉上,麵無表情:“那,那喬台鳳讓人趁著夜黑,把咱們兩家的約定書和那破屋的地契都偷走了。”

喬十八一驚:“他一個裡正,竟然做出這種事?”

正說這話,外麵跑過來一個小廝喊著他。

“十八哥!十八哥!”小廝跑到門口氣喘籲籲的喊道。

喬十八聞聲,讓喬台競等會他,然後走去門口。

他來到小廝跟前問:“什麼事?大半夜急慌慌作甚?”

“十八哥,破屋地基那兒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小廝說道。

“出什麼事了?”喬十八問。

小廝回道:“剛剛不知是誰,把咱們建好的地基和水池給推到了,咱們花了一天和的牆泥全都灑在外麵河水裡。”

“什麼?”喬十八吃驚的問:“知道是誰嗎?”

女郎還讓她儘快建造這些,要是頭一天成了這樣,到時來不及該怎麼辦?

小廝著急的搖頭,“虎子說他看到好些人,但具體不知道有幾個。”

喬十八想到剛才喬台競也說幾個人,他回頭看了眼喬台競,憂心問:“老丈,看來是和你們家一波人乾的,哼,這群混賬東西,我非要宰了他們不可。”

“是我們家連累你們啊!”喬台競道。

喬十八搖頭:“怎麼會是你呢,老丈,應該是他們!”

喬台競罵不出來,也不知該說啥:“總之,是我們對不住你們!”

喬十八不和他多說,他轉身和喬台競拜彆,掀起前襟,大步往破屋那去。

破屋裡的情況不看不知道,一看喬十八氣的當即罵喬台鳳的爹娘和祖宗。

眼前,狼藉一片,地基又被水泥土填滿,建好的水池被推到……堆砌的土泥磚頭被砸的稀碎,今日所做的一切,相當於白做,明天還要把這些清理好後,才能重新建。

第134章 ,恩怨

“這群狗日的,可真夠狠的……”喬十八罵道。

“十八哥,咱們怎麼辦?”小廝問。

“叫哥幾個明日一早趕緊清理好,重新建水池和地基,我等天快亮時去城裡一趟,請示下東家。”喬十八安排著。

他喬十八在商陽城還沒受過這等氣,尤其他們還對老丈這等善良的人下手,氣的他拳頭攥緊緊的。

……

翌日一早,天灰蒙蒙的亮。

從喬家村有兩撥人往商陽城方向走。

兩撥皆沒多少人,一撥一人,一撥兩人。

兩撥人來到村口正好相遇,三人見到對方,皆是一怔。

其中一波,正是昨夜一夜未睡的喬十八,他率先問:“老丈你這是……”

喬台競腫脹的眼睛,乾澀的認不清眼前的人,但聽聲音聽出來了:“我們要去找喬台備大人,今兒個我們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也要找那群畜生討回公道。”

“老丈,我正好也要去商陽城,我一早讓人找了輛馬車,不如咱們一起!”喬十八問道。

喬台競不想麻煩人:“郎君啊,我們不坐馬車,我們身上臟,而且……”他們不能再麻煩他了。▽思▽兔▽網▽

喬十八很少佩服人,但喬台競算是一個,他處處為他人著想,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善良。

“走吧,我也是去找人對付那群惡霸。”他說道。

喬惜在旁推著他,讓他同意,喬台競聽到他也要找喬台鳳那群畜生,便點頭答應。

“他們太欺負人了,是會遭報應的,你們要小心啊!”喬台競勸著。

喬十八尚不知他們家中恩怨和對方勢力,為了省些時辰,三人快速上了馬車,一起往商陽城趕。

一路上,二老將喬台鳳如何欺壓他們,如何壞事做儘喪儘天良的事和喬十八一說。

氣的喬十八拍%e8%85%bf一怒:“天底下竟還有這等壞種?我喬十八今日算是遇到對手了。”

全然忘記當初自己因為幾個銅錢怎麼害蕭氏姐妹,好像從跟著蕭靜那刻起,他喬十八就是站在正義的這邊。

一句話把二老說的不知該怎麼接話。

喬十八見兩人看他的臉色不對,接著問道:“二老去商陽找那廝理論可是下下策,二老這樣去,定會吃虧的,不如等我去回了我家東家,讓她幫忙想辦法?”

喬台競搖頭:“不,我們什麼都沒了,如今我們什麼也不怕了,我們先去找喬台備大人,找到他先幫忙看有啥辦法製住那混賬東西……”

喬十八想到他還欠他們三兩銀子,從懷裡拿出三兩銀子來遞給喬台競。

“老丈,那地既然我們已經租下,這一年便是我們的,他既然碰到了我,那以後便沒了他好日子過,我這就回稟東家,定要好好懲治他一頓。”喬十八憤憤道。

喬台競接過他手中的三兩銀子,終於露出一絲淒苦的笑,勸著:“小郎君,不是小老漢不願意讓你們東家出麵,你們東家是商旅,是鬥不過那喬台鳳的,你可知喬台鳳背後的人是誰?”

喬十八皺眉搖頭:“難不成他是五大家族祖宗?我管他是誰!”

喬台競摁住他一時盛氣的話,解釋:“喬台鳳是喬台順的人,而那喬台順說白了,是喬氏一族主母的人,那喬氏主母如今是張氏,張喬兩大家族,你們一個行商的商旅,怎能鬥得過大梁兩大家族?”

喬十八愕然,細問:“不是說喬氏主母這兩日才更換嗎?喬台順什麼時候是張氏的爪牙,喬府之前不是王氏在做主母?”

喬台競搖頭道:“那喬府三郎主之妻張氏,旁人是不知道,但整個喬家村誰不知,她經常收喬台順和喬台鳳的好處,常幫著他們兩人在王氏麵前遮掩些醜事,每年的賬簿上不知道多少是真的,喬氏啊,被這些人弄得烏煙瘴氣臭不可聞,喬氏村民是敢怒不敢言,我們吃糠,他們吃麵,我們穿草藤,他們穿鞋履,尤其是今年納糧,收成早就交過了,今年按照收成量,該上交的稅糧也交過了,可換了一個主母,喬台鳳竟然又讓我們再交一次,說是新主母下的命令,把我們僅剩的口糧都搶走了,喬家村上下也算富足,有些農戶多交點糧便交了,但是我們這等靠幾十畝地過活的人,怎能交出多餘的糧食,吃都吃不上了,更何況今年收成少,哪有那些多餘口糧上交?”

“這不是想讓老百姓連糠也吃不上嗎?”喬十八氣憤道。

喬台競說著眼中溢出眼淚:“昨晚那畜生趁我們熟睡,把我們地契和約定書全拿走了,這是不讓我活了,老朽正直一生,從不害人麻煩人,也從未和旁人紅過臉,本本分分的大半輩子,我不信老天不睜眼,要讓那畜生害死我啊……”

說著心裡難受,又痛苦的哭起來。

喬十八心底對這老丈一直心存敬意,如今聽到他這話,加上那喬台鳳摧毀他們東家建的屋子,依著他的脾氣,這口氣哪能忍下。

他以前也是壞人,常常被人追債追到褲子被人%e8%84%b1掉,他曾設法找那群人偷偷報複,卻從來不敢光明正大的找他們,比起這位老丈,他是真真不如。

就算遇到阿母那事,他也隻是呆滯住,卻不知該怎麼做。

而這老丈憑心而活,堂堂正正的去爭這口氣,光明磊落的活法,令他羨慕,不由得又對老丈多一分敬意。

“老丈,我送你們二老去找人,找到喬台備大人,而我到商陽城找到東家。”

喬台競連忙勸著,生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