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我這些問題，……然後我就、被元敕叫醒了。”杜凡軒斟字酌句地敘述完。

“停，你說最後出現了一道亮光，你看到那亮光後麵有什麼？”六孽的聲音一下子拔高。

杜凡軒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沒看到。”

“是沒看到，還是沒看清楚，給本尊好好想！！！”

玉牌突然亮起一陣刺眼的青光，一團%e4%b9%b3白色的光團飄了出來，飛到杜凡軒眼前。

白光散去，竟然是一隻巴掌大的蝴蝶。蝶翼輕輕扇動，一邊純白，一邊純黑——陰陽蝶。

“……(⊙⊙)”

杜凡軒一臉呆滯。

“快說，你究竟看到了什麼？”纖細唯美的蝶翼扇動著，旁白卻是怒不可遏的咆哮。

杜凡軒皺緊眉頭，努力回想，最後乾脆閉上眼睛。

一片黑暗中，射出的那絲光亮，他順著那光亮看過去，思維化成無數條絲線，不斷延伸蔓延，光亮中的東西一點點分明。

“我看到了……好像是……一個人。”杜凡軒一字一頓地說著，思維深處還在試著更一步看仔細一點。

“……不行，隻是背影，其他，都看不到。”杜凡軒努力回憶，依稀隻能看到一道剪影，穿著和元敕一樣的長袍。

“是君上！”不再是夜梟似得刺耳，空靈的聲音悠然入耳。

杜凡軒眼前一亮，覺得這空靈幽然的聲音才符合眼下六孽的形象。

“你馬上修煉，說不能還能再次感應到，快快快！！！”六孽一連說了幾個快，又激動又急迫。

“我可以、馬上修煉、但是，”杜凡軒神色一正，“你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他是我的主人，賦予我生命的存在。”六孽說道，“我原本隻是混沌之中一團本源之力，被主人賦予了形體。”

然後就變成了一隻蝴蝶。杜凡軒心底補充道。他覺得六孽的主人肯定是一位風雅神仙。

“我額頭上的印記，是你主人的麼？”杜凡軒問。

“是的。”

“……那我、幫元敕找到、靈氣之後，我還給你吧！”杜凡軒不貪求這份所謂的機緣。

“不用了，主人已經隕落了。”六孽的聲音裡滿是落寞。

“隕落？”死了。杜凡軒神色一黯，突然想起了什麼，“元敕恢複實力之後，說不定能夠——”

六孽打斷杜凡軒接下來的話，揮動蝶翼，繞著他轉了一圈，話音中滿是嘲諷，“你還真把他當成善類，他手裡可還拿著你的本命牌，你的生死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他不會殺我的。”杜凡軒沉聲道。

“他現在當然不會殺你了。”六孽輕嘲，“你可不要被他的表象蒙蔽了，他在地仙界號稱魔中之魔，死在他手上的魔頭不計其數。你知道他的混元金身是怎麼來的麼？”

杜凡軒搖頭，他當然不知道了。

“佛修之中，有初地菩薩、二地菩薩、三地菩薩、……一直到最高層的八地菩薩，修成初地菩薩要殺一人，二地菩薩要殺十人，而三地菩薩要殺一百人……你自己想想，練成混元金身的八地菩薩，元敕殺了多少人？”

……

第51章 卷二：神棄時代 051：無藥可救

房間裡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

杜凡軒聽完六孽的話，沉默了。

如果六孽說的是真的話，那死在元敕手上的人簡直不計其數了。這種功法的晉級方式就像是棋盤裡放米粒一樣。

初地菩薩殺一人，二地菩薩殺十人，三地菩薩是前者的平方，也就是一百人。四地菩薩再平方也就是一萬個人，五地菩薩是一萬的平方——一億人，至於六地菩薩，估計把地球上所有算是有生命的存在都加上也不夠。

靠殺生來晉級的功法，杜凡軒覺得非常不現實，他雖然外表是個少年，但內在卻是一個成年人的思想。杜凡軒理性地思考了一會兒，越發懷疑六孽說的話的真實性。

“雖然你、這麼說，但是我、還是、覺得元敕是、一個……好人。”實在想不出一個恰當的形容，杜凡軒隻得用“好人”來形容。

六孽扇動蝶翼，在杜凡軒麵前忽上忽下，“傻小子，你是被他迷了心智了吧？！！”

杜凡軒冷汗，這都哪兒跟哪兒呀！

“沒有。……我隻是覺得，在我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所謂純粹的、好與壞，就算元敕、在地仙界被稱為、魔中之魔，是因為他、大肆殺戮，死在他手上的魔頭、不計其數。可是相應的，他殺了、那麼多、為禍的魔頭，那元敕、不也就是好的麼？”

“我在、一本禪門語錄上、看過這麼、一句話：眾生皆是菩提果，惡人自有惡人磨，殺儘惡人千千萬，蓋世魔頭慈悲佛。佛門之中有慈悲菩薩，同樣也有怒目金剛，二者殊途同歸，都是一樣的。”

越到後麵，杜凡軒說話幾乎完全不打頓，咬字清楚，眼中閃爍著非比尋常的光芒。

就是這道光芒，讓六孽有一瞬間忘記了扇動翅膀。

況且日後，元敕還會力挽狂瀾，拯救世界。這樣的元敕，絕對不可能是六孽口中的大魔頭。

杜凡軒如此堅信。

“……”

六孽覺得杜凡軒無藥可救了，不再多費口%e8%88%8c，蝶翼一扇，重新化為一團光暈回到玉牌中。

杜凡軒悻悻然聳了聳肩，作為人怎麼可能猜得透一隻蝴蝶的思想。

將玉牌放在書桌上，杜凡軒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向外麵。

路麵的積雪已經有慢慢融化的趨勢了，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同樣也是病毒細菌繁育最佳的時候。

接下來就真的不能再出門了。

拉上窗簾，杜凡軒撓了撓頭，頭上現在剛剛長出新發，薄薄的一層，摸起來還有些紮手。

腦子裡不禁又回想起六孽的話，杜凡軒歎了口氣。躺倒床上閉上眼睛，乾脆什麼都不去想，過了這麼些天，終於能在床上睡個安穩覺，杜凡軒很快入眠，沉沉睡去。

元敕在門口立了許久，杜凡軒和六孽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對於六孽背後說他壞話，元敕並不放在心上，反正那家夥當著他的麵也這麼說，而令元敕震動的是，杜凡軒最後的那一席話。

元敕以為，杜凡軒對他是畏懼的，怨恨的，就像六孽一樣。從一開始強行攝取了杜凡軒的心頭血做本命木牌，以此要挾。之後又逼著他接受伐毛洗髓，承受非人的痛苦。

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恢複自己的法力。元敕不認為自己對杜凡軒有過半點好，可小孩兒偏偏還說他是一個好人。

真是可笑！

魔中之魔，又豈會是一個好人！？

元敕眼底閃過一絲輕嘲，轉身離去。

……

第52章 卷二：神棄時代 052：封鎖消息

一夜無夢，睡了一個好覺的杜凡軒第二天起得很早，將床鋪疊好，打開一半窗戶，大口呼吸清晨涼颼颼的空氣，杜凡軒頓時覺得整個人也清醒了。

“真好！~~~”

伸了一個懶腰，杜凡軒套上厚外套，出了臥室，經過元敕房門口時，杜凡軒腳下不由的一頓，遲疑了數秒之後，才又往前走，進入浴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漱口的時候，杜凡軒照著鏡子摸摸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一晚上的工夫，頭發似乎又長了一些。

早飯杜凡軒直接從葫蘆空間裡取了一包速凍餃子，幸好現在還供電，杜凡軒想乾脆把一大包餃子全部下了鍋，吃不完的就收回葫蘆空間。

趁著燒水這會兒時間，杜凡軒回臥室把手機一拿，順便關上了窗戶。

一連好些天沒有上網，都不清楚外麵是什麼情況了。

剛開機，就是數十條的短信，杜凡軒大致晃了一眼，全部都是運營商發來的短信，杜凡軒點了全部刪除。

登入手機網頁，先關注國內新聞，略過一些粉飾太平的歌功頌德，杜凡軒留意一些大事件的報道。

全段日子風風火火的感染者隔離事件眼下也銷聲匿跡，網上查不到任何相關信息，沒有人知道那些被隔離的人是否被治愈了，還是已經死了。

突然杜凡軒滑動屏幕的手指一頓，“竟然還有人被凍死了？！！！”

杜凡軒倒吸一口冷氣，看了一下新聞的時間，卻是昨天的報道。

2014年新年伊始，全國各個地區均出現罕見大雪，部分地區受災嚴重。而隨著氣候變暖，積雪融化，H省、S省、T省等的城市則發現疑似流浪者的遺體，死因係受凍而死。

報道下麵還配了圖片，屍體的臉部打了馬賽克，杜凡軒仔細看著那屍體，沒有衣服遮擋的地方是青紫的，紫得發黑。

杜凡軒對這種顏色非常敏[gǎn]，因為末日出現的變異毒體全身上下都是這個顏色。

但願這些人隻是單純被凍死的，可彆再活過來了。杜凡軒默默祈禱。

接下來再也沒有搜到有價值的新聞，很多消息似乎都被刻意屏蔽了，杜凡軒專門輸入了幾個關鍵詞進行搜索，但一無所獲。

越是查不到才越是有問題，杜凡軒放棄國內的新聞，轉而看國外的，可是手機上竟然登不上幾個國外的主流網站。

杜凡軒意識到可能出大事了，連忙上了一些小門戶論壇，大門戶的論壇肯定被肅清過了，希望小門戶論壇還有漏網之魚。

果然，翻了好幾頁帖子之後，杜凡軒終於發現一張有用的帖子。

樓主抱怨了自己最近追的幾個歪國%e8%84%b1口秀節目都停播了，也登不上國外的視頻網站，相求國外的朋友發資源，消息也石沉大海。

樓下不少跟帖，大部分人都抱怨類似情況。

杜凡軒注意到一個重點，那就是——但凡關於國外的信息，都被屏蔽了。無論是節目或者動漫亦或者是彆的，甚至聊天器也不再支持海外聯係，打電話和發短信也不行。

帖子最後一條留言：我們這是被“保護”了？還是被隔離了？

看著這段嘲諷意味十足的話，杜凡軒沉默了許久，連水開了都沒有注意到。

放下手機，杜凡軒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飯，熱滾滾的餃子雖然吃得人暖和，但是看了那些新聞，杜凡軒的心已然涼了半截。

將碗筷一洗，杜凡軒回到臥室，打開電腦。

現在是信息化時代，網絡高手一抓一大把，就算國家出動力量乾預聯係國外，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肯定還是有高人能夠弄來國外的消息。

杜凡軒的手在鍵盤上彈指如飛，眼睛飛快瀏覽著頁麵信息，不知道是不是伐毛洗髓的原因，杜凡軒感覺自己現在的視力以及思維能力都比以前好了好幾倍，一目十行，兩三眼就能看完一個頁麵的內容，而且腦子裡也在飛快地分析著內容，剔除無用的訊息。

“小子，你在看什麼？”

六孽從玉牌裡飛出來，蝶翼一振，落到杜凡軒的肩膀上，蝶翼輕輕扇動，一邊純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