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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

真是難以置信!

阮琨碧環視四周,想著找一個誌同道合的同伴共同對抗阮琨寧,卻收到了一堆或隱晦或直接的譴責眼神,連素來不怎麼喜歡阮琨寧的貴女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看著她的目光似乎不友善了起來。

她隱隱的覺得似乎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來,可是看著周圍人,卻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了,她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繼續再拖下去對於自己極為不利,倒不如現在就收手,她有些無力的張開口,躊躇著道:“其實……”

可她是在是開口開的太晚了,VIP顏狗-東成郡王世子一馬當先,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氣勢淩人:“天呐,六姑娘你莫要哭,三姑娘,六姑娘也要叫你一聲姐姐的,你何以竟忍心對六姑娘如此相逼,做這種事情呢?!”

阮琨碧艱難的繼續:“……這可能……”

才俊-顏狗-甲冷冷的打斷了她,一邊附和東成郡王世子,一邊譴責的看著她道:“太可怕了,如此鐵石心腸之人,如此喪儘天良之事,真是駭人聽聞!”

阮琨碧一臉生無可戀的繼續:“……是個誤會……”

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圍觀群眾一起建了一個群,卻單獨的把阮琨碧排除在外——係統動態僅對阮琨碧不可見,她甚至有種一眨眼就錯過了全世界的微妙感覺。

才俊-顏狗乙對於她的窘迫境地視若無睹,看著阮琨寧一臉麼麼噠的神情(づ ̄3 ̄)づ╭心~:“六姑娘莫要哭了,她既然不拿你做姐妹看待,你如此心傷也是徒勞,一番苦心都喂了狗,還是看開些吧。”

阮琨碧在心底淚流滿麵: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忽然有種被全世界敵視的味道。

她被圍觀群眾的譴責眼神戳的臉皮發疼,想了想自己此刻的境遇,到底還是堅持著開口,向著阮琨寧深深一拜:“六妹妹怎麼會如此想我?姐姐或許有失言之處,可也是為了妹妹好的,我可是一腔真心要給妹妹的……”

“嗬,你的狼心狗肺還是自己留著吧,拿出來送給彆人,你也不怕彆人嫌臟嗎?”

一聲厲斥自一群人身後傳來,裡頭的意思太過尖銳,可比起那話裡的內容,那道聲音更叫阮琨碧%e8%85%bf軟,麵色更是一下子慘然了起來。

是阮琨煙。

她挽了墜倭髻,上頭的青玉如意簪垂下了幾縷流蘇,耳畔是南珠的墜子,玫瑰紫色的衫裙上繡了大朵的芙蓉纏綿,她生的像崔氏多一些,江南女子的靈秀之氣十足,可是當她真正端正起臉的時候,那種氤氳在骨子裡頭的貴女衿傲與百年世家培養出的端肅,卻在一言一行當中體現的淋漓儘致。

阮琨碧從小最怕的就是這個長姐,從小到大每每出門在外的時候,都是阮琨煙帶著她,念書的時候也是阮琨煙管教的居多,為著各種各樣的錯處,被阮琨煙打過的手板簡直是不計其數,每每自己動了什麼歪心思的時候,阮琨煙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丟過來,就能叫她渾身一激靈,隨即打消掉所有的心思。

雖然阮琨煙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可阮琨碧就是有這種感覺——她看的出自己在想什麼。

再者,就像所有的學渣都不會喜歡學霸一樣,阮琨碧也不喜歡阮琨煙這個長姐。

無論是琴棋書畫的那份素養,還是管理家事的中饋能力,阮琨煙無疑都隻能叫她仰望,也更加的叫人覺得不平。

彆人也隻會記得,永寧侯府那個精彩絕豔的大姑娘,而自己則是站在角落裡被襯的毫無光彩,二者相較簡直是雲泥之彆。

她又不是二姑娘阮琨玉那種麵團一樣的庶出廢物,憑什麼叫阮琨煙山一樣的壓在自己的頭上,連一口氣都喘不出來!

她不是沒有試著跟阮琨煙玩一點手段,可每一次阮琨煙總能反過來收拾自己一通,時日一久,她就再也不敢有什麼妄想。

可這並不是代表著那份心思消失了,它隻是迫於無奈被阮琨碧壓到了心底,一有機會便會再一次的生根發芽,最終長成參天大樹。

這樣隱忍的日子直到阮琨煙出閣之後才停止,也是在那之後,她才覺得自己頭上的那座大山消失了,空氣都舒緩了許多,很是快意了一些日子。

可此刻被阮琨煙一通訓斥,反倒是叫阮琨碧重新找回了自己在阮琨煙麵前唯唯諾諾的樣子,鵪鶉一般的待在一邊不敢吭聲。

她不是不想出聲,而是不敢出聲,再者,她也覺得既然已經無法說清楚了,索性自己也做出一副可憐樣子,叫彆人看一看阮琨煙是何等的強勢霸道,給自己拉一拉印象分——人不都是會傾向於弱者的嗎?

阮琨煙同阮承清一樣,最曉得自己小妹是個什麼德行,雖然不算是聰明絕頂的人,可要說被阮琨碧算計了欺負到頭上她也是不信的,隻怕是反過來設了個套叫阮琨碧鑽,心裡頭明白是一回事,可這也並不阻礙她見著阮琨寧掉眼淚之後對於阮琨寧的心疼。

她比阮琨寧大了八歲,眼看著她慢慢的長起來的,崔氏的事情多,人情往來各府交際以及整個侯府的家事極為繁忙,往往把照顧阮琨寧的事情交到阮琨煙手上去,她眼見著阮琨寧從手臂長長到現在這麼大的,這對姐妹的感情格外的深厚。

阮琨煙麵上閃過一絲極淺淡的蔑笑,連餘光都沒有給阮琨碧,便上前一步扶住阮琨寧,取出帕子給她擦了眼淚,打量著她周身無礙,這才轉向阮琨碧,語氣淡淡的道:“三妹妹倒是出息了,一口一個侯府名聲,一口一個姐妹情深,可真是叫我長了見識。”

阮琨碧暗地裡咬咬牙,到底還是不想在眾人氣短,平白的被阮琨煙壓一頭。

都已經出嫁了,還巴巴的管著娘家事做什麼呢,也不怕討鄭家嫌。

她眼瞼微合,低聲道:“妹妹也是侯府出身,自然要管一管自家事了,出門在外,哪裡有不把自家聲名放在心上的道理呢?”

她把自家事三個字咬的格外重幾分,阮琨煙一聽便知她是在隱晦的表達自己已經出嫁了,便是彆人家的妻,管不得自己娘家的事情,她微微一笑,對於此節全然不理,隻道:“我今日竟是開了眼界,叫三妹妹給我上了一課,隻是姐姐這裡還有幾個人,隻怕要請妹妹%e8%88%8c燦蓮花,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她麵上帶笑,神色中卻暗含幾分冷意,輕輕地拍了拍手,便有貼身丫鬟春柳帶了幾個人過來,幾個丫鬟小廝低眉順眼的跟在春柳身後,一路到了幾人麵前。

這幾個人裡頭阮琨碧認識的不多,隻認得其中的一個人,一見了他的麵容,臉上的粉潤之色便儘數褪去,瞬間慘白了起來。

是方才跟在許端身後的一個小廝。

阮琨碧木然的抬起頭來,看著阮琨煙似笑非笑的眼神,明明是夏日的天,她卻突然覺得有一股冷意從腳底一路遊走到了後腦勺,叫她如墜冰窟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87章 威武長姐ω思ω兔ω網ω

阮琨寧在一邊有些懵, 自己小白花的姿態還沒有搞完呢,就硬生生的被逼停了,這種滋味真是彆扭。

她張張嘴, 剛剛想說什麼, 卻被阮琨煙投過來的一個眼神打斷了——你等著,我稍後再跟你算賬。

有種威儀是跟武力值無關的,至少崔氏與阮琨煙都是如此,阮琨寧挨了一記眼刀, 蔫噠噠的待在一邊做背景板, 不敢說話了。

阮琨煙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也沒有去看阮琨碧灰白的臉色, 隻向著在場的一眾人輕輕施禮道:“本是家事,卻要擾了諸位安寧, 為此事做個見證了。”

周圍的人頭腦都不是白給的,隻看阮琨煙此時姿態,便知道她隻怕是明刀明槍的將此事捋清楚了, 無論如何, 都會捉一個人出來將此事頂下來的, 一眾人在此看了一場熱鬨, 也不好此時在推辭了, 又見著在一側垂淚的阮琨寧,頓時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軟了,隻口中客氣的道“哪裡的話”、“不敢當不敢當”、“是我們攪擾了”。

阮琨碧自然也明白阮琨煙的用意,臉上也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眼底隱含驚慌怨憤之色,最後一絲希望的破滅,反而叫她奇異的平靜了下來。

阮琨煙又能真的把她怎麼樣,難不成是想要鬨得金陵人人皆知,叫永寧侯府顏麵掃地嗎?嗬,到最後還不是要忍下來。

她這麼一想,心裡頭也就鬆快了幾分,麵上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隻定定的盯著阮琨煙,恨聲道:“大姐姐連家族聲譽都顧不上,也要將妹妹趕儘殺絕嗎?隻是大姐姐既然已經出嫁,出嫁從夫,便是鄭家人了,在這裡管永寧侯府的家事,不覺得自己越俎代庖嗎?何必在此枉做小人招人嫌?”

阮琨煙微微一笑,渾不在意的樣子,淡淡的笑道:“這便不勞你關心了,你還是先顧忌自己比較好一些。”

她優雅的彎起嘴角,笑意如蓮,轉向春柳帶來的幾個人:“話我就不多言了,還是叫他們自己言說吧。”

首先站出來的是許端身邊的那小廝,雖然是站在一眾貴人麵前,瞧起來卻也不見驚慌失色,隻恭謹的行了禮,這才徐徐的道:“奴才是許大人府上的小廝,聽鄭夫人提及有人暗地裡抹黑鄭家與永寧侯府,我家公子這才叫奴才來說個分曉。”

他頓了頓,見周圍無人做聲,這才繼續道:“今日公子到的早,同王家公子多飲了幾杯,不勝酒力,這才出來透透氣,卻不想在前頭小徑上遇見了阮家三姑娘行色匆匆,三姑娘%e4%ba%b2口說,是六姑娘身體不適,這才去為三姑娘請大夫的,我家公子想著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極易招人非議,便連忙避開了,從頭到尾都不曾見過六姑娘,卻不知三姑娘是怎麼會認為我家公子在此的。”

阮琨寧未曾吭聲,靜蘇便上前道:“奴婢敢問三姑娘,是如何見著六姑娘身子不適的?奴婢身為貼身婢女,尚且對此一無所知,卻不知道三姑娘是從哪裡看出來六姑娘身體不適,還匆匆跑去請大夫的。”

那小廝的話一出口,周圍人便已經明白了大半,靜蘇說的幾句話,便使得事情更加的明朗了,隻怕是三姑娘想要害六姑娘,卻不想許公子沒有配合得好,事情沒能得逞罷了,各家的貴女公子們手頭上未必都是乾淨的,卻也不會在這種時機下手,一來是自己家的矛盾自然要內部解決,不會鬨到外頭去,二來則是如此一來未免打了主人家的臉麵,與人結怨。

事情到這裡其實已經是很清明了,他們再去看阮琨碧,隻覺得她臉上寫了兩個字——“蠢貨”,再仔細一看,似乎又是四個字——“媽的智障”……

阮琨碧在一眾一樣的目光中也是難堪異常,心知自己今日是撈不著好了,卻也不想叫阮琨寧好過,更不想叫許端就這麼輕飄飄的從這個泥潭裡抽身出去,當即便尖聲道:“你胡說!我分明瞧見許端就是往涼亭這邊來了,這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