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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善,麵容也是那種帶著佛性的俊美,像是廟宇中的燭火,帶著肅穆墩和的沉穩。

她直起身來,合乎儀度的向著他施了一禮。

五皇子來的太巧,恰恰看見了阮琨寧嘴角那一抹還未逝去的笑意,素來端肅的麵容也是禁不住微微一紅,示意她不必拘禮後,連忙將目光投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

阮琨寧倒是沒怎麼在意他的異樣,她心裡浮現出的,是另一件事情。

王家那位很是不凡的扶卿姑娘,如今的身份不是彆的,正是五皇子的側妃。

隻是不知此事到底是巧合,很是人為了,她低下頭去,掩蓋住自己眼底的好奇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  按時更新了,我真是棒棒噠

第79章 啪啪打臉

阮琨寧同五皇子稱不上熟悉, 但是也說不上陌生,在蘭陵長公主府見過幾次,在榮王府那裡見的要更多一些, 雖然不敢說是深情厚誼, 可遇見了說上幾句話,稍加寒暄的情分還是有的。

到底還是五皇子率先開口的,他拉了拉阿汶的手,讓他站到前頭去, 向阮琨寧示意道:“阮姑娘大概還沒有見過阿汶,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 很少出去走動的, 你不認識他也不奇怪。”

他向阿汶道:“論輩分,你是該叫一聲姑姑的。”

還不等阿汶吭聲, 阮琨寧就連忙擺手道:“哪兒的話,我那裡當得起他一聲姑姑呢。”她堅決推辭,到底也沒有受這一聲。

開玩笑, 再不濟這也是龍子龍孫, 叫她一聲姑姑她可是受不起, 誰曉得會不會鬨出來什麼尊卑的問題, 惹一身腥呢。

韋明檀許是猜到了她的顧慮, 手指無意識的撥了撥腕上的念珠,也沒有強求:“……也是。”他微微一笑,很是和煦:“我疏忽了,的確是不合適。”

此地人員往來甚少, 就隻有他們兩個人難免有些尷尬,有瓜田李下之嫌,她再次向五皇子見了禮,也就打算離去了。

他們身邊雖有一個小孩子並幾個丫鬟,卻也可以稱得上是孤男寡女,委實是容易惹人誤會,此地不宜久留。

五皇子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同阮琨寧點頭一笑,大概是為了避嫌,便主動地帶著阿汶往另一側走了。

阿汶與毛團看起來都很不舍的樣子,阿汶扯著她的衣袖,毛團咬著她的裙角,看起來可憐極了。

韋明檀見狀倒是笑了笑,道:“他們倒是喜歡你,這兩個小東西,平日裡都不怎麼喜歡理人的。”

阮琨寧伸手捏捏阿汶的耳朵,再去摸摸毛團的腦袋,低聲寬慰道:“有機會的話,咱們還會再見的。”

阿汶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毛團也瞪著眼睛看著她,胡子一翹一翹的,一人一貓臉上的神情詭異的同步了,阿汶伸出一根手指道:“不許騙我哦。”

阮琨寧伸手與他拉鉤,笑%e5%90%9f%e5%90%9f的道:“自然是不會的。”

在阮琨寧的再三保證之下,一人一貓才跟著五皇子,依依不舍的離去了。

現在的天氣還是有幾分熱的,她走了一會兒也是有幾分累,眼見著不遠處一個涼亭,四周用輕紗圍起,那紗帶隨風飄動,輕靈飄逸的很,極富美感,阮琨寧的眼光被吸引住了,便帶著靜蘇靜繡過去了,想著過去歇一歇。

還沒有過去,半路上卻遇見了兩個熟人。

走在前頭的是安郡王世子,走在他後頭的……是阮琨碧。

阮琨寧知道安郡王世子的方式比較特殊,是通過一段不怎麼愉快的緋聞認識的。

安郡王世子是阮琨寧的super迷弟之一,本來呢,他在阮琨寧的一眾粉絲當中是稱不上什麼出名的人物的,為了升級成迷弟中的VIP,他就乾了一件比較中二的事情,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在自己的胳膊上紋上了阮琨寧名字中的寧字。

古時候的寧字,可不像現在一樣就這麼幾筆,繁體字簡直能把人逼瘋,可這位迷弟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硬是沒有被疼昏過去——當然,回家之後被打了個半死是必須的。

安郡王搖著皮鞭表示: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古人素來都是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一套的,他這麼一乾,當然會遭一頓毒打了,這件事也沒有瞞住,傳的沸沸揚揚,阮琨寧也跟著聽了一耳朵。

也就是現在對於女子的束縛還沒有那麼嚴重,變態的程朱理學也還沒有出現,不然哪怕做這事同阮琨寧沒什麼關係,隻怕阮琨寧也討不著什麼好。

而今天,在這裡見著安郡王世子,尤其是他身後還跟著阮琨碧,這就叫阮琨寧摸不著頭腦了。

阮琨碧不是出去傍大款了嗎?怎麼會跟安郡王世子在一起呢?

而且阮琨碧看起來也不像是離開時候的妝容精致衣衫齊整了,這叫阮琨寧隱隱的有了一個不怎麼好的猜測——總不會是在發現皇子不好傍之後,轉移目標到了宗室身上了吧?

看她現在的樣子……彆告訴我安郡王世子這麼饑不擇食跟她做了什麼有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事情啊,我會很方的。

可實際上阮琨碧見著阮琨寧之後,心裡頭比阮琨寧還要懵逼。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安郡王世子怎麼會帶著她來見阮琨寧呢?完全不按她的套路出牌啊。

一定是巧遇對吧,是了,一定是巧遇的。

阮琨碧努力叫自己安心下來,可心裡頭卻還是壓抑不住的有幾分擔憂。

如今也是大局已定(?),總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吧?

她的確是想著去傍大%e8%85%bf的,所以一開始既急匆匆的%e8%84%b1離了阮琨寧,自顧自的走了,以至於連方向都沒有看清,就向著晉陽王氏的庭園裡頭去了,所以她也就理所當然的悲劇了。

她到底是出身於庶出三房,也很少有真正的到一些大場合的時候,尤其是三夫人方氏,嘴上說的好聽可真正對於女兒的的教育卻是不怎麼樣的。

像阮琨煙阮琨寧之類的,都是從小就要□□禮儀姿態的,貴女們必修的琴棋書畫調香刺繡都要會幾把刷子才是,崔氏出身清河,正經的世家大族,對這方麵抓得很嚴,自然不會在這一頭叫自己的女兒遜色,可三夫人對此,就完完全全的悲劇了。

她不是什麼名門出身,也不覺得素質教育有多重要,並沒有關注這些,也曾經有人向她推薦了一個宮裡頭出來的嬤嬤,據說是一等一的規矩好,教導女孩子也很有一手。

可她一打聽,一個月就要二百兩銀子呢,夠得上她一個月首飾的花費了,更何況這種教育短時間內又見不到東西,隻是得到那些禮儀呀儀態啊這些虛的根本摸不著的東西,哪裡比得上真金白銀好看呢。

三夫人在自己屋子裡琢磨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作罷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嘛。

這也就造成了阮琨碧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她出席大場合的時候太少,往往也都是跟在崔氏或者阮琨煙這個長姐的身後,有樣學樣也就是了,自然是不會出一些大的紕漏的,可這次就不一樣了。

每一家的規矩都是不一樣的,庭院的布置也是各有特色,像是真正的貴女,自小就會接受這方麵的教養,知道這類庭院看著層山疊水,沒什麼出路,可實際上還是有規律可找的,可阮琨碧此時卻是一無所知。

她也是倒黴,晉陽王氏的宴飲選擇在了金陵城外的一處莊園裡頭,後頭的庭院又是大的厲害,進去了若是沒個熟人帶路那真是輕易走不出去。

在出生之後的第十七年,阮琨碧終於發現自己是個路癡這個殘忍的事實。

而且好死不死,還是在她準備釣金龜這個關鍵的時刻。

這簡直就是一家人盼望著生一個兒子,結果兒子生出來之後發現是一個智障一樣的可怕。

她被困在了裡頭走不出來,而她們一行人到的又早,這裡頭沒什麼人,奴仆之類的更不會來,她簡直是欲哭無淚了。

身邊的兩個婢女被她差出去探路,大半天都沒有回去,估計也是迷路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她一個人又心急又擔憂,到底也隻是十七歲罷了,又沒怎麼經過大事,難免會害怕,她眼見著四處無人,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都怪阮琨寧那個賤人!

若不是她,自己哪裡急匆匆的出來,然後到了這種地步!等自己出人頭地了,且看自己如何收拾她!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她還能不能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來!

想想將來能踩她一頭,阮琨碧心裡頭就覺得痛快,此刻心裡頭的擔憂也忍不住的散去了幾分。

#論阿Q心理的安慰作用#

阮琨碧等兩個丫鬟的時間太久,消耗掉了她所有的耐心,以至於耐不住性子等人,便忍不住自己也胡亂走了。

她的運氣倒也算不上太壞,因為……她遇見了安郡王世子。

安郡王世子正是青春年少、儀表堂堂的時候,也是極好的人選了。

一個計劃慢慢的浮到了她的心頭。

她的本意是想著找一位皇子,以求將來一飛衝天的。

可她到底是智商還沒有欠費,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隻怕是遠遠做不了正妃的,要是實在想著入府,恐怕也隻能做一個沒名沒分的侍妾——這可不是她的心願。

她雖想著出人頭地,卻也不打算為人妾室沒名沒分的,到底也是正室所出,這點氣節還是有的。

再者,如果真的去王府做了妾室,也是上不得台麵的,根本沒辦法在阮琨煙阮琨寧麵前擺譜,這叫從小到大就打算著把阮琨煙阮琨寧姐妹倆踩在腳下的阮琨碧如何甘心?

此刻見了安郡王世子,她心裡頭倒是浮起了另一個念頭。

如果注定不可能靠著嫁入皇家揚眉吐氣,其實,嫁入宗室也是不錯的,好歹有個誥命在身,一輩子榮華富貴,也不算是辜負了。

郡王妃也很好呀,連那個阮琨煙都沒有得到呢,隻是不知道這個安郡王世子到底如何了。

她定了定心,決定當機立斷,略微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衫,上前輕施一禮,雙目含淚道:“小女子不慎在此迷路,還請世子……”

安郡王世子比她想的還要上道的多,他似乎是仔細想了想,沒等她說完便驚喜的問道:“你……你是不是永寧侯府的……”

阮琨碧心底的擔憂一下子煙消雲散了,麵上的笑意一下子也真實了幾分——原來這位世子也是知道她的嗎?

嗬,阮琨寧整日裡把自己說的那麼了不起,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逃不%e8%84%b1她的手掌心一般,她還以為她有多了不起呢,原來也是不過如此嗎?

就像這個安郡王世子,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可實際上還不是見一個愛一個?

不過這也好,正好是方便了自己。

她掩住眼底的諷刺,再次盈盈一拜,臉頰生暈似芍藥嬌嬈:“小女子在此多謝世子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