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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幾天,微博上也有人說起了,這位小總監已經未婚妻了,而且還是個畫家的,都快結婚了,長得可漂亮了呢。

眾人歎:“這才是人生贏家啊。”

……

趙震海的反腐案在2011年5月13號正式落下帷幕。

所有的審理結束,法庭宣判,趙震海因為貪/汙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因為之前的視頻作假案,赤馬目前也是官司纏身,隨後有人在微博爆料,赤馬已經超過三個月沒有發工資,並且年前裁員五十餘人,整個公司目前已經停止運營。

而赤馬ceo蘇柏從已經辭職出國。

公司交給之前的王副總打理,這兩年赤馬動蕩,關的關,走的走,如今還惹了一堆官司在身,副總不堪其重,撐了將近三個月,召開新聞發布會含淚宣布破產,並且在所有媒體和鏡頭麵前揚聲控訴蘇柏從:“其實前幾年公司已經出現了財政危機,他還是一意孤行要進行那個什麼破機器人管家項目,把公司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了!他總是想著賺錢,想著走在時代前端,想著自己去引領科技!也要看看當前的國情好嘛!!現在是能消費的起機器人管家的時代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資金全拿去做這個項目,害的我們其他項目維護都停工,連客戶後期的優化我們都叫不出來!現在出了事,他倒第一個辭職了!這公司當年是我們幾個人辛辛苦苦建立起來!說沒就沒了!全賴他!”

說到最後,那位王副總麵目猙獰,似乎有點瘋狂,張牙舞爪對著鏡頭說:“你們抓他!抓他!讓他坐牢!不能讓袁飛一個人坐牢!他行賄!要求董正飛泄露機密!都是他!全都是他一個人授意的!袁飛隻是幫他坐牢!”

這番話,仿佛在一片平靜無波的湖水裡丟下一顆碩大的巨石,恍然而過,忽然就卷起一陣軒然大波。

記者們爭相提問:“你是說蘇總讓袁總代替坐牢?袁總為什麼願意呢?”

王副總徹底崩潰在鏡頭前,他聲嘶力竭地喊道:“袁飛是為了保護公司!為了讓公司繼續運營下去!蘇柏從答應會從股份裡抽一份給他老婆孩子!”

孫元香直接關了辦公區的電視,對周斯越說:“這王總也他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一隻陰溝裡的老鼠,當年蘇柏從那麼幫他,現在還出賣他。”

說完這話,意識到沉默的周斯越,又說:“我不是幫蘇柏從說話,你彆誤會。”

周斯越窩在椅子上,低頭聳肩。

因為王副總的話,袁飛再次被拎出來提審,而對於警察的所有疑問,他都隻字不答,保持沉默,楊興氣得肝疼,怎麼近來這些進來的人一個個都他媽跟他玩這套。

第二天,袁飛說了一句話:“你們先去接我老婆孩子。”

楊興照辦。

第三天,袁飛終於和盤托出。

“我認識王副總在前,通過王副總認識的蘇柏從,王副總跟我都是學計算機出身的,但因為那會蘇總有錢,他也不懂什麼編碼程序,為了錢,我跟王副總答應跟他合開一個互聯網公司,誰知道,公司開了沒多久,就賺了不少錢,他對我們倆兄弟很慷慨,他股份最多,但分紅跟我們每年都平分,他很會做人,我們也願意死心塌地跟著他,但合夥開公司,你知道的,很容易會有分歧,他沒上過大學,王副總其實打心眼兒裡看不起他,覺得跟我們這些搞技術的不是一個層麵的人,私下裡經常跟我說,好幾次在背地裡耍小聰明計算蘇總,但都被他看穿了,蘇總都沒跟他計較,學識上或許王副總比他高,但在做人上,確實矮他一截,蘇總很會做人,但有時候心也狠,他知道我是真心為公司好,所以暗地裡總是提點我。”

他斷了口水,說起往事,覺得乾燥,%e8%88%94了%e8%88%94%e5%94%87,目光空洞地盯著一處,繼續說:

“假視頻是王副總弄的,他耍小聰明引來了數十億投資,技術層麵上的事蘇總平時不管,他很信任我,這事兒是我對不起他,一時糊塗陪王總乾了這蠢事。如果不是這件事,也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麵。”

他愧疚地捂著眼睛。

楊興敲敲桌子:“董正飛那件事是誰的主意。”

袁飛說:“一開始是王總接到消息說軍方有個排爆項目在做,我們手裡的排爆項目其實已經做了有兩年了,怕因為軍方輸出影響我們的市場,王副總就托人去打聽,後來知道是在清華幾個學生手裡。蘇總怕王總對學生下手,就讓他不要管這件事,但王副總還是托人找到了董正飛,結果董正飛打電話給蘇總,說想跟他談個交易,他把算法給他,畢業後赤馬的技術部總監位置給他。”

楊興:“蘇柏從答應了?”

袁飛笑著搖搖頭,“答應是答應了,但技術部總監的位置不可能給他,我們打拚了這麼多年,他想憑一份資料就搶我們總監位置,那會兒蘇柏從也煩透了王總的一意孤行,我們原本計劃是讓王總頂包,跟董正飛一起進去,拿到資料後,他故意放出消息,說有人泄露軍事機.密,你們一開始抓的那個學生我見過,他確實是無辜的,蘇總找他隻是為了掩王總的耳目。消息爆出大概一周後,蘇總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從國外回來,我把整理好的資料剛要交給警方的時候,被王副總撞見了,他知道自己這回被套圈了,狗急跳牆,拿老婆孩子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幫他坐牢,就去警局投案自首告發蘇柏從,三個人一起坐牢,他不好過,要讓大家都不好過!如果蘇柏從是偽君子,王副總就是真小人。”

楊興:“但我了解到的,聽說蘇總在追他女朋友,甚至還為此要挾過他?”

袁飛搖頭:“他的感情生活我不太了解,我們在一起合作這麼久,基本不聊感情生活,我之前是聽助理說過蘇總喜歡一個清華的小姑娘,好像對方確實有男朋友,但是我聽說蘇總知道兩人在一起之後就沒再去打擾她了,中間有一度跟一個女高管斷了聯係,後來好像又找上了。蘇總這人做事很奇怪的,有些時候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其實很自卑,因為沒上過大學,所以就會做些奇怪的事情來彰顯自己的特殊。”

楊興:“趙震海呢?”

“他要求很多,拿了錢之後還不辦事,股東很不滿。”

當天晚上,周斯越收到一封美國那邊的email。

他靠在椅子裡,盯著那封郵件半晌沒點進去,牆上的始終滴滴答答走著,窗外天黑了,辦公室漸漸靜下來。他忽然起身,合上電腦,轉身走了出去。

一周後,蘇柏從從美國回來,下了飛機就給楊興打了電話。

“我在警局門口。”

楊興興衝衝跑出來,剛起床腦子還有懵,眼珠子來回轉,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圈,“你……”

那天是晴天,背後陽光特彆亮敞,男人修長的影子拖在斑駁的地麵上。

蘇柏從仍舊是一身西裝筆挺,外麵套著一件黑色馬甲,黑色西褲剛熨過,挺闊的垂著,腳上一雙尖頭皮鞋精致而犀利,可他此刻很隨和,背後金燦燦的陽光掃在他身上,油背頭微微發亮,金絲邊眼鏡都閃著金光。

表情呢,從容不迫,微微揚起一個弧度,特彆隨意。

他堅持健身,身材很好,五官還是年輕鋒利,是一個商界精英的模樣。

楊興看著他有點愣,然後就見他,丟下原本提著的黑色公文包。

那精致的鱷魚皮摔在地上也撲滿了灰,就那麼安靜的躺著。

蘇柏從緩緩解開兩邊的袖扣,然後翻好一圈,輕輕地窩在臂間,又慢條斯理地解下腕間的銀色手表,塞進褲袋裡,做完這一切,他表情輕鬆如常。

衝著台階上的楊興,然後握拳並攏,翻轉向上,遞給他。

警局方便就是小區,熱鬨的小吃街,還有隔壁巷子裡濃鬱的包子香,行人匆匆,嘈雜繁榮。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楊興眯著眼看他,手緩緩去摸腰間的手銬。

……

蘇柏從自首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科技圈。

楊興給周斯越比了個手勢,至少五年,說完還搖搖頭,哼笑一聲。

他回家把一周前的那封郵件打開。

“現在說這些似乎是太遲了,但人生本來就應該不計較得失,你父%e4%ba%b2的事情,我很抱歉,讓你沒見上最後一麵,我似乎想不出除了錢之外的彌補方法,我想你現在應該也不缺錢了,你要捐便捐了吧。

其他的事我想我也無需道歉,你沒錯過,我也沒真的打算要把你拖下水,甚至有那麼一刻,我希望咱們還能合作,因為我愛才愛錢大過女人。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自知配不上,我也沒妄想過,我看過太多臟東西,那顆心早就被這大染缸抹的烏漆嘛黑。

如果有機會,希望不再是以這種方式相遇,如果有機會,就合作一把。

另,祝你前程似錦,冬去春來,前無近憂,後無遠慮。

——su”

……

丁羨畢業那天。

周斯越在公司開會,劉小鋒看他心不在焉的表情,知道他著急,%e8%84%b1口而出,“今天女神……”周斯越眼風掃過去,劉小鋒頓了下,改口:“丁羨今天畢業典禮?”

他點頭,“嗯。”

老劉彙報特彆慢,一字一句說,聽得周斯越隻蹙眉。

劉小鋒立馬說:“那個,老劉,咱今天先到這兒吧,老大還有事。”

老劉一臉老實相:“可我這……”

周斯越靠在老板椅上,壓著腔,“沒事,你繼續念。”

劉小鋒一聽這調就不太對,“還是彆念了。”

老劉見他使眼色,這才作罷,“那下次再說——”

話還沒說完,就聽他一句。

“散會。”

周斯越騰的站起來,雙手抄進兜裡,長%e8%85%bf一邁,人就不見了。

劉小鋒收好本子,長舒一口氣。

在心裡默默給他的小女神加油打氣。

……

畢業典禮,葉教授讓丁羨作為創業畢業生代表上台發言。

周斯越開車趕到的時候,他在後排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心裡也是長舒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