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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眉眼,臉上剛硬的線條也柔和起來:“是個漂亮娃娃,不止漂亮,瞧著還機靈。”

阮承瑞跳起來了:“難道比我小時候還機靈嗎?”

永寧侯好笑的斜了幼子一眼,搖搖頭沒有說話,輕輕%e4%ba%b2了一下小女兒臉頰:“我們阿寧這麼好看,將來提%e4%ba%b2的人,一定會踏破門檻的。”

他的長相是硬漢一路的,此刻臉上的神色卻是很溫和,低下頭%e4%ba%b2她臉頰的時候,阮琨寧感覺到他硬硬的胡渣刺著自己的臉,帶著一點輕輕地癢,又有一絲奇異的溫暖。

她也很喜歡這個父%e4%ba%b2,嘴裡輕輕地哼哼了幾聲,崔氏及阮琨煙見了也忍不住笑,阿寧真是格外會撒嬌呢。

阮承瑞卻撇撇嘴,道:“妹妹眼珠子老是轉,萬一成了鬥%e9%b8%a1眼呢,那還有人要娶嗎?”

阮琨寧:……我是聽的懂的哦,阮承瑞。

她正怒火中燒之際,一隻手似乎聽見了她內心深處的呼聲,“啪”的拍在了阮承瑞頭上,一個清澈的聲音傳過來,輕聲斥責道:“你也是阿妹的哥哥,怎麼能這麼說?既然比阿寧大五歲,就要有個做哥哥的樣子。”

是阮琨寧的大哥,永寧侯府的世子阮承清。

阮琨寧:大哥好帥,大哥最棒~

永寧侯抱了阮琨寧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戳她臉頰,話卻是對著另外幾個孩子說的:“多跟著你們大哥學學,阿寧出生了,你們便都是兄姐,要相互友愛才對,可不許自己內訌。”

阮承瑞知道這話是專為自己說的,輕輕吐了吐%e8%88%8c頭:“知道啦,我會好好照顧阿寧的。”

阮琨煙戲謔的看看阮承瑞,這才笑道:“說是不喜歡小妹妹,可前幾日把自己最喜歡的玩具都送到阿妹那裡去,他呀,從來就是嘴上說說罷了。”

阮琨寧(╬):往我被子裡放玉蟑螂的人找到了!沒錯,就是這個人!

阮琨寧眼睛憤憤朝著阮承瑞瞪了起來,但到底是年紀小,表達不了什麼情緒,落在阮承瑞眼裡格外的可愛,他上前去伸手蓋住了阮琨寧的眼睛,煞有介事的道:“阿妹這樣小,眼睛大睜會忍不住,流眼淚的。”

阮琨寧:……你走開!

“不早了,彆熬夜,你們父%e4%ba%b2同阿清連夜趕回來,且讓他們早些休息吧。”崔氏掃視了一周,又向幾個孩子叮囑道:“阿煙同瑞兒也一樣,明日會有客人來,雖說多是%e4%ba%b2眷,卻也不要無精打采的,你們都是永寧侯府的臉麵,不要叫人看不上,且早些歇下吧。”

崔氏身上有一種奇異的複雜,柔弱且剛強,在幾個孩子聽來,她的話甚至比永寧侯的話更具幾分威懾,當下便拜彆永寧侯夫婦,各回自己院子了。

幾個孩子一走,屋子裡似乎一下子空曠了許多,永寧侯不必端著父%e4%ba%b2的嚴肅架子,整個人也鬆快許多,也有心思同妻子說說話了。

瑞兒同承峻是不是走得太近了?看起來,竟比同他大哥更%e4%ba%b2近幾分,不合適。”

崔氏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見小女兒困得眼皮子都耷拉下去了,還豎著耳朵聽自己兩夫妻夜話,禁不住輕輕捏她耳朵一下,笑了起來:“到底還小呢,且由他去。”

孩子要做什麼,哪裡是大人教幾句就可以的?

在承瑞這個年紀,越是說教他便越是擰著來,倒不如順其自然來得更好,硬逼著他反倒是同%e4%ba%b2生骨肉離了心,得不償失。

永寧侯也低頭看了看阮琨寧:“罷了,你心裡頭有個章程就好。”

崔氏的笑容裡帶著幾分自信與矜傲:“你且放心吧。”

到底是新生的孩子,阮琨寧格外缺覺,聽著永寧侯夫婦說了一會兒話就困得不得了了,眼皮子也懶懶的合上了,崔氏見她如此,便吩咐了%e4%b9%b3母:“抱阿寧下去吧,夜裡頭注意點,不要著涼。”

一眾侍女見%e4%b9%b3母抱了阮琨寧下去,夜已深沉,也識趣的退了出去,崔氏閒閒的坐在梳妝台前自己散了頭發,隨手梳了幾下,便被永寧侯上前擁住了:“隻念著阿寧,卻忘了我這夫君。”

崔氏噗嗤一笑——自己還在月子裡呢,糊塗夫君一路辛苦,隻怕全然忘了。

她心裡覺得好笑,隻拿梳子敲敲他手背:“也是,隻顧著同夫君許久未見,卻忘了更重要的。”微微抬高聲音,崔氏又向外頭吩咐道:“李嬤嬤,記得在書房多放一床被子,夏日裡雖熱,卻也勿叫侯爺著涼。”

永寧侯:“……”討厭。

第二日是阮琨寧洗三禮,她很早便醒了。

洗三禮,在民間也被稱為大吉之禮。

在這個時代,新生兒真正開始見客,開始他的一生,也是從洗三禮開始的。

這預示著洗去嬰兒前生的恩怨穢汙,使其潔白入世,今生平安喜樂,也是為了潔身防病。

崔氏不欲大肆操辦惹人注目,卻也不願委屈小女兒,便請了定國公府老夫人來做吉祥姥姥,輩分與誥命使然,在金陵也是極體麵了。

然而阮琨寧表示不開心。

說的那麼多,還不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e8%a3%b8浴。

好羞恥。

然而弱國無外交在哪裡都是說得通的,她在屋子裡連哭帶叫撲騰好半天,最後還是筋疲力儘的被抱走了。

永寧侯府沒有大辦,隻請了定國公一家與崔氏娘家人,再加上永寧侯府二房三房,雖聽起來少,可實際上,也已經很多了。

崔老夫人一行人一來,差人問候永寧侯府老夫人後,就被李嬤嬤迎到崔氏院裡,見了還沒有出月子的崔氏與剛剛出生的阮琨寧。

仔細打量了崔氏白裡透紅的臉色,崔老夫人滿意道:“倒是養得好,氣色瞧著也不錯,可見阿寧是個乖的,沒折騰她阿娘。”

崔氏在家是最小的,比兩個嫂嫂小了近十歲,未出閣時,同兩位嫂子王氏李氏關係頗近,二人見了崔氏臉色也覺寬心:“阿妹一向都是個有福氣的,如今也是如此。”

幾個人隨意的說了幾句話,崔老夫人才想起今日的正題來,忙不迭道:“我外孫女呢?怎麼不給我見見?”

又見了一旁的阮琨煙,含笑問道:“阿煙,可喜歡你妹妹嗎?”

阮琨煙笑著溫聲道:“阿妹很可愛,外祖母見到也會喜歡的。”

阮琨寧被紅緞被子包了起來,圓滾滾的抱到了幾人麵前,崔老夫人一見便眯著眼笑起來,向崔氏道:“果然可愛,我看著,倒是像你阿姐小時候多些。”

崔氏還未答話,便聞榮王妃聲音便傳了過來:“我瞧著也像我,模樣比彆人俊多了。”

都說是隔輩%e4%ba%b2,至少崔老夫人第一眼看見的是萌萌噠小正太韋青柯,而不是自己的大女兒榮王妃,可見這句話還是有理論依據的。

韋青柯顯然是點亮了討好中老年婦女這個技能點,乖巧的開口叫了一圈人,得到了一群人的愛撫,隨即才道:“小妹妹呢?今日不是要洗三嗎?”

阮琨寧(#‵′):這麼可愛的小孩子,老惦記我年輕的禸體(?)做什麼,不開心。

韋青柯:Excuse me?

第7章 洗三

見了永寧侯府一家人後,阮琨寧表示——完全有必要實行計劃生育,且舉雙手雙腳讚同。

老夫人王氏麵相嚴肅,人卻極慈善,從崔氏言談中也可知,這位老夫人是極可敬的。

阮琨寧降生那日便見了這位祖母,並無重男輕女之意,在後世或許沒什麼,但放到這個時代裡,還是很難得的。

二夫人蘇氏性情溫和,相貌是偏向溫婉的中人之姿,待人接物頗令人覺如沐春風,她身邊的四姑娘阮琨思也是自己母%e4%ba%b2,一雙溫柔眼睛撲閃閃的,分外文靜秀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阮琨寧隱隱的聽人提了一耳朵,因為沒生出兒子來,二老爺對這個正妻不太喜歡,連帶著女兒也不受寵,不由得暗暗搖頭。

三夫人方氏一看吊梢眼,薄嘴%e5%94%87,麵相上便不討喜,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進門後看見韋青柯眼睛就亮了,當即就拉著自己女兒阮琨碧囑咐:“彆傻站了,你也是主人家,還不帶了世子出去走走?你們年紀相仿,想必也說得來。”

韋青柯是皇帝嫡%e4%ba%b2侄子,又是王府世子,頂尖兒的尊貴,好容易兩家沾著%e4%ba%b2,怎麼能不拉一下?

總該叫女兒結識一二,培養一個青梅竹馬才對。

阿碧家世稍不如意,卻是永寧侯府的嫡出姑娘,再者,若是世子喜歡,想來榮王妃也說不出二話。

——到底兩家沾%e4%ba%b2帶故呢。

自然,三老爺的庶出身份以及乾巴巴的六品官地位,皆被她自動忽略了。

李嬤嬤在側聽三夫人日常用語,麵上不動聲色,目光中卻展露出幾分不屑。

大家都是人精,哪裡有不明白的,不過是給彼此留臉,沒宣之於口罷了。

三夫人對一眾隱晦投來的視線渾然不覺,越看自己女兒便越覺得有希望,如此乖巧可愛,同世子站在一起,可不就是一對兒金童玉女?瞧起來般配得很呢。

榮王妃將茶盞合上,瞟一眼三姑娘阮琨碧,表情淡淡的:“柯兒素日裡在府裡皮得很,在家恨不能將王府給拆了,如何敢叫他在彆人家裡頭胡鬨?”

點點韋青柯額頭,她叮囑道:“你可彆在這兒亂來,倒叫主人家臉上抹不開。”

榮王妃那句“主人家”咬的略微重一些,顯然是在諷刺三夫人冒充大尾巴狼擺譜,不給她留臉了。

三夫人臉上訕訕的,尷尬的笑了兩聲,心知榮王妃厲害,而大嫂崔氏也不是麵團性格,心裡不忿,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阮琨寧覺得,也許是古代女人被局限在後院的原因,所以她們的娛樂活動就是撕逼撕逼再撕逼,所以幾乎產生了撕逼等級,並且直接關係到她們的生活質量。

像崔氏那種明顯拿到撕逼黑帶的,過的就要輕鬆一點,而三夫人這種入門級彆的顯然就會辛苦一些┑( ̄Д  ̄)┍。

不一會兒,定國公老夫人帶著兒媳婦與嫡%e4%ba%b2孫女徐雲姍到了。

永寧侯府既然折柬相邀,崔氏身為主母本該%e4%ba%b2迎,此時是在月子裡,便由李嬤嬤替她迎客於門外。

崔老夫人同定國公老夫人是舊交,見麵少不得互相打趣了幾句,年輕的小輩兒不時插幾句嘴,阮琨煙與徐雲姍是閨中密友,自去一邊說悄悄話,一時之間,倒也其樂融融。

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在這次的餐桌上,阮琨寧再度見識到了來自貴族之間的嚴謹。

食器飲器的擺放,仆從端菜的姿式,重點菜肴的位置,乃至於菜肴的擺法,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能夠看出一套標準來。

主食是黍飯,雖然對於如今沒牙的阮琨寧來說什麼都是吃不到,但她還是很願意躺在一邊看個熱鬨。

三姑娘阮琨碧大概是有些餓,拿著筷子扒了兩口飯,兩位老夫人神色微變,隨即恢複過來,阮琨煙不動聲色的執起匙子,動作輕緩用一口飯。

三姑娘看懂了阮琨煙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