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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顧仲賢喊。

顧笙回過神,看著他,“賢賢怎麼了?”

“我們為什麼不找爸爸看病,爸爸不是醫生嗎?”

顧笙柔聲道:“爸爸在的醫院太遠了,我們不方便過去。”

顧仲賢說:“要是爸爸給我打針,我就一點也不怕了。”

顧笙欣慰地摸了摸他的頭,“但是剛才護士阿姨給你打針,也不是很疼的,對不對?”

“嗯,就一點點疼。”

顧笙含著笑,一抬頭,對上溫以辰的目光,四目共對,那一瞬間,心漏跳了一拍。她輕咳了一聲,轉移注意力,問顧仲賢,“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嗯,要。”

顧笙站起來,問溫以辰,“你喝什麼?”

“礦泉水就好。”

“那我去買。”顧笙提著包穿過輸液室,出了醫院。

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水,還買了些麵包。現在已經七點多鐘,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完成輸液,先隨便吃點墊肚子。

顧笙提著水和麵包回去時,顧仲賢已經睡著了。

顧笙低聲說:“你先吃點東西,換我來抱。”

溫以辰看了看歪在懷裡睡著的顧仲賢,壓低聲音回她,“他睡著了,我繼續抱著,免得他待會又醒了。”

顧笙坐了下來,從袋子裡拿出一個麵包,打開包裝袋遞給他,“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謝謝。”溫以辰接過她手上的麵包,手指和手指碰到,體溫互換那一瞬間,就像是有一股微電流流過全身一樣。

顧笙也開了一個麵包吃,原本還算安靜的輸液室來了一家人後就吵得跟殺豬現場一樣,小孩吵鬨著死活不打針,哇哇地扯著嗓子喊,父母哄著,聲音不小,連站在廁所門口都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睡夢中的顧仲賢顯然被這吵鬨聲吵得不安寧,眉心皺了起來,溫以辰抬手捂住他的耳朵,降低了噪音分貝,他又砸吧著嘴睡了過去。

那一家子折騰了半個小時,總算消停了,輸液室又恢複了安靜。

時間和吊瓶上的藥水一樣,一點一滴地過去。

藥水將近九點半才滴完,取了針,顧笙從溫以辰懷裡抱起顧仲賢,溫以辰去開車。

車經過一條商業街時,溫以辰把車停下了,開了車門回頭說了一聲,“我去買點東西。”

顧笙沒問買什麼。

過了十分鐘,溫以辰抱著一個哆啦A夢娃娃回來,拉開後座的門,塞進去,對顧仲賢道:“賢賢今天很乖,這是獎勵。”

顧仲賢張開雙手去抱,哆啦A夢跟他差不多大,他的兩隻小手剛剛好摟住,“謝謝叔叔。”

為了照顧顧仲賢,他們到現在都還沒吃飯。顧仲賢還病著,顧笙不想在外麵吃,隻好讓梅姨做飯。

她跟溫以辰說:“溫先生不介意的話,在我那吃頓飯怎麼樣?”

正在開車的溫以辰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好。”

到了顧笙住的小區,溫以辰和他們一起上了樓。

梅姨做好了飯,他們回去的時候,飯菜已經擺在客廳的飯桌上。桌上兩個菜,顧笙和溫以辰吃的很安靜。

這一頓飯,溫以辰吃的很慢,偶爾看她一眼,卻找不到要說的話。

離開顧笙住的小區,已經是十點鐘。

回到家,拿出手機一看,餘心妍給他發了微信消息,是六點多鐘發過來的,他抱著顧仲賢一直沒空看。

餘心妍:以辰,我覺得你對笙姐特彆好。

這不是她第一次懷疑了,溫以辰對顧笙有時候太上心了,雖然表麵上他們隻是共事的同事,但是溫以辰看顧笙的時候,眼神是不同的,比起看彆人,多了一份溫柔。

溫以辰沒有回複她的消息。他對顧笙的好已經十分克製了,今天是迫不得已,顧笙一個女人要帶著孩子去醫院,太多不方便,他才匆忙跟上去。

他知道她是個已婚女人,他做的一切並不是想要得到什麼回報,也不想破壞她的家庭,就隻是沒辦法對她不管不顧而已。

喜歡一個人,就算她最終不屬於自己,但還是會控製不住關心她。

第二天,顧笙請了一個早上的假,等到中午過後顧仲賢的體溫降下來一點才去上班。

顧仲賢生病,她也沒送他去學校,留在家裡讓梅姨照看,並讓她隔一個小時測一次體溫,要是反彈了,就要立即通知她。

顧笙進了大辦公室,劉子成看到她,隨口問了句,“笙姐,賢賢好些了吧。”

顧笙回道:“好多了。”

吳秋夢端著綠茶倚在辦公桌上,“最近天氣變涼了,好多人都感冒了。”

張誌華揉了揉嗓子,“說起來我也有點喉嚨痛,感覺是感冒的前兆。”

王小蝶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藥,“我這裡有感冒藥,吃不吃?”

“來來,我看看,合不合適。”

顧笙往自己的辦公室走,路過餘心妍的辦公桌時,對著她微微一笑,餘心妍卻不大自然地回了一個笑,很是僵硬。

顧笙想可能是由於昨天的事。

昨天本來不讓溫以辰跟過去的,但她開車確實不方便照顧生病的顧仲賢,所以就默許了。

餘心妍心裡不好受也是情理之中,誰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對彆人好。

經過三天,顧仲賢的體溫終於降到了正常水平,顧笙也鬆了一口氣。她這幾天一直睡不好,每天晚上起來幾次去探顧仲賢的額頭,生怕他的體溫再次回升。

周六,莫碧萱帶著女兒唐恬過來玩兒,和顧笙他們母子在公園裡逛,兩個人聊點心事。

莫碧萱推著嬰兒車,顧笙牽著顧仲賢,兩個大人並排著走在公園的林蔭小道。

莫碧萱說:“顧笙我跟你講,自從我生了孩子,我那每天嘮叨的婆婆竟然破天荒地少說了很多話,一開始我還特不習慣。”

顧笙道:“她不嘮叨,你也不煩,那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她早該這樣了,她不嘮叨,我最近跟她關係也近了點,前幾天還陪她去逛街了呢。”

顧笙臉上含著笑,心裡替她高興。

兩個人走到一個涼亭,顧笙和莫碧萱坐在涼亭的石桌上,顧仲賢在一旁玩。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上一次我生孩子的時候,跟你一起的那個男的,是不是就是……”說著看了一眼顧仲賢,特意壓低了聲音,“他爸爸?”

顧笙點了點頭,“嗯。”

莫碧萱壞壞地笑了笑,用手肘戳了戳她,“挺帥的啊,而且,看上去也有氣質。”

“比我小五歲。”顧笙道。

“年齡的話……”莫碧萱也猶豫了,要是讓他嫁給一個小他五歲的,她也沒辦法接受,“年齡確實是個糾結的問題。”

顧笙還說:“另外,他跟我們老板女兒是一對,兩個人男才女貌,簡直天造地設。”

莫碧萱點了點頭,她之前聽顧笙說過這個事,但是一直沒對上人,“那是挺頭疼的。”

顧笙抬頭看了看天,歎道:“不過,沒什麼頭疼的,就算他不跟我老板的女兒在一起,我和他也不可能。”

韓歐一回來,顧仲賢就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訴他。

“下一次我生病的時候,想讓爸爸看,那一定一下子就好了。”顧仲賢說。

韓歐柔聲問:“那賢賢打針的時候哭了沒有?”

顧仲賢搖頭,“沒有。”

“這麼乖。”

顧仲賢點頭,“嗯。”

此時,顧笙從外麵回來,她今天加了一會兒班,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

“媽媽,你回來啦。”

顧笙抱起向她跑來的兒子,“對啊,媽媽回來了。”

“今天爸爸也回來了。”

顧笙看了看韓歐,後者問:“怎麼賢賢發燒也不告訴我?”

顧笙輕描淡寫,“普通的感冒,所以就沒通知你。”

否則,按照韓歐對顧仲賢的寵愛程度,一定第一時間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回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顧仲賢說:“爸爸,我和媽媽,還有叔叔一起去打的針。”

“叔叔?哪個叔叔?”

顧仲賢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就是那個跟爸爸一樣高的叔叔,他還給我買了哆啦A夢。”

顧仲賢說的叔叔,韓歐對不上到底是誰,他看了看顧笙,“是哪個,我怎麼沒印象?”

顧笙答:“一個同事而已。”

韓歐也沒再繼續問,顧笙進了房把包包放下,出來時正好聽到門鈴響,順路走過去開了門,外麵站著一個%e5%94%87紅齒白的年輕男孩,男孩穿著咖啡色的圓領毛衣,搭配小腳牛仔褲,看樣子也就是二十出頭。

年輕男孩看上去很陽光,他含著笑,“請問這是韓醫生的家嗎?”

韓醫生就是指韓歐,顧笙看著外麵的男孩,“對,你找韓醫生有事嗎?”

男孩說:“我叫祁北,是韓醫生的同事,我從F區過來本來要找附近的朋友的,但是朋友臨時有事今晚很晚回來,想到韓醫生住在這裡,就過來了。”

聽到門口的聲音,韓歐抱著顧仲賢出來,“是誰?”

顧笙回頭,“你同事。”

韓歐看到祁北那一刻,有點驚訝,“你怎麼來了?”

祁北一臉納悶,“我過來找朋友,可他不在家,白走了一趟。”

顧笙看他們確實認識,把他請進了家,“那你進來坐吧。”

“謝謝。”祁北不客氣地往屋裡走,顧笙拿了一雙拖鞋讓他換上。

同事來串門,韓歐一點也不熱情,“那你現在是打算怎麼樣?”

祁北看著他,也不客氣,“能在你們家蹭個飯嗎?”

“然後呢?”

祁北說:“然後等我朋友回來,我就去他那兒。”

對韓歐的同事,顧笙倒是熱情,“來,過來坐吧,想喝什麼飲料,可樂還是果汁?”

“果汁。”

韓歐板著臉看著他,有一點無奈,這人看上去細皮嫩肉的,但臉皮還真厚。

祁北看到了顧仲賢,過來逗他,“韓醫生,這是你兒子啊,長得真可愛。”

顧仲賢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問韓歐,“爸爸,他是誰?”

韓歐頓了一下,告訴他,“爸爸的同事,叫叔叔。”

顧仲賢軟糯的聲音喊:“叔叔。”

祁北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真乖。”

顧笙進了廚房跟在做飯的梅姨說了一聲,多做一個菜,今天家裡多一個人。

祁北會玩一點魔術,在顧仲賢麵前,他把自學的本領都使了出來。顧仲賢看過了祁北的魔術,表示對他非常崇拜,不一會兒就跟他玩攏了。

顧仲賢雙肘撐在小桌子上支著下巴,看著祁北玩著手上的撲克牌,“你和我爸爸一樣,都是醫生嗎?”

“對啊,不過我現在還在實習,算是你爸爸的下屬。”

“我爸爸做醫生,很厲害的。”

祁北笑了笑,再看了看那邊幫顧仲賢收拾玩具的韓歐,“對啊,你爸爸最厲害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