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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帶一把鎖的日記本,但單瑾顏這本是從一堆古董裡挑的,據說是一位清末的格格從日不落帝國買來,後來因為家境中落,隻能把這個鑲嵌了各色寶石和鎏金絲線的日記本當掉,再後來不怎麼地就流傳到了普通的當鋪,單瑾顏無意考究這個日記本的真實來曆,隻覺得樣子獨特,非常符合她要記錄的內容,所以就攢了一個月的零用錢,把這寶貝捧回了家。

單瑾顏翻開日記本,羊皮紙上用油筆寫著字,雖然有點模糊,但是單瑾顏卻能看得非常清楚,她在情緒非常不好的時候就把日後想要做,能夠做的事一一列在日記本上,除了記錄日常生活點滴的幾篇內容,剩下的就全都是這種幻想用的細枝末節了。

單瑾顏隨便翻到一頁,看到上麵有一條寫著,要讓單瑾德在她麵前當男仆,二十四小時貼身伺候。

這個不錯。

單瑾顏揚了揚眉,拿出手機撥了單殊茉的電話。

單殊茉趕到華錦國際單瑾顏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單瑾顏麵無表情的臉。

“你遲到了。”單瑾顏翻過一頁文件,頭也不抬,耳膜卻清楚地聽到眼前的單殊茉正氣喘噓噓,單殊茉表情很自然,毫無扭捏羞澀,單瑾顏忽然發覺自己低估了單殊茉,本來以為她會鬨脾氣,會消失,但是現在,卻又好整以暇地出現了。

單殊茉很快解釋:“我正在做家務,接到電話就……”

“我對你的私人生活沒有興趣,”單瑾顏抬起頭,輕描淡寫地掃了單殊茉一眼,單殊茉的麵色無異,隻不過看起來有點疲憊。

這些並不是關注的重點,而是……

她不希望單殊茉因為那晚的事情對她疏遠,所以,也許像單殊茉這樣,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是最正確的選擇。

單瑾顏看了看單殊茉,頓了頓問道:“那麼單殊茉小姐,你現在可以從你那些紛繁複雜的私人事務中%e8%84%b1身了嗎?我們還有交易,你忘記了嗎?”

單殊茉緊閉嘴%e5%94%87,點了點頭。

單瑾顏合上文件,站起身來走到單殊茉跟前,伸手遞給她一張單據:“到乾洗店給我取衣服。”

單殊茉接過單據,將信將疑:“就這麼簡單?”

單瑾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順便抬手看表道:“半個小時之後我要開會,在此之前我要換上乾淨的外衫,你確定現在要浪費時間嗎?”

單殊茉看了單瑾顏一眼,很快轉身跑了出去。

單瑾顏看著單殊茉消失的背影,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單殊茉拿著單瑾顏給的單據,出了電梯就往大馬路上準備要打車,一連攔了好幾輛都客滿,單殊茉一著急,隻能跑到兩裡之外的地鐵站做地鐵。

到乾洗店拿了衣服,單殊茉一看時間,還剩十分鐘,算算路程,應該能夠趕在單瑾顏規定的時間之內回去。單殊茉正準備舒一口氣,忽然手機響了,單殊茉接起來,是單瑾顏。

“我已經拿到衣服了。”單殊茉用手扇著臉上的熱氣,說道。

“我在仙草書店預定了一本雜誌,今天到貨,你去拿。”單瑾顏的聲音清清淡淡,波瀾不驚。

單殊茉吃了一驚:“仙草書店,和回去的地方不順路啊。”

“你還有……八分鐘。”單瑾顏掛了電話。

單殊茉叫苦不迭,來不及再打電話給單瑾顏,在車靠站停的時候很快下了車,奔仙草書店就去了。

單殊茉算著時間,覺得要滿足單瑾顏的條件基本上不可能,想了想,索性給單瑾顏的助理江

月搖打了電話。

所以當單殊茉拿著單瑾顏指定的書來到單瑾顏辦公室的時候,抬眼就看到了已經靜靜躺在沙發上的單瑾顏的乾淨衣物。

單殊茉平緩了呼吸,走到單瑾顏跟前,把雜誌遞給單瑾顏說:“你要的,都在這裡了。”

單瑾顏正在看著一個新樓盤的模型,看得目不轉睛,並沒有回答單殊茉的話。單殊茉看了看時間,發現單瑾顏之前說過半個小時之後要去開會,怎麼現在還沒動?

“你……不是要去開會嗎?”單殊茉轉移話題,語言輕巧。

單瑾顏把一塊假山模型挪了地方,又伸手撥弄著一棵小樹:“你覺得呢?”

單殊茉眼神飄忽:“我……不知道。衣服和雜誌什麼的,不都在這裡了嗎?”

單瑾顏抬頭看了看單殊茉,微微一笑說:“單殊茉小姐,我記得我要你去拿衣服和雜誌,可沒有允許你尋求彆人的幫助。你打電話給江月搖小姐讓她幫忙先把衣服帶來,你認為你的任務就這樣完成了嗎?”

單殊茉呼了一口氣:“那你的判定是?”

單瑾顏抱肘靠在書桌前,眼神沉靜:“當然是……不合格。”

單殊茉看著單瑾顏,想說什麼欲言又止,單瑾顏拿起幾份文件,走到單殊茉身邊說:“現在我要去開會了。”

“等,等等,”單殊茉想叫住單瑾顏,然而單瑾顏已經踩著高跟鞋,推門出去了。

磨砂玻璃門啪地一聲又扣上。

例會上李經理正在彙報新一季度的財務收支狀況,單瑾顏看著幻燈片上的柱狀圖若有所思,她回頭看了一眼,江月搖很快會意來到單瑾顏身邊,俯下`身低聲問:“單總有什麼吩咐?”

單瑾顏用筆尖點著桌麵的文件,晃了晃眼神:“單殊茉,怎麼樣了?”

江月搖湊近單瑾顏耳邊:“她還在您辦公室。”

“在我辦公室?”單瑾顏抬眼看了江月搖一眼,“在乾什麼?”

江月搖說:“我進去送過兩次咖啡,她都沒有動過,看樣子像是在發呆。”頓了頓,江月搖又問:“單總,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單瑾顏眯起眼睛:“不用,讓她等著。”

單殊茉果然出人意料。

單瑾顏勾起嘴角,單殊茉這個丫頭,雖然看上去沒什麼脾氣,但其實骨子裡卻硬得很,跟那些隻會對傭人頤指氣使對外敵卻逆來順受的千金小姐完全不一樣。

這麼硬的性格,對女孩子來說,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至少在單瑾顏這裡,隻會挑起她的征服**,而絕對不是憐憫之心。

單瑾顏在宣布會議結束之後就毫無懸念的回到辦公室,推門進去之前單瑾顏專門吩咐江月搖不用等她可以提前下班。一切準備好之後,單瑾顏推開門,果然看到單殊茉正端坐在沙發上,身子筆直筆直的。

那姿勢好像自從她離開辦公室就沒有變過。

單殊茉看見單瑾顏,很快站起來。

“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單殊茉平靜地說道,雖然是請求之話,但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沒有一絲祈求或者卑躬屈膝的意味。

單瑾顏承認自己有家族榮譽感,在她的記憶和印象中,單家輝煌而強大,無天敵亦不可戰勝,父%e4%ba%b2和母%e4%ba%b2的存在更像是一麵旗幟,但是自從父%e4%ba%b2逝去之後,單瑾德做出不仁不義之事,單瑾顏忽然醒悟,一個家族縱然固若金湯如城堡,但終究是華而不實的虛殼,內裡稍微一點潰爛就

■思■兔■在■線■閱■讀■

會讓整個龐大的家族機器轟然倒塌。

單瑾顏走到單殊茉跟前,看了看單殊茉,問:“你還想怎麼做呢?”

單殊茉低頭沉思一會兒,又揚起頭對單瑾顏說:“你有什麼辦法都儘管使出來,我保證這次不會再讓任何人幫忙,我會完成你要我做的所有事情。”

單瑾顏俯下`身,伸手輕輕揚起單殊茉的下巴,單殊茉一偏頭躲開,淡淡地說:“我們的交易中,並不包含我需要受你輕薄這一項。”

正文 第21章 不可玷汙

單殊茉現在的樣子像極了高高昂著頭顱漂浮在水麵上的白天鵝,無論站在她麵前的是一隻凶殘鱷魚抑或是一隻狡黠狐狸,她都能泰然自若地輕擺掌蹼劃開水麵留下一層又一層漣漪,你可以感歎她前途叵測,卻決不可質疑她的高貴姿態與優雅背影。

現在,這隻高高在上的天鵝公主在對她說,不可輕薄我。

單瑾顏眯著眼睛看了看單殊茉,朱%e5%94%87輕啟:“聽你說出這個詞,我會覺得非常意外。”

單殊茉淡淡地說:“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單瑾顏微微一笑:“你覺得我在哪裡輕薄了你?”

單殊茉看了單瑾顏一眼,嘴%e5%94%87微微動了動,單瑾顏現在的模樣好整以暇又慵懶閒適,看起來就像是完全置身於室外的無辜第三者,殊不知,她才是罪魁禍首。

難道要她再一一描述一遍單瑾顏是如何輕薄於她的麼?

單殊茉看了看單瑾顏,說道:“姑姑,你與其和我說這些閒話,不如想想我還能為你做什麼事情。既然你是交易的發起人,那麼就應該具備一定的專業態度。”

單瑾顏並不氣惱,隻略略掃了掃單殊茉的臉龐,便說道:“我現在有事正要出門,你跟著我吧。”

單殊茉眉梢動了動,隨即慢慢站起來,微微點點頭:“我隨時可以準備出發。”

單瑾顏看了單殊茉一眼,嘴角微揚,隨即拿起手包,摁下電話和江月搖交待了幾句,這才推門離開。

華錦國際的大樓動工很漂亮,50層的觀光式外掛電梯讓整個城市的風景一覽無餘,單殊茉仍然背對著窗戶站立,單瑾顏則放鬆身子微微斜靠在窗欞上,一麵悠閒自得地欣賞風景,一麵用眼角餘光打量單殊茉。

單殊茉現在的模樣和剛走出修道院的修女基本上沒有區彆,背脊挺得直直,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就連眼神都舍不得分散到彆的地方。

單殊茉這是建築了最高防禦麼?

單瑾顏忽然覺得單殊茉現在的行為像極了剛從古堡中走出的禁欲修女,無論世界多麼紛繁複雜喧囂紛擾,單殊茉始終是現在這樣淡淡的雅致的模樣,不為雜亂聲音所擾,也不為光怪景色所憂,單瑾顏以前隻覺得單殊茉不過是性子較為強硬的千金大小姐,沒想到單殊茉遠遠不止於此。

在單殊茉身上,或許還有更多的不為人知和無法預料。

就像一座蘊藏著無價之寶的礦藏,在未充分發掘之前誰也無法估計它的價值,就算有所收獲,也有可能因為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