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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4305 字 2個月前

是吃呢?我又乾嘛為了去盛陽樓幫你隱瞞呢。”

舒孟駿被她一噎,想了想道:“阿桐,我可以帶你去盛陽樓聽曲,隻不過……你要穿男裝,扮成我的僮仆,你可願意?”

長寧立刻點頭,小臉上全是笑容,一雙杏眼更是明亮如星,看的舒孟駿想後悔都不忍收回自己剛剛的許諾。

待二人回到廂房時,方丈已經做完早課,小沙彌正在向曲氏致歉,道:“還請夫人稍待片刻,定國公夫人先到小寺,所以方丈此時正在於定國公夫人說話,請夫人見諒。”

曲氏起身回禮,笑道:“這本就是應該,勞煩小師傅多跑這一趟。”

小沙彌致歉後,便離開廂房,曲氏在原本的香油錢上又添了三分,見長寧回來,笑著拉過她,感覺到她手冰涼,便皺起眉頭:“怎的這樣涼?你的鬥篷呢?”

長寧嬌氣的將手往曲氏手裡塞了塞,在她身邊坐下,道:“放在這裡呢,出去時忘記了。”

阿薔以及將長寧的鬥篷展開給她披上,曲氏責備道:“尚未痊愈,又著了風,回去我看你又要再喝幾天苦湯藥才好!”

長寧看著阿薔蹲在自己麵前講鬥篷係好,感覺到身體暖和幾分,聽到母%e4%ba%b2的教訓,笑著搖了搖頭:“才不要呢,我現在覺得我身上都是一股子藥味兒呢……不信,你聞聞……”

說著伸出胳膊在曲氏麵前晃了晃,曲氏嫌棄的推開,笑罵道:“快要及笄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

長寧笑嘻嘻的將胳膊收回,捏了捏腰間的荷包,裡麵是與七葉樹掛的一樣的福袋。萬雲寺的福袋都是兩個,一個扔到樹上,一個拿回家讓有所求的人隨身帶著。

舒孟馳見妹妹遞過來一個紅色錦袋,便知是她剛剛幫自己求的福袋,拿過來直接就掛在了腰間,道:“多謝阿桐了。”

“二哥客氣了……”長寧搖頭,說著看了眼那個掛出來的福袋,想了下道:“隻是這個不能帶進貢院的吧?”

舒孟馳捏了捏福袋,裡麵硬硬的,應是桃木牌,聽到長寧的話,點頭:“是的,不過我會將它帶到貢院外的。”

長寧笑開,%e5%94%87角的梨渦深深,看著十分討喜。舒孟馳臉上也露出笑來,剛想抬手摸摸她的發頂,卻見長寧又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福袋遞給他道:“三哥,這個是幫崔二哥求得,你幫我轉交於他。”

舒孟馳笑容微頓,與曲氏對看一眼,才又笑著接過,將福袋收起道:“好,今日回去我便%e4%ba%b2自給樂容送去。”

作者有話要說:  舒孟駿:你個騙子,你明明見了我妹妹!

陸硯:見時並不知那是你妹妹。

舒孟駿:我們長得那麼像,你居然沒感覺?

陸硯:→_→ ,建議你換個鏡子。

舒孟駿:???什麼意思?

陸硯:我覺得你現在的鏡子,一定給了你什麼誤會。

舒孟駿:!!!!難道我比我妹妹還美?

陸硯:你看,這就是個誤會。

☆、廿五章

方丈禪室在萬雲寺左側, 門前兩棵樹冠碩大的菩提樹,枝乾密集,向四周散散分開。菩提樹不耐低溫,是以北方很難存活,但偏偏萬雲寺的這兩棵菩提樹已經存活過百年,被京人稱為奇景。

秦氏被小沙彌帶進方丈室左廂房, 室內清靜簡樸, 四周掛著名家所寫的經文墨寶, 屋內飄著淡淡的檀香。

須臾, 萬雲寺方丈便從門外進來,黃色的僧衣像是陽光一樣,照亮了整間屋子。

秦氏連忙雙手合十行禮, 方丈笑嗬嗬的回了一禮,與秦氏同在蒲團上盤%e8%85%bf坐下。

“今日前來叨擾大師, 是為小兒此次恩科……”秦氏低眉順目, 態度虔誠, 將身邊的包袱打開, 裡麵是十幾卷手抄佛經,還有一些供奉。

方丈笑容未變,示意身邊的小沙彌接過之後, 唱了聲佛號道:“施主如此誠心相求,我佛慈悲,定會保佑施主心願達成。”

秦氏麵露笑容道:“多謝大師吉言,小婦人此次前來還想求大師所做的墨條一塊, 為小兒考試所用,沾些大師的佛光,保佑我兒平安順利。”

萬雲寺方丈是位得道高僧,眉須皆白,樣子慈和,據傳年輕時也是名動天下的風流才子,隻是一年之間不知何故,雙慈逝世,嬌妻愛子也先後離他而去,心灰意冷之時,入了空門。或許因為失去太多,一夜之間頓然了悟,修成得道。

雖然出家,但方丈依然保留了些文人習慣,無事便會自己做些墨條、彤管,若有人相求,便贈之,久而久之,萬雲墨條在文人中漸漸有了名聲,隻因方丈做此物純粹愛好,數量並不多,所以雖不難得,但求時,方丈自己都不一定有。

秦氏說完,便滿懷期待的看著方丈,她是偶然間聽彆家夫人說的,那位夫人先後上山求了六、七次都未求得,方丈也覺不甚好意思,最後贈與她兩支彤管作為補償。現下,再過兩日便要入場,也不知方丈是否還留有墨條。

秦氏正在忐忑間,忽聽方丈哈哈一笑,道:“施主所求甚是有緣,老衲前些日子剛做六塊墨腚,昨日恰好完成……”說著示意身邊的小沙彌去取來。

秦氏大喜,連連道謝,方丈又說:“陸三公子天資聰穎,文武兼備,施主實在是一片慈母之心,讓人動容。”

秦氏聽到方丈誇讚自己兒子,心中驕傲,但麵上仍是連連謙虛,很快,小沙彌便拿著玉盤大小的一塊墨腚過來,秦氏眼睛微微長大,心中喜悅更甚。

方丈從旁邊拿出一張黃荊紙,十分隨意的將墨腚包起,遞給秦氏道:“未能切割分塊,就請陸三公子自己勞動了,老衲也偷個懶。”

秦氏如願以償,臉上笑容滿滿,略作片刻便欲告辭,忽然想到一直讓她牽心掛肚的一件事,吞吞吐吐問道:“大師,不知可否指點下小兒的姻緣?”

方丈抬手捋了捋胡須,眉眼帶笑,答:“老衲不在塵俗已久,卻也隻人生幾大喜事,一是金榜題名,二便是洞房花燭,陸三公子福運深厚,必是喜事連連。”

秦氏一愣,不明白這句是方丈的揭語還是方丈的祝福,但依然笑著辭彆方丈,有些迷茫的從禪室中出來。

在門口站了站,還是不能理解,秦氏準備轉身進去再問問明白時,見到小沙彌帶著一位中年美婦和一個妙齡小娘子從院門進來。

秦氏微微驚訝,連忙上前:“舒夫人……”

曲氏早知秦氏在此,但因為今日前來是為女兒化厄求福,所以便不想讓人知道,卻不想還是在此處遇到了熟人。

“定國公夫人。”曲氏笑著迎上前,笑道:“夫人可是也為了三公子恩科而來?”┆思┆兔┆網┆

秦氏點頭,目光看向跟在曲氏身後的長寧,眼裡驚豔,嘴裡也不停讚歎:“哎呀呀,這便是小六娘子吧?真是……哎呀,我都不知要如何說了,前些日子秋宴,咱們兩家案幾離得遠,當時驚鴻一瞥便覺小六娘子貌美如花,今日這般近看,何止是貌美如花,簡直就是國色無雙……”

長寧臉上帶著羞澀的笑意,上前行禮:“定國公夫人安好。”

“好好好……”秦氏喜歡貌美的小姑娘,見長寧乖巧嬌俏,心中更是喜歡,從自己手上褪下一個翡翠刻花玉鐲便要給長寧帶上,同時關切的問道:“你如何了?可是痊愈了?”

長寧推辭了一下,曲氏看了眼,見鐲子成色很好,但也並不算世間難尋,便微微點頭讓她收下。長寧便順勢被秦氏帶上了鐲子,聽到秦氏話語關切,展顏一笑,道:“多謝夫人記掛,如今已經大好了,說起來還未謝過三公子救命之恩。”

秦氏看著小姑娘%e5%94%87角的兩個笑渦,越發覺得這姑娘又甜又美,拍著她的手道;“你父母都已謝過了,他是你祖父的學生,區區這件小事哪能讓你們一直謝來謝去的,太抬舉他了。”

曲氏聞言笑了,道:“國公夫人此言差矣,陸三公子本就是少年英才。”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秦氏稍稍謙虛了幾句,便看著小沙彌帶著曲氏走進了禪室,又在心中感歎了一番舒家小六娘的美貌,才想起自己剛剛想問的事情居然就這樣錯過了。

下山路上,秦氏坐在馬車中一麵想著方丈說的“喜事連連”一麵又想起舒家小六娘笑起來乖巧的樣子,不由遺憾的歎了聲,可惜自己沒有女兒,否則以兒子的長相,她的女兒定也是頂頂美的。

陸硯駕馬跟在車旁,習武之人,耳力過人,聽到母%e4%ba%b2在車內長籲短歎,以為今日到方丈處所求不成,想到都是為了自己,便開口寬慰了幾句,卻不想,窗口簾子被掀起,秦氏直直問道:“你可曾見過舒家的小娘子?”

陸硯一怔,下意識的搖了下頭:“不曾……”

秦氏一頓,盯著他看了會兒,道:“我見了,娘從未見過像小六娘子那般如花似玉的人兒,咱們兩家門口也相當,你與她……雖不如她相貌好,但男才女貌倒也無妨,母%e4%ba%b2替你求娶舒小娘子如何?”

陸硯握著馬韁的手一緊,詫異的看向秦氏:“母%e4%ba%b2為何突然這樣講?”難道隻是因為舒家小娘子貌美?他瞅了眼靠這車壁的秦氏,目光閃了閃,舒小娘子確實美貌,隻是他作為男人,尚未起求娶之心,難道母%e4%ba%b2比自己還好美?

秦氏瞪了他一眼:“你向來對所有小娘子都淡淡的,淩家大娘子也算是清麗佳人,滿身書香,而且她鐘情於你這件事滿京都都知曉,可你卻也看不上,不知道你到底想尋個什麼樣的,這位舒小娘子,出身高貴,樣貌傾城,若是你也不願,為娘就真的不知道你還能心儀什麼小娘子了。”

秦氏最後歎了聲,沒好氣的看著騎在馬上的兒子,黑色的鬥篷披散在白色馬背上,麵如白玉,星眉劍目,端的時颯颯少年。秦氏看著看著,眼神便緩和下來,她的兒子這樣優秀,妻子人選也確實要好好挑選。

秦氏見兒子不言語,知道自己又是白說了,正準備放下簾子時,聽到兒子道:“舒小娘子……隻怕是已有婚約了……”他想到在那棵樹下,她求了兩個福袋,一個是給舒二郎君的,而另一個則是給崔家郎君,這位崔家郎君是誰,他都不用想,都曉得是清河崔家的嫡次子崔庭軒。

他與崔庭軒接觸不多,出身南平兩大文化世家的崔庭軒與舒孟馳關係頗好,之前也曾聽聞兩人是總角之交,這樣想來,舒家的小娘子與崔庭軒隻怕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家世相當,又有情誼,互定婚約也不足為奇。

秦氏聽到兒子回應,欣喜道:“若沒有呢?舒家小娘子若沒有婚約,你可願意娘%e4%ba%b2為你求娶?”

陸硯轉頭看著母%e4%ba%b2,淡淡一笑:“都可,母%e4%ba%b2喜歡便好。”

秦氏唰的一下將車簾甩下,氣道:“又不是我娶妻,我喜歡不喜歡有什麼關係?若是你喜歡,哪怕我不喜,也會看你麵子多包容幾分,可是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