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
“這是翁小姐小弟吧?”
“不是。”周森在她說是之前回答。
老板也沒說什麼,把紙盒往前遞了遞。
“那就謝謝了。”翁如曼也沒有客套,跟他道謝之後就拎過蛋撻盒子,果然盒子表層都被裡麵的蛋撻熏熱。
這條街路的兩側是高大的梧桐樹,地麵上的陰影和從樹葉間隙照射光斑交錯著。
兩個人並肩走在路邊,翁如曼才發現自己跟對方身高差的太多,他這幾年真的長得太多。
“我來拎。她正想著,周森把手伸出來。
“沒事的,不重。”
“我來拎。”他的手沒收回去,翁如曼隻好把蛋撻遞給他。
她驅車把人送到家之後並沒有準備上去,在車上寫了家裡WiFi和電腦密碼寫在紙上,把便簽和備用鑰匙一起給他。
“你先回去吧,我去上班。”
“回來吃飯嗎?”
“嗯?”她有些驚奇“怎麼你你還會做飯?”
“會一點。”
翁如曼想到榮朗,心中又歎了一口氣,“不一定,你彆管我,你們在家吃或者出去吃都行。”
聽到她這話,周森有些失落,也沒說什麼。
“開車慢點。”
“好,再見。”
她掉頭離開,從後視鏡裡看到他站在原地看向自己這邊久久沒有離開。
她到了工作室,徑直去了自己辦公室。
昨晚不知道幾點鐘睡的,她現在又困又累,窗簾拉上之後倒在沙發上很快就睡著了。
工作室的小年輕們也比較有眼色,看到她這樣也沒人進來煩她,隻有中午點餐的時候徐芊芊過來敲了她的門。
“進。”翁如曼坐起來,把頭發隨意薅了幾下。
“曼姐,你要點什麼飯?”
“幫我點一碗海鮮粥謝謝。”她把頭發紮起來。
“好的,飲料要什麼?”
“飲料就不用了。”
“好的。”
她關上門出去,點完餐之後悄悄跟坐自己旁邊的鄭惠然咬耳朵“曼姐果然是在睡覺,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猜他們是怎麼了?”
鄭惠然搖搖頭,不太想參與這個話題。
徐芊芊嘟嘟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翁如曼修整了半天之後精神也回來許多,下午跟大家打過招呼之後就先離開了。
她要去榮朗的住處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回來,昨晚她是喝醉了,但是分手這件事並不是醉話,她自尊心太強,給了榮朗一個月的時間,他始終懷著僥幸心理地隱瞞她。
她接受不了。
她雖然不常去榮朗家裡過夜,但是在那邊還是有些東西,既然決定要斷,就一點遐想都不要留。
她在洗手間洗了把臉,下午榮朗在上班,肯定沒有在家。
隻是希望他家裡不要有彆的女人。
翁如曼從收納間找了兩個大箱子,被魏海看到了,他是一個調酒師,被她挖到自己工作室上班,每天都在網上教人調酒。
魏海問她:“老板,你這是準備搬家是不是?要不我去幫你?”
翁如曼大箱子裝小箱子,自己輕巧抬起來,%e8%83%b8口抵著透明的箱壁,魏海的眼睛不經意瞟了一眼就移開,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翁如曼沒管他“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抬著箱子往外走,魏海追了幾步,在門口停下。
辦公室裡幾個小夥子都朝他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魏海有些羞惱,朝他們揮了幾下拳頭就回了自己的座椅上。
箱子放在後座,翁如曼驅車去榮朗家。
出乎她意料的,榮朗家並沒有另一個女人進入的痕跡,她的洗漱用品和慣常穿的衣服都在原地,床邊抽屜裡的套子也一個沒少。
榮朗沒有把她帶到家裡來。
也是,那個女人就不是能接受這些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也是在外麵,不會是在榮朗這裡。
翁如曼把自己的睡衣和換洗衣物從衣櫃裡收出來折好了放在箱子裡,然後把她的毛巾牙刷一應用品都收在另一個箱子裡,還有幾隻%e5%94%87膏口紅。
在一起三年多,原來也並沒有留下許多東西。
他的生活裡,她存在的痕跡那麼少,隻是半個小時就收拾完了。
翁如曼把他家的鑰匙從自己的鑰匙圈上取下來,放在玄關的櫃子上,站在門口看著簡潔的公寓。
其實剛才在收東西的時候難以自抑地回憶起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她知道榮朗並沒有那麼喜歡她,可是倆個人在一起久了,怎麼可能沒有一些真心實意的快樂?
榮朗用的杯子是兩個人去玩密室逃亡的時候他贏的,算不上好看,一個橙色一個白色,倒是很瓷實,榮朗讓她先挑走了自己喜歡的白色,然後他就用橙色那個。都是些生活瑣碎事,可是卻比什麼都讓她難過。
她以為自己會和榮朗結婚的,雙方都見過父母了,雖然沒有說過未來的設想,可是大家都默認他們會結婚。他的朋友都知道她,她的也是。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翁如曼合上門,抱著箱子離開。
自己的預算太不準確,收拾完這些也才兩點。
她把東西都送回家,結果是周森開的門,翁如望那頭豬竟然還在睡覺。
不過她隻是說了幾句,也沒有去叫醒他的意思。
把收拾的這些東西都放到儲物間,她一眼都不想看到。
心情不好,麵上自然也冷淡。
她需要一個釋放壓力的途徑。
周森給她泡了一杯檸紅茶,裡麵還有鮮切的檸檬片。
“謝謝。”她接過杯子,壓抑自己不去想關於榮朗的事情。
“下午想吃什麼嗎?我去買來做。”她問周森。
“都行。”
“嗯。”她站起來想要離開,不想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周森。
“如曼姐,我和你一起去好嗎?”周森急急開口。
翁如曼看了他一眼,少年的神色有些急切。
“走吧。”
她說。
周森的麵色緩了下來。
翁如曼開車到附近一家進口超市,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問他“阿森,昨晚你……有沒有用措施?”
周森的臉一下通紅,如玉的耳廓都紅得不像樣,像是被欺負慘了一樣。
“開始戴了……可是太小了勒得我很疼,你讓我彆戴……”
車子“吱”一聲在路邊停下來。
第4章 004
翁如曼的臉也是紅的,懊惱不已,故作鎮定。
“那你在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去買藥。”
“我去吧。”
少年急吼吼地解了安全帶下車去了,然後很快握著一盒藥出來,臉色不複之前的紅,但是神情帶著憂慮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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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車裡來,翁如曼已經擰開了水。
“能不能不吃?”他小聲說:“店員說這種緊急藥物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對不起,昨晚我不應該……”
“沒事,偶爾吃一次應該沒關係的。”
他卻沒有把藥給她“如曼姐,這個藥最多一年吃兩次,你之前吃過嗎?還是不吃了吧?”
翁如曼當然知道藥物對身體的傷害很大,所以之前無論什麼情況,都要求榮朗戴套,體外和安全期其實並不安全,藥物傷害更大,榮朗也知道,所以從來沒有提出那種要求。
所以這其實是她第一次吃這種藥。
被他說得自己都有點害怕。
翁如曼遲疑了一下,周森繼續說服她“女孩子不是有安全期嗎?你查一下自己的吧,昨晚我沒有弄在裡麵的。”
他的臉紅得不能看,低著頭小聲解釋。
翁如曼真的拿手機出來看,竟然正好是安全期,周森也看見了,正要鬆一口氣手裡的藥就被拿走了。
翁如曼不想冒這個險,吃下藥之後才跟他解釋:“昨天我喝太多酒了,萬一懷孕致畸的可能性很高。”
周森一直道歉,臉色發白。
翁如曼鬼使神差地掐了一下他的臉“好了,沒事的。”
手感很好,雖然瘦,但是始終年輕,滿滿都是膠原蛋白。
周森頓時就噤聲了,手指在%e8%85%bf上動了一下。
翁如曼把手收回來,若無其事地發動車子離開。
兩人一時間沒有什麼話,氣氛有點尷尬,
翁如曼清清嗓子,“阿森考試怎麼樣?”
“普通發揮。”
“分數多少?”
“六百七。”
“這也叫普通發揮?”翁如曼笑了下“比如望高了五十多分了,報的哪?清大還是京大?”
“南大。”
“怎麼想著報南城?”她有點驚訝,因為南大雖然也是知名學府,但是比起前二者來說還是差了點,這分數念南大似乎有點可惜了。
周森卻沒有回答,換了個話題“這次過來本來也是準備到學校裡去看看。”
“去過了嗎?”
“還沒。”
“讓如望和你一起去,他報的也是這裡。”
“嗯,跟他說過了。”
後來就沒有什麼話要說了,翁如曼是一個很能控製自己情緒的人,但是周森還年輕,他還做不到像她這樣若無其事。
而且她的態度越淡然,周森心裡不明的情緒越是翻湧。
兩人買了菜回家,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主動幫她擇菜洗菜,時光仿佛往前推了十年。
不知道翁如曼還能不能記得,但是周森一點也沒有忘記。
那時候還住在老職工區,廚房很狹小,能裝下一個她,一個他。
他不能安心享受來自她的好意,必須幫她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