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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了定心,向前一步走到了窗前,伸手輕輕將窗戶推開。

外頭是一片風平浪靜,高大的梧桐樹直直的蓋住了二樓,枝乾上的葉子茂盛繁多,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著,一派安然祥和之氣。

此情此景,全然不似剛剛的風聲鶴唳,倒叫阮琨寧覺得剛剛自己聽見的都是幻覺了。

管它呢,隻要不出現在自己麵前,什麼東西阮琨寧都不在乎。

她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輕輕地揉了揉眼睛,洗把臉準備去睡了,而異變也就是在這一瞬發生的。

一縷比墨色還要深的頭發,順著窗戶上方流水一般緩緩地滑了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露出了慘白的額頭,慢慢的慢慢的,一雙陰氣纏繞的眼睛露了出來,與阮琨寧相距不過三拳,陰慘慘的對視了起來!

阮琨寧忽的微微一笑,那光彩似乎連月亮都要乖乖地隱在雲層裡。

她兩眼懶洋洋的同那雙鬼眼對視著,右手麻利的掐斷了那三根剛剛點燃、正在徐徐冒著青煙的香,狠狠按在了那張鬼臉上……

一聲刺得人牙疼的滋滋滋~~~

女鬼(||| ° △°)Σ:“………………!!!!!!”

阮琨寧┗|`O′|┛:小婊砸,腦漿流了一臉的喪屍本座都見多了,怕你不成!

膽敢在本座麵前裝神弄鬼,本座一定叫你在還是胚胎的時候就後悔!

天地之大,一切本座麵前的反動派,通通都是土%e9%b8%a1瓦狗不堪一擊!

就是這麼囂張<(`^′)>,有種你打我啊?

第76章 霸氣側漏

阮琨寧嘴角帶著一點蔑笑, 輕輕地伸出一隻素手,堵住了它的嘴,以免驚擾了旁人, 另一隻手拽住了它的頭發, 狠狠地將它拖進了屋內,扔到地上之後抽出鞭子就是啪啪幾聲悶響。

【……宿主菌你這麼鬼畜我好怕!】

阮琨寧微笑道:“閉嘴!”

【簡直不是人啊,你居然不怕鬼嗎?!】

阮琨寧繼續微笑,淡淡的道:“也不過是死了的人罷了, 活的我都不怕, 死的又有何妨?”

【……你想對她乾什麼?】

阮琨寧冷笑了起來:“這種大晚上不睡覺, 還影響彆人睡覺的東西, 就應該打死她!”

【……不太好吧……】

阮琨寧嘴角微微一挑,道:“不然呢, 留著過年嗎?”

【……讓它自求多福吧】

阮琨寧慢慢的走到了那女鬼麵前蹲下,見她仍然低著頭,以長發掩住自己的麵容, 心底便是一陣諷刺。

她冷笑一聲, 毫不客氣的拽著那女鬼的頭發, 迫使她把臉仰起來, 那三個香印簡直像是和尚的戒疤燒到了臉上, 儘管那可憐的鬼疼的眼淚都出來了,臉上的妝容也花了,瞧著狼狽異常,阮琨寧還是絲毫都沒有流露出心軟的樣子。

她帶著一絲飄渺到可怕的笑意, 湊到了它身邊:“乾嘛呢這是,三更半夜的跑到我這兒來,好好的,連鬼都不想做了嗎?”

女鬼臉上被點燃的香烙了,正是肌膚生疼的時候,身上又被阮琨寧狠狠的幾鞭子甩在身上,更是疼得厲害,渾身難受之下,眼淚如同河水一般嘩啦啦的出來了,也衝花了她臉上慘白可怖的女鬼妝容,□□出底下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來。

哦,阮琨寧淡淡的想,原來不是女鬼,倒是個裝神弄鬼的。

大概是個極為出眾的美人,又是楚楚可憐的垂淚不已,委實叫人心疼。

可阮琨寧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多了去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就連她自己都是絕色的美人,才不會對著女人心疼呢。

在倚天屠龍記裡頭,殷素素有句話總結的很對,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仔細想一想,其實還蠻有道理的。

再者,要是說單單隻為著一張臉就心疼的話,阮琨寧倒不如對著鏡子看看自己來得更好一些。

所以她隻是平靜的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那盞冷茶走過去,拽著她的頭發叫她把臉露出來,隨即將那盞冷茶狠狠潑在了那女人臉上。

那女人顯然也是個識相的,明白阮琨寧的意思,便老老實實的收了眼淚,自懷裡取了帕子,將麵上的脂粉胭脂都儘數抹去了。

那張臉上誇張的妝容淡去,美豔至極的輪廓終於顯露了出來,饒是阮琨寧見了,也是隱隱吃了一驚。

她並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秀美,也不是那種大家閨秀的端麗,而是曼陀羅一般令人心驚的妖嬈豔麗,嫵媚傾城,真真是勾魂攝魄的尤物。

那女子顯然也是知曉自己這張臉的優勢,眉梢微挑,眼尾含情,斜斜的動人的看了阮琨寧一眼,欲說還休的意味十足,楚楚的全是風情。

阮琨寧冷冷一笑:“你若是再惺惺作態,我就把你剁碎了埋到院子裡,保證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聲音低沉,在夜裡頭格外的帶著幾分怖然,緩緩地湊到那女人麵前去,道:“你猜,我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女人(っ°Д °;)っ:......我賭一文錢,你說的肯定是真的!

阮琨寧見她規規矩矩的不說話,便知道她心裡頭也是有數的,暗自點點頭,口中問道:“你是誰?”

此女如此豔光逼人,比之阮琨寧雖是不如,卻也稱得上極為拔尖兒的美人兒了,身手高強的又足以避開永寧侯府的護衛,絕對是接受過嚴苛訓練的,二者重加,想來必定不是平庸之輩。

可阮琨寧心裡頭想不通的是,她又是出於什麼目的,才跑到自己這裡來的。

畢竟,阮琨寧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與她結怨了,這般容色,隻要見過,也絕對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忘記的。

至於她今日的手段嘛,嗬,阮琨寧在心裡頭冷笑一聲,也就是遇見自己了,不然,就憑這她這一套行頭加妝容,換個其他的閨秀,隻怕當場就能嚇個半死。

那女人整了整滿身的狼狽,扶著腰,款款的站起身來,她身上似乎有一種天然的魅惑,雖然臉上狼狽不堪,可那種由內而外的嫵媚卻不是騙人的,微微一笑,滿室的空氣似乎都旖旎了起來,向著阮琨寧輕輕福身行禮:“奴家小燕娘,這廂有禮了。”

阮琨寧想了想,腦海裡並沒有關於這個名字的信息,便問道:“我沒有聽說過你的名字。”

小燕娘解釋道:“奴家是南地的舞娘,在北地少有人知。”

阮琨寧心中的疑慮更深一層,緩緩地挑起眉來:“既是如此,你不在南邊好好跳舞,來我這裡做什麼呢?”

小燕娘眉頭微皺,眼眶含淚:“奴家是尾隨著人一起到此的,那人之前同我說的千般好,可不過一月,再見我居然隻作不識,我登門時竟叫人將我轟出去,說奴家本是娼籍,不堪相交,奴家這才知道他已經移情彆戀,是以如此對奴家絕情!”

阮琨寧:怎麼辦,好像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這話怎麼說?”

小燕娘眼框裡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在妖麗的麵容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子,她伸手抹了去,道:“奴家打聽了之後才知道,他喜歡的原來就是……就是……”

阮琨寧替她說了出來:“是我嗎?”

小燕娘玉白的手掌捂住臉,無聲的哭了起來。

阮琨寧:……所以說怪我嘍?!

小燕娘流著淚,哽咽不已,十分可憐:“奴家知道……知道此事怪不得阮姑娘,可是……可是奴家沒辦法對他下手,這才會想著來……嚇一下阮姑娘的……”

阮琨寧有些苦惱的揉揉額頭,問道:“那男人是誰啊?”

小燕娘似乎有些躊躇,遲疑著道:“奴家不能說的,他負我是他無情,我若是將他說出來,倒是我無義了。”

阮琨寧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道:“是平南王世子段南修嗎?”

小燕娘驚駭失色,麵色泛白:“你……你怎麼……”

阮琨寧沒心情幫她解答疑問,似乎是不經意一般,繼續問道:“你的身手,似乎很不錯,做舞娘委實是太屈才了吧。”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我父母雙亡,自幼被賣入舞坊,在機緣巧合之下,得拜了一位良師,身上雖有些微末本事,卻也是無處為家,索性也隻留在舞坊裡勉強度日罷了……”小燕娘將麵上的淚痕擦乾,低聲回答道。

阮琨寧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在思量著什麼,許久才道:“罷了,也是可憐人,我也不為難你,你走吧。”

小燕娘聽了她的話,麵上帶了一絲如釋重負一般的笑,款款的施了一禮道:“今日本就是我唐突失禮,委實是冒犯了,多謝阮姑娘不同我計較。”

阮琨寧微笑,看不出什麼更深一層的意味,淡淡的道:“好說。”

小燕娘似乎也是不願多說,定定的看了阮琨寧一眼,自窗戶飛身離去。

她在梧桐樹的枝乾上停了一瞬,回身去望自己剛剛離開的二樓。

那窗戶半掩著,裡頭的燈火朦朧,瞧不見什麼東西。

她抬頭望了望天,月亮也是被濃密的雲層掩住了,透不出一絲光亮。

她纖長如玉的手指緩緩地摸了摸自己臉,微微一笑。

裡頭那位,才真真是閉月之容呢,連自己見了,都忍不住有幾分心動,也難怪他……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飛身離去,窈窕的身姿消失在夜幕中。

阮琨寧給自己重新斟了一杯茶,緩緩地抿了一口。

小燕娘,她在心裡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

好說歹說,編了這麼一通條理不順的話出來,真是辛苦你了。

【……總感覺她有問題。】

阮琨寧淡淡的一笑:“你的感覺是對的。”

【那什麼還要叫她走?】

阮琨寧緩緩地彎起一側嘴角,再次喝了一口茶,才道:“我隻是想用金陵大地圖看看,她到底會去哪裡,是平南王在金陵的王府呢,還是彆的什麼人那裡,瞧一瞧她的來路罷了。”

【似乎……同平南王府有%e8%84%b1不了的乾係呢。】

阮琨寧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百無聊賴的道:“誰知道呢,這件事情上,他們不是冤大頭,就是幕後主使,總不會毫無乾係的,就等著看……這位小燕娘到底是去了哪裡了。”

阮琨寧沒什麼睡意,前世她也是熬得了夜的人,這一點小事自然不會覺得苦,直到過了半個時辰,小燕娘才停了下來。

停泊的地點,是金陵的一家客棧。

看起來,似乎同平南王府並沒有什麼關係。

當然,也隻是看起來罷了。

阮琨寧心裡頭亂糟糟的,索性不再去想,她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睡了。

如果真的是狐狸,早晚都會露出自己尾巴的,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不必急在一時。

【叮咚!恭喜宿主菌完成“驅除厲鬼”任務發布,任務完成獎勵積分5000,係統抽獎一次,現宿主菌係數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