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1 / 1)

丁羨看了眼靠著樹抽煙的周斯越,低聲說:“我在南京。”

“你怎麼跑南京去了?”

“參觀一科技展。”

“我在北京!”孔莎迪差點兒哭了。

“你在北京做什麼?!”

“來找你玩啊。”

“你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我想給你個驚喜啊,誰知道你跑南京去了?周斯越呢?!他在北京麼?!不行我投奔他兩天。”

丁羨又看了眼周斯越,握著話筒,低聲說:“他跟我在一起。”

“啊!!!!!!!!!!!!!!!”

尖叫聲刺耳,丁羨把話筒拉裡耳邊,直到兩秒後,那邊收聲,她才貼回耳邊,就聽孔莎迪說:“你倆單獨出去旅遊?!”

丁羨急了,給她解釋:“不是單獨,是一個科技展,係裡一起的,好幾個同學呢。”

孔莎迪哪聽得進解釋,“怎麼就偏偏選中你們倆了?嗯嗯?把話筒給周斯越,我要跟他說兩句。”

“說個%e5%b1%81。”

這一下把正在抽煙的周斯越都給吸引過來了,叼著煙打量她急跳腳的模樣。

下一秒,丁羨認命地把手機遞給他,“孔莎迪要跟你說話。”

周斯越接過,靠著樹,把煙取下來,一隻腳曲膝,手搭上去,話筒遞到耳邊,“乾嘛,都給她急出臟話了。”

孔莎迪在那話那頭嗬嗬笑。

“你為什麼跟我羨羨單獨約會?”

“關你%e5%b1%81事。”周斯越吸了口煙,淡聲。

“啊呸,好歹我也是你曾經的弟妹,就這麼不待見我?”

“有人待見你就行了,不至於我也要待見你吧。”

“對,你待見羨羨就行了。”

周斯越握著話筒,低頭笑了下,沒作聲。

“行了,問你件正事,宋子琪聯係過你沒有?”

“嗯。”

“他是不是被學校開除了?”

“誰跟你說的?”

“你甭管,我就問你這事兒是不是真的!”電話那頭的孔莎迪忽然激動起來,“周斯越,我孔莎迪可一直拿你當朋友啊,你他媽千萬彆騙我!!!”

周斯越低頭把煙擰滅,忽然站起來,一隻手抄進兜裡,說:“還沒開,留校察看,背了個處分。”

“什麼處分?”

“五年內禁飛。”

孔莎迪罵了句操,“你倆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

“見麵再說。”

電話掛了,周斯越把手機換給丁羨,重新在她身邊坐下。

“你說宋子琪被禁飛了?”

“嗯。”

“為什麼?”

“不知道,他沒說,但這事兒已經定了,不會改變的,前陣過來找我的時候,我都以為這丫出去挖煤了,頹得不行。”

說到這兒,丁羨忽然盯他看。

周斯越被她盯的發毛,“乾嘛?”

丁羨轉回頭,悠悠地說:“前陣也有個人在玩頹廢呢,你們幾個兄弟都一個德行。”

周斯越哂笑,“我說沒有,你信不信?”

四周寧靜,不遠處的靈穀寺佛音嫋嫋,鐘聲悠遠。

丁羨驀然轉頭看向他,怔愣盯他半晌,似乎在忖度他這話。

周斯越微抬下顎,也轉頭看她,視線在靜謐的夜裡交彙擾人心扉,比光還亮,他說:“丁羨,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確實懷疑過,這麼做有沒有意義,也曾懷疑過,這麼做的目的,可我從來沒停下來過。”

丁羨對他是盲從的,他說得每句話,她都受用,也為之傾倒。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神沉著,低聲說:“但接下來的路,你得跟我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人催孔莎迪和宋梓琪還有蔣沉他們。

不會忘噠,這篇文算是青春成長文,這幾個人的故事都會交代清楚的。

今天發生一件很高興的事兒!

但我不告訴你們!!去送昨天的紅包!

第58章

第五十七章

跟我一起,以什麼方式?

丁羨仔細回味這句, 可他卻沒有再說下去, 兩眼深沉地望著她,似乎篤定她會不顧一切地跟上去。這種被人拿捏的滋味, 酸澀不明。

“看, 螢火蟲。”

丁羨驚歎的揚手一指。

眼前閃過微弱的螢綠光,周斯越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還真是,隨後伸手按了下頭燈, 滅了。

“把燈關了。”

啊?

她一轉頭, 周斯越手已經按過來, 將她的頭燈也關了。

“他們對光敏[gǎn],手電會損害它們的光。”

前方草堆裡,兩隻螢火蟲並排飛舞著, 瑩瑩綠光在交錯在漆黑的灌木叢裡,世界靜謐, 倒也一片閒靜。

“剛剛那話還作數麼?”

丁羨抱著膝蓋,側頭看他, 月光溫柔灑著她毛發。

“我什麼騙過你?”周斯越一隻手撐著草地, 微瞥了下頭,去看她,笑。

以前高中的時候,他總喜歡用這種笑去掩蓋一些他不想回答的問題,跟人胡侃的時候, 嘴角也是這種笑,丁羨對他了如指掌,他的每一個微表情都曾在無人的夜裡被她分解過千遍萬遍,真高興,假高興她瞧一眼便知。

就比如今晚,他很反常。

一顰一笑都很反常,像是被人逼急了才說出那些話。

丁羨反而冷靜下來,瞧了他半晌,忽然轉回頭,腦袋搭在膝蓋上,輕聲說:“我考慮考慮。”

周斯越忽然斂了笑,目光緩緩從她身上移開,低頭,撥弄著腳下的草,輕嗯了一聲。

無梁殿外,四扇拱門已經全部關閉。

後殿有僧尼值守,周斯越沒去打擾,帶著丁羨離開了。

願沒還成,還得再來一趟。

元放定了第二天一早的火車回北京,邢露菲不肯回去,要留在南京這邊玩幾天,元放轉頭問嵇航,嵇航猶豫再三,也決定留下來。

董正飛跟趙萌師姐約了一起回武漢。

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結果就剩他們四個回北京。

第二天一早,四人坐上了回北京的綠皮小火車。

那年動車還沒開通,但各路的鐵路已經修建差不多,車上也聽到有人不停談論此事,以後有了動車往來更方便了,%e4%ba%b2朋好友間走動也多了,聽說南京到北京也隻要四個小時就夠了。

車廂裡所有人都在高談闊論,婁鳳和元放睡的沉。

丁羨轉頭問此刻正盯著窗外的周斯越:“如果高鐵開通了,你第一個想去的地方是哪裡?”

周斯越戴著耳塞,正在聽歌,他把音量調得很低,防止丁羨跟他說話他聽不見,回頭掃了姑娘一眼,淡聲道:“杭州吧。”

丁羨一愣,他目光若遊絲般落在她身上,清淺地笑意讓她渾身整個毛孔都忍不住立起來,“杭州?”

他笑,“不是你一直想去的嗎?”

“我是問你想去的。”丁羨低頭嘀咕。

“沒什麼想去的。”他又轉回頭,閉上眼,靠在椅子上,“也沒時間。”

丁羨是真的相信他從沒停下來過了。

元放說他這一年很少參加比賽,就前陣參加了一個機器人比賽還輸了,那陣心情是真不好,對誰都客氣不起來,其餘時間都分給了葉教授的實驗室。

“實驗室很忙嗎?”

他閉著眼,微一點頭,“還好。”

“注意身體。”

想了半天,丁羨也隻想到這一句。

周斯越閉著眼聽笑了,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一貫調侃的口氣:“你是真傻。”

話音剛落,火車開進站台,哐當哐當抵達泰州站,又上來一撥人,車廂人聲鼎沸又嘈雜,周斯越%e8%83%b8腔燥,煙癮上來,側頭看了眼丁羨,下巴往邊上點點,示意她自己要出去。

剛去了趟廁所,丁羨知道他想抽煙,一句話給都回去,“憋著。”

周斯越嘶了聲,輕推了她額頭一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我了?”

丁羨正襟危坐:“我這是為你好。”

知道這丫頭向來吃軟不吃硬,周斯越盯著她瞧了會兒,緩和口氣,跟她商量:“行吧,就一根,馬上回來。”

丁羨堅持:“半根都不行。”

周斯越氣得%e8%88%94了下%e5%94%87,哭笑不得地轉頭看了眼窗外,剛要開口,就聽身旁插.進一道和藹的聲音,一穿著碎花紋衣衫的老太太衝他們說:“小夥子,聽你媳婦兒話,彆抽了啊。”

咳。

一句話把正在喝水的丁羨給嗆了,%e8%83%b8腔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臉也漸漸泛紅。

“我……不是他……”

周斯越忽然抬手給她順背,“慢點喝,媳婦兒?”說完自己都笑了。

丁羨臉紅,拿手肘捅了下他%e8%83%b8膛,力道不大,隻是警告性的捅了下,就跟小貓撓癢似的,周斯越靠在座椅上笑得肩膀都抽了。

結果就聽老太太語重心長地說,“你媳婦兒說的沒錯,抽煙有害健康。我們家老頭年前查出肺癌,就是前些年頭抽煙抽的,他都戒了十來年了,最後還是得上這病,你可千萬彆學他呀。”

老太太越說越傷心,捂著眼睛老淚縱橫,哽咽著:“我老頭兒年輕時候在廣西做水產生意,忙得飯都顧不上剛吃,就抽煙,我勸他多少回,他都不聽,五十歲體檢出了大毛病,開始戒煙,哪來得及啊,你們現在還年輕,千萬彆學壞了,那煙,都是日本鬼子留著禍害我們的玩意兒。”

雖然知道老太太把香煙和鴉片弄混了,但是麵對彆人這樣聲淚俱下的勸誡,加上全車人都跟看不良小夥兒似的看著他,周斯越也沒什麼心情了。

他雙手環在%e8%83%b8`前,倒也不懼這些異樣的目光,反倒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老太聊起來了,說:“彆太傷心了,事已成定局,過度傷心您也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