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其中的九曲回折,你又怎麼會知道。
食堂那種情況其實以前也發生過一次,在初三的時候,那會兒他剛在全國數學聯賽上拿了獎,對方是個什麼人他已經記不住了,名字長相都沒印象,蔣沉跟那女生關係好,說特崇拜周斯越,想認識他。
蔣沉又仗著自己跟他關係好,就一口應下,還約了第二天食堂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蔣沉就千方百計將注意力引到那女生身上,那女生說自己也喜歡數學,周斯越隨便問了兩個問題,就把人問懵了,他也就笑笑,低下頭不再說話,快速吃了飯離開。
其實放在平時,他不是這樣,他懂的多人又低調,彆人喜歡跟他聊天,他更喜歡聽彆人說些他不知道的事兒,當補充知識庫了,天南地北的,聊得來的都能說兩句。
隻是很討厭這種硬湊的方式,更不喜歡有人給他當媒婆。
特彆這人還是丁羨,他以為這姑娘蠢,腦子缺根筋兒,不至於缺心眼兒。
周斯越毫不客氣直接一個爆栗賞過去。
“以前沒發現,你還挺熱衷於媒婆事業的。我對那尤可可沒興趣,你彆再給我亂七八糟搭橋牽線了,聽見了沒?”
丁羨點頭如搗蒜。
見他表情緩和了些,又拖著凳子,追過去問:“為什麼呀,尤可可那麼漂亮?”
周斯越側頭看她,“漂亮的人那麼多,我要漂亮就喜歡,我喜歡的過來?見一個愛一個?”
丁羨佯裝鼓掌:“看不出來啊,你還挺專一的。”
周斯越哼一聲,表示不屑,低頭去寫題了,身旁的丁羨看著窗外的盛放的桂花,忽然想,他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呢?
會很寵吧。
接下去的日子就是備戰期中考。
丁羨測了幾張卷子,效果都不理想,最近這半個學期都不知道在做什麼,發現好多習題都漏了,她又看看在一旁跟宋子琪商量期中考完去哪兒玩的周斯越,悲憫叢生,怎麼他就一點兒都不受影響。
孔莎迪從邊上蹦出來,“一起啊,期中考完,我們去打台球吧?”
宋子琪讚許地點點頭,“可以哎!讓你們見識見識燕三斯諾克之王。”
周斯越:“隨便。”
孔莎迪跑到趴在桌上的丁羨身邊,掛在她肩上:“一起去吧,好不好?”
丁羨歎口氣,把她的手拿下來,“我不會打。”
孔莎迪:“我也不會啊,反正你到時候看到球就捅唄。怕什麼。”
宋子琪尖叫:“你這樣不行,我不跟你打。”
“切,說的我想跟你打似的。”孔莎迪反%e5%94%87相譏。
丁羨還欲再說什麼。
“去吧,我教你打。”
丁羨聞聲回頭。
周斯越正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隻手環在%e8%83%b8`前,墊著另一隻手的肘部,指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啦,求順兔毛。
少爺要開始撩妹了哼,高中篇幅三分之一,應該快結束了。
謝謝閱讀,愛你們。
第28章
丁羨答應了。
臨近期中, 整個教室都蔓延著緊張的氣氛,就好像人人手裡提著一把刀,孜孜不倦廢寢忘食地磨著,隨時準備著上戰場廝殺拚搏。
而在這緊要關頭,丁羨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好像有點假性近視了。
大概是從某節數學課開始,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有了重影,每次都得伸長脖子像個小鴨子一樣探著頭,眯著眼兒, 才能看清。
久而久之, 抄板書成了一件費勁的事兒。
周斯越又不做筆記,她連補都不知道該找誰補。
晚上回家吃飯,丁羨跟葉婉嫻提了配眼鏡的事,葉婉嫻端著碗,掃了她一眼,往丁俊聰碗裡夾了塊%e9%b8%a1中翅, 反問:“你近視了?”
丁羨點頭。
葉婉嫻撂下筷子,有些不耐:“說了讓你平時看書彆湊那麼近,傷眼睛傷眼睛,說你都不聽, 本來長得就沒人家好看, 再戴副眼鏡,看誰能瞧上你。”
誰家娘不嫌自己孩子醜?
但有些話聽多了也確實傷人,也許是葉婉嫻知道丁羨逆來順受,說話也沒什麼顧忌。
“你坐第幾排?”葉婉嫻問。
“第六。”
葉婉嫻頭也沒抬, 淡淡說:“跟老師說,先換到前排坐一陣,假性近視不用戴眼鏡,最近很忙也沒時間陪你去配眼鏡。”
是不想花那點錢吧。
丁羨沒有再說話,低下頭猛扒了兩口飯,就回房了。
她不想換位置,但葉婉嫻表明了態度,第二天上課丁羨依舊是看不清,連數學老師寫在黑板上的例題都沒聽懂,抄都來不及,被人擦掉了。
最先發現問題的還是周斯越。
這天午休,周斯越跟宋子琪打球渾身濕透回來,看見丁羨趴在位子上算一道題,一道很簡單的例題在草稿本上塗塗畫畫好幾遍,都沒算明白。
周斯越看不下去,把球往身後一丟,拎起桌上的水,灌了兩口,擰上瓶蓋,語氣嚴肅:“這題你還不會做?”
丁羨趴在桌上,懶懶地點了下頭。
周斯越見她這自暴自棄的態度更來氣,礦泉水瓶在她腦袋上一敲:“我看你期中彆考了,這題都不會,萬一考出個慘不忍睹的分數,我怕你沒信心活下去。”
“……”
丁羨不搭理他,接著在本子上塗塗畫畫,心也是涼了半截:“你這種學神當然不會明白的。”
周斯越抽抽嘴角,把她卷子抽過來:“行了,彆自怨自艾了,過來,我再給你講一遍,這題老師上課當作例題講了那麼多遍,你都沒聽?”
丁羨乖乖湊過去,“我聽了,隻是沒聽明白……”
又是一個爆栗,“沒聽明白,你不會問?”
“我看你最近挺忙,怕打擾你。”
周斯越最近的競賽班預選確實強度很大,不光周末補課,連晚上楊為濤都拉著他做題,雖然明年才能參加比賽,但是楊為濤對周斯越的期望很大。
“我你就彆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少年哼唧一聲說。
沒過兩天,周少爺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吃完午飯把丁羨拎回教室,把人按在凳子上,自己則抱著臂靠在後門的門框上,開門見山道:“你是不是看不見黑板?”
丁羨歎一口氣,“有點雙影,彆的老師的課我能看見,就數學和語文,詹老師和楊老師的字兒小,抄起來有點兒費勁。”
周斯越低頭睨她。
“跟你媽說了沒?”
丁羨低下頭,“說了。”
“她怎麼說?”
“暫時沒時間陪我去配眼鏡,讓我跟老師說,先換位置。”
“你自己怎麼想?”
周斯越拉開椅子坐下,轉向她。
當然不想換。
“你不是有私房錢麼?”
那錢她不想動,葉婉嫻過段時間肯定會帶她去配的,如果自己不聲不響去配了,就會被葉婉嫻追問這錢哪來的,自己配肯定是行不通的。
周斯越似乎也能明白,衝她一點頭:“明白了。”
說完,插著兜站起來。
“你去哪兒啊?”丁羨衝著那高大走路一晃一晃的背影喊。
“廁所。”
少年被陽光曬得慵懶,回。^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廁所去了一個午休。
周斯越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本筆記本,丁羨剛睡醒,看見他把本子往桌板裡一塞,丟了杯奶茶給她,淡聲:“路過順手買的。”
丁羨睡眼惺忪,腦子轉得慢,傻愣愣地望著桌上的奶茶。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要跟他說謝謝。
“謝謝。”
周斯越勾了下嘴角,“好說。”
午休結束,丁羨睡醒正靠在牆上喝奶茶,咬著吸管,一點點抽,像小貓似的,目光直愣愣地看著身旁寫題的男孩兒。
孔莎迪撲過來,遮住了她的視線,小姑娘伏在她耳邊,低聲說:“再看,眼珠子都出來了。”
丁羨驚覺,忍不住紅了臉,羞赧低埋下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他送的奶茶啊?”
孔莎迪用隻有她倆能聽見的聲音,趴在她身上,說。
丁羨點點頭。
孔莎迪笑得更歡:“我就知道,臭丫頭。”
“怎麼樣?甜嗎?”
丁羨又點點頭。
她不知道怎麼了,那天中午,隻要想到他經過奶茶鋪的時候,想起來自己,心裡就比灌了蜜還甜,小臉兒紅撲撲的。
孔莎迪說,少女,你這是思春的表現。
丁羨裝作一本正經地把孔莎迪轟走,心裡卻因為一杯奶茶開始翻江倒海,窗外的風呼呼刮,再次被情緒掩埋。
晚上放學。
丁羨還沉浸在楊為濤的極快速的講題方式,周斯越忽然丟了一本筆記本給她,她狐疑地看過去,“這什麼?”
周斯越頭也不抬,收拾好書包:“筆記,你自己整理,我把重要的記下來了,看不懂再問。”
說完,把包往肩上一挎,也不等她回話,插.著兜跟宋子琪走了。
丁羨望著筆記本發呆。
孔莎迪整理好東西過來叫丁羨一起回家,看到桌上的筆記本,想拎起來看,被丁羨一把按住。
孔莎迪狐疑地看著她:“你瞎緊張什麼?”
丁羨搖頭。
孔莎迪嫌棄地看著她:“這本子也太醜了。”
丁羨仔細看了眼綠油油的封麵,確實很醜,很直男的審美。
她忙把本子塞進書包裡,“走吧,回家。”
“神秘兮兮的。”
回到家,丁羨匆匆吃了兩口飯,就躲進房間裡,研究周斯越給她的筆記本。
夜深。
窗外人影稀疏,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