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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這裡隨時會有人來。”

單瑾顏果真撒了手,她原本軟綿綿的搭在單殊茉腰上的手也順勢滑下來,隻好整以暇地垂在主人身體的兩側,單殊茉靜默地頓了頓,整理好衣襟和禮服,顧自撩起裙擺向門外走去。

禮服裙很長,稍微有點重,單殊茉提起裙擺的時候覺得手臂有點沉,用了比平時要久的時候才來到門邊,單殊茉放下一側裙擺,伸手要開門。

剛開了一個門縫,身後卻突然伸來另外一隻手一下壓住門軸把門推了回去。

不用看也知道是單瑾顏。

單殊茉吸了一口氣,偏頭看單瑾顏。

單瑾顏稍微俯□,手從門框上滑下來看著搭在單殊茉肩膀,仔細看了看單殊茉的臉蛋,沉默一陣才緩緩說道:“那天來找我,說我不是過客的單殊茉小姐,到哪裡去了?”

單殊茉抬眼看著單瑾顏,單瑾顏說得很認真,雖然仍然是那張漂亮得妖孽的臉。

單殊茉移開目光,沒說話。

單瑾顏頓了頓,像是在醞釀接下來要說出來的話,隔了好一陣,才重新開口道:“殊茉,有的話一旦說出來,就沒有辦法再收回去,對你如此,對我來說,亦然如此。”

單殊茉淡淡地說:“我並不是無戲言的君王。”

單瑾顏微微一笑:“你說的話我都會當真,唯一不同的是,你對我怎樣我都會承受,可是你能從我這裡承受多少,你思量過嗎?”

單殊茉看了看單瑾顏:“在我看來,你和我的不同在於你可以把心分成好幾份,而我不行。”

單瑾顏靠近單殊茉,貼近單殊茉的耳邊說道:“我的心究竟有沒有分份,你以後會知道,無論你今天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會給你機會。”

單殊茉一愣,還未及反應,單瑾顏卻已經抽回身體,偏著頭在她脖頸上淺淺落下一%e5%90%bb。

“我一直覺得你穿白色會很好看,今日看來果然不錯,”單瑾顏微笑著看了看單殊茉,隨即直起身子拉開了門。

單殊茉看著單瑾顏留給她的側影,她長如瀑布的海藻發散逸在風衣邊緣,小巧的珍珠耳環恰到好處的扣在耳垂上,看上去,一如初見時的完美無瑕。

單瑾顏,自始至終,美豔不可方物。

她明明就這樣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你麵前,對你軟言細語,朝你淡淡微笑,然而有時你能看清,有時,你又看不清。

單殊茉頓了頓,拉開門對等候的婚禮顧問道:“還有幾個細節需要修改,請進來一下。”

單瑾顏回到賓客席就看到盛雨竹挽著金市長高貴典雅地和周圍殷勤的人群寒暄,單瑾顏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不近不遠地站著,上官瑾德就在距離她不到兩百米的位置,似乎也感覺單瑾顏的目光注視,適時回過頭,看到單瑾顏的時候明顯臉色一僵,單瑾顏勾起嘴角,稍微舉了舉酒杯向上官瑾德示意,上官臉色鐵青,半晌沒有說話,兩人目光交彙一陣,上官瑾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隨即迅速收回目光,大步朝前走去。

半小時之後,主持人宣布婚禮開始,新人入場。

禮炮音樂之後,伴娘團簇擁著單殊茉入場,單殊茉踩在白色的長毯上,從草坪的另一頭走過來,好似從天而降的精靈,她臉上帶著麵紗,看不清她的表情。

單瑾顏就坐在賓客席的邊緣,她稍微側轉身子,和所有賓客一道欣賞地看著新娘。

單殊茉走得不疾不徐,走到單瑾顏身邊的時候明顯頓了頓。

單瑾顏抬起頭,嘴角漾著笑,並不說話。

單殊茉垂下眼角看了單瑾顏一眼,重新牽起裙擺,顧自朝前走去。

歐陽建早就站在禮台上英姿煞爽地等著,他興奮地看著單殊茉,一臉春風得意。

單殊茉來到禮台,和歐陽建麵對麵站著,證婚人大聲道:“讓我們向兩位新人致以祝福的掌聲。”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證婚人笑了幾下,對歐陽建道:“歐陽先生,我作為證婚人鄭重地問你,你是否願意娶單殊茉小姐為妻?”

“求之不得。”歐陽建大聲說道,看著單殊茉微微笑著。

證婚人滿意地轉向單殊茉道:“那麼單殊茉小姐,你是否願意嫁予歐陽建先生為妻?”

單殊茉頓了頓,緩緩掀開麵紗,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願意。”

揚聲器清楚地傳遞了單殊茉的每一個字,在座賓客一時愕然,證婚人一愣,趕緊眼神示意歐陽建,歐陽建馬上牽了牽單殊茉,小聲道:“殊茉!”

單殊茉扔掉手裡的捧花,牽著裙擺朝前走了一步,看了看證婚人,又看看歐陽建,說道:“抱歉,在沒有找到真正的愛人之前,我不會結婚。”

單殊茉說完就跳下禮台,牽起禮服快速跑開了。

她鑲滿鑽石和珍珠的高跟鞋被留在禮台上,一隻好好地立著,另一隻仰倒在地,陽光照射在鑽石上,反射出熠熠生輝的光。

秦素枝驚得說不出話,隻能抓著上官瑾德的手,不知道是該追該是該安撫%e4%ba%b2家公的情緒,上官瑾德臉色鐵青,重重地站起來:“你教的好女兒!”

賓客席一下子喧鬨起來,有伴娘跟著單殊茉追了幾步,卻被單殊茉巧妙避開,單殊茉一直跑到草坪的儘頭,繞過樹林,消失了蹤影。

盛雨竹走到單瑾顏身邊,極力掩住笑說道:“看來我推掉和明娜的約會是正確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精彩。”

單瑾顏喝掉杯裡的香檳,站起身要走,盛雨竹攔住她,瞧了單瑾顏一眼:“瑾顏,你可彆告訴我這事跟你有關係,你要真這麼做,得罪的可不止上官瑾德一人。”

單瑾顏微微一笑:“你多慮了,失陪。”

單瑾顏說完就朝會場的另一端快步走去。用於婚禮放飛的和平鴿正在草坪上休閒踱步,卻驀地被單瑾顏的動作驚得四處低飛。

單瑾顏顧自加快了速度。

作者有話要說:殊茉需要自己做出決定,否則對瑾顏就是不公平。看,佘仔還是有原則有底線的哦。

正文 第60章 櫻桃的汁水是什麼顏色

單殊茉走到樹林邊緣的時候便%e8%84%b1了長長的禮服裙子,隻剩一件貼身的淺白色絲質吊帶裙,**辣的陽光直直地照射在皮膚上,單殊茉忽覺得有點冷了,走了幾步又覺腳底有點疼,走多幾步才想起來鞋還留在禮台上。

太陽照著柏油馬路熱氣灼人,單殊茉踮著腳尖,把右腳抬起來放在左腳腳背上,撫了撫手臂,黝黑悠長的馬路筆直地綿延到天儘頭,但是現在沒有一輛車。

而且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單殊茉微微籲了一口氣,正準備轉身,忽然聽見一陣鳴笛聲,單殊茉一偏頭就看見一輛邁巴赫徐徐從身後趕上來,停在她身邊,單瑾顏從車窗外探出頭,微微笑道:“落跑小姐,要搭順風車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單瑾顏依然笑得雲淡風輕,好似早就想到她會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事。

單殊茉深呼吸一次,隨即俯□,雙手撐在車窗上,偏頭看了看單瑾顏道:“你的順風車到哪裡?”

單瑾顏勾勾嘴角,解了安全帶,從另一側打開車門下了車,穩穩地走到單殊茉跟前,蹲□,變魔法似地從身後拿出一雙鞋,抬起單殊茉的腳踝,熟練地為單殊茉穿上鞋,這才站起身,低頭看了看,笑笑說:“顏色和款式都很襯你。”

單殊茉看著自己原本光著的腳瞬間就穿上一雙淡金平底單鞋,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鞋子的尺碼?”

單瑾顏一邊%e8%84%b1下風衣,自然而然地轉手給單殊茉披上,一邊附到單殊茉耳邊輕聲緩緩道:“我知道的還很多,隻是你不知道。”

單瑾顏似在一語雙關,單殊茉隻覺一赧,單瑾顏微微一笑,抬手牽起單殊茉,單殊茉一愣:“乾嘛?”

“順風車,”單瑾顏好整以暇地回答道,“單殊茉小姐,跟我一起走吧。”

單瑾顏說著就牽起單殊茉朝前跑了起來,單殊茉的手被單瑾顏緊緊攥著,身體被單瑾顏牽引,很快就融入低空旋起的風中。

單殊茉能聽到衣擺被風吹得鼓起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牽著她的單瑾顏,長發融在風中,專屬於單瑾顏的果木清香,此刻仿佛長出翅膀的般包裹著她所有的視覺和觸覺,單殊茉覺得自己身體輕得好像可以飄起來,肌膚、細胞和神經被風鑽了空隙化成一絲一縷,而唯一讓她和此時此刻相聯的,隻有來自單瑾顏手掌心的溫度。

比體溫稍高的溫度,最是此刻適宜。

景天度假區的會場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歐陽建竭力保持鎮靜卻怎麼也掩蓋不了嘴角的僵硬,媒體早已經蜂擁而至,不顧保安的阻擋試圖衝進會場采訪,歐陽家的股票剛剛上盤不到十個小時,已經暴跌4個點,早前原本受財經界高度關注的一場盛事,竟然以近乎鬨劇的形式收尾,不能不說是c市今年最大的烏龍。

秦素枝緊張得坐立不安,她手裡攥著手機,已經給單殊茉打了無數個電話,但皆是無人接聽,臨近天黑的時候一位女侍者才急匆匆地跑進來說道:“單小姐的手機放在休息室,她沒有帶走。”

秦素枝還沒接過來,單瑾德已經一把奪過手機,翻著通訊錄,隻看了幾個名單就看到單瑾顏的電話赫然其間。

單瑾德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她做的好事!”

“喝什麼?”單瑾顏打開冰箱,一麵點著幾種飲品,一麵問單殊茉。

單殊茉坐在沙發上,揉著腳踝,淡淡地說道:“水。”

單瑾顏抬頭看了單殊茉一眼,單殊茉正在低頭專心致誌揉腳,她已經卸掉了濃妝,麵容依舊清清淡淡如出水芙蓉,早上盤好的頭發已經散了一半,隨意地披在肩膀和腰際,肩上的吊帶白裙鬆鬆散散,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來。

單瑾顏拿了起泡酒和兩隻高腳杯,坐到單殊茉身旁說道:“加冰嗎?”

單殊茉撇到單瑾顏並沒有拿她要求的白水,說道:“隨便。”

單瑾顏微微一笑,顧自加了冰和鹽,又加了一枚櫻桃果,遞給單殊茉道:“嘗嘗,這種味道更適合消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