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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102 字 2個月前

,不由懷疑自己剛剛可能聽錯了,並沒什麼冷笑聲。

陸硯將茶杯放到榻幾上,看向長寧道:“這種事情以後莫要聽外人言說,隻要不是我%e4%ba%b2口告知與你的,都不要相信。”說罷,看她聽話的點了點小腦袋,便一五一十的將王老兵救他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沉重的歎了聲:“他妻子早死,家中隻留下這王大娘子一人……北地戰事緊急,棋福請托了好幾位軍屬幫她說%e4%ba%b2事,但都未成。歸京前夜……”

陸硯眉頭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那夜他給王秋兒兩條路,一條是給她多些嫁資,在北地軍中尋一兵士嫁了,一條是給她多置些田產,便不再管了,任由她選人入贅或是帶財嫁人。誰知王秋兒居然一條都不願選,言明一人在北地無依無靠便是被人欺負也無人替她撐腰,更不想嫁與軍中兵士,便求他帶她上京,為她擇一家境殷實、讀書人家。陸硯本不願答應,可想到王老兵臨死所托,雖心中厭煩,但也隻好應允。

“我已讓棋福為她京中置辦一座宅院,剩下的事情我今晚托付給母%e4%ba%b2,你不用管了、”陸硯說完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長寧,半響後轉頭看著門外:“棋福!”“在,三郎君有何吩咐?”棋福幾乎是立刻出現在門口。

長寧奇怪的看著陸硯,不明白他剛剛看自己此時又是要做什麼,卻聽到陸硯說道:“吧王大娘子直接安排出去吧,莫要再府中留住了。”

棋福立刻應下,轉身匆匆離開。

長寧回了回神,才看向她緊張道:“你說王老兵救了你,那你有沒有受傷?可嚴重?”“無礙。”陸硯不甚在意答道,指了指眼前的幾個箱子道:“你讓你的使女拿幾個盒子來,將裡麵的東西分一分,給府中其他人送去吧。”

說著走到其中一個稍小的箱子麵前,將它搬起來看著長寧道:“這箱子裡是你在信中提到的東西,就不分於他人了。”

長寧一愣,看著他輕鬆的將那個小一些的箱子搬到內室,不由心生歡喜,匆匆交代了阿珍兩句,便興高采烈的跟著回到內室開始欣賞起專屬於自己的那些禮物來。

“這個是胭脂麼?顏色好豔麗啊……”長寧小心的打開一個銅盒,輕輕用指尖抹了一些塗到自己的手背上,隻見雪白的肌膚上瞬間出來一抹濃麗的豔紅色,極其奪目。

陸硯正在翻看書案上長寧看了一半的雜記,聽到她的話,走過來看了眼,隻見雪膚紅痕,分外妖嬈。眼神不由暗了些許,轉頭在榻幾另一側落座,拿起尚未打開的幾個銅盒看了眼,道:“據說胭脂本叫‘燕支’,是西北焉支山特有的一種植物,色鮮於茜,用以染帛,當地婦人也用它為容顏增色,故得名燕支。後來西漢名將霍去病憑借卓越的軍事才能一舉占據祁連、燕支二山,此物才被傳入中原,慢慢就成了娘子們用的胭脂……這幾盒是今年七夕時,我在青城的邊市上買的,賣者是個年過花甲的東胡老婦,說是用東胡土法采摘燕支花做的,我看顏色甚為鮮豔,便全買了回來,此時看來,倒是十分相稱六娘。”

長寧聽的專注,聽到他最後一句,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臉忍不住微微有些發燙,輕輕咬%e5%94%87一笑,拿帕子慢慢拭去手背的紅痕,輕聲道:“那我明日便用著試試……”

陸硯淺笑著點頭,從堆得滿當當的榻幾上又拿起幾支花釵遞給長寧:“這也是在邊市上一並買的,翠玉不算極好,但是這上麵的黃玉倒是稀少,無事戴著玩罷。”

長寧看到陸硯手中的花釵,眼睛一亮,笑意盈盈的接過:“原來還有這般顏色的黃玉麼?剛剛我就覺得這支黃玉牡丹釵漂亮的很,正想問你這是什麼做成的呢……”

黃玉牡丹發釵被長寧拿在眼前細細端詳,本就白皙的皮膚被明亮的黃玉襯得越發透白光亮,陸硯看著她%e5%94%87角深深的兩個小梨渦,忍不住指尖有些微癢。

長寧剛欲將已經看過的東西收起來,就感覺到%e5%94%87角觸到一點點溫熱,她有些怔然的看向陸硯,隻見對方大大方方的在自己%e5%94%87角又輕輕撫了撫,才道:“六娘%e5%94%87角的微渦……硯還是第一次見到。”

長寧不由愣了,隻覺心撲騰撲騰跳的厲害,可是看他一副淡然模樣,又覺得是否是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便也隨著鎮定起來,抬手左右食指點著自己的梨渦笑道:“梨渦麼?也有人叫做笑渦,不過不曉得為何這般叫,我倒是見過一笑這裡有兩個或者一個小窩的,%e4%b9%b3娘說那般叫做酒窩,或許是比我這般的要大些,可以盛酒罷。”

陸硯輕笑出聲,看了看她%e5%94%87角越發明顯的兩個梨渦,低頭幫她收拾起榻幾上的東西。陸硯此次帶給長寧的物件兒真的不少,除了胭脂、花釵,還有各種各樣彆具風情的小擺件。長寧將東西歸類收拾好,正欲起身時,卻見陸硯從榻幾下抽出一封書信來,長寧一愣,見他正欲打開,臉一紅連忙上前兩步,想要從他手中奪過來,可是卻又不太敢,隻能窘迫的看著他,小聲解釋道:“是上回看完遺落在這裡的。”

陸硯掃了眼信封的字跡,臉上帶上了幾分淺笑,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她,道:“那收起來吧。”

長寧看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接過書信,飛快的裝進匣子裡,想了想才認真道:“每封信我都有好好收起來的……”

陸硯看著她,淺笑不語。長寧將東西收拾好之後,看了眼天色,道:“我們去母%e4%ba%b2那邊吧,隻怕宴席已經差不多了。”

陸硯點頭,長寧喚了人進來,打算再整理一番妝發,卻見陸硯站在房中定定的看著自己,隻覺有些羞澀,微微側身道:“三郎君可否在外等候?”

陸硯一頓,見她神色不似剛剛那般自如,也明白她要梳妝,雖然覺得自己在哪裡都無所謂,但還是點頭出了內室。

為陸硯接風的家宴安排在定國公府的後花園的林水閣,自己%e4%ba%b2生兒子的洗塵宴,秦氏操辦的很精心,不僅備下百色菜肴、數十種酒水湯品,甚至還安排了定國公的家伎歌舞助興。

陸硯與長寧兩人還未到,就聽到一陣絲弦聲樂,還有定國公府的下人手中端著一盤盤佳肴不停的穿梭在園中。

定國公府的府邸是前朝一位%e4%ba%b2王的王府,南平開國後便賞給了一位異姓王,後來這位異姓王因為子嗣無繼,這座府邸就空了出來,被先帝賞給了從黔西歸京的定國公。這座宅院景致雖好,但因為那位異姓王後繼無人,早在定國公住進來時,京中人還覺得此宅不詳,可定國公府的五子五女讓京人們瞪目結%e8%88%8c,從此以後再無人敢說這座宅院不詳了。

入冬時分,院中有些樹木已經蕭條,但因氣氛喜慶,倒是也十分熱鬨。長寧看著身側波光粼粼的湖水,道:“母%e4%ba%b2前年在湖的那一旁種了好些桃樹,三月桃花開的時候,坐在小舟上滆湖看向那邊,好像煙霞一般美麗。”

陸硯順著她手指向的方向看去,隻能看到一片光禿禿的矮樹林子。家中後園他好像並不怎麼常來,幼時不在家中,長大以後無暇來,此刻便是長寧給他說一些園中的改變,他也早已不記得之前這園中是何種景色了,隻能順著她指向的方向一一看去。

彩燈高掛,美人舞翩遷,美酒香溢濃。陸汝風見坐在右側三兒英姿勃發,俊眉秀目,不由多喝了好幾杯,歎道:“我雖不孝,無以承父誌,然而今有硯兒,百年之後,我也算有些臉麵去見父%e4%ba%b2了……”

陸老夫人聞得此言,臉色瞬間陰沉,手中的酒杯便有些重的放到了桌上,看了眼一旁喝悶酒大孫兒,再看向另一邊從小就被自己不喜的三孫兒,隻覺得心中更加憋悶。

陸砥輕抬眼皮掃了眼上首的父%e4%ba%b2和對麵的陸硯,不由緊握手中的酒杯,咬緊了牙根。今日大軍歸城,聖上%e4%ba%b2自出城迎接,他作為侍衛扈從是要為聖上清道的。當他站在路邊仰頭看著跨馬從自己眼前經過的異母弟弟時,突然一種屈辱的不甘從心中升騰而起。想到這幾年每逢年節進宮麵聖,聖上對他的態度一直不遠不近,就連皇後對待自己妻子也是冷冷淡淡,甚至趕不上對舒六娘一分熱忱。越想越覺得滕氏沒用,仰頭灌下一杯悶酒,起身對著陸硯道:“三弟,為兄敬你一杯!”

陸硯看向他,隻見他雖笑的開懷,但眼神比三年前更加沉鬱,想到那些報於自己知曉的事情,心中便知他心中因何恐慌,不由輕輕一笑,起身回禮:“謝大哥。”

秦氏這幾日一直都很高興,就是今日被滕氏的話說的有些生氣,原本還擔心這小兩口未曾謀麵,萬一因著此事再生些罅隙,可是剛剛見兩人同行而至,畫麵說不出的和諧,便放了心,隻剩下滿心歡喜。

長寧晚上吃得少,此刻也是被阿珍服侍著吃了點易克化的東西,更多時間都是在欣賞家伎們的歌舞,雖年節時也看過,可不知為何總覺得今日的格外精彩。

滕氏掃了眼對麵坐的一對璧人,攏在袖中的手不由暗暗收緊,她看向長寧頭上彆的那支翠玉牡丹翠鳥顫珠釵,眼神一頓,這是釵早上舒六娘回來時在她頭上見過,聽聞是去年她生辰時三弟專一從北地托人送來的禮物之一,可是在自己說了那番話之後,迎三弟歸家時,這支釵子便不見了,她原本心中還暗暗高興,想看這兩人還未見麵便生仇的戲碼,卻不想這三弟居然是個這麼會哄人的,舒六娘居然能這麼輕鬆就不在意那個女人的事情!她不由心中暗恨,略一垂眸,便看向長寧道:“弟婦這支釵子好像三弟歸家時未曾見,沒想到此時帶出來倒是好看得很。”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長寧正在看家伎的鼓上舞,聽到滕氏的話,微微有些愣神,陸硯淺笑的側身靠向她小聲道:“大嫂誇你的發釵好看。”

長寧略微側頭就看到了他精美如雕刻般的側臉,不由臉色微紅,小聲道:“這是你送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

陸硯:回答的真好!

長寧:我隻是實話實說

陸硯:我就喜歡實話實說!

第60章 圩九章

明燈之下, 青年男女相互對望,%e5%94%87畔皆是淺笑晏晏, 畫麵極美。

滕氏隻覺得刺眼, 勉強扯了扯%e5%94%87角, 便有低下頭不再言語。

酒宴五巡過後, 陸四郎並陸五郎一起過來向陸硯敬酒。

長寧便起身來到秦氏身邊坐下,不時看向陸硯。見陸硯對庶出的弟妹皆是淡淡的,想一想他對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