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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滿貴憋了一肚子的火,,去外麵傳了一圈,聽了滿耳朵的閒言碎語,被丁金東撞了一下,剛想發火,人一跑遠,一轉頭就見趙來娣拿著根%e9%b8%a1毛撣子衝了出來,更來氣了,皺著眉頭,把在外頭受得氣,一股腦衝著婆娘發泄出來,“鬨什麼鬨?家裡都收拾好了?你還嫌咱家不夠熱鬨…”

要說丁滿貴哪來這麼大的火?還不是村子裡那些難聽的話惹的。

村子就這麼大,丁滿貴一家把東西陸續搬到十幾二十年沒人住的破房子裡,不是沒人看到再一打聽,說是老丁家分家了,整個紅旗村都沸騰了。

雖然丁滿貴口口聲聲說是侄子大了,早該分家了,隻是沒有一個人信,誰都不是傻子,這早不分晚不分的,眼瞅著沒兩天就快過年了,有啥事不能等過完年再分的?這中間鐵定是有問題,所有人笑眯眯地聽著丁滿貴“鬼扯”,心裡一致都這麼認為。

有那腦子轉得快的,立馬想起周淑蘭那是,不是說老太太中風不能動了嗎?會不會是不願意伺候老太太?再有那急性好的說,老太太不是說以後跟著兒子過日子嗎?這會兒咋就跟孫子過活了?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眾人哪還有啥不明白的?心裡對丁滿歸夫妻鄙夷的很,說出的話自然是不中聽,村子裡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就跑去說一通丁滿貴倆口子,也有上丁金寶那安慰周淑蘭,順帶鼓勵丁金寶一番。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向著丁金寶,李夏荷林家榮這些瞅丁金寶不順眼的就不說了,就說張金萍,在大夥要麼說丁滿貴夫妻咋樣咋樣,丁金寶又如何如何,她偏偏卻神秘兮兮地跟眾人說:“所以我說啊,那林平安邪性得很,咋她一跟丁金寶定%e4%ba%b2,人周淑蘭就癱了,丁家就鬨著分家了,再看林守成,沒收養她之前,那身體比我家玉貴都結實,可你看看現在,成天不是這疼就是那疼的,說不定就是讓那林平安給克的。”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張金萍仍然放不下當年林平安拒絕她的事,要不是那小賤人拒絕了她,她也不會收養王麻子家的閨女,要不是擔心收養的女娃八字不好,她也不會被張老賴舉報抓來起來,雖然到現在張老賴也沒承認過這事,但張金萍一心認定是張老賴乾的好事,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跟張老賴起來衝突,最後還害的自己掉了個盼了好幾年的娃,甚至還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

想到這,張金萍咬牙切齒,她不覺得是自個的錯,把一切都怪到林平安頭上。

瞅著林平安越過越好,上了學,現在還定了%e4%ba%b2,她心裡是止不住地恨,這麼多年顧慮著林守成跟周淑蘭,她不能拿賤蹄子怎麼樣,可現在一個病怏怏,一個癱了,她心裡是止不住地樂,看這回誰還護著你。

第65章

顯然, 張金萍是完全把丁金寶給忽略了,或許她是覺得丁金寶這小輩的,不能把她怎麼樣?畢竟丁金寶已經不是七八歲的小孩了, 七八歲的小孩動手打人, 彆人還能說孩子不皮實懂事,可換成十八九歲的小夥子打人,打的還是長輩, 嘖嘖, 那就等著被人吐口水罵吧!

然而這一疏忽,卻讓她家又是一通好熱鬨,當著整個村的人麵前出儘了洋相。

讓張金萍這麼一提醒,大夥嘴裡說不信, 不過想起這幾年丁林兩家的事,眼神閃爍,至於心裡想什麼, 聽那流言蜚語就能猜到一二。

張金萍這話是上午說的, 直到傍晚的時候林平安跟丁金寶才知道, 誰讓他們兩個,一會兒照顧周淑蘭,一會兒陪著林守成說會話, 全都窩在屋裡沒出去過?而上門來看病的人, 又哪裡會提這讓心糟心的事,他們是來看病的,又不是來氣人的, 其實說來說去,就是關係還不夠好,沒人想多管這閒事,除了二虎子。

丁金寶要跟他一塊乾活了,二虎子可以說是比丁金寶本人還高興,今天他特意跟人換了班,把車開回家,就想明兒載著丁金寶一起上單位,是的,明天定丁金寶就要開始上班了,沒辦法,單位最近接了大單,缺人,壯丁有一個是一個,所以他們怕是今年隻能在路上過年了。

說起這個,丁金寶是一臉的愧疚,連有了工作能掙錢養家的興奮都少了幾分,誰讓他剛跟他二叔分了家呢,到時候他不在,就他奶一個人孤零零在家,還動不了,一想到這畫麵,丁金寶就恨不得說他不去了,誰愛去誰去。

隻是話到嘴邊,他看到他奶躺炕上,望向自己的眼裡滿是笑意與驕傲,這話就說不出來了,心裡止不住地後悔,早知道就讓他二叔過了年再搬家。

林平安一瞅丁金寶的神色,哪不知道丁金寶在想什麼?她笑著說:“這有啥?讓奶跟我一塊過年,家裡就我跟爺爺兩個,奶來了也熱鬨。”

丁金寶還沒來得及說話,周淑蘭卻說:“好…”換以往,這事周淑蘭是不會答應的,過年上彆人家過算啥過年的,隻是彆看她身子不中用了,眼還沒瞎,瞧出來自己要是不答應,乖孫怕是不會想去工作,那怎麼成?那麼好的工作,要是沒了,乖孫上哪找去?她說啥都不拖乖孫的後%e8%85%bf,

她倒是想說過年她上滿貴家去,再咋樣滿貴也是她%e4%ba%b2兒子,她開這口還能不來接她不成?不過看剛剛提起二兒子,乖孫那張黑臉,她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真說這話,乖孫是鐵定不會去上班了,還是那種不帶商量的。

所以林平安一開口,她深怕乖孫不答應的,自從生病後,難得說話利索一回,搶在乖孫前頭開口,心裡寬慰自己,那不是彆人家,那是讓孫媳婦家,就跟自個家一樣。

其實周淑蘭想多了,林平安的話,丁金寶哪能不答應?畢竟他早就把林家當成自個家了。而他之所以猶豫,是擔心他奶不願意,現在聽他奶自個願意,他心裡是止不住地樂,“行,那我走之前把奶抱隔壁去。”媳婦哪搬的動他奶?哎,沒了他,一家子的老弱病可咋辦?

丁金寶正愁著呢,二虎子就臉色難看地上門來了,他本來高高興興地回家,不成想他媽在家裡罵張金萍。

因為二虎子的關係,張母一直把丁金寶當半個兒子看待,再有林平安也是打小看著長大的,前不久還當了兩人的媒人,兩家的關係是近的不能再近了,張金萍說這話的時候,她也在場,當場給罵了回去,隻是也堵不住彆人的嘴,氣得在家大罵張金萍這禍害。

她心裡猶豫著要不要跟林家丁家通個風,又擔心把病中的老太太給驚了,這一遲疑,兒子回來了,忙把這事學了一遍,由著兒子拿主意。

林平安是誰?那是從小耍大的妹子,雖然大多數是在邊上看著他們玩,可那也是自己人,更彆人她還是自家兄弟的媳婦,於是二虎子聽完他媽的話,二話不說就拔腳往丁家走去,這事說什麼都要跟金寶說一聲。

聽到二虎子說的那些流言,林平安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害怕。

雖然她已經很努力地不讓自己害怕張金萍跟陳玉貴了,隻是多年的挨打,那種刻在靈魂裡的痛,並沒有因為她換了個身子就消失了,哪怕這麼多年年過去了,哪怕她已經不再是陳有弟了,她在聽到張金萍的名字時,心臟還是不爭氣地抖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深想,就聽到耳邊傳來丁金寶磨牙的聲音,“張金萍是吧?”

聽到這話,林平安顧不上自己的那點已經成了本能的膽怯,心一下子提起來了,“金寶—”

她緊拽著丁金寶的胳膊,深怕對方不管不顧地衝出去找張金萍的麻煩,這不是不可能的,遠的就不說,就說林家榮不也是說了跟張金萍相似的話,丁金寶還不是揍了人兩頓?可問題是那是張金萍啊!

林平安既擔心丁金寶打了張金萍,不是心疼張金萍,隻是擔心丁金寶打人惹上事,被張家給賴上,沒人比她更清楚那一家子的人了,又擔心丁金寶在張金萍手裡吃了虧,畢竟在她心裡,張金萍是個厲害的。

正想著呢,就聽二虎子在邊上咋呼呼地問:“金寶,你說咋辦?”一副隻要丁金寶說咋辦就咋辦的表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了這話,林平安更用力地抓住丁金寶,緊張地瞅著拉著張臉的丁金寶。

見媳婦擔憂地看著自己,丁金寶衝她笑了笑,“你放心,答應過你跟奶,我就不會再打架了。”轉而冷哼一聲,“我看姓張的是閒的慌。”要不然哪有這瞎功夫說彆人的閒話。

他眯了眯眼,然後招手示意二虎子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林平安就看到二虎子的眼慢慢地變大,時不時地發出給嘖嘖聲,最後他興奮地說:“嘿嘿,金寶,你放心,這事保我身上。”尤其是那笑聲,笑得意味深長,讓人忍不住多想。

二虎子扔下這句話,就急吼吼地走了。

“你跟二虎子說啥了?”瞅著二虎子離去的背影,林平安好奇地問。

丁金寶剛想說話,轉而想到那些汙耳朵的事,想了想,難得沒有正麵回林平安的話,賣起關子說:“明天你就曉得了。”

然而,讓丁金寶沒想到的事,他低估了陳玉貴的求子心切,二虎子走後不到一個小時,他又興衝衝地回來了,一臉的激動,“金寶,成了成了…”

不用二虎子說,丁金寶已經透過敞開的院門聽到外麵的嘈雜聲了,他就知道事成了,心中是說不出的得意與痛快,幸災樂禍地瞅了眼張金萍家的方向:哼,讓你也嘗嘗被人說的滋味!

等他回神過來,就看到二虎子在那眉飛色舞地跟林平安說著那熱鬨,“…金寶讓我在那陳玉貴麵前說李紅梅身子不爽快,早晚吐了好幾回,沒想到那陳玉貴是一刻也忍不住,就摸上李紅梅家,嘿嘿…”

說到這,二虎子又發出那意味深長的笑聲。

聽到二虎子的笑,丁金寶後悔他咋就沒攔著二虎子那張嘴呢,他白了一眼二虎子,啥臟的臭的都跟他媳婦說,也不怕臟了他媳婦的耳朵?不過二虎子該說的沒說,不該說的差不多都說了,他想了想,與其讓二虎子口沒遮攔的,還不如他自個來說,至少那些不堪入目的話,他能少說些。

就這麼的,丁金寶接過二虎子的話茬,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

聽了丁金寶的話,林平安才知道這兩人乾了啥。

李紅梅三十不到就守了寡,身邊也沒個孩子,彆人是守了寡要麼婆家不允許改嫁守著,要麼就是被娘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