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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令 不如冬 4344 字 2個月前

口攔著,沒想到柳萱會再次朝著王姿撲了過去。

一時,柳萱直接薅住王姿的頭,撕扯她身上的衣裳,問她為何要欺負她們娘倆。

王姿哪裡會想到柳萱發瘋,連忙護著自己衣裳,想要推開她,推搡中兩人不小心摔倒。

兩人扭打一起。

下人們嚇得連忙上前勸架,一麵掰開柳萱的手,一麵勸說著兩人。

屋子裡吵鬨聲,勸架聲,撕扯聲,板凳倒地,茶碗摔碎,此起彼伏,亂成一片。

……

安春院的耳房,蕭靜臨近午時才醒來。

蕭瑤卻睡不下,這一早上院子裡來來去去的吵的她實在睡不著,乾脆起來在屋子擺弄梳妝盒,床鋪,茶具,這些平時在家裡做慣了,所以做起來順手也能打發時辰。

昨日下了一夜的雪,雪的高度漫過了腳跟,外麵冷颼颼的,門都不想開。屋裡一直有炭火,暖和又舒適,便更不想出門。

一直到晌午,蕭瑤聽到內院有爭吵,才出門去看看,沒想到這一看,把自己嚇了她一跳。

從小到大,她也從未見過這等場麵,想當初阿娘跟幾個嬸子因為送女郎而吵架,也沒這麼激烈。

蕭瑤膽子小,看到點血腥場麵,拔%e8%85%bf回到房裡,趕緊關上門,插上栓,快步走到蕭靜床前,將她喊醒。

蕭靜睡意朦朧的醒來,抬眼看她,見她花容失色,關心的問:“姐,你咋了?”

蕭瑤臉色有點發白,猶猶豫豫的說著:“早上,商陽第一聖手王欽來看潤公子,說潤公子沒救了,四夫人氣的把二夫人的臉抓破了,兩人撕打成一團,四夫人聲稱,要讓王氏給潤公子陪葬!喬氏後宅現在亂成一團了。”

蕭靜沒有吃驚,反而平常的揉了揉眼,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抻個懶腰,不緊不慢道:“四夫人無故牽連二夫人,實在沒道理,是王氏姐妹的錯,冤有頭債有主,找罪魁禍首該找她們姐妹,找二夫人撒氣作甚?弄的妯娌不和,往後在喬府日子更加難過。”

蕭瑤被蕭靜說的一怔,喬潤雖然不是她們直接造成,但多少和她們也是有關係,如今潤公子危在旦夕,喬家人心惶惶,上下不安,她們即使幫不了忙也不能說這種風涼話,多少她們帶些歉意和惋惜,她沒有一絲悔過嗎?

妹妹的善良和仁慈哪去了?

“靜兒,潤公子如今這樣你我都有責任!他是無辜的。”蕭瑤義正言辭說。

她有必要將妹妹的觀念糾正,不管如何人命大於一切,更何況是因為她們一己之私造成的,她愧疚難當。

蕭靜一麵頷首,一麵穿著外衣:“姐,這事我們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了什麼,你彆在她們跟前說話,免得她們遷怒於你。”

“靜兒,就算遷怒於我們,我們也是罪有應得,潤公子是因我們救的遲才會危及性命,至少我們拿出我們的真誠,去在他床前懺悔吧,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蕭瑤提高了聲問。

蕭靜見蕭瑤激動,低聲勸著:“姐,潤公子的事你彆問了,他是生是死和咱們沒關係,我們能做的已經儘力做了,你也不用去他床前懺悔,而你眼下要關心的事,不是該想法子,怎麼取得喬將軍的歡心要緊,還有……”

還有將要來臨的牢獄之災,該怎麼躲掉!

這句話蕭靜沒說出口,但眼神已經傳遞給蕭瑤了。

蕭瑤哪裡懂她傳遞的擔心,而是以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瞪著蕭靜,眼中裡全是陌生,吃驚的問:“你怎麼變成這樣?這個時候你還有這個心思?如果當時你肯聽我的,早點出去救他,或許她們就不會變成這樣,潤公子也不會躺在哪兒!喬家安安穩穩,也不會變成這樣,靜兒,你為何變得如此冷漠!”

蕭靜係好衣袋,穿上靴履,抬眼看著生氣的蕭瑤,認真道:“姐,我沒變!”

若是變,也是變得知道該怎樣保護蕭氏。

蕭瑤心裡始終存著疑惑,她相信妹妹的話,但又不知該怎麼解釋眼前看到的事實,她問:“既然你沒變,那你和我說,當時為何不早救潤公子?”

蕭靜默了默,不知該怎麼和蕭瑤說,她太單純,太感情用事,但不告訴她,任由她猜忌下去,終歸會壞事,對於這事她已經質問了三遍,是該給她一個定心丸。

她思慮再三,最後歎道:“姐,是有人不想讓潤公子活!”

說到這兒,蕭靜便後悔了,姐姐不太適合知道這些,那些黑暗的事,該有她去麵對,人心的複雜不適合這時的蕭瑤和當年的自己。

不出蕭靜意料,蕭瑤驚赫地看向自己,片刻後,又不願相信的移開視線:“怎麼可能?彆瞎胡說。”

嘴裡雖然否認不相信,但背脊後倏地冒出一陣冷汗,蕭瑤不願多想,潤公子隻不過是四夫人的嫡子,人雖然沒有同齡人的聰慧,但心地善良,童趣無知,誰會不想讓他活?

可這事細想,若每個人都盼望他能好,為何診治一天一夜了,看診的人都說不能好了,潤公子隻是掉入水裡,腹部的水已經被妹妹摳出來了,因普通的受寒發燒的話,醫家診治半天開出藥方,吃了藥不日便能好,為何至今仍是高燒不退,渾身發癢,囈語連連……

想到這兒,後背不住的發涼,或許靜兒說的對,是真的有人不想讓他活。

第28章 ,告知

一個呆呆的孩子得罪了誰?

蕭瑤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其中關鍵,乾脆不往下想,越想越發現事情超出她們所能觸及的範圍,她是該好好想想如何取得喬將軍歡心,而不是在這件事上周旋。

蕭靜見蕭瑤背過身,沒再多話,隨手拿著盆出門打水,去洗漱。

再回來時,蕭瑤不再提及喬潤的事,微笑著將她拉到梳妝台前,摁她坐下。

“姐姐好久沒給你梳頭了,正好今天不用出門,我來幫你梳頭?”蕭瑤溫柔說道。

蕭靜嗯了聲,笑眯眯的坐在鏡子前,讓她為自己梳頭。

“靜兒,我剛想了一會兒,覺得你說的對,不該管的不要管,儘自己最大能力便好,蕭氏人微言輕,看破不說破才能長久,我們還有兩個胞弟要多為他們考慮,之前不住的疑心你,是姐姐不對,你可不許生我的氣!”蕭瑤輕聲細語說道。

蕭靜笑意綿柔,笑著看鏡子中的蕭瑤:“姐姐不怪我便好。”

蕭瑤後悔,她怎麼會怪她呢?

妹妹心思縝密,她是萬不能及的,這一路前來,都是她在保護她,她何時儘過姐姐的責任?

“以後,我隻信你,姐姐都聽你的。”蕭瑤道。

蕭靜看著鏡中的姐姐,嘴角巧笑嫣然,眼睛清透純淨,她們姐妹眼睛最像,那天生的純淨,是旁人不能比的。

可臘八之後……

蕭靜嘴角的笑意逐漸收住,喬譽好像是晚上回府的。

她記得,喬譽是臘八前一天半夜回府,前一天半夜……那就是今晚!

蕭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也就是說,是今晚。

她看向鏡中的姐姐,驚愕,慌亂,焦急,擔憂,她和姐姐晚上便被人抓入地牢。

終於要來了!

她垂下眉心,低聲道:“姐,我剛在後院打水聽到,喬將軍的小前鋒說,今晚喬將軍便會入商陽,讓喬府快些備下。”

蕭瑤拿著梳子的手頓時懸在空中,驚訝中又帶幾分慌張問:“怎麼會這麼快?不是說明日晌午才會到商陽嗎?而且回城後,直接去天安寺祭祀。”

蕭靜再抬起臉時,掩飾好情緒,擠出笑意打趣著:“可能是迫不及待想回府看看你們這些仙子嬌娥了。”

蕭瑤頓然臉一熱,手指戳著她的腦袋,白著眼:“你這小嘴,什麼話都敢冒出來。”

蕭靜又笑著道:“姐姐這麼漂亮,喬將軍定會過目難忘!”也不會痛下狠手。

蕭瑤被說的又羞又躁,紅著臉威脅:“小妮子,還敢說!看我不撕你的嘴。”

蕭靜忙捂住嘴,起身躲避:“哎呀,姐姐害羞了,臉紅了。”

“你還說?快住嘴啊!”蕭瑤臉紅到耳根了,羞的難為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蕭靜嬌俏的抬著下巴:“姐姐,這有什麼好羞的,人之常情嘛,倘若我遇到我喜歡的人,定要讓他知道,問他要不要娶我為妻!”

蕭瑤素來知道妹妹敢愛敢恨,是她不能及的,但是這種事說出來,真是好羞人,這鬼丫頭怎地不知羞啊!

兩人熱鬨幾時,便收住了。

入淑院裡,自從早上得知王欽來過,張文怡這心裡一直不安。

她被關在院子裡不得出去,外麵的消息送不進來,也不知王欽有沒有治好喬潤。

若是治不好多好啊,那她便有機會了。

臨近晌午,送飯食的仆婦前來,站在門口喊著人。

張文怡立馬讓婢子將仆婦拉到一旁,塞給她一袋銀錢,向她打聽安春院的事。

少間,等婢子提著食盒回來時,張文怡焦急問:“怎樣了?潤公子被救活了嗎?”

婢子搖頭:“女郎,王醫師走時連連搖頭,說是救不了,讓夫人儘早準備著,四夫人和二夫人因為潤公子都打起來了,二夫人臉上還受了傷。”

“救不了……真的救不了?”張文怡問。

婢子沉重回道:“王醫家%e4%ba%b2口說了,可能是真的!”

張文怡心中頓時鬆了口氣,但麵上依舊擔憂的神情著:“落入水裡,躺兩天不就好了,怎地第一聖手來了也治不好?”

“是啊,潤公子真是多災多難,為何逃不過這一劫!”婢子說著聲音變了,眼淚快要出來了。

張文怡餘光瞥見婢子噙著淚,心裡暗嘲,一個傻子罷了,沒了便沒了,喬氏那麼多嫡子,還怕沒人繼承,至於在這兒傷心。

心裡這麼想,但嘴裡卻惋惜道:“如此,潤公子實在可憐,他還這麼小。”

婢子神情凝重:“是啊,仆婦說,那孩子說不定被什麼附上了,口裡一直喊姐姐,可他最%e4%ba%b2近的人,不是四夫人嗎?”

後麵的話,張文怡聽不進去了,她已經聽到她想聽的,至於婢子後麵的話,她隻覺得聒噪。

王秋意不知用什麼辦法找來王欽,沒成想人依然沒治好,不知她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何反應。

這事還是儘快讓秋意知道好,她想%e4%ba%b2耳聽聽,她還有啥辦法入選。

誰讓她們是好姐妹呢?

她受了一夜罰,也不知有沒有這個精力,萬一沒經受住病倒了,等選妻結束才好,什麼都晚了,張文怡越想心裡越歡喜,這是個機會呀。

“走,去正屋看看秋意姐,罰跪結束,該起來了。”張文怡吩咐著。

婢子應了聲是。

喬府規定是不讓她們出院,張文怡想,她和王秋意住一個院總該能走動走動吧,沒想到出來後,果然可行,她帶著兩個婢子慢悠悠的走著。

來到入淑院的正屋,正屋門口的雪地上有一排跪印,跪印旁邊的雪蓋過印記,昨晚雪下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