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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環境,會憔悴什麼的。

直到回家見阮承瑞與阮琨寧都是紅光滿麵,這才放下心來,打發仆從去定國公府送份禮,安撫了徐雲姍後,才有心思好好教教阮琨寧。

“你有善心,自是極好的,可那藥經了你的手給王家姑娘,倘若出事,你又如何摘得乾淨?

記住,在保全自身之後再圖其他,那才是正經。”

阮琨寧倒是沒有反駁,老老實實的點頭應是,一幅受教了的可憐樣子。

崔氏見了也是心疼,想著她也是在狄琴蘇那裡受了委屈的,便不再說什麼了。

沒過幾日,永寧侯府便收到了王扶婈的帖子,請阮琨寧前去赴宴,怕她尷尬不便,也沒有說是特意為她而設的,隻說還請了其餘幾位金陵貴女,於端午後五日相聚。

阮琨寧到底經驗少,便將帖子給了崔氏把關。

崔氏仔細的端詳了半晌,這才道:“有心了,阿寧屆時且收拾好,叫你阿姐帶你吧。”

阮琨寧眼珠轉轉,問道:“府裡頭其餘的姐妹們呢,要不要一起呢?”

崔氏將帖子輕輕合上,徐徐道:“她們想請的是你,表個謝意罷了。王家姑娘年紀同你阿姐相當,叫你阿姐去往來也是方便,你以為晉陽王氏會請一幫庶女旁支去不成?豈不是打了咱們的臉?”

崔氏戳了戳阮琨寧的胖臉,解釋道:“你叫府裡其他人去了,是你的善意,可她們同你比起來,到底是身份不足,萬一受了輕慢,豈不是結仇?你固然是好心,到最後,卻也落不到什麼好。”

阮琨寧吐吐%e8%88%8c頭,感覺自己到底還是太嫩了。

話說,阿娘的腦容量好像比自己大了好多啊……

已經是四月末,眼看著就是端午,而端午過後,阮琨寧就要去謝宜昉那裡,開始苦逼的上學生涯了。

阮琨寧表示:不開心。

五月初五,傳統節日端午很快就到了。

早在前一日五月初四,永寧侯府就以艾草與蒲,用紅紙配上蒜頭、石榴花等植物花朵,編織成人形或劍型的“艾人”、“蒲劍”,插於門眉或懸於廳堂之上,以防蚊蟲叮咬,並祈禱消除毒災。

薰蒼術以及白芷等香草、懸掛鐘馗圖、插菖蒲與艾葉以驅鬼等等諸項活動也熱火朝天的舉行著。

府裡的公子姑娘都得一個香囊,其內有艾草、菖蒲等香草,以及朱砂、雄黃等物,再包以絲布,配上五色絲線製成。

崔氏還%e4%ba%b2手為幾個孩子編製了紅、黃、藍、綠、紫五色的合歡索,以“辟兵厭鬼”。

而金陵的街頭巷尾裡,既有貨郎在販賣用五色絲線編結成,戴在孩子手腕上的長命縷,也有綢、紙、香藥之類做成的艾花與刻製的石榴、萱草等,以及會討小孩子喜歡的銀樣鼓兒、花花巧畫扇、香糖果子,女子往往將艾花簪戴在頭上祛邪辟惡,祈求平安。

這些純粹的古色古香的活動與氣氛,是阮琨寧前世完全沒有感受過的,既覺得很好奇,也很新鮮,對這個節日期待的不得了。

比起混吃混喝的阮琨寧來,阮琨煙就慘多了。

作為府裡最年長也是最尊貴的姑娘,眼看著她的婚事就要提到日程上來了。

崔氏有意培養她當家主母的主事能力,於是苦哈哈的被抓了壯丁,同崔氏一起準備今年的端午事宜,不算是挑大梁,但是也開始試著自己做事了。

而對於阮琨寧以及一乾吃貨來說,對於這個節日的感覺就是:又到了吃粽子的時候了好開心╭(╯3╰)╮。

阮琨寧表示:隻有經曆了末世食物短缺樹皮都搶著吃的苦楚,才能體會到做吃貨有多幸福。

這個架空世界最讓阮琨寧滿意的一點,就是烹、燒、烤、炒、爆、溜、煮、燉、鹵、蒸、臘、蜜、蔥拔等複雜的烹飪技術,都已經成熟起來了。

在冬季的時候,甚至出現了梅堯臣的“百物凍未活,初逢賣菜人”,也就是所謂的反季節蔬菜,簡直是吃貨的天堂啊。

粽子此物,自古有之。

南北朝時,南朝梁代吳均編撰的《續齊諧記五花絲粽》記載:“屈原五月五日投汨羅水,楚人哀之,至此日,以竹筒子貯米,投水以祭之……今世五月五日作粽,並帶棟葉五色絲,皆汨羅遺風也”。

阮琨寧也不得不感慨,古人對於吃的智慧,其實一點也不比現代人少,反而更加精細,花樣百出。

不說彆的地方,單單在永寧侯府裡的粽子,她就見識到了許多種,中藥做成的的“益智粽”,瑩白如玉的“迷你”型粽,“蜜餞粽”,“棗粽”,以及“角黍包金,香蒲切玉”的金色粽,諸此種種。

未經汙染的原料以及古代特有的配方,食用人阮琨寧表示很爽。

然而,生活從來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伴著粽子的香氣,她也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

今日上午,她要同崔氏以及自己家的兄弟姐妹們出門,往北山上采摘艾草,以祈求一年的安康,當然,以她現在的能力,估計就是去湊個人頭了。

而對於此事,曆史上也是有記載的,南朝梁宗檀在《荊楚歲時記》中記載:“五月五日四民並踏百草……采艾以為人,懸門戶上,以祛毒氣”。

中午則要作為大房的一份子,出席永寧侯府的人民代表大會,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頓飯,喝雄黃酒與菖蒲酒。

下午則要作為大哥阮承清的拉拉隊,為他參加的賽龍舟鼓勁加油。

阮琨寧表示:這行程真是密密麻麻的,還能不能好好地做一個吃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麵的資料是查的,覺得蠻有古風~

第37章 宮宴

端午時節, 宮裡也熏了艾草,風一吹,那氣息煙霧一般遊走, 使得一向具有天家威儀的連綿宮闕, 總算也有了幾分民間煙火氣,很有些與民同慶的味道。

今年,皇帝突然起了一家相聚的念頭,令內侍請了蘭陵長公主與榮王夫婦入宮, 又叫了諸皇子公主一起, 一大家人齊聚一堂, 舉行家宴。

謝皇後的入場時機拿捏得剛剛好, 當她雍容華貴的在一眾宮人簇擁下,到達舉行宮宴的啟明殿時, 除去皇帝與蘭陵長公主及榮王未到,宮妃與一眾皇子公主已經是齊聚了。

既不失母儀天下的氣度,太過小家子氣, 也不會叫人覺得不敬叔姑, 在蘭陵長公主與榮王麵前擺譜。

韋明玄見了, 甚至忍不住想, 如此行為有度, 上輩子母後及自己會笑到最後,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宣貴妃梳著貴氣的盤恒髻,繁密發髻上簪了一對點翠嵌珍珠步搖,細小的珍珠墜成幾穗, 行走時搖動起來格外動人。

她身上水紅輕衫繡了活靈活現的水仙,下`身玫瑰紫的撒花長裙,一雙丹鳳眼媚意天成,眼睜睜見著皇後鳳駕到眼前了,這才懶洋洋的福身行禮,語氣也不怎麼客氣:“皇後娘娘好大架子,臣妾們在此,都要等不及了呢。”

她是皇帝寵妃,姿態傲氣些也是有的,其餘人卻不敢,還是規規矩矩的起身向皇後行禮。

一眾宮妃與諸皇子公主都肅然起身,原本熱鬨的內殿,一時間倒覺秩序井然。

宣貴妃在後宮裡頭沒有什麼交好的人,同她來往最多的大概就是皇帝了,所以也就造成了當下宣貴妃在後宮裡奇異的交往模式。

#後宮所有人都是我的敵人#

#拉仇恨到無敵也是一種寂寞#

#就是皇後,本宮也敢撕#

#想撕誰就撕誰,好痛快#

皇後看看宣貴妃玉麵上毫不掩飾的不耐之意,以及眼底的那絲對任何宮妃都隱含著的仇視,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隻在宮人攙扶下,到了中間的位子上坐定了,這才笑著輕輕開口:“倒是累了你們,本宮已經叫人準備了蜜粽,權當給諸位開胃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自從降位之後,蘇昭容就憔悴了許多,整個人仿佛一夜之間老去十幾歲。

她是後宮之中跟著皇帝時間最長的妃嬪,一直以來,也是除了皇後之外最有臉麵的宮妃,卻不想竟栽在一個根基尚淺的盧氏手裡,落得如此田地。

到底是多年情分,哪怕是養隻貓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人呢。

她對著皇帝是真的有心,驟然遭遇如此明晃晃的喜新厭舊,整個人都差點被打垮,隻是想著兒子,才堅持了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宮裡頭全在暗地裡笑她,宣貴妃對她也很是不假辭色,降位以來的艱難,是她此生從未嘗過的,真真是度日如年。

遇見今日這般的境況,若是當初的她,也會像宣貴妃一般這麼刺一刺皇後,可如今境況急轉直下,站在高處驕傲不已的那個人,已經不是她了。

她在一邊看著宣貴妃做著自己之前做的事,心裡頭反而有一點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在流轉。

她自嘲的笑了笑。

到底是花無百日紅,當初那個明豔動人的蘇貴妃早就被人忘了,如今當道的已經是千嬌百媚的宣貴妃了。

人都是要往前走的,再不濟,她還有兒子呢,總比盧氏那個賤人好多了。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她,對著皇後格外的恭謹有禮,全然不似素日裡的張狂:“到底是皇後娘娘,母儀天下的氣度,叫臣妾們慚愧。”

皇長子今年十九歲了,還未冊立正妃,這在權貴之家乃至皇族都是很少見的。

蘇昭容自己也很明白,皇長子的優勢無非就是占了長子名頭,與其他皇子相較,也是更有可能最先生下皇長孫的,不能成婚又怎麼辦?

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這個先機?

為此,蘇昭容之前也專門求過皇帝,然而皇帝的態度很曖昧,隻說屆時公開來一次選秀,為適齡的諸皇子一起選妃,皇長子也不好例外。

蘇昭容再三懇求,皇帝皆未應允,且每每提及此事,神色都是陰晴不定,蘇昭容心知皇帝心意已決,便自覺地閉嘴了。

直到今年春,皇帝下聖旨由皇後主理選秀之事,這是國母的權柄,妃妾是沒資格說什麼的。

蘇昭容雖然早有看好的人選,但皇後若是此時趁著職務之便,給她使絆子,隻怕也是有苦說不出。

若她還是貴妃之位,倒是可以說兩句,如今不過是小小昭容,怎敢置喙?

隻能好好地巴結著皇後,總不要害了自己的兒子才是。

皇後嘴角揚起一個優雅的弧度,不露痕跡的往殿內掃了一眼,曼聲道:“今日隻是家宴,不必如此拘禮,都起來吧。”

皇宮的生存守則就是,無論怎樣各懷鬼胎,大麵兒上都要有天家儀度,是故在平身之後,大殿裡馬上恢複了熱鬨而不實嚴謹的氣氛。

公主們一邊姐妹情深,一邊用含蓄的言語的毒針互相刺幾下,諸皇子也是言談之間連連打著機鋒。

饒是如此,表麵上看起來還是一片風平浪靜,很是祥和的。

而蘭陵長公主與榮王一家協同入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