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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樣子,我更不放心了……”

以此次賞花宴為契機,崔氏相看了定國公徐家的嫡長女徐雲姍,雍容大氣又不失溫婉賢淑,很是不俗。

徐家家風一向嚴謹清正,兩家素來交好,這些都很符合崔氏對於永寧侯府下一任女主人的要求,權衡再三,便隱隱的向定國公夫人透了想結%e4%ba%b2的意思。

阮承清年紀輕輕就中了解元,僅憑這一點在金陵的官二代子弟中便是鶴立%e9%b8%a1群,妥妥的潛力股。

定國公夫也多次見過阮承清,人品端方,相貌清俊,最重要的是房裡頭乾淨,家風有口皆碑。

這一點對於一個想要嫁女兒的母%e4%ba%b2來說,真是相當有吸引力。

崔氏與自己相熟,老夫人王氏也不小氣,女兒嫁過去婆婆太婆婆都不會磨人,而兩個小姑性情都是極好的,瞧著不是會生事的。

在一眾條件的累加之下,在宴上聽崔氏暗示性的提起有結%e4%ba%b2的念頭,徐夫人心裡頭也是意動不已。

徐雲姍在旁聽得母%e4%ba%b2同永寧侯夫人說了幾句,也聽出了其中真意,念及阮承清年少清俊,功名有成,心裡也很有幾分喜歡,秀美的麵容綴滿了紅霞,隻羞答答的拉了拉母%e4%ba%b2衣袖,沒有說話。

崔氏見了徐夫人與徐雲姍神色,便知此事已成了一半,餘下的便是讓女方先表態,尋個時機見上一麵,此事也就基本上定了,如此想著,心裡頭也算是定了一半。

果然,崔氏攜了阮琨煙、阮琨寧二人回府後不久,方吃了一盞熱茶的工夫,便收到了定國公徐夫人使人的下的帖子,相約崔氏下月初九,一同往金陵城外寒山寺上香還願。

名義上雖說是上香,實際上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左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打著這個名頭,兩方各帶了兒女去見一麵,若是沒什麼問題,基本上就定下了,男方便登門求%e4%ba%b2,定下婚事。

崔氏接了帖子,嘴上不曾說什麼,喜意卻盈上了眼底,畢竟是永寧侯府下一代當中第一個%e4%ba%b2事有譜的,又是長子,難免高興些。

阮琨寧見證了這場在雙方父母讚同下的約會,忍不住拽了拽阮琨煙的衣袖,仰起頭問道:“阿姐,我們是要有嫂嫂了嗎?”

大哥也才十六好吧,古代人成婚未免太早了吧。

阮琨煙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人,又年長阮琨寧許多,對於古代風俗之事顯然比阮琨寧要了解的多:“還早著呢,大哥才十六,要娶%e4%ba%b2最早也得十八,不過是先挑好定下罷了。”

阮琨寧想了想也是,徐家姑娘比大哥還小一歲,可十五歲的姑娘現在懂什麼呢,說白了,都是先挑一個潛力股定下罷了。

“大哥的事情有了眉目,阿姐呢?阿姐可有喜歡的?”

阮琨煙怔了一下,微微垂下頭,眼睛裡卻隱含著溫柔的期盼:“我還在等那個人出現呢。”

說著,一向清冷的麵容也不由得泛紅,低頭看了眼阮琨寧,又嗔道“真是的,同你說什麼,你還這樣小呢,哪裡懂這些。”

從前的從前沒有胭脂,女子的臉隻為情郎紅。

看著阿姐,阮琨寧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這句話。

她也不由得去想,將來會叫自己臉紅的那個人,如今在哪裡呢?他會是什麼樣子呢?

嗯,他要有高高的個子,不然對下一代身高很不好。

長相也要好看,自己長得這麼好,配一個磕磣的男人不是賠了嘛。

還要對自己很好很好,至少要有阿姐和兩位兄長那麼好,不然才不要嫁過去呢,嗯,還要向父%e4%ba%b2對母%e4%ba%b2一樣,隻有自己一個人……

阮承清從前院過來時,隻看見軟軟糯糯的小妹一個人坐在地上,兩隻小手捧著緋紅的臉不知在出神的想什麼,眼睛也彎成了兩輪新月,粉雕玉琢的一團在月光下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愛。

雖然阮琨寧實際上皮糙肉厚,但在家人眼裡卻是個易碎的瓷娃娃,阮承清怕自己突然出現嚇到她,便刻意壓重了步子,見她耳朵動了動,顯然是聽見有人過來了,才上前去一把將她抱起:“這麼晚了,阿寧一個人在想什麼呢?”

一邊說著,一邊也像方才阮琨寧一般,挑了個乾淨的地方隨意的席地而坐。

阮琨寧覺得,自己的大哥阮承清簡直是一個自帶清風拂麵特效的美男子。

“姿容既好,神情亦佳”,這分明就是阮承清的真實描述啊。

嗯,果然美男子做什麼都是好看的,席地而坐這樣失禮的事他做起來,也還是很瀟灑風流啊。

“今天我同阿娘阿姐赴蘭陵長公主的賞花宴了,也見了徐家姐姐,阿娘有意為哥哥求娶呢,哥哥知道嗎?”阮琨寧問道。

阮承清淺笑著抬起頭,望向空中半圓的月亮:“知道的,阿娘事先同我提及過,徐家姑娘確實很好。阿寧剛剛就是在想這個嗎?”

阮琨寧畢竟披著個六歲的娃娃殼子,實在不好意思告訴麵前這個豐神俊朗的大哥剛剛自己思春了,便順著他的話頭乖巧的點了點頭。

卻不想阮承清卻主動提起了:“阿寧將來想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喂喂喂你跟小孩子說這個不太合適吧……

轉頭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阮琨寧沒有接話。

阮承清見她神情卻吃了一驚:“怎麼,阿寧聽懂我的意思了嗎……原來還真的想過嗎?”

原來本來你就沒打算聽我的答案隻是問著玩玩嗎?!

大哥你再這樣我就不粉你了!

深感自己好像暴露了什麼的阮琨寧捂住臉不說話了,阮承清卻忍不住笑了。

“原來我們阿寧想的這麼遠嗎?不要害羞啊,同哥哥說說,想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阮琨寧感覺老臉都要丟儘了,這麼小就思春,果然會被人覺得很奇怪吧,便隨口扯了一個:“想找一個不會管著我吃糖的人!”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啊。

阮承清輕輕地吐了口氣,摸了摸阮琨寧的頭發,沒有再說話。

在末世,糖果是絕對的奢侈品LV,至少在那期間,阮琨寧是一次都沒嘗過,重活一世,難免會偏愛些,而崔氏為了幾個孩子不長蟲牙,限製了糖果在侯府的流動,所以現在糖果在侯府可是管製品,阮承清也是知道阮琨寧對糖果的珍愛的,卻不想阿妹連未來執手一生的人都用糖果來考量。

直到阮琨寧第二日才發現,這個“洞察人心”很有幾分妙用啊。

陽光懶懶的灑在窗戶上,永寧侯府也開始了新的一日。

當阮琨寧起床後洗漱後發現,在給她挑選衣裳的順英頭上居然有好幾個□□氣泡一樣的東西浮起,並且還帶著“小姐這麼可愛穿粉色一定好看”“順華居然跟新來的護院好上了真沒眼光”“昨晚見到大公子了嗚嗚嗚大公子真好看但我還是最喜歡小姐了”這樣的字體,想起大概這就是那個“洞察人心”功能,老司機阮琨寧感覺,整個人跟吃了一斤白/粉一樣,飄飄然起來……

有如此利器行走天下還害怕什麼,豈不是所有人在我麵前都無所遁形嗎?

如此想著,清晨用早膳時阮琨寧歡喜得多吃了一碗米飯,人也比平時精神了好多。

永寧侯氣泡:能吃是福,阿爹有錢,使勁吃。

崔氏氣泡:今日阿寧好像格外高興?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阮承清氣泡:果然是恨嫁了嗎?

阮琨煙氣泡:吃這麼多阿妹一會兒,會不會腹痛?

阮承瑞氣泡:阿妹再胖一點吧,胖一點捏起來才好玩啊!

一眾仆從侍女氣泡:小姐好漂亮好迷人真是萌萌噠!

阮琨寧:愉快的生活就要開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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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教育

阮琨寧已經六歲,啟蒙教育問題被崔氏提上日程。

權貴之家的貴女們自幼就要接受極為嚴苛的教育,琴棋書畫乃至於品茶調香著妝祀禮等等,都是必備之物。

後世有一句所謂的“女子無才便是德”,經常被用來攻訐女性,這裡頭其實有很大的誤區,也很容易叫很多人誤解。

《禮記內則》載:“子能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絲。六年教之數與方名。八年,出入門戶及即席飲食,必後長者,始教之讓。九年,教之數日。

十年,出就外傅,居宿於外,學書記。衣不帛襦袴。禮帥初,朝夕學幼儀,請肄簡、諒。

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聽從,執麻枲,治絲繭,織紝、組、紃,學女事以共衣服。觀於祭祀,納酒漿、籩豆、菹醢,禮相助奠。

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

也就是說,無論男女在十歲之前接受的教育大致上都是相同的,直到十歲之後,男孩子就會求學在外,女孩子也要接受婦德、婦言、婦容、婦功這四德乃至於家禮祭禮的教育。

看清楚了嗎,各自有各自再教育的領域好嗎,才沒有什麼所謂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呢。

此時新朝初建,禮崩樂壞之下對於女子的束縛就更鬆了,社會環境還是很寬鬆的。

沒有什麼三從四德纏足,乃至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女子出嫁後和離改嫁也是受到法律支持的,對於未出嫁的閨閣少女束縛也並不嚴苛。

街道上有時甚至會有貴女們騎行而過,也無帷帽遮蔽,玉顏大方展露也不是什麼稀奇,風氣還是稱得上開明的。

阮琨寧自小就很有幾分聰明勁,學東西也很快,但對於詩書之類的卻委實提不起興趣來,對於找個地方念書這種苦差事,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崔氏倒不是打算培養出一個才女來,隻打算叫她認了字,隨便學一下四書五經,琴棋書畫隨意挑一樣學也就差不多了。

但對於老師的人選,卻是要斟酌再三的。

最終,崔氏選擇了鰥居金陵的謝氏宜昉。

謝宜舫才高八鬥,也並非籍籍無名之徒,他出身陳郡謝氏,是當今皇後的族兄。

說是鰥居,其實他也不曾娶妻,甚至連婚約都不曾有。隻是於年少之時與一女子心心相印,可還未來得及提%e4%ba%b2,那女子便因病故去了,他當時傷心數月,言及此生不複再娶,家人也隻當他傷心過度說胡話罷了,卻不想一直到了而立之年,也不見他有成家之意,這才急了起來。

%e4%ba%b2友輪番相勸,謝宜舫隻說了句“她先我而去,地下孤單,我身處塵世,又緣何不能為她守身?”便將一眾人堵死了,直至今日年過三旬,仍然孑然一身,與三四仆從、一群白鵝於金陵城西教書度日。

人品端方,才高八鬥,名門之後。

基於以上三點,崔氏在諸多考量之後選擇了他——這是崔氏對阮琨寧解釋的。

阮琨寧把謝宜舫想象成一個廣袖飄飄,相貌俊美不凡,氣質風度翩翩的超級帥大叔。

當然,阮琨寧在崔氏頭上的氣泡裡難得的看到了崔氏的少女心,也知曉了真相:“一定要阿寧到偶像的學堂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