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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292 字 2個月前

,安靜了片刻之後道:“暫且不用,三月各府州官便要到錢塘來,屆時應會待內眷來拜訪你,此時先請錢塘府的各家便行。”

“嗯,這樣也好……還有一件事,”長寧撐起身子,看向陸硯道:“可要買些家伎回來?”

陸硯緩緩睜眼看著她,見她雙眼直直的盯著自己,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糾結,忽而一笑,將她摟進懷中:“買不買都好,全看阿桐心意……不過,這邊也與京都一樣,辦宴必要家伎助興麼?”

長寧撇了撇嘴,指尖在他%e8%83%b8膛畫著圈:“南平如今不管何處不都這樣麼,便是那些哭窮的文人辦個文會也要請幾個美妓在旁助興呢!”

聽著她這般涼颼颼的話,陸硯的%e8%83%b8膛止不住的震動起來,笑聲從喉間溢出:“阿桐這麼不情願,便算了。”

“誰說我不情願的!”長寧有些炸毛了,抬頭看向陸硯哼了一聲:“夫君若是準備在他人麵前做個浪蕩公子哥……莫說家伎,便是與錢塘那些出了名的行首有些瓜葛,我也……”

“如何?”陸硯伸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彎了下%e5%94%87角:“便是與那些美妓行首有些瓜葛,阿桐也定會理解的是麼?”

尾音帶著絲絲冷意,讓長寧隻能鼓著臉頰瞪向他,見他眼眸幽深的看著自己,突然抬手拍下他的手掌,猛地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恨聲道:“才不會理解呢!便是逢場作戲都不許在我麵前!若是真有什麼牽扯不清的……”恨恨的用力一扭,便聽到陸硯傳來一陣抽氣聲。

“你便莫要回來了!”

嬌軟的聲音即便惡狠狠的也讓人聽得心情愉悅,陸硯一邊伸手將自己耳朵從她軟綿的小手中救出來,一邊將人死死扣在自己懷中,咬了口她嘟起的臉頰,滿是寵溺的教訓道:“越發長膽子了,連你夫君的耳朵都敢真掐!”說著手掌下滑,輕輕拍了下她的翹%e8%87%80,看著她依然撅起的%e5%94%87瓣,含笑看著她,將人重新在自己的臂彎安置好,才柔聲道:“不必請什麼家伎,我沒興趣與他們三天兩頭的飲酒作樂……此後日日在家陪著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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賁靜芳看著剛剛打發去向陸硯彙報事情的小吏,皺了皺眉:“陸大人今日又沒有到衙署?”

那小吏聞言點頭:“昨日申時,陸大人來了一趟,剛巧大人去了鹽鐵監辦事,陸大人問了問也沒說什麼便離開了,今日小吏奉運判大人之名給陸大人送鹽鐵賬冊,可是從辰時到現在也未見陸大人到衙。”

賁靜芳沉默了一會兒,示意這位小吏將手裡的賬冊放下,盯著這本賬冊看了半響,賁靜芳決定還是%e4%ba%b2自去探一探這位陸三公子的虛實。

轉運司後院有一片梅林,是長寧這兩日才發現的新去處,雖然已經初春,但是梅林還有幾樹臘梅開的正好。

今日天氣晴好,碧空如洗,春光融融,長寧本來也起得晚,於陸硯一並用完午膳,便使人搬了榻幾放到了梅林之中。

陸硯這幾日已將自己的人手散了下去,倒真是輕鬆,見長寧興致勃勃,也隨著她鬨騰。看著放到矮榻旁的一張琴,伸手撥弄了幾下,道:“阿桐曾說自己四藝不精,今日倒是有了雅趣。”

長寧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端坐到琴案之前,道:“隻是不精,我又未說我不會……今日梅香幽幽,我便給夫君彈奏一首。”

陸硯笑看著她:“能得娘子一曲,為夫不勝榮幸。”

長寧目光流轉,嗔了他一眼,像是與這散布四周的香氣一般,動人心弦。

粉色的寬袖被偶爾的春風輕輕揚起,額角的粉晶流蘇隨著她的彈奏微微顫動,一靜一動皆是豔絕無雙。

陸硯靜靜的看著自己一臂之外的美人,她身後玫紫的臘梅暈染成一大片柔媚的煙霞,而長寧就如同這煙霞中的花仙一般,美的如夢似幻。

長寧的琴的確不怎麼樣,隻會幾首簡單的曲子,但許是美人做什麼都是美的,就這樣一首曲子,也讓身邊伺候的丫鬟仆婦都入了迷,更彆說原本就專一為他而彈的陸硯。

“如何?”長寧收了手,帶著幾分俏皮的笑意看著陸硯,卻見他目光深深的凝視著自己,仿佛一泓深潭看不出情緒。

長寧見他不搭話,心中也知自己這半斤八兩的水平,當下雖有些訕訕,但還是自我解嘲道:“莫不是太過難聽,夫君反倒不知如何評說了?”

陸硯緩緩起身,走到她麵前蹲下,抬手輕撫著她的麵頰低低道:“仿若天籟,為夫聽入迷了。”

長寧抿%e5%94%87一笑,斜了他一眼:“便是假話,我也高興!”

“是真話,”陸硯輕輕抵著她的額頭道:“仙子彈奏的曲子難道不是天籟?”

雖明知他此話實在是言過其實,但長寧依然開心不已,蹭了蹭他的額頭道:“夫君可要彈上一曲?”

陸硯眼眸含笑,縱容的看著她,指尖輕輕撥過琴弦,隨便兩下,便如珠玉落盤一般,長寧微微一怔,正待等他彈完,就被他從琴案前拉起,帶著她走到矮榻坐下,淡淡道:“我不會。”

長寧愣了愣,不太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剛剛的指法明明就是會的呀……還不待她想明白,就聽到棋福在梅林之外傳報:“三郎君,賁運判大人來了,說有事要談。”

長寧聞言頓將彈琴一時放下,看了眼陸硯道:“我讓人將這些茶果送到書房。”

陸硯擺擺手:“不必,就讓他過來吧。”

長寧讓人將琴案收起來,想了想道:“我可要回避?”

陸硯原本想說不用,可見她如此灼灼的綻開在梅林之中,當下立即點頭道:“那邊有間房舍,阿桐暫且去那裡坐一坐,帶他走後,我再請阿桐出來。”

長寧也不在意,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便從梅林的另一側出去了,快到房舍時,突然轉頭對阿珍道:“你去見郎君,就讓他略提提過兩天咱家辦宴一事……”

長寧剛出梅林,賁靜芳便到了,見到這番情景,又左右看看四周並無女眷,心下了然,以為陸硯剛剛是與哪位妾室再次消遣,被自己打攪了,心中有些不屑,但麵上卻抱歉道:“下官擾了大人的興致。”

陸硯隨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在矮榻一側落座,也不給他倒茶,直接問:“賁運判找本官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不過估計要到11點以後了,因為我實在是想吃西瓜,準備趁著超市還沒關門出去買個瓜吃,然後再回來碼字,大概需要快一個小時時間,不過12點以前肯定是會更新的,要不然6000的全勤就沒有了!

各位天使困了的話,就早點休息吧,麼麼噠233333

☆、第89章 八十八章

陸硯看向賁靜芳, 放鬆了下`身體,略微帶著幾分懶散,神情還是一貫的淡漠,看不出什麼,但賁靜芳還是從他的眉宇中看出來一絲絲不耐。當即也不耽誤, 直接將手中的賬冊拿了出來, 聲音恭敬道:“將近月底, 小官昨日去了鹽鐵監, 這是這個月的賬冊請陸大人過目。”

陸硯伸手接過,瞟了眼將賬冊放到一旁, 道:“賁運判辛苦了。”

賁靜芳笑著謙虛了幾句, 看了眼陸硯試探道:“大人不看看嗎?”

“嗯?”陸硯聞言將目光收回, 掃了眼賁靜芳,將身側的賬冊拿起來, 道:“賁運判可是怕本官有不懂之處?”^_^思^_^兔^_^網^_^

賁靜芳連忙笑道:“下官絕無此意, 隻是年頭剛過, 這月是每年走量最少的月份, 還請大人知曉。”

陸硯翻開賬冊, 隻見裡麵筆跡整齊, 記錄乾淨, 眼裡閃過一抹諷刺, 道:“賁運判提醒,本官記下了,這賬冊我隨後細看, 若有不解之處還要勞煩賁運判分說一二。”

“陸大人客氣,為大人排憂解難本就是下官分內之事。”賁靜芳見陸硯已經端起茶杯,極其有眼色的準備起身告辭。

陸硯瞥了眼從剛剛就立在一側的阿珍,微微垂眸便知長寧的意思,不緊不慢起身道:“今日便不留賁運判了,內子過兩日準備設宴招待錢塘府幾家體麵的夫人,帖子應是這兩日送到,先給賁運判打個招呼,還請賁夫人屆時勿要推%e8%84%b1。”

賁靜芳一愣,隨後連忙笑著道:“大人及夫人盛情,下官與賤內定不敢辭。”

阿珍原本想等陸硯兩人說完話再去提這件事,卻沒想到自己還未開口,三郎君居然就曉得了娘子的意思,登時興高采烈的向房舍走去,準備請長寧過來。

賁靜芳離了轉運司府邸,轉頭就向錢塘府衙走去,想著陸硯剛剛的姿態還有陸夫人要辦宴的事情,心裡計較著趕緊說與衛知府知道,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無聲無息的跟上了一個廝兒。

陸硯緩慢的翻看著賁靜芳剛剛送來的賬冊,越看%e5%94%87角諷意越大,目光也越發冰冷。

長寧給他斟了杯茶,坐在他身側看了兩眼,皺眉道:“誰家的賬冊這麼齊整?”

“賁運判剛剛送來的鹽鐵賬目。”陸硯將手裡的賬冊丟到一旁,斜靠在矮榻上,看著長寧道:“阿桐也覺得有問題是麼?可這幫人不知是真蠢,還是當我是個蠢貨!”

長寧看著他冷下來的臉色,猶豫的伸了下手,最終還是未伸向他處,落在了陸硯的%e8%85%bf上。

陸硯垂眸看著地下才冒出一星星綠色的青草,看向長寧道:“範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家?”

長寧微微一怔,略想了下道:“範家在錢塘並不顯貴,聽伯母說原本也就是一般商戶,可後來範大人中了進士,入了仕,範家也漸漸改換了門頭,人稱範員外。如今範大人官拜殿前禦史,嫡女又進宮做了妃子,伯母說範家的門頭更是抬高了許多,出入也開始以士紳人家自居,甚至還有些人家稱他們為國舅府邸。大伯母與他們家並無太多交際,隻曉得他家女兒不少,嫡庶算起來十幾個小娘子呢,有些嫁給了兩浙的其他行商人家,有些則嫁入了官宦人家,對了,衛知府的夫人便是這範家的小娘子,聽說年歲與我相差不大。”

陸硯靜靜的聽著,半響後輕輕點頭,想到離京前舒相交代自己略微隱晦的幾句話,此時好似漸漸有些眉目。

長寧看他沉思,也不打攪,自己坐在一旁轉頭看著丟在一邊的賬冊,之間上麵紙張乾淨,半點修改墨漬全無,也不由輕輕蹙起眉頭。

“這錢塘除了範家,還有哪幾家貴門?”陸硯突然出聲,長寧立刻扭頭看著他,想了半響才緩緩道:“範家算不上貴門,兩浙多世家,然而錢塘並無幾家,若說起來塘西李家、湖平鄒家倒還算得上是書香高門。”

陸硯輕輕一笑,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道:“都不如阿桐娘家顯貴。”

長寧輕輕搖頭:“祖父說了,這並無甚值得誇耀,承先祖恩蔭,子孫也勉強爭氣罷了……舊時王謝堂前燕,百年風雨,若因此沾沾自喜,竟不如那些後起之秀了。”

陸硯聞言神情也肅穆了幾分,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