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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宅院並不是很熟,對於這裡的人也不夠了解,要是離得遠了,出了什麼事也極易叫人鑽空子。

同阿浣相處的久了,她也不怎麼在意那些男女大防,對王管家善意的調侃也沒有生氣,隻是道:“王伯玩笑了,我們彼此照應慣了,便將我們安排在一起住吧,相互見著也方便些。”

王管家含笑應了,連忙吩咐一側的仆從將東西挪到阮琨寧院子裡頭去,隨即又帶著阮琨寧到了她房間去:“我們家裡頭也沒有姑娘,也不知道姑娘們喜歡什麼東西,我便自作主張看著安排了,阿寧姑娘看看,若是有什麼不喜歡的隻管同我講,我再叫他們改便是了。”

雖說王管家是舒明子的家仆,可到底也是長輩,阮琨寧與阿浣都不是吹毛求疵的人,連聲說“已經是極好”“並無礙處”,便打算安頓下來了。

阿浣到了自己屋子裡頭去卸掉自己的易容,阮琨寧也是在兩個丫鬟的服侍下去梳洗一番,到了晚間用飯的時候,才一道坐在飯桌前。

阮琨寧之前進來的時候戴著帷帽,阿浣又是易了容的,現下一起容光煥發的出現在人前,簡直是兩個顏值max的聚光燈,招惹了無數的粉紅泡泡,便是王管家自負走南闖北見識甚廣,也不由得為之失神片刻。

他搖搖頭,讚歎道:“造化鐘神秀,不過如是了。”

阿浣是不怎麼會說這些應酬話的,還是阮琨寧微笑著應了幾句。

王管家是長輩,又是這座府宅的實際主宰者,阮琨寧便請他同自己二人一道用飯,王管家再三推辭,才終於坐了下來。

潯陽城的風氣精細,吃食也是如此,因著地處南方,多是魚肉乃至於牛羊肉,另有特色的小菜,桌上擺了十幾個青盤,不說味道,單看擺盤便已經是極為吸引人了,仔細入口一嘗,更是鮮美細膩。

吃完飯後,阿浣才想起之前舒明子叫他帶一封信給王管家,卻放在了房間裡,同二人說了一聲,便先行回去取了。

阮琨寧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這才轉向王管家微笑道:“阿浣的相貌,是不是同他母%e4%ba%b2很相像?”

阿浣卸掉易容,同她一道過來的時候,她清楚的看見王管家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懷念與傷痛,按照時間推算,阿浣之前應該是不曾見過他,這份情緒也隻能針對他早已過世,據說是舒明子義女的母%e4%ba%b2了。

王管家神色一怔,顯然沒想到阮琨寧會說起此事,隨即便輕輕歎了一聲。

多年前的舊事,如今再度談起,他還是覺得感傷,眼底彌漫著痛惜的光:“是呀,阿浣公子生的很像他母%e4%ba%b2,性情卻清冷些,這便是不一樣的地方了……他母%e4%ba%b2是個很溫柔的姑娘,待人也和氣,從來不會發脾氣,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出眾,求娶她的名門公子那樣多……可那時候誰也想不到,這樣好的姑娘,到頭來卻是這般的結局。我看著他,再想一想他的母%e4%ba%b2,心裡頭真是難過……”

他語氣沉痛,阮琨寧在一邊聽著,也覺得心頭跟著沉重,微微歎一口氣,沒有說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阿浣才回來,二人自然更不會說這個話題了,王管家適時的建議道:“這幾日有文會,正是最熱鬨的時候,明日便有諸多才子名士在聚賢樓齊聚,二位若是有興趣,倒是不妨去湊個熱鬨。”

阮琨寧被他的話勾的有了幾分意動,左右阿浣又不管事,便直接拍板道:“也好,那我們明日便去看看。”

說了一陣子話,王管家便請他們去休息了,二人也知曉他的好意,客套了幾句,便一道往自己房間去了。

說也奇怪,明明是累了一日,可是等到了夜間的時候,阮琨寧反倒是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了一個滾兒,便開始同係統聊天。

“真快啊,這就過去半年了。”

【是挺快的,你人生的六分之一,就這麼結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跟阿浣相處久了,係統說話的方式好像也耿直了許多。

阮琨寧沉默的磨了磨牙,又道:“這麼久不見,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都沒怎麼提過家中人,此刻一點出來,語氣中已經先自有了幾分傷感:“我啊,素日無事的時候不敢想,隻怕一想起來就傷心,偏又無能為力。心裡頭其實也是苦的很……”

這一次係統總算是沒有潑冷水,而是安慰了兩句:【沒關係啦,眼下來看,完成任務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不會有問題。】

這個話題一說出來阮琨寧心裡麵便有些後悔,有些傷疤好容易在外頭結上了一層痂,那就不應該再去碰觸,她麵上籠罩上了一層雲霧般的愁意,卻忽的想起了韋明玄。

想他溫柔看著自己的樣子,低頭%e4%ba%b2%e5%90%bb自己的樣子,叫自己為他繡一枝海棠時候的樣子。

這些情絲就像是開閘的水,若是不放開也就罷了,可是一旦打開了那個開關,便再也止不住了。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忽然有些明白輾轉反側寤寐思服的滋味了。

“也不知道明玄怎麼樣了,分開這麼久,我甚想他。”

【那還在的時候,你就要對人家好一點嘛……咦,先等等,你確定自己沒有沉迷在阿浣小可愛的美貌中不可自拔嗎?】

“……”阮琨寧又翻了個身:“睡了。”

一夜再也無話,直到第二日天色終明。

第二日,阮琨寧與阿浣用了早飯,便攜手一道出門了。

這裡已經是潯陽城,瞧著也是極為安泰的樣子,阿浣也就不曾易容,隻是同阮琨寧一道戴了帷帽。

街上的人很多,也有一些偏遠民族部落打扮的男女,又是夏日,為著遮陽的目的而佩戴帷帽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倒是沒什麼人覺得奇怪。

街道上熱鬨的厲害,各種小攤琳琅滿目,二人一路看著,很是覺得有些新鮮,他們都喜歡甜食,便各自買了一隻糖人慢慢%e8%88%94,一邊四下裡看著一邊給阿浣介紹外麵的東西,一路上倒是興致勃勃。

王管家派了幾個仆從給他們道路,專程引著他們往聚賢樓去,他們到的不算晚,可是聚賢樓的廳堂裡頭卻已經擠滿了人,談笑風生的男女比比皆是,極為熱鬨,那幾個仆從似乎同店老板是相熟的,打了一聲招呼便進了二樓的包間,不需要在外麵慢慢等。

他們進了包間便摘掉了帷帽,兩幅傾城的麵容似乎將包間都映亮了幾分,阿浣透過窗戶瞧了瞧大廳,道:“倒是熱鬨得很,可是有什麼講究嗎?”

身後一個叫王碩的仆從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是潯陽城有名的文會,各家公子都會在這裡一展身手,最後贏的人會得到甄巧閣甄先生%e4%ba%b2手所製的一頂宮燈。”

阮琨寧笑著斜睨他一眼,道:“贏到最後才得一盞宮燈嗎?你們這彩頭,好沒意思。”

王碩一見她笑容,便覺得自己骨頭酥了,紅著臉道:“不是的,甄先生的巧手聞名潯陽城,一盞宮燈要花上幾個月才能製成,滿城的姑娘沒有不喜歡的,贏了的公子也多會將宮燈送給心儀的姑娘,極為風雅。”

阿浣認真的看著阮琨寧,道:“阿寧喜歡嗎?你若是喜歡,我便去贏了與你。”

阮琨寧對此倒是不怎麼感興趣,也無意出什麼風頭:“一盞燈罷了,說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隻看個熱鬨便好,不必去爭些什麼的。”

阿浣笑著揉揉她的頭發,沒有再說什麼。

這說話的功夫,外頭便熱鬨了起來,一個身著靛青色衣袍的青年男子立在大廳正中,正提筆在書寫什麼。

阮琨寧與阿浣的眼力很好,那男子的字寫得又大,他們在二樓也能瞧個大概,還不等點評什麼,便聽見周遭喝彩聲與讚譽聲不絕於耳。

王碩適時的插了一句:“那一位,是潯陽郡守之子袁屏公子。”

阮琨寧秒懂了。

阿浣認真的看了許久,對於四下裡的讚歎聲全然不理,隻湊到阮琨寧身邊問道:“阿寧,他寫的……算是很好嗎?”

阮琨寧見多了才子名士的字跡,對於尋常自是不放在心上的,這個男子寫的字或許還算是入眼,可在她看起來,卻還是差了一截,搖搖頭,坦然道:“也就是三流。”

阿浣像是找到了共同語言一般,坐回自己的位置,讚同道:“我也這麼覺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這句話說得有些傲氣,可阮琨寧並不覺得有什麼。

在穀底,她是見過阿浣習字的,字跡輕盈靈動,筆法純熟老練,的確是上上品,並非他太過看不起人,而是他有這個資本看不起人。

兩個人挨得近 ,相互說說話也容易,阿浣微微一皺眉,再度道:“我以為外麵多好玩兒呢,原來是這樣的。不僅人生的難看,武功拿不出手,還沒有本事。”

阮琨寧:“……”

仔細想一想,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再仔細一想,真是有一種自己拉高了世界水平線的驕傲啊!

她正想著,卻聽見自己所在的包間們被敲響了,連忙取過麵紗遮住那張極容易惹禍的臉,叫人開門一看,是一個家仆模樣的男子,躬身行禮道:“我家兩位公子請幾位過去一敘,還請務必前往。”

阿浣想也不想,道:“不去。”

那仆從顯然是沒想到會被拒絕,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又看向另一個像是能做主模樣的阮琨寧,道:“我家公子誠意相邀,還請務必要賞光才是。”

阮琨寧懶得動,道:“你可以叫他過來。”

那仆從顯然沒想到這二人這般的不上道,正不知如何的時候,便聽得隔壁有人輕輕扣牆,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阮琨寧聽著,似乎也是有內力在身的:“相見即是有緣,我們誠意相邀,二位何妨過來一敘?”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三四章就結束這個副本了,麼麼噠

第187章 第一美人

阿浣下意識的去看阮琨寧, 見她一對修眉微微皺起,便知她心中不是十分快意,便回道:“見都不曾見過, 哪裡來的緣分, 既然是有意同我們相交,便到我們這裡來,又有何妨?”

阮琨寧心道:“師兄說得好,懟的也好。”

她本以為對方自討了個沒趣兒, 便不會再回話了, 不曾想隻不過片刻功夫, 包間的門便再度被敲響, 隔壁的人竟是真的過來了。

來的是兩個年輕男子,看麵相, 大概同阿浣年紀相當,姿儀出眾,玉樹臨風, 不似尋常人家的公子。

能夠不計較自己這邊方才的那一點失禮到這邊來, 心%e8%83%b8也不算是小氣, 阮琨寧心中有了幾分計較, 便見左側俊朗些的男子麵上笑道:“二位既然不肯去, 我們隻好登門來就一就山了,隻請不要嫌棄罷了。”

在此時,素不相識的人相邀一同飲酒是極為風雅之事,阮琨寧原本不欲多生是非, 見他們竟主動登門,神色也是坦蕩磊落,並不計較己方之前的失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