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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皇帝的貼身侍衛。無欲無求,忠心輔國。三代單傳都為男子,唯獨到了沈絡這,下一代成為沈辭一個女子。沈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侍衛一職世代相傳由年長者勝任。正因如此,沈絡就用養兒的態度教導沈辭。

從小沈辭就被灌輸傀儡般的服從命令的思想,在她的意識裡這是理所應當的。

她的命,不屬於她。

今年沈辭六歲半大,幼稚的年齡卻已注定要入宮護主。這也是為了培養肝膽赤誠的心性。沈家子嗣都是從小侍奉主子,鑒於沈辭是女子,又幼年尚小,沈絡就把她安排在了公主芸錦身邊。

芸錦皇後的女兒,在宮裡地位可輕可重。像是擺設一樣,皇帝對其不聞不問。

沈辭被遣送到了主屋,一天下來卻是未見其人。晚上她才見到了芸錦。

芸錦扯起裙擺,小碎步的跑到芊緋殿。明明是個公主,對待下人芸錦卻用著近乎哀求的語氣。“讓我見見母後吧!”芸錦的小臉上寫滿了期盼,眼睛一閃一閃的望向殿內。

“皇後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公主還是請回吧。”看門的人連通報都沒通報,就直接了當的回絕。

芸錦氣呼呼的跑回了自己的殿,眼眶一圈圈紅紅的,心裡委屈難受。

又是這樣!她不要下人瞧得起她,她也不要榮華富貴,她要的隻是……有人能多看她一眼啊……她隻是想在母後的懷裡,溫暖的睡著。

芸錦狠狠咬%e5%94%87,心裡酸酸澀澀。記憶中的母後,是什麼時候開始冷落她呢。好像太久,她都記不清了。都是騙子,沒有人在乎她!

沈辭站在屋外,也不怕冷。“啪”一下就聽見了屋內的動靜。

沈辭趕忙進屋。隻見芸錦站在毛毯上,腳邊跪著一個抽噎不止的丫鬟。丫鬟的臉上青青紫紫,一條條醜陋無比,正卑微的流淚求饒。

芸錦揮舞著手裡的皮鞭,頗有繼續的架勢。“滾開,彆管我!”

丫鬟連連點頭,爬似的退下了。看樣子應該是被皮鞭抽的。彆的下人早就退得遠遠,唯恐避之不及。

這種情況他們也見怪不怪了。無非是芸錦在外邊受氣。殿裡的人都知道芸錦的喜怒無常。不開心時千方百計的挑刺,拖出去罰下人。開心時如何?似乎就隻見罰下人時,芸錦有笑過。

芸錦今年不過七歲,就狠厲成這樣。下人都是不遠靠近,巴不得調去彆殿。

起初有個宮女上前安慰,怎料被芸錦聲稱多管閒事,打得半死。從此以後,再無下人插手。今日的這個侍女是一個新來的,彆人沒來得及攔住才釀成慘劇。

下人看見沈辭,又是一陣唏噓。看看這點身子骨,還有勇氣上前,不知道會被公主罰成什麼樣啊!

芸錦叉著腰,把皮鞭一甩雨點般的落在沈辭身上。沈辭的衣服瞬間劃破了,雪白的臂膀上留下了道紅印。

芸錦嘖了聲“你就是沈家長女沈辭?大膽!我宣你上來了嗎?誰讓你擅作主張的!”說罷,又抓起身旁青木櫃上的茶盞砸去。沈辭也不躲,瓷器一下子砸中了手背。滾燙的香茶“嘩啦”四濺,冒著熱氣澆在沈辭的手背。

茶水劃過白皙的手背,瞬間燙紅了。

沈辭麵不改色的主動跪下。“屬下正是沈辭。是屬下逾越了,請公主責罰。”

“責罰?好啊,你既然知錯就改。我就罰你去外邊跪上一天一夜,不許就寢。”芸錦冷眼掃過沈辭。沈辭道:“屬下遵命。”

說罷,果真退下在殿前跪起來。

幽幽寒風凜凜烈烈,正直嚴冬,外麵還是滿天銀白色。沈辭隻著一件棉衣,在屋內還好,屋外是根本無法抵禦風寒。就這麼嗚嗚吹了一夜。

葉婉悅瞬間炸毛:我申請ooc!拒絕當忠犬侍衛!太腦殘了!

係統250:叮!ooc特權僅需10000經驗,請問宿主是否換購?

葉婉悅:……心好累,她選擇狗帶!換個%e5%b1%81啊,換了她的命就沒了【微笑.jpg】

葉婉悅:我覺得這種因缺愛而刁難的公主太難伺候了。因為在我給她愛的灌溉之前,先要被她毒一發,罰得不成人樣。係統你還是人嘛,搞這種任務對象,我現在是七歲不到的身子啊?!:)

係統250默默反駁:可古代十六歲就可以嫁人了。七歲已經比現代大了( ˙-˙ )……

葉婉悅: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第19章 謝熙晨視角番外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不過遇見你。

人的一輩子有幾個十年?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在沒有遇見那個對的人前,無論幾個十年都是灰暗的。都是白過的。

全世界都不知道我的愛人。全世界也都不在乎我的愛人。

可在我眼裡,縱然大雨傾倒整個世界,我也不會放手。我隻要她。

那個陽光的,傻傻的人。就像是黑夜的繁星,點亮了我的歸途。她總是愛笑,也不自知自己笑起來有多蠢。我一直覺得她的笑很難看,太笨了,想要欺負她的想法忍不住油然而生。

我們的相遇到底是好是壞,我自己也說不清。或許對她來說,我的愛是一種拖累。

我以為我們能幸福終老,有個心心相印的人。一輩子說說笑笑,粗茶淡飯也是一種很好的生活。我可以每天肆意抱著她,把她欺負哭。哄她寵她,很平實,但也美好不是嗎?

現在看來,天真的那個人或許是我。

我的家庭一言難儘,可以說諷刺又可笑。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曾經走失過。在孤兒院裡整整六年的生活暗無天日。很久以後,等到再回到所謂的家,心裡隻剩下陌生淡然。

時光的衝刷使我對父母的感情聊勝於無。偏偏回來的那幾年,他們總是在忙生意。像是一個玻璃杯,摔碎了,即使粘回來也變味了。它隻是將支離破碎的裂縫隱藏在了無形的屏障下。但當你撫摸時,又會被碎片紮傷。

無論是回家還是平日裡,家裡都是冷冷清清。我先前有些叛逆,想要以此引起父母的關注,可是結果令我大失所望。

父母在電話裡對我不聞不問,我才發現,他們其實自始至終沒有用正眼望過我一眼。

我以為我會嚎叫胡鬨,但我最終卻是一言不發。像是石塊落入大海,漸沉漸重,已經心如死灰。

瞥過地上破裂的相框,我毅然決然的拖著行李箱關上大門。有些東西,在手上和不在從來沒有區彆。選擇放棄,亦或者抓緊,全在一念之間。

我的行為有種年少輕狂的滑稽。我在外麵漂泊了三年,吃苦不少,但是我從不後悔。

走出失色的困境,才能抓住明豔的陽光。不向前走去,怎麼會有幸遇見我的天使。

漂泊不定的日子沒有安全感。我出來時沒有拿很多東西,大部分都是衣物。生存成了我最大的問題。社會上的殘酷打磨著任何人。後來,我學會了一些生存的技巧,開始在窗口四周偷學著畫畫,看不見時就貼著耳朵聽。對於這個我算是挺有興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隻有一支鉛筆和一些白紙,除此之外再無其它。這是在溫飽的逼迫下,迫於無奈的舉動。

我伏在牆邊,畫起了熟練已久的草稿。一塊石頭滾到我腳下,我抬起頭看著一張戲謔的臉。那是我第一次見嚴己。

嚴己雙手抱臂,“小乞丐,我看你手挺巧的,有興趣幫我化妝嗎?”

答案是無疑的。縱然我其實並沒有接觸過妝品,但是所剩無幾的鈔票容不得我放棄。嚴己對我不會化妝的事好似早已料到,無所謂的讓我學習練手。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找一個門外人來做這種事情。但我對這並不關心,與我無關的事不必糾結。③思③兔③網③

後來,當我了解嚴己的為人後,我才恍然大悟。嚴己其實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裡,就像是踐踏垃圾一樣。她喜歡欺負兩種人。這兩種人是兩極分化,一種是站在頂端的,另一種則反之——卑微又可憐。

嚴己是個喜歡把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

在最初三個月,我逐漸賺到點錢。有和嚴己同一公司的人,也想讓我也幫她花。我還沒畫,那人就被嚴己給打了。

嚴己挑起高傲的眼角,嫌棄似的拍拍手。“就你這種下層渣滓,還想和我一起化,你可真長臉!想得美!”嚴己又看向我。“誰允許你幫她化了,平時啞點就算了,居然還這麼不懂分寸!”

我突然明白了,嚴己做事從來都是心血來潮,不需要理由。可能在下一秒,她就會翻臉不認人。

日積月累,我賺到的錢已不至於餓肚。生活穩定起來。但隨即嚴己就態度越發惡劣,她喜歡拿一些平常的事顛倒黑白。

嚴己開始用我化得不好,她又手頭緊的借口勒索我。我不給就是迎頭暴打,每次帶著一身傷睡到廢棄倉庫。

藥什麼的,用不用都沒差了。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當我一次被嚴己打到撞在瓷磚上,劃破了長長的傷口,我已經放棄抵抗。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風起雲湧的日子索然無味。它隻是無限揭露著事實的醜陋,惡心著每一個人。

未免……太沒意思。放棄多好。

垂下頭,等待著疼痛。出乎意料的是,我安然無事。還被一隻溫暖細膩的手抓住了——迷途上的心仿佛得到歸屬。

my baby,你就是我的救贖。

被她帶著跑走時,我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說不上喜悅,說不上冷漠。又像是被點燃了一撮葳蕤的火苗。它很快就被陰暗麵與理智壓下。

見義勇為?單純的善意?我早就不相信了。

無論是出來的三年,還是走失的六年。眼前蒙蔽的永遠隻有死水般的冰冷。

掃過葉婉悅的麵龐,我隻感到一整好笑。單純到什麼程度,才會對路人伸出援手。她的想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可在我的心底,那埋藏在枯枝爛葉下的腐水下。潛意識始終隱隱約約覺得,她不過是過客,形同陌路是遲早的事。防不勝防的好意,深層裡隻是虛偽的漣漪。

身無分文的我不值得彆人關心。因為那是像淤泥一樣不被看起的存在。

我非常惡意的想看她撕破善意下的嘴臉,那是什麼樣子呢,一定也是冷漠的看著我吧。

還記得那時,抬著她的臉頰,我細細描摹著她的五官。歲月靜好,有你足矣。清雅的體香嗅著心曠神怡,像是本人一樣,沁人心脾。

我第二次見到那個傻瓜,才不知不覺的發現。她隻是抱著一顆熱心,不求回報的,試圖去溫暖所有人。她有著熾熱的眼神,真摯的感情。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她的一蹙一顰。眉眼間溫柔的弧度,嘴角揚起時的恬靜。

我住進了她家。算是半真半假。我確實沒有真正的住處,但非無處可去。我想靠近一點這人,多了解一點這個我不懂的傻瓜。有人說,傻瓜的世界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