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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的來了興致,去梅園折了幾支紅梅,兌了一點香料與無害的顏料,自己調了一點口脂出來,粉嬌嬌的嫩色,十分的好看。

她也隻是圖個新鮮,便在自己%e5%94%87上塗了,心血來潮染了內闊%e5%94%87妝,她原本%e5%94%87就小巧,愈發的嬌俏可人起來。

這時候還是沒有內闊%e5%94%87妝的,她興衝衝的跑到皇帝書房裡頭去,湊到皇帝麵前道:“如何,好不好看?”

“阿阮如何都是好看的,”皇帝笑%e5%90%9f%e5%90%9f的道,瞧了瞧她的%e5%94%87,心裡頭倒是有點疑慮,到底還是輕聲提醒道:“%e5%94%87脂,是不是沒有塗完?看著還差著好些呢。”

阮琨寧興衝衝的腦袋上被皇帝潑了一瓢水,本是應該鬱悶的,可是看著皇帝眼底一本正經的疑慮,又覺得莫名的想笑,強忍著道:“是呀是呀,叫郎君見笑了,怪我太笨,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皇帝看她神色便知道自己隻怕是鬨了什麼笑話,摸了摸鼻子,也有點赧然,道:“怎麼了,惹得你又笑話我?”

“沒有呀,”阮琨寧覺得好玩,才不要告訴他呢,便直截了當的在他臉上%e4%ba%b2了一下,打斷了他的疑問,道:“郎君真可愛!”

%e4%ba%b2完了,也不看皇帝反應,她便高高興興的往外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皇帝幾句:“好好批折子呀,不要偷懶,不然晚上不給你飯吃。”

第257章 福氣

阮琨寧有了身孕之後, 精神倒還是很好,沒受什麼罪,尋常人經常有的那些吃不下東西以及孕吐反應, 在她身上體現的並不明顯。

大概是繼承了崔氏優良體質的原因。

——據說, 崔氏跟阮琨煙有身孕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皇帝之前也聽說過,倒是不覺得奇怪。

阮琨寧的毛病有三個,一是格外的愛睡懶覺, 二是格外的喜歡吃東西, 三是格外的愛哭。

前兩個沒什麼可以指摘的, 睡覺呀, 吃東西之類的都沒什麼,隻有最後一個叫她覺得煩。

真的不是她矯情, 有事沒事的就愛作一下什麼的,也不是皇帝給了她什麼氣受,才惹得她每日流淚。

她純粹就是生理性的格外愛流眼淚, 不高興了眼淚要出來, 高興了眼淚也要出來, 生氣了更加要出來, 完全不受她個人控製。

太醫說, 過了前幾個月就好了,她也很無奈。

皇帝見著,倒是很心疼,

事實上, 無論是多麼鐵石心腸的人,瞧見一尊玉一樣的絕世美人兒梨花帶雨,都是會覺得心疼的,更何況她還懷著自己的孩子呢。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皇帝幾乎是什麼事情都依著她,好像隻要他說個不,或者對她說一句重話,阮琨寧就會像是玻璃一般碎了一樣。

有時候皇帝也會調笑幾句:“阿阮這麼愛掉眼淚,這麼跟金魚一樣,要是把你放到水裡頭去,你會不會吐泡泡?”隻惹得阮琨寧追著他要打。

她的口味變得有些奇怪,之前是隻喜歡吃甜的,可是現在酸甜苦辣都可以嘗一嘗,每到用膳的時候,滿滿當當的擺一大桌子。

阮琨寧是喜歡吃東西,可是她肚子裡頭裝的是胃,又不是無底洞,自然吃不下去多少。

她隻是看著那一個菜不錯,夾過來嘗嘗,喜歡就吃下去,不喜歡就咬一口再塞到皇帝嘴裡頭,好些日子下來,她看起來還是弱柳扶風,皇帝倒是稍稍胖了點。

這一日他們睡得早一些,皇帝見著她睡著了自己才合上眼,誰知道睡了沒多久,便被阮琨寧搖醒了。

她一隻手握住皇帝的衣袖,眼睛眨巴眨巴的,明明看起來困得不得了,卻還是嬌聲道:“郎君,怎麼辦,我好餓。”

“晚上便見你用的不多,果然是餓了,”皇帝將她剛剛抖開的被角給她掖好,柔聲道:“想吃什麼?我叫他們下去準備。”

阮琨寧眼睛眨了眨,迷迷糊糊的想了一會兒,道:“想吃鮮蝦雲吞了……”

“乖,等一會兒,”皇帝起身披上衣服,叫了外頭守夜的內侍進來,把要求吩咐了下去。

為著照顧貴人們的需求,禦膳房的火徹夜都是不熄的,一碗鮮蝦雲吞,其實也算不了什麼,片刻功夫便被送了過來。

隻是,不過短短的一會兒,等到皇帝端著碗回到床邊的時候,卻見阮琨寧合著眼睛,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

她的一隻手還放在外頭,衣袖有些高,露出白生生一截小臂,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錯覺,因著有孕的緣故,這些日子阮琨寧愈發的長開了些,麵容上多了些傾城的嫵媚之色,挑起眼皮懶懶的看人一眼,都叫人覺得心癢癢的。

皇帝笑了笑,將那隻碗放到了一側的案上,輕聲喚道:“阿阮,阿阮?”

阮琨寧睡得沉了,沒有搭理他,相反的,還不耐煩的哼了兩聲。

她睡得正好,皇帝也不忍心叫醒她,晚膳時候阮琨寧沒怎麼吃,他其實也沒用多少,瞧了瞧那碗還冒著熱氣的鮮蝦雲吞,便自己坐在床邊,慢騰騰的吃了,這才躺下歇了。

哪裡知道,又過了幾個時辰,阮琨寧卻再度將他搖醒了,一手揉著眼睛,直入主題的問道:“我的鮮蝦雲吞呢?”

皇帝:“……”

有些事情其實並不需要言語也能看清楚,比如,阮琨寧看了看那隻空碗,就將事情猜出了個大概。

她心裡頭有點委屈,難以置信的看著皇帝,眼淚不由自主啪啦啪啦的往下掉,譴責道:“那不是我的嗎?你怎麼這樣……”

皇帝心疼的不行,暗恨自己那時候怎麼就忍不了一點餓,連忙摟住她,道:“都是我的不是,阿阮彆氣,我叫他們再去準備好不好?快彆哭了……”

阮琨寧推開他,背對著皇帝重新躺下,氣鼓鼓的道:“不吃了!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吃!”

阮琨寧的脾氣上來真的是半點不容轉圜,說不吃就是不吃,直到中午還是不肯吃,這日是旬休,不需要上朝,皇帝磨了一上午,同她說話也不搭理,隻躺在床上悶悶的生氣。

沒辦法,皇帝隻好請了崔氏入宮,想叫她為自己說和一二。

阮琨寧對著彆人硬氣,對著自己阿娘卻也得軟下來,老老實實的吃了飯,便抿著嘴不說話了。

崔氏眼見著她吃完了,這才取出帕子,輕柔的替她擦拭了%e5%94%87角,道:“我原先心裡頭也是存了疑影,生怕陛下不真心待你,會委屈了你,可是今日一見你這做派,便知道你是萬萬沒有吃過虧的,隻怕還是你騎在陛下脖子上才是。”

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她的頭,崔氏道:“不知道惜福。”

“阿娘怎麼也幫著他欺負我,”阮琨寧嘟囔了幾句,可是瞧著崔氏不像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樣子,便悻悻的閉上了嘴。

崔氏這才問道:“到底是怎麼了?好生同阿娘說一說,我才能幫你說話呀。”

阮琨寧這下子來了勁頭,添油加醋的將昨晚的事情講了出來,說完了,便鼓著嘴眼巴巴等著崔氏跟自己站在一邊,譴責皇帝的暴行。

崔氏卻忽的一笑,輕柔的替阮琨寧挽了挽頭發,道:“傻人有傻福,真是一點錯都沒有的。”

這句話阮琨寧聽懂了,悶悶的抱怨道:“我才不傻呢,阿娘不許笑話我。”

頓了頓,她麵上也禁不住流露出一點笑意,又道:“他這些日子隻怕生出來一個像我的,不許彆人說我傻,反倒是每日裡變著法兒誇我聰明呢。”

崔氏笑微微的帶了一點揶揄,道:“還說他待你壞?”

阮琨寧有點不好意思,彆過臉去,道:“一碼歸一碼。”

崔氏卻仔細打量她神色,問道:“上次我走了之後,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阿娘怎麼知道?”阮琨寧問道。

崔氏沒有回答,卻問道:“你同陛下替科舉三甲的事情了?”*思*兔*在*線*閱*讀*

阮琨寧點點頭,道:“嗯。”

“那就對了,”崔氏神色反倒是自在了幾分,道:“嫁了他卻還掛著彆人,陛下不生氣才怪,加上你這個木頭腦袋,吵起來也不奇怪。”

“阿娘怎麼又說我笨!”阮琨寧有點不滿意,道:“萬一真的說傻了怎麼辦。”

崔氏卻道:“阿寧,你自小就是聰明的,可是在男女之情上,卻天然的就心冷,阿娘知道,卻也不會強求你。

對於女人而言,有時候,無情其實比有情要好多了,當阿娘知道陛下要娶你的時候,就更覺得慶幸了。

可是阿寧,雖然,女人的無情對於自己而言是一樁幸事,可是對於愛你的男子而言,卻是十成十的苦楚。

你也不能否認,彆人的有情,同樣也是極為珍貴的,陛下待你,真真是用了十成心的,半分假都不曾摻,你同他朝夕相處,最應該知道才是。

上一次阿娘同你說此事的時候,也是想要試一試,看你同陛下,是不是真的能走下去。

你若是真心待他,陛下生氣的時候,就會知道去求和,去告訴他你的心意才是,陛下若是真心待你,必然會諒解的,那自然是圓滿。

相反的,陛下若是不肯諒解,你們從此冷了下去,叫你早些看清楚什麼是深宮,那對你而言,也是另一種圓滿,我又是何樂而不為呢。”

阮琨寧久久的低著頭,許久才道:“我明白了。”

“所以今日入宮見了,”崔氏看著她,道:“我才會說,陛下是真心待你的。”

“才沒有呢。”感動歸感動,但倘若真是滿口溫柔,那就不是阮琨寧了。

這幾日下來,她攢了一肚子的苦水要倒:“阿娘,你不知道他有多壞……”

崔氏輕輕地咳了一聲,道:“陛下待你如此,你還覺得不滿足嗎?”

阮琨寧氣哼哼道:“有什麼好滿足的,他欺負我,你怎麼也不幫我?”

雲舒在側,也咳了一聲,道:“娘娘可彆隻說這些,難不成陛下便沒有對您好的地方啦?”

阮琨寧去看她:“你是我身邊的人,怎麼也幫著他說話?”

“不是她幫著朕說話,”皇帝自帷幕後頭出來,淡淡的瞥她一眼:“——而是她在提醒你,朕過來了。”

阮琨寧下意識的豎起尾巴:“我什麼都沒說。”

“怕什麼,”皇帝看著她,笑微微道:“朕還能吃了你不成。”

阮琨寧撇了撇嘴,沒說話。

皇帝看著她,也沒說話。

窗外的日光疏朗透進幾分,像是溫綿繾綣的情絲,慵懶的灑在她臉上,當真美極了。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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