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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是又驚又喜,此時看侄子這樣,立馬想到自己剛剛怕就是這個樣子,頓時老臉一紅,好在她乾慣了農活,臉黑,看不大出來,趕緊出聲附和林平安的話。

雖然鬨了個烏龍,可大夥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高興,丁金寶難得地衝人醫生好聲好氣地賠了不是道了謝,也不理會醫生的推辭,愣是把人送回辦公室才回來。

一回來,就見他姑在跟他奶說她沒事,隻見他奶斜眼歪嘴地在那懷疑,“真,真的?”

周淑蘭不信,她覺得大閨女是在哄自個,她沒事?她說話成都這樣她還沒事?看到乖孫的身影,眼中放著光,“金,金…”

丁金寶眼尖地看到他奶嘴角流下的口水,心頭一酸,趕緊走了過去,%e4%ba%b2熱地往他奶的病床上一坐,咧嘴直衝他奶笑:“奶,你沒事,醫生說了,你過兩天就能下床回家去了。”說著話,他不動聲色地摸摸他奶的臉,順手就把那口水抹了抹。

丁彩玉心頭也不好受,不過想到醫生的話,以後有機會好轉,總算不那麼難過,不過轉眼看到剛剛自己說了大半天,嘴皮都快磨破理,她媽說什麼都不信,現在金寶隻一句,她媽就信了的模樣,心頭酸溜溜的,不由地吃起侄子的醋。

乖孫都這麼說了,周淑蘭是半點都沒懷疑,知道自個自己這樣的情況是暫時的,心頭一鬆,好,暫時的好,她就怕自個好不了拖累了乖孫。轉而想起之前的事,有心想再瞅乖孫幾眼,再跟乖孫說幾句話,讓他放心,等她好點了,她鐵定讓他接班的,可惜她剛醒了身子還虛著,沒說幾句就累得睡過去了。

小心地替他奶壓好被子,丁金寶跟她姑退到門外,門沒關嚴,留著一條縫好隨時看到屋裡的情況,老太太現在這個樣子,話都說不清,有事也喊不不了,他們還得多看著點。

自個兒媽沒大事事,丁彩玉心頭壓著的好幾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一塊,她這才有了心思問之前的事,“金寶,之前的事你咋想的?”

咋想的?丁彩玉沒頭沒腦地問,丁金寶聽懂了,他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照他昨天的脾氣,他很想放狠話讓他三叔把工作交出來,可…他透著門縫往屋裡張望了一眼,他奶都這樣了?他還能咋想的?

“你奶現在都這樣了,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說是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心裡有啥話跟姑說說,你要是還想接這個班,姑去跟你三叔說。”其實說這話,丁彩玉心裡還是偏著侄子的,她的意思很簡單,老太太現在情況不好,那些事以後就不要在她跟前說,有啥事她來出麵。

“姑,平安呢?我回來咋沒看到她?”丁金寶明顯是不想說這個話,他心情很複雜,他奶就是為這事病的,再有他之前說的話,隻要他奶醒來,他就不接這個班了,他心裡對接班多少有點抵觸,但讓他就這麼算了,他又不甘心。

憑啥對方把他奶氣倒了,啥事都沒有?他憤憤地想,他雖然覺得他奶的病倒跟他有關,倒不是說是他把他奶氣倒了,以他奶對他的好,壓根就不會生他的氣,之所以說有關那是因為他說要接班,他奶這才被他三叔給氣到的,要是他不開這個口,他奶不就沒事嗎?

丁金寶的態度很明顯,丁彩玉心裡雖然急,不過想到丁滿財那頭的事,也知道這事這會兒怕說不清了,歎了口氣,“那你回去好好想,反正你三叔現在怕也沒心情說這事,你想好了跟姑說,有姑呢…平安去給你奶買粥去了,這孩子都說了我去我去的,愣是錢也不拿的就跑了。”

她嘴上埋怨著林平安,可眼底卻透著笑,這侄子媳婦她媽沒選錯,老太太人都這樣了,她非但沒嫌棄,想得比她這個當閨女的還周到,之前金寶還沒回來,就是她給老太太擦口水的,動嘴比她還快。

聽出丁彩玉話裡對媳婦的滿意,丁金寶比誇他自個還高興,忍不住得瑟道:“錢什麼錢的,她是我媳婦,孝敬奶是應該的。”那是他跟奶一塊相中的媳婦,能差嗎?

瞅著丁金寶神采飛揚的樣子,丁彩玉也笑了,心裡難得輕鬆地想打趣幾句侄子,嘴剛張開,耳邊就響起他幸災樂禍的聲音,“對了,姑,你剛剛說三叔那出啥事了?”

丁金寶昨天跟今天的心神都在他奶身上,連林平安啥時候來都不知道,哪有心思關注丁滿財?美滋滋地樂了一會兒媳婦的懂事,想起他姑說的前半句話,忍不住地問。

“還鞥能有啥事?你三嬸受了驚掉了個孩子。”丁彩玉也沒瞞著,跟侄子抱怨起來了,“孩子都生了三個,連自個懷孕了也不知道,好好的孩子說沒就沒,她現在酒住在門口拐角那屋裡,可憐你三叔從你奶這兒回去就一直在那守著呢。”哪怕心裡對弟弟有怨氣,丁彩玉說起這個,還是替弟弟心疼。

丁金寶這會兒正對丁滿財一家心裡有氣,聽到丁滿財的處境,吧嘖了幾聲,然後回味過來,“不對啊,姑,前幾年年不是搞那計劃生育嗎?不是說女人都去醫院上動那什麼的嗎?咋她還能懷上?”

那計劃生育可是搞得轟轟烈烈,弄得人心惶惶,連他都知道女人上了那什麼的就生不出,陳巧芳咋還懷上了?

“不是動什麼,是上環。”丁彩玉下意識地%e8%84%b1口而出,一說出就後悔了,她跟侄子說這個乾嘛,好在侄子也沒多問,鬆了口氣,轉而拉著丁金寶抱怨說,“還不是她自個作的,怕這怕那的死活不肯,這不懷上了也怨她自己。”

實際上是陳巧芳生了小閨女的時候難產,最後雖說母女平安,但她到底是傷了身子,於是在計劃生育傳來的時候,她心裡想著反正不能生了,也就沒去醫院做這個手術了,誰知道多年後她又懷上了?

說起來,丁彩玉真的不知道該說這孩子掉了好還是沒掉的好,不過她心裡清楚的是,哪怕沒有昨天這一出,這孩子也是保不住的,所以比起對這個沒了的孩子,她更心疼的是她自個%e4%ba%b2弟弟。

此時丁彩玉嘴裡的當事人陳巧芳也正在跟丁滿財說話,丁滿財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個媳婦,壓著聲音朝她吼道:“金寶根本就沒碰你,你怎麼能把這事賴到他頭上?”

說著話,他嘴裡是一片苦澀,先是他媽病到了,他心裡是說不出的後悔,早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就在他媽問的時候同意讓金寶接班,而後緊跟著他就沒了個孩子,哪怕這個孩子不在他的預料之中可到底是他的種,還是這麼沒了,他哪能不心疼?何況媳婦掉了個孩子傷了生子,他更是心裡難受。

這一天一夜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煎熬了,一遍擔心他奶,一遍又操心媳婦,好不容衣服醒來,還沒來的及高興,卻想不到媳婦竟然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把事推到侄子身上。

丁滿財雖然不想讓侄子接他的班,可也沒打算誣賴侄子,他還沒黑了心肝的,所以聽到媳婦的話,他是控製不住地發火了。

作者有話要說:  病情的事是真實故事改編的,當時有個老人也是中風,一大家子亂哄哄地圍著醫生,醫生話還沒說完,一個兩個哭得就跟人沒了似的,然後開始推卸責任,這個指責這個那個說這個的不是,誰也不想照顧他們中風的爹,最後還是醫生扯著嗓子說完病情,輕度中風就是說話不大利索,動還是能動的,所有人都傻眼。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56章

在肚子疼的那一刻, 陳巧芳就知道自己流產了,對這個沒了的孩子,她到沒覺得可惜, 畢竟政策在那, 她有兒有女,又不缺孩子,沒必要為了這個還不知道性彆的孩子沒了工作, 再說了, 哪怕允許生,她怕也不會生下的,誰讓她今年三十七了,能不能平安生下還難說呢?

醒來後撲進在丈夫懷裡象征性地掉了幾滴淚, 她很快就說起了正事,她覺得她一心是為了丈夫著想,不成想對方竟然不領情?

聽了丁滿財的話, 陳巧芳火冒三丈, 怒視著丁滿財, “丁滿財,你吼我?我是為了我自己嗎?我這麼說還不多是為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家。我又不是真的想把你那寶貝侄子怎麼樣, 我就是想用這事讓他沒這個臉說接你的班!”她還不都是為了他們這個家。

丁滿財急促地喘著氣, %e8%83%b8脯一上一下地劇烈起伏,壓著嗓子吼,“那本來就是金寶的…”要不是他死活不點這個頭, 他媽能這樣嗎?

他話還沒說完,陳巧芳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激動得掙紮著要起身,丁滿財趕緊把她按回到床上,,心裡還氣著媳婦怎麼能那麼說,說話很衝,“你不要命了,你現在還不能動。”

“你都沒了工作,我們一家子都活不下去了,遲早要餓死凍死的,還不如現在趁早去了的好,省的看我的誌祥受苦。”陳巧芳試了幾次都掙%e8%84%b1不開男人,乾脆順著丁滿財的話,聲嘶底裡地喊。

瞅著媳婦毫無血色的臉,丁滿財心裡很不好受,想起當初她執意要嫁自己這個一窮二白的鄉下小子,這麼多年受的委屈跟吃的苦,心底一軟,放柔了聲音,“巧芳,你彆這樣。工作的事當初都說好的,是我犯擰,想差了,結果把媽給氣倒了,也害得咱孩子沒了,我不想再繼續錯下去了,你放心,我乾了這麼多年,也有點經驗,沒了工作也可以重新找,現在政策好了,這幾年咱這也開了不少新的廠,我…”他要是早這麼想,是不是就沒有昨天的事了?

可惜丁滿財說了這麼多,陳巧芳卻沒聽進去,那些是都是私人辦的,誰知道哪天上頭政策變了,又不讓私人辦廠了,還是國家開的廠好,再說她男人在廠裡這麼多年,眼見就能升職了,她哪舍得?

於是她板著一張臉,潑丈夫冷水,“你多大的年紀了?人家要的都是小年輕,再說了,照你的說法,是你把你媽氣著的,這事傳出去,人家誰還要你?我看直接說是丁家寶把你媽氣著的,這樣的話,便是你打報告了,廠裡了不會同意的。”

一開始沒說是丁金寶氣暈周淑蘭,那是陳巧芳心裡心虛,可這會兒她轉過彎來了,把流產的事推到丁金寶身上不大保險,當時屋裡還有不少老丁家的人在,她能說,她們也能說,更重要的是她這肚子裡的孩子本來就不該來,就這一點,壓根就不能怎麼造了丁金寶。

而丁金寶氣暈周淑蘭的事就不一樣了,雖然丁家其他人也會說不是丁金寶,可難道他們就願意說是滿財嗎?再有丁金寶在外的名聲不大好,說他闖了大禍把周淑蘭氣著了,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