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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心下泛暖,也回道:“能嫁給郎君,亦是我的幸事。”

韋明玄與她四目相對,不需多言,便知曉彼此情意,心中滾燙之際,終於生出了幾分灼熱之感,嘴%e5%94%87含笑往她額頭上去了。

“等等,”阮琨寧十動然拒的伸手按住了他腦門,微笑道:“誰讓你進來的?”

韋明玄:嗚嗚嗚!

阮琨煙已然出嫁,倒是不好在娘家久留,韋明玄雖與阮琨寧有了婚約,卻也沒有落到實處,呆久了也會生出閒話,二人都不好久留,說了一會兒話,便先後離去了。

阮琨寧剛剛想要躺下睡一覺的時候,崔氏卻過去了,她本也不是太累,便翻身坐起,向崔氏說了自己明日打算同韋明玄一道往寒山寺上香的事情。

崔氏初時一怔,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去吧,你們既然有了約,便該拿出我們的態度來,總不能叫太子殿下一人承擔那麼多壓力。”

說完,崔氏又讚揚道:“阿寧果真是長大了,思量的事情也多了,阿娘很欣慰。”

阮琨寧得意的一挑眉,笑嘻嘻的道:“阿娘彆老是用老眼光看人嘛,我也是會成長的,”嬉皮笑臉的說了幾句俏皮話,她又開始說正事:“阿娘,之前說過的,我做的那個夢……”

之前她在宮裡頭,對於這些事情完全沒辦法插手,是崔氏全權處理的,阮琨寧自問崔氏的手腕比她強了數個檔次,也是放心的很,饒是如此,出宮之後卻也不得不問一句。

崔氏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繼而笑道:“阿寧那日做的夢委實是半分不錯,我叫人去探查此事,果然發現了幾分端倪。”

阮琨寧眼睛一亮,低聲追問道:“阿娘,可知道出手的人是誰嗎?”

“我說出來,你怕是不肯相信,”崔氏溫婉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銳利光芒,緩緩的道:“不是彆人,恰恰是與你大嫂有恩的李家二小姐,閨名叫做李瑤鈺的那個姑娘。”

“她?!”阮琨寧倒真是吃了一驚:“怎麼是她?”

“人心不足蛇吞象罷了,”崔氏神色平靜下來,淺淺的抿了一口茶,又繼續道:“她心悅你大哥,所以才動了這樣的心思,至於阿寧夢中所見的我也過去了,大概隻是一個意外。”

阮琨寧在宮裡頭呆的久了,瞬時就在心底浮起了一連串的陰謀:“那二皇子跟隴西李氏那邊……”

崔氏哼了一聲,道:“我說他們乾乾淨淨,阿寧可相信嗎?”

阮琨寧摸摸鼻子,自嘲的笑了笑:“當然是不信啦。”

未出嫁的姑娘與家族息息相關榮辱與共,算計侯府少夫人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瞞著家裡麵,萬一她自己有哪裡失手露出了痕跡,永寧侯府、定國公府與隴西李氏即刻就會開始撕逼,李瑤鈺也是接受了正統貴女教養的人,怎麼會犯這樣的淺顯錯誤?

甚至於,這個計劃很可能就是在二皇子府以及隴西李氏一族的鼓動之下,才最終得以實施的。

阮琨寧仔細想了想,也覺得邏輯沒毛病,永寧侯一直都沒有正經的站隊,那時候她又是公主,看起來沒有跟皇族聯姻的可能,隴西李氏與二皇子想要靠李瑤鈺來拉攏永寧侯府,也完全有可能的。

隻是,她臉上帶了冷意——為自己考慮是沒錯,可你們的手段未免太過於陰毒!

不僅僅想著取代徐雲姍的位置,甚至於連她的兩個孩子都不肯放過!

稚子何辜?!

若是兩家有深仇大恨也就罷了,但實際上,隴西李氏無論同永寧侯府,還是痛定國公府,都是沒什麼恩怨的,何必下此狠手?

徐雲姍待人溫和,品行端嫻,無論是主持府中諸事,還是侍奉病痛的王氏,都極為恭慎仔細,不止是永寧侯夫婦滿意,自己與阮承瑞也是極為尊重這位大嫂,平心而論,真的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她也是國公府裡頭仔細教養出來的貴女,禮儀規矩為人處世都找不出什麼錯兒來,雖不敢說對於金陵的形式了如指掌,卻也是有所涉獵的。

永寧侯府不想摻和到諸皇子爭位上去,定國公府也是如此,隴西李氏作為二皇子的外家,她是萬萬不該沾惹的,但因為李瑤鈺對她有恩,所以她還是選擇登門道謝,欠了一份人情,這不是她愚蠢,而是她的誠心。

可是卻沒想到,到頭來,一切都隻是一場算計。

現在回想,當初李瑤鈺對她的幫助,也未必真誠,甚至於,說不定出手害她的,便是這位道貌岸然的李家小姐。

被敵人算計了,隻會覺得恨,但被%e4%ba%b2近的人算計了,卻不僅僅是恨,更會覺得痛徹心扉。

阮琨寧輕輕歎一口氣,看向崔氏,道:“大嫂那邊,可知曉此事了嗎?”

“該知道的總得知道,”崔氏目光中隱隱有些欣慰之意:“傷心是必然的,怨恨也是理所應當,能站起來,那才是值得誇讚的。”

阮琨寧放下心來,含笑道:“好在阿娘人選的好,大嫂人也靈透嘛。”

崔氏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帶了幾分縹緲的笑意,卻似乎帶著清冷的寒光:“時機倒是正好,我還在想著應該怎麼做才不紮眼,冷不防的六皇子就成了儲君,這東風說來就來,如有天助。”

阮琨寧沒怎麼聽懂,本著不恥下問的原則,她道:“阿娘說什麼呢?”

崔氏卻沒有回答這一節,隻是抬手將她掖到衣領中的頭發抽出來,順帶著瞧了瞧她臉色,道:“沒什麼,一點小事罷了,當不得什麼,倒是你。”

她眉宇之中有了幾分憂色,道:“既然已經跟太子殿下定下來了,之前的那些人,便一並回絕掉吧,給不了人家希望,去斷了人家念想,便是一樁善事。”

“什麼之前那些人,”阮琨寧黑線道:“阿娘說的,好像我四處拈花惹草朝三暮四一樣。”

她這話說的俏皮,崔氏也禁不住莞爾一笑,卻還是叮囑道:“彆的人我不管,蘭陵長公主待你這樣好,幾乎就是半個女兒了,三公子那邊,你務必得好好說明白,知道嗎?”

阮琨寧本也是如此想的,倒是跟崔氏不謀而合了。

蘭陵長公主與蕭駙馬隻有三子,卻沒有女兒,長公主府與永寧侯府關係%e4%ba%b2近,因著榮王妃的緣故,也算是沾著一點%e4%ba%b2。

阮琨寧小時候又生的可愛,那夫妻二人也算是將她當女兒疼,加上她同玉奴的多年交情,倒真的是更應該說清楚。

想到這裡,她便極為鄭重的一點頭:“阿娘放心,我明白的。”

說完了這些略顯沉重的話題,崔氏倒是想起了另一節,含笑道:“阿娘年輕時候,看史書上說美色誤人,那時候還不怎麼相信,直到這幾日見了太子殿下的境遇,才算是信了三分。”

阮琨寧拿這個調侃韋明玄的時候還不覺有什麼,此刻被人問到了,倒是也覺得臉皮發紅,隻捂臉道:“阿娘怎麼也笑話我。”

“這樣也好,”崔氏道:“有這般底氣,將來嫁過去了才不會被欺負。”

“欺負我?”阮琨寧哼了一聲,傲嬌的道:“他敢!”

“再說,”阮琨寧自信的給韋明玄立了flag,春風滿麵的道:“他才舍不得呢。”

第220章 大師

仔細說起來, 寒山寺阮琨寧也來過多次了,但像這次一般,跟韋明玄一道過來, 卻還是第一次。

二人身份到底是非比尋常, 又有著想要將彼此關係公之於眾的想法,自然不會是隱姓埋名偷偷摸摸的過去,相反的,得符合二人的身份才行。

韋明玄帶了三百侍衛開道, 提前一日將寒山寺清了出來, 阮琨寧跟著他一道, 也算是享受了一次特權階級的待遇。

正是冬日時候, 四下裡都是一片昏茫,也隻有寒山寺遍植鬆柏竹三物, 平白的添了幾分青翠,叫人過去看著,也生了幾分鬆快之感。

那上山的台階不算少, 阮琨寧又身著大氅, 行走時候難免會慢些, 韋明玄不算怕冷, 穿的也並不厚重, 倒是還有餘裕向她伸手:“阮阮可是累了,我拉你上去?”⑦思⑦兔⑦網⑦

“不用,”阮琨寧又不是走不動路,乾嘛要他拉著, 更何況兩側還有宿衛的侍從,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人看著呢,影響多不好。”

韋明玄倒是真不在乎這個,一挑眉道:“我隻仔細著照顧阮阮便是,管彆人做什麼。”

阮琨寧斜睨他一眼,道:“你有這個誌氣,還拉著我做什麼,乾脆抱著我上去便是了,何必費拉著我的這個力氣。”

她這句話也隻是說說罷了,卻不想韋明玄上前一步將她攔腰抱起,結結實實的在她臉頰上%e4%ba%b2了一口,一臉溫順的做著一點都不溫順的事情,還賣乖道:“我都聽阮阮的。”

你去死哦,韋明玄!

饒是阮琨寧的臉皮再厚,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人抱起來,也還是會覺得赧然,她伸手在韋明玄腰上狠狠擰了一下:“快把我放下啊,那麼多人看著呢!”

“看便看吧,”韋明玄豪氣的笑道:“你我二人,還怕彆人看不成?”

阮琨寧捂臉:“你臉皮厚當然不怕,可是我怕啊!”

她神情如此嬌憨可愛,就連微微皺起的嘴角似乎也帶著某種靈動的意味,韋明玄禁不住笑了起來。

阮琨寧靠在他懷裡,感覺到他%e8%83%b8膛的震動,當即就明白他在笑什麼,重重的拍他一下,道:“你笑什麼?不許笑了!”

於是韋明玄又%e4%ba%b2了她一下,依舊笑著命令道:“我們家小姑娘臉皮薄,怕羞,你們都轉過身去,沒有吩咐,都不準轉回來。”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下子說出來,阮琨寧是真的臉紅了,更加重要的是,那兩隊衛率還真的啪一聲轉過去了。

她扯住他衣領,驚叫道:“——喂!”

誰是你們家的小姑娘?!少自作多情了!

韋明玄卻含笑湊到她麵前去,柔聲道:“我是阮阮家裡的,這麼說,可高興了嗎?”

阮琨寧彆過臉去不看他,耳根卻漸漸地紅了╭(╯^╰)╮:“……哼!”

那台階很長,阮琨寧自己走下去,其實也不會覺得很累,可饒是如此,她還是心滿意足的依偎在韋明玄懷裡,叫他抱著自己,穩穩當當的一路走上去。

真好。

他們都是重來一世,曾經攜手度過之前的歲月,倘若不出意外的話,也將一起走到生命的儘頭。

他懷抱溫暖且有力,她將耳朵貼在他心口,甚至能隱隱的聽到他心跳聲,即使他什麼都沒說,她也下意識覺得安心。

她往他懷裡用力的靠了靠,輕輕的合上了眼睛。

正殿的佛像還是一樣的寶相莊嚴,韋明玄%e4%ba%b2自點了三支香遞給她,又重新為自己點了三支,二人相視一笑,一道跪在麵前的蒲團上。

阮琨寧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見韋明玄正含笑看著她,目光溫柔細膩,像是外頭隱約透進來的陽光,她心頭一暖,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