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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紅了眼眶:“好好的,說些這個做什麼呢。”

如素夫人壓低了聲音:“那個六殿下,待你可好嗎?你,可喜歡他嗎?”

阮琨寧吃了一驚,沒想到她居然知道韋明玄對她的意思。

但是轉念一想,韋明玄又沒有遮遮掩掩的,天長日久相處下來,謝宜昉那般精明剔透的人,必然是能夠看出一點端倪的,按照他同如素夫人的關係,同她說一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如素夫人會知道其實也不奇怪了。

可如素夫人的話,卻是叫她難以回答了。

阮琨寧微微皺起眉頭,在心裡偷偷想想,自己到底是喜不喜歡他呢?

答案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能夠為了所謂的愛情去奮不顧身的人,那種燃燒掉自己去愛的行為隻怕是到死都做不來的。

她就是這麼自私市儈的一個人,哪怕披著一層傾城%e8%84%b1俗的皮囊,底子也隻是一個俗人罷了。

她,如果真的要嫁入皇家的話,大概,她還是會選擇韋明玄的吧,畢竟他才是最終勝利的那個人,而且對自己情根深種,不是嗎?

有現成的果實,哪裡有不去摘的道理呢。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人都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選項,這不是趨利避害的天性使然嗎?

可是想著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她竟無法堂而皇之說出這番話。

歸根結底,她也是人,也有心,也會珍重彆人的好意與深沉情意,也會小心不去辜負彆人的真心。

那個人,會在自己闖禍之後主動給自己擔起來。

明明自己宮裡一堆事忙得不可開交,可隻要自己去謝宜昉那裡,他卻一定會早早的等在那裡。

出席各種宴會的時候,總會裝作無意間遇見自己的樣子,可惜演技太差,總會被自己看出來。

七寶齋時新的點心,蘭翠齋新出的胭脂,靈昭樓剛打的首飾,一定會想著給自己帶一份。

明明是最嚴謹端肅的一個人,可是為了跟自己找幾句話說,總會逼著自己去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明明不感興趣還是裝作興致勃勃的樣子。

明明是皇家子弟,身邊兄弟都已經兒女成雙,鶯鶯燕燕滿府,可是知道她不喜歡,所以還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她低著頭,心裡有星星點點的甜蜜,腦海裡卻在苦惱的想,這麼一個人,把一顆真心都給她,實在叫人不知道應該如何拒絕啊。

怎麼辦呢?

第63章 命運無常

如素夫人靜靜地看了她半晌, 見她自顧自的想著什麼,竟顧不上回答自己,目光中染上了笑意, 終於道:“傻阿寧, 當你沒辦法馬上咬準自己不喜歡他的時候,”她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懷念與歲月的風塵:“其實,你就已經動心了呀。”

阮琨寧聲音裡帶著一絲迷茫,道:“是嗎?”

如素夫人緩緩地斟了一杯茶給她, 緩緩地道:“我倒是聽蘇梨提了一耳朵, 這位六殿下`身邊, 據說是極乾淨的, 姬妾通房什麼的都沒有,他又比你大那麼多, 還能如此才真是彌足可貴呢,也難為他有心了,隻他身份不同尋常, 未來還不曉得會如何……”

阮琨寧不假思索的道:“可我知道啊。”

如素夫人不明所以, 疑問道:“阿寧知道什麼?”

阮琨寧自覺失言, 連忙打個哈哈敷衍過去:“知道他心意啊。”

如素夫人看了看她, 眉宇中帶著幾分疑慮之色, 終於還是道:“既然阿寧也有幾分意思,便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要如何吧,此事上, 彆人是做不得主的。”

阮琨寧低下頭,道:“師父不是不希望我嫁入皇家嗎?”

如素夫人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徐徐的道:“萬事總大不過你喜歡,正當其時的年紀,總不要平白的……辜負了青春年少。”

她突地笑出來,朝著她擺擺手:“我不過是提一句,真正要拿主意的總是你自己,人生路還很長,你且好好想想吧。”

阮琨寧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師父這是要去哪兒?”

如素夫人微微一笑,似乎還是初見時的樣子,道:“阿寧與我同去回音穀,看看阿寧的舞技如何了。”

阮琨寧也隨之笑笑,想著自己當初剛剛接觸此道的時候,不由得自得道:“總不會叫師父失望的。”

如素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但願你不是在說大話吧。”

飄飄若仙,一舞傾城。

無論是阮琨寧,還是如素夫人,終於可以問心無愧的將這兩個詞用在這上頭了。

如素夫人滿意的讚揚道:“阿寧當年說,自己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今日一看,總算是不曾辜負了自己的豪言壯語。”

阮琨寧飄飄然的道:“那是,我出口的話,鮮少有做不到的。”

安靜了許久的係統菌突然發聲了。

【恭喜宿主菌,舞林高手任務完成,獎勵積分一萬,係統抽獎一次,是否現在抽取?】

這任務的戰線實在是拉的太長了,以至於阮琨寧都要忘記它的存在了,如今突然有了積分,倒是很有些意外之喜了。

感覺現在不合適,阮琨寧便淡淡的拒絕了:“不了,稍後回府再說吧。”

【好噠。】

【現宿主菌綜合數據如下,我wili宿主棒棒噠。】

【宿主:阮琨寧

異能:雷係(三級)木係(六級)

戰鬥力:96

宅鬥技能點:60

積分:84000

桃花指數:84

自身攜帶標簽:無】

阮琨寧想著素日裡的狂蜂浪蝶,終於忍不住試探著問道:“這個桃花指數……隻適用於我一個人嗎?”

【寶寶不明白宿主菌的意思呢。】

阮琨寧換了個說法,道:“你能不能檢測到其他人的桃花指數?”

【當然可以啊,宿主菌稍等,讓寶寶看看……】

【哦,除去宿主菌外,這個土著世界桃花指數最高的是16,還有問題嗎?】

阮琨寧:“……!!!”

走在人類前列的感覺實在是有些微妙呢。

本寶寶這麼棒彆說我媽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如素夫人見她怔了片刻,問道:“怎麼了?”

阮琨寧嫣然一笑,似乎彙聚了天下的靈氣:“沒什麼,隨便想了點事情。”

如素夫人瞧了瞧天色,依依不舍的道:“已經是不早了,你去謝宜昉那裡瞧瞧他吧,跟他說說話,這幾年來,他雖嘴上不說,我卻知道他過得極苦。”

阮琨寧是個粗神經,對此毫無察覺,聞言吃了一驚:“這話是怎麼說的呢?”

如素夫人似乎也不是很清楚,隻大概的含糊道:“似乎是為了他那個心上人吧,前幾年不知發什麼瘋,將那女子留下來的畫像燒的一乾二淨,燒完便後悔了,很是大病了一場,你那時往清河玩去了,自然是不知道的。”=思=兔=在=線=閱=讀=

阮琨寧點點頭應了一聲,道:“那我走啦。”

如素夫人笑著頜首,柔聲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去吧。”

聽月小築與謝宜昉處離得並不遠,阮琨寧步伐快,不一會兒便到了。

阮琨寧在謝宜昉屋外頭迎頭遇見了闌儀,他手裡正捧著幾塊碎瓷,滿臉的惶然之色,阮琨寧眼尖,認出那是謝宜昉素日裡最喜歡的那套景德竹鶴彩瓷,竟是被摔得碎了,心裡頭不免有了幾分疑慮,如此一來,麵上難免的也是帶了一些。

闌儀見到她也是吃了一驚,回頭看了一眼屋裡,見裡頭悄無聲息,便悄悄地將她往外拉了拉。

“阮姑娘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阮琨寧一怔,看了看他手裡頭的碎瓷,又思及他神色,心裡隱約的明白了什麼,問道:“去見了如素夫人,說了一會子話,她叫我來看看師父,怎麼,師父如今……可是不方便嗎?”

闌儀麵上加了幾分小心,聲音壓得低低的:“姑娘來的可不是時候,先生喝醉了,正是生氣的時候呢,屋裡頭的東西都摔了,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阮琨寧認識謝宜昉多年,素來都是清風朗月的閒雅姿態,還不曾見他真正的發過脾氣,聽闌儀這般說,越發的起了好奇心:“怎麼了這是,發什麼脾氣呢?”

闌儀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昨日先生說今日會有舊友來訪,叫我不必在此候著,我便出去了一趟,可方才我回來時,他便已經是如此了。”

舊友嗎?

阮琨寧想了想,倒是不知道今日來得是誰。

謝宜舫是名士大儒,同他交往的好友多是出身世家的名士,風光霽月之輩,阮琨寧實在是想不出他是見了哪個朋友,才會變成這樣。

知他此刻心情煩悶,阮琨寧也不想在此時觸謝宜昉的黴頭,便不打算久留了,道:“既如此,我還是明日再來吧。”

闌儀笑了笑,做出送她的儀態道:“如此便是最好了。”

阮琨寧正打算離去,卻被叫住了,似乎是她與闌儀的說話聲傳了進去,叫裡頭聽見了,謝宜昉的聲音便隱隱的從屋內傳了出來。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與不確定,似乎那裡頭帶著潛藏極深的意味,聲音輕緩地問道:“阿寧,是你嗎?”

阮琨寧心中一驚,想著避無可避,便道:“是我,從清河得返,特來拜過師父,可方便進去嗎?”

過了半晌,謝宜昉的聲音才輕輕地傳出來:“沒什麼不方便的,你且進來吧。”

阮琨寧輕輕推開門,方一入內,便嗅到一縷極淡的檀香氣,隨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酒香氣,濃鬱的似乎要凝成實質一般,她輕輕用手煽動了兩下,這室內氣息對她這種喝酒廢的人來說,挑戰性委實是太大了。

謝宜昉並不在外間,她向內兩步,緩緩地挑開了內室的簾子,這才看見麵容憔悴坐在椅子上的謝宜昉。

屋子裡能摔的東西都儘數被摔了,他的腳邊扔著好幾個酒壇子,眼眶通紅,衣襟也被酒打濕了,鬆鬆散散的著在身上,屋子裡瞧起來淩亂不堪的很。

她還不曾見過他如此潦倒的樣子。

阮琨寧在心裡吐槽,原來謝宜昉酒品比她還要差嗎?

喝了這麼多,滿室都是散不開的酒氣,謝宜昉居然還是很清醒,見了她神色,“砰”的一聲將手裡頭的酒壇扔到了地上,那酒壇並不是空的,瓷質的壇身一下子碎開,酒水四濺,阮琨寧生怕被打濕了衣裙,連忙往邊上躲了一下。

想了想室內的氛圍,阮琨寧率先開口,問道:“師父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謝宜昉似乎很疲憊,抬手揉了揉額頭,麵容難得的帶著幾分木然,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大提琴的優雅低鳴:“阿寧,你可有過無可奈何的時候嗎?”

阮琨寧一怔,雖不知他為何有此問,卻還是仔細想了想,她這一生,真正的無奈,還真是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