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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千萬注意安全。”

“好。”

……

周斯越租的地下室在清華南門的附近,元放曾經給她發過地址,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就在前麵。

九月底的天氣似乎總透著一種要冷不冷,穿長袖熱,穿短袖冷,丁羨邊走邊暗惱自己今天出門時沒好好打扮,剛才在吃飯的時候,周斯越連正眼都沒瞧過她幾眼。

剛下過雨,路麵淅瀝,腳背鑽進了幾滴泥水。

這條似乎是小路,沒什麼光,而且越走越長,越走越暗,越往裡走,越看不到儘頭,她有點後悔,甚至有點想哭。

好在吭吭哧哧幾滴淚的時候,終於在儘頭處看到一家不太起眼的小超市,%e4%ba%b2人呐——

路牌燈發出微弱的光。

丁羨心裡一喜,加快腳步,想跟人問問這附近有沒有出租的地下室,腳步還沒起呢,超市裡有人走出來,站在門口,沒急著離開,丁羨眯眼,就著微弱的光,努力辨認那人的身形。

一米八往上,寸長黑發,T恤板鞋,輪廓在黑暗中生顯冷硬教人生畏。

不是周斯越是誰?

丁羨愣在原地。

周斯越也沒急著離開,手裡捏著包煙,嫻熟地撕開包裝紙,輕輕在手掌上一磕,取了支煙,咬在嘴裡,低頭點煙,背脊因為彎曲而微微弓起,後脖子脊椎線明顯,露出那截皮膚在燈光下尤其白。

他深吸一口,把煙取下來夾在指尖,煙霧彌散,目光隨意掃了眼。

丁羨沒躲,整個人暴露在空氣中,也完全不避諱自己的跟蹤,而是就那麼□□%e8%a3%b8地盯著他,周斯越整個人愣住,夾著煙的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回過神,自嘲一笑,把煙重新叼進嘴裡。

下一秒,直接被人奪下來。

他以前不抽煙,丁羨是知道的,男生喜歡玩叛逆,抽煙是其中一種,蔣沉和宋子琪曾經背著老師在廁所抽過煙,也被慫恿過幾次,周斯越跟著在廁所抽過一次,那滋味嗆鼻,也沒什麼快.感,又浪費時間,就沒再碰。

丁羨把煙擰了,丟在地上,又泄憤似的踩了兩腳,像是個病毒似的,一腳踢老遠。

周斯越垂眼睨著她,沒作聲,淡笑著又從煙盒裡取了一支叼在嘴裡。

又被丁羨一把奪下,“砰——”一下,一拳狠狠砸在他%e8%83%b8膛上,男人的身板跟鋼鐵一般硬,讓她條件反射地疼呼出了聲,剛要破口大罵,一抬頭,看見周斯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是典型的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會往上勾,莫名痞。

以前每當這時候,丁羨就很想撲上去%e4%ba%b2一口,但今晚她已經氣瘋了,現在隻覺得這人怕是真學壞了,跟人合租地下室,還抽煙酗酒,將頹廢演繹得淋漓儘致。

“還笑得出來。”

丁羨氣急敗壞地仰頭看著他。

周斯越雙手抄進兜裡,撇開眼,道:“可以啊,一年沒見,保時捷都坐上了。”

丁羨一愣,“蘇柏從是不是跟你們說了什麼?”

“他沒說什麼,我有眼睛,自己會看,行了,彆再跟著我了,還是說你現在已經可以遊刃有餘地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

他說話嗆人,表情譏諷,攻擊性明顯。

“啪——”清脆的巴掌聲。

“你混蛋!!”

周斯越沒動也沒躲,結結實實受了這一掌,白皙的臉頰很快起了手指印,他表情始終冷淡,“打完了?爽了嗎?”

一切都不對了。

不該是這樣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可以理解他的頹廢,他的冷漠,畢竟曾經那麼驕傲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的人,忽然一下子被人拉到穀底,經曆失敗和挫折,她可以原諒,但是他懷疑她的心,他們三年的感情,丁羨覺得悲慟,心跟被針紮一般疼,明明不是這樣的,他不知道她這一年是怎麼過的,她總是想到他,她還去找過幾次張啞巴。

連張啞巴都說,你沒回來過。

她一直把蘇柏從當作最尊敬的長輩,起先隻是因為舅舅的緣故匆匆見過兩麵,蘇柏從說話幽默風趣,跟一般長輩不一樣,並沒有拿她當小孩看,總是很認真的聆聽她每一個想法,還會教她做人的道理。

漸漸的,她把蘇柏從當作朋友一般,很多不敢跟大人說的想法統統告訴蘇柏從,還得到了他的鼓勵,這一年,如果不是蘇柏從,她或許連堅持都堅持不下來。

丁羨終於忍不住哭了,仰仰頭,又把眼淚憋回去。想來,自己這一年間,發生的種種,咬牙拚勁兒撐著最後一口氣幾度瀕臨絕望時,隻要一想到他曾經跟她說,丁羨,你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她就又渾身充滿了力量,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部用來學習。

再苦再累都不是問題,前方的路再黑再長她都能走下去,可這一下,把她所有的堅持都擊垮了。

倏然,轟隆隆響過一個悶雷,電閃雷鳴之間,一道白色的閃電將這天地劈成兩半。

兩人的臉在黑暗中亮了一瞬,無比清晰。

隨後,又下起了毛毛細雨。

“回去吧,彆再來找我了。”

周斯越轉身便走,不想再看見她。

丁羨拉住他,將人拽回來,踮腳傾身往前去%e4%ba%b2他,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直接掛在他身上。

她熱烈而瘋狂地在雨中%e5%90%bb他。

周斯越整個人僵住,皺著眉,溫熱的身體任由她勾著,雙手抬起捏住她的腰,欲要將人從懷裡扯出來。

丁羨邊%e4%ba%b2他邊軟著嗓子低聲說了一句,“這是你欠我的,高三那次得還我。”

往外推的手,忽然停住,在半空中僵了半瞬,然後緩緩圈住她的腰。

……

雨中熱%e5%90%bb的後果,大概就是,感冒。

丁羨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薑湯,正打量這地下室,沒一會兒,一條白色的浴巾飛過來,直接罩在她腦袋上,“擦乾。”

她把腦袋撥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掃視,確切地說,更像是一間倉庫,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機器零件,沒有房間,除了廁所有個小隔間洗澡的地方,其餘全部是開放式的,床就擺在沙發後頭,還是兩張,客廳中央擺了張大桌子,上麵堆滿了線路板和一些機器人的成品以及半成品,旁邊擺著一個插滿了煙頭的煙灰缸。

確切地說,更像一個工作室。

周斯越隨便衝了下就出來了,頭發也沒擦,套了件黑色T恤和運動褲就出來了,人往沙發上一坐,半個身子懶洋洋地陷進去,俯身去撈矮幾上的煙盒。

被丁羨眼疾手快按住。

冰涼柔軟的手按著他的,周斯越淡聲:“鬆手。”

丁羨搖頭,不作聲。

“管上癮了?你誰啊你。”

周斯越笑。

丁羨終於憋不住了,看著他道:“你頹廢給誰看?誰他媽會心疼你?抽煙酗酒,跟人合租地下室,乾嘛?玩叛逆?要全世界的人看著你過得不好,你指望他們會難過還是會自責?”

周斯越鬆了手,人往後靠,隨手撈起邊上的機器人來回撥弄,沒搭理她。

“啪嗒——”

倉庫的老鐵門忽然發出沉重的聲響,進來一道身影,理著板寸頭的男孩兒,見裡頭燈沒關,看也沒看,關上門,一邊%e8%84%b1被大雨淋透的衣服,赤.%e8%a3%b8著上身回頭說:“你今天沒回去”

丁羨循聲回頭,滿眼都是堅硬的%e8%83%b8.肌和背.肌,剛要尖叫,被反應極快地周斯越拿浴巾罩住。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後來,據陸懷征回憶說,那塊浴巾要換成紅的,像極了洞房花燭夜的新娘等著新郎去掀蓋頭。

被罩住頭的丁羨不敢動,周斯越確定這丫頭什麼都看不見之後,才去看門口的陸懷征,隨手從沙發邊上撈了件T恤,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他的就直接丟過去,“把衣服穿上。”

陸懷征穿好衣服,看了兩人一眼,“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周斯越看了眼丁羨,沒說話。

這麼多年朋友,周斯越什麼性格的人陸懷征十分清楚,合租這麼久,從沒見過他往家裡帶女人,都以為他快改吃素了,這大半夜的,他要不走,還是兄弟麼?

陸懷征從衣櫃裡隨便抽了件乾淨褲子,又去拎了雙鞋,“得嘞,我回家,你倆繼續,千萬彆因為我壞了興致。”一邊說還一邊給他倆帶上門。

“砰——”大鐵門應聲關上。

丁羨抽下浴巾,臉都憋紅了,拿手扇著風,鼓著嘴喘氣,轉頭看了他兩秒,發現白皙的臉上還有三個明顯鮮紅的手指印,忽然想起,剛回來時煮上的蛋,騰地從沙發上跳下來。

“你等會兒。”

再回來時,手裡捏著個%e9%b8%a1蛋來回倒騰,邊倒著邊在他身旁坐下:“我給你敷敷,不然明天上課就好看了。”

周斯越拒絕。

丁羨撥開%e9%b8%a1蛋,“滾兩下就好了。”

“不要。”

“兩下。”

“一下都不要。”

丁羨直接用手掰過他的臉,“聽話。”剛好捏住了發紅的地方,周斯越倒抽一口冷氣,低聲悶哼了一聲。

“啪嗒——”

大鐵門開了一道縫,沙發上兩人齊刷刷回頭。

一隻手緩緩從縫裡進來,跟動畫片裡似的,連麵都沒露,一下就抽走了門口的雨傘,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關上門。

留門內兩人怔愣地互相凝視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我很喜歡小少爺,我決定要寫長點兒,結婚生子啪啪啪。

再說一句,

小甜文,yy文,勿考究。

現在的少爺不是頹廢,隻是一種在自我否定及否定自我否定的糾結中,一旦產生這種心理就會抗拒所有人的靠近,都有原因的。

會慢慢好的。

100個紅包哈。

第51章

約莫是靠太近, 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呼吸交纏,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