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怎麼不叫媽媽？”

周森的拳頭捏得很緊，不敢抬頭，他眼中的恨意遮掩不住。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啦，我們可都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你婆婆也很期待你進門呢。”她們一起打趣翁如曼。

“聽說這個月底有個好日子，不如湊近就辦了唄。”

“瞧你們，把我們家曼曼燥得，太壞了，走啦走啦，小年輕的事你們就彆插嘴了。”應娟招呼那群女人走。

“叫上你家曼曼啦，正好你不是要給她買包嗎？讓人跟著來呀，萬一你欣賞的人家不喜歡就不好了。”

應娟也看向翁如曼。

翁如曼笑了下“好啊，我陪阿姨你們去。我先讓我弟弟回去了。”

她轉頭看向周森“你先回去吧，我晚點回來。”

周森抬眼看她。

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嗯。”

很鎮定地離開那裡，但是背影看起來伶仃又可憐。

“曼曼，走啦。”應娟拉了一下她的手，翁如曼這才把視線從他離開的方向收回來。

她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跟著應娟走了。

她沒有辦法看著應娟難過，她會告訴她一切，但是至少不是現在。

她的身材不符合當下人的審美，但是這群阿姨倒是都很喜歡她，圓潤，豐滿，一看就是旺夫相。

應娟非要給她買衣服，那群阿姨在一邊調笑“喲喲喲，看看曼曼的腰和%e8%83%b8，是女人都會嫉妒的了。”

她的腰不細，但是由於%e8%83%b8和%e5%b1%81%e8%82%a1都很飽滿，所以顯得纖細，比例算是比較好的。

應娟給她挑了兩條裙子，又買了一個包，如果不是翁如曼攔著，她估計還能給她買幾雙鞋。還給翁如望和周森一人挑了一件年輕人穿的潮牌T恤。

東西有點多了，翁如曼死活不讓應娟拎，她一手拎幾個跟在她身邊。

買完了東西大家剛下電梯，迎麵跟榮朗的視線對上。

他的氣色很差，沒有精神，有點落魄的感覺。

看到翁如曼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隨後黯淡，轉開視線。

應娟打了他一下“沒看見曼曼拎著這麼多東西嗎？還不幫她拎著，不然我要你來乾什麼的呀？”

榮朗走上來接過她手裡的購物袋。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

最富態的黃阿姨笑著說：“喲，小夫妻倆還鬨矛盾呢，難怪不在一起吃飯，夫妻倆，床頭打床尾和的，有什麼好計較的。”

翁如曼沒有接口，她的笑容消失了。

應娟上來挽住她的手，然後打了一下榮朗“肯定是這個壞小子搞的鬼，回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幾個阿姨都在笑。

榮朗拎著東西走在前麵，一行人到了停車場，各自坐車回家，隻剩下榮朗母子和翁如曼。

應娟的臉也冷下來了，堅硬的小手袋往他身上砸“你說話啊，混蛋，你怎麼惹曼曼生氣了。”

“阿姨……彆，是我們性格合不來。”翁如曼拉住她的手。

“合不來？你們都在一起幾年了，現在才說合不來？”應娟繞過她去打榮朗“你還有臉作出這種鬼樣子，你不會去哄哄曼曼的嗎？榮朗你可是個男人！”

榮朗垂頭，一言不發地讓她打。

“阿姨，對不起，是我不好，真的，榮朗很好。跟他在一起有過快樂，但是我們不適合結婚。”翁如曼抱住她的手。

應娟忽然就流淚了。

她抱住翁如曼“好好好，你做的決定阿姨都很支持，但是你能不能再想一想。他有什麼不好你們畢竟在一起這麼久了，我會讓他改的，真的曼曼，請你看在我的麵上再想一想好不好？”

翁如曼不知道為什麼也想流淚。

她輕輕拍應娟的背“阿姨，對不起。”

榮朗始終站在她對麵，沒有勇氣往前走一步。

他人生的前二十八年都太過順暢，可以說是一帆風順，直到翁如曼跟他分手。

這個打擊對於他來說太大。

越是去深思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全是自己的錯，是他自己不堅定，是他虛榮，是他從來不表達自己的愛意，是他仗著翁如曼愛他所以肆無忌憚。

一切都是他的不好。

這幾天過得很恍惚，整日整日地坐在家裡的落地窗前麵。

他們過去時常在坐在那裡，他打遊戲，翁如曼就靠著他看書。

這一切都被他弄砸了。

他不敢看翁如曼，過去的她還在他回憶中，他可以麻痹自己，但是見到真實的她，一切都會破滅，所以他不敢抬頭，不敢跟她對視。

他是個懦夫。

第22章 022

榮朗依舊一言不發，他把車門打開，那些東西放到後座去。

然後自己上了車，這樣很沒有禮貌，可是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停留在這裡。

翁如曼不會回頭的，他知道。

如果不果斷一點，也許她會對自己產生厭惡。

他都不敢想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已經被彆人取代，他恨翁如曼，也許她根本沒有那麼愛他，如果愛的話，為什麼不早一點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為什麼讓她對他的疲憊逐漸累積，最後因為那件事情崩塌？

她真的愛自己嗎？

榮朗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如果不愛的話，他會更難過。

“阿姨，改天我再去看你，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翁如曼從包裡掏了紙巾給她擦淚。

她印象中的母愛幾乎是不存在的，她得到的類似於母愛一樣的東西來自於應娟。

應娟出生於書香世家，兩邊的長輩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學教授，她自己原先也是大學教授，後來嫌工作太枯燥了就辭職，每天種花養草，插花煮茶，過得很輕鬆。

她沒有像彆人一樣聽說她父母離異各自組了家庭就看輕她，或者是拿出一種長輩的傲氣，她很心疼翁如曼，在知道跟榮朗在一起的女人是她這樣的之後也沒有反對，而是真的對她好。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人生都是有定數的，也許她前二十多年沒有享受到家庭的關愛就是在等著她們來給她。

榮朗的爸爸榮昆是一個很嚴肅的男人，但是在翁如曼麵前也刻意讓自己不要顯得那麼死板，他們都對翁如曼很好。

雙方家長都見過麵了，他們也沒有因為她父母粗鄙而露出不愉快的神情。

兩個都是高素質的人，跟他們在一起翁如曼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不同於跟如望在一起，她沒有去嗬護誰，而是被人嗬護著。

平淡且溫馨。

應娟說過很多以後的話，跟她討論過新婚的蜜月旅遊想去哪，或者以後孩子用什麼方式教育，男孩怎麼樣，女孩怎麼樣，兄妹或者姐弟又怎麼樣。

這些翁如曼沒有跟榮朗說過，但是跟應娟討論的時候她會覺得自己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她也會對未來有一點憧憬。

應娟是家裡保護得很好的小女人，任誰都不願意傷害她，尤其是翁如曼。

她從應娟那裡得到很多，還沒有來得及回報，就決定跟榮朗分手。

如果這期間沒有周森的話，也許因為榮朗的家庭，她會再給他一次機會。

但是生活從來不存在如果，隻有結果和後果。

“阿姨對不起。”翁如曼埋頭在她肩上。

應娟真的很難過了，拍拍翁如曼的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坐上車，翁如曼看著榮朗發動車子離開。

很久之後她才走向自己的停車位。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後在車的一側看到了周森。

他用報紙墊在地上，背靠著停車場裡的立柱，看到她來之後慢慢站起來，拍拍褲子。

“你來了啊……”他低著頭，沒有看她，聲音像是刻意地輕鬆。

“不是讓你先走了嗎？”翁如曼神色複雜，內心更是被擾亂。

“嗯。”

“嗯是什麼意思？一直在這裡等我？”

“嗯。”

她們逛街到現在至少兩個小時了。

他就在這裡等她？

翁如曼莫名地有些生氣。

“你什麼意思？”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一句話又讓她熄滅火焰，翁如曼歎了一口氣。

“阿森……對不起。”

“她也比我重要嗎？”

翁如曼啞口無言。

“在那種時候選擇跟她一起走，是因為她比我重要嗎？”他並沒有生氣，而是平靜地尋求一個答案。

翁如曼看著麵前的男孩，不知道如何作答。可是那一刻，她的選擇真的是應娟，她更容易受到傷害。

翁如曼忽然覺得自己的作為很過分。

“你不想我們的關係暴露是嗎？”

“嗯。”

周森於是沒有再說話。

臉側到一邊，過了幾分鐘才走到她身邊。

“我很難過，如曼姐，我的心裡很難過。”他忽然傾身抱住她。

“我不該說謊的，並不是因為我們發生了關係我才賴上你，而是我喜歡你，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他停頓了下：“你說我變態也好，早熟也好，我都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彆人都說十七歲愛上的人會記住一輩子，我十七歲的時候愛的人是你，以後也不會變。”

忽如其來的告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作何反應。

“所以就算你對我很壞，我也不會離開。我現在一無所有，能給你的隻有我自己，如曼姐，你欺負我，你知道我喜歡你，所以你欺負我。”

他的聲音有些委屈，像是在撒嬌一樣。

翁如曼像是被蠱惑了一樣，慢慢把手搭上他的後背，靠在他的懷裡。

“嗯，也許我本質就是個壞女人。”

這不像她。

現在的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