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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294 字 2個月前

了試手,將帕子丟到一邊道:“你眼裡就隻能看到這些麼?她今日將我弄得如此狼狽,在你看來就僅僅隻是樣貌好和性情差麼?”

滕氏被她訊的喏喏不敢應聲,隻能縮著肩膀立在一旁聽訓。

陸老夫人見狀,再想到長寧的樣貌氣度,心中原本對滕氏的那一點%e4%ba%b2情就全變成了厭惡。扭過臉不想再看她一眼,也不知道自己的侄兒、侄媳如何教養女兒的,竟將人教養的這般愚蠢畏縮,當初看著還算聽話柔順,嫁給砥兒之後,作為世子夫人主持中饋比秦氏那個繼婦要名正言順多了,可誰知這個滕氏竟然是個一點事都拿不起的,到最後中饋還被秦氏牢牢把持著,連帶自己也要看秦氏的臉色!

陸老夫人越想越氣,沉聲道:“砥兒前些日子給我說了,想要尋個家世不錯的庶女做二房,原本我覺得無甚必要,可今日看來,這件事還得抓緊時間辦才好。”

滕氏一驚,呆呆的看著陸老夫人,結結巴巴道:“祖母,這……這……孫媳到如今尚未有子嗣,若是二房進門……”她不敢說下去,光是想一想那樣的後果就覺得全身發冷,隻能哀求的看著陸老夫人,哭道:“姑姥,您可要心疼心疼侄孫女呀……”

陸老夫人皺眉看了眼哭的嗚嗚咽咽的滕氏,有些心煩的將她推開,哼道:“我還不夠心疼你麼?你進門快五年,都未曾誕下一兒半女,彆的人家早就叫兒郎納妾了,可是砥兒如今除了三個沒有名分的侍婢,可還有他人?”

滕氏怔怔的看著陸老夫人,半響後才急忙道:“孫媳明日就尋媒婆子給世子尋身家清白的小戶女子為妾,可家世好的二房萬萬不可呀!”

“到了現在你還這般糊塗,這國公府的嫡子可不止砥兒一個!那硯郎名份上雖說是繼室嫡出,可也是嫡子。原本以為當年宮中形勢凶險,那七歲小兒定會遭人算計,可誰知……如今倒是撿了大便宜,成了聖上身邊的得意人,便是連砥兒這個嫡%e4%ba%b2的表哥都比不過他在聖上心中的位置!”陸老夫人見她哭的可憐,忍不住歎了聲:“砥兒如今才隻是七品的武職,可是那硯郎已經是從六品的天子近臣,更彆說此次居然文兼武職前往邊關……我們定國公府世代承武,若是硯郎真的從邊關平安歸來,加上舒六娘的娘家,你覺得砥兒的世子之位還能安穩?”

滕氏隻默默的流淚,呆呆的看著老夫人,臉上一片木色。陸老夫人沉聲道:“你娘家比不過舒家,今日看來就連頭腦也不及人家半分,我砥兒若不在尋個家世好一些的姻%e4%ba%b2,難不成真看著定國公世子之位易主嗎?不過那硯郎此去倒是也算一樁好事,最起碼他離家這段時日,舒六娘必是不能生育的,砥兒若能儘快迎二房進門,抓時間生出長子,籌碼也算多了一個……”

滕氏靜靜的聽著陸老夫人說著陸砥迎二房的好處,手掌慢慢握拳,長長的指甲戳進掌心,刺痛讓她眼睛慢慢發紅,仿佛在朦朧中看到了那個身著紅色衣裙,嫋嫋婷婷前來的身影,心中嫉恨像是野火般蔓延再也無法撲滅……

☆、第 49 章 卌八章

征討東胡的大軍三日後在在京都誓師,昭和帝站在皇宮高高的城樓上看著下麵兵馬齊整的軍隊, 這些少年兒郎們身著明光鎧甲, 戎裝肅立, 猶如即將出鞘的利劍,定將直插敵人的心臟!

隨著大軍出動,東胡已經占領並州、前洲的訊息也快速在民間傳開, 南平民眾震驚之餘,是對東胡深刻的仇恨。

長寧坐在茶社二樓, 看著外麵不停呐喊的民眾和整齊向前的軍隊,心中不由一陣震蕩。從京師出發的軍隊並不是前往定北征討的全部十萬兵馬, 隻是京畿附近的兩大精衛,隻有三萬人,但卻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

“阿桐, 你莫要擔心,陸三哥此次隻負責督運糧草, 並不往前線去, 便是有人偷襲, 以陸三哥的身手也定是無礙的。”舒孟駿見長寧目光幽然, 連忙開口寬慰。

長寧轉頭對舒孟駿笑了笑, 低聲道:“我曉得,三哥以前就如此對我說過……隻是,不知為何,心中還是不安。”

舒孟駿歎了口氣,心情也愁悶起來, 半響後才道:“阿桐,他們可是對你不好?”

長寧將目光從已經遠去的兵將身上收回,奇怪道:“三哥為何這般問?翁姑對我都好,府中其他人……與我並無其他來往,好像就是換了一個地方生活般,無人欺負我。”

舒孟駿抿著%e5%94%87,定定看著長寧,沉聲道:“若是他們對你不好,你定要告訴我,陸三哥不在家,我是你兄長,必要護著你的!”

長寧忍住鼻中酸澀,微微點頭,強笑道:“三哥放心,我才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性子呢。”

今日大軍出征,舒孟駿一早就到定國公府來接長寧出來觀看,此刻大軍遠去,兄妹兩在茶社略坐了坐,便也準備返家了。

舒孟駿將長寧送回國公府離開時,剛好遇到剛剛下職回來的陸砥,兩人相遇,都先是一愣,隨後才認出彼此。

陸砥連忙笑道:“原來是%e4%ba%b2家小三郎君,今日到府怎的此時就離開?”

舒孟駿上前行了一禮,客氣道:“今日前來接六娘出去看大軍誓師,本已叨擾了,此時已將六娘送回,我便也要回家告知家母,請她放心。”

陸砥聞言輕輕點頭,上前熱情挽留:“既如此不若留下用飯,三弟離家突然,六娘子又是新到這裡,小三郎君如留下用飯,六娘子怕也會高興幾分,至於舒夫人那邊,我使家中廝兒去告知一聲,不知如何?”

舒孟駿微微垂眸,本有些心動,但是突然想到離家時曲氏曾交待他不可在定國公府停留,以免為六娘增加紛擾,便立刻對陸砥道:“多謝世子盛情,隻是家中還有他事,實在不便多留。”

陸砥臉上露出一抹遺憾,那日拜茶之後,舒六娘便一直在自己院中不大出來,秦氏心疼她新婚當日陸硯離家,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本想借著今日留下舒三郎君一起用飯,也能再見芳顏,可沒曾想這位小郎君倒是拒絕的利落。

舒孟駿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待改日無事,再來拜訪。”

陸砥飛快的收起臉上的失望,笑道:“這般最好,你我兩家本就應多來多往才是。”說著%e4%ba%b2自送舒孟駿離開,舒孟駿再三婉拒,也阻不了陸砥一直將他送到門外。

舒孟駿與陸砥不熟,不了解其為人,上馬之後,回頭看到陸砥還笑盈盈的站在門口目送自己,忍不住感歎這位世子真是熱情,隻是熱情的有些……他突然勒住馬,若有所思的看向定國公府方向,招手讓七白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便揮手道:“快去,莫讓人疑心。”

長寧在正堂與秦氏說話,描述完今日出征大軍的威風,想了想,淺笑道:“我本還一直憂心,可今日見我軍威風,便突然覺得放心不少,母%e4%ba%b2也一定要放寬心,我們在家要好好的,想必三郎在外才會放心。”

秦氏笑著點頭,打量她一番,道:“我還好,唉,硯郎小時候入宮伴讀,那時我便就日日提著心,後來一日日的,也就慢慢習慣了……是以,此次他遠赴邊關,我雖擔心,卻也還好,隻是你年輕,又是新嫁,這般情況定是比我難過許多,卻還日日來寬我心,也是難為你了。”

長寧淺淺笑著,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三郎不在家,我替他孝敬母%e4%ba%b2正是應該。”說罷便垂下頭,這樁婚事不管前因如何,如今都以做成,即使她此時尚未見過陸三郎,即使兩人婚禮並未成禮,但……她都已是陸三郎的妻子了,即便看在他匆匆離京還惦記著自己的份兒上,她都應替他照料好雙%e4%ba%b2,儘好孝道,更彆說秦氏待她本就十分好。

“夫人,世子來了。”

小丫鬟的話驚醒了發呆的長寧,她看了眼秦氏,起身道:“母%e4%ba%b2,我先去旁邊坐坐。”

秦氏點頭,隻是長寧還未進到側間,陸砥便已大踏步進了正堂。

“孩兒剛下職歸家,母%e4%ba%b2今日可好?”陸砥笑容滿麵,目光真誠的看著秦氏。⑩思⑩兔⑩網⑩

秦氏看了他片刻,對他不待自己發話便進來的做派十分不滿,“世子以後再來,還是請多等一分兩分較好,這裡畢竟不比公爺的前院正堂,偶有內眷,若是閃避不及,隻怕不好。”

陸砥聞言立刻懊惱道:“母%e4%ba%b2教訓的是,是孩兒考慮不周全。”說著轉身看向側身而立的長寧,深揖一禮道:“今日是我冒犯了弟婦,還請弟婦寬諒。”

長寧小臉微繃,見陸砥如此,也未閃避,直接承受了他一禮,才道:“世子言重了。”說罷便不再言語。

陸砥微微抬眼看向長寧,許是因為今日外出,雖然仍是一身紅,但卻不是拜茶那日的禮服,而是胭脂色半臂,襯著真紅色窄袖衫,下著銀朱色幻色高腰裙,挽著淺牙鋪金寬披帛,一身深深淺淺的紅,加上頭上挽就的靈蛇髻,兩支金步搖在她耳邊微微晃動,更是靈動俏麗的緊。

陸砥看著不由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扯了扯%e5%94%87角呐呐道:“是我唐突了。”

長寧不欲理他,轉身對秦氏道:“母%e4%ba%b2,六娘先行告退。”

秦氏也發現陸砥目光不對,心中氣急,聽到長寧的話,點頭道:“去吧,不必每日來陪我,若是硯郎回來發現你比進門時瘦了,我可不知要如何向他交代。”

長寧被秦氏打趣的有些羞澀,剛想回一句“他才不知我胖瘦呢”,又看到陸砥在一旁,便重新擺正臉色,收了話頭,行禮告退。

陸砥餘光一直隨著長寧的身影,直到秦氏突然開口道:“世子,春耕事忙,這段時間你便不必來問安了。”說罷,目光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從旁拿出一本賬冊低頭看了起來,不再理他。

長寧剛回到院中,就見銀巧進來左右看了看,見隻有阿珍、引蘭兩人,便上前壓低聲音道:“六娘子,七白剛剛來尋婢子,說三郎君有話交代。”

長寧一愣,擺手示意停下準備更衣的動作,問:“三哥有話交代我?七白現在何處?”

她有些疑惑,舒孟駿離開定國公府不久,怎麼會突然有話交代自己?莫不是母%e4%ba%b2的叮囑他忘了告訴自己?一邊想著一邊道:“你帶七白進來,若有人問,就說三郎君今日有東西落在我這裡了,使人來取。”

銀巧應了聲,轉身出了房間。看著她的背影,長寧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轉頭看著阿珍問道:“為何七白能找到銀巧?”

阿珍臉上露出促狹的笑,與引蘭上前替長寧取下`身上各種掛配,才笑道:“七白與銀巧從小一起長大,銀巧今日休息,說是要回去看父母的,至於怎麼碰到七白,婢子可就不知道了。”

長寧聞言,眨了眨眼睛,才恍然道:“啊!原來銀巧和七白是一對兒呀!”

引蘭“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阿珍連忙道:“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