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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跟外圍的人一樣爬到樹上去看了吧。

啊,樹上的人都被打下來了。

也對,德川家康怎麼可能允許有人跑到高處去。今天在正式會場裡的,隻怕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吧。他們遠遠地隔著簾子看向這邊,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古河軒能夠肯定,多半是一些看輕這些武士的話題。

真是跟以前幾乎一模一樣,古河軒想到以前自己作為正規的陰陽師去大宅拔除災禍的時候,那些貴族臉上帶著“我們很需要你們”這樣的表情,可是實際上卻異常看不起陰陽師,甚至將陰陽師比作低賤的野貓野狗的也有不少。

想到那些糟糕的事情,他就覺得自己完全能夠理解為什麼麻倉葉王會想要建立一個新世界了。掃了一眼附近出沒的忍者,再次慶幸自己的馬甲沒有曝光真是太好了。

就在這時候,梅組那邊出現了騷動,站在場上的一個短發男子隨意地掃了眼跟他同組的參賽人員,就對一旁的裁判說道:“彆浪費時間了,叫這個組裡所有的人一起上吧。”

古河軒站得比較靠近裁判那邊,他當然也聽到這句異常狂妄的話語。他有點好奇地看過去,就看到那是個穿著一身黑色衣服,背上還紋著一個太極圖的男人,男人的眼睛是深邃的紅色,若是迎著陽光,那份鮮紅反而沒有那麼清晰,可是一旦當他的臉被陰影遮蓋的時候,那雙紅色的雙眸就像是有魔性一般,泛著猶如鮮血一般的流光。

“這不正常。”古河軒很肯定,那個人的眼睛應該是黑色的,但是他在自己的眼睛裡覆蓋了一層好像是靈力卻又有些些微不同的力量,這才導致了他的眼睛看起來會是如此古怪的紅色。隻可惜葉王對這樣的畫麵並沒有興趣,而且在自己弟子麵前說出了靈視的能力之後,他就再也不掩飾自己討厭人多的地方的本性了。

聽到這個莫名其妙男人的大放厥詞,梅組的人都朝著他蜂擁而去,然而他們的包圍網還沒有完全形成,短發的男子就像是從人群中淡然走過一般,出現在了人群的後麵。

人群裡所有人的動作都像是停止了一樣,但是下一秒,這些人就全部吐著鮮血倒在了地上,抽搐了起來。

“殺,殺人是違反規則的!”裁判顫唞著說道。

“我可沒有殺死他們。”短發男人將手裡的木刀抗在了肩上,一副極其自信的模樣說道:“留他們半條命,可真是為難死我了。”

古河軒看的分明,剛剛他經過那些人的時候,每一刀都準確地砍在了這些衝上去的人身上五處要害,力道把握得剛剛好,不多不少,這才讓他們全部吐血倒地卻又都沒有死的情況。

古河軒有點皺眉,這就是傳說中的鬼眼狂麼?確實如傳聞所言的那樣,實力強大。他深吸了口氣,現在的他就算能夠看到,也躲不過去。

就在裁判宣布鬼眼狂勝出的時候,古河軒也有點想從這邊撤退了,畢竟他還要去正式演武場外圍和比古清十郎會和,可沒想在這邊浪費太多時間。然而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穿著女式浴衣的漂亮女子正和那邊的鬼眼狂說話,他仔細地看了一眼,“噗……!”

古河軒差點一個不慎摔倒在地,他再次看了眼那個漂亮女子,其實一定要說是漂亮女子也未必正確,雖然五官非常精致,可是她的%e8%83%b8部太平了,而且表情也是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樣。

結合比古清十郎告訴自己的東西,古河軒感覺自己受到了非常巨大的驚嚇。

這人該不會真的就是真田幸村吧?

他居然可以為了刺殺不惜男扮女裝!

可是這有什麼卵用啊,真田幸村那張臉沒有任何的修飾啊!哪怕憑借著隻從比古清十郎裡嘴裡聽來的隻言片語,他都能一眼認出對方來,那些成天看通緝令的衛兵們就認不出來嗎?

然而事實上他們確實沒有認出來,古河軒看了眼一旁貼著的工筆畫人像,覺得他們抓不住犯人這一點真心不奇怪,倒不如說就這樣就能抓到人才叫神奇。

預賽到底是一群良莠不齊的人來參加的,打了一個白天差不多也都到了大家休息的時候了。

古河軒看了眼那邊真田幸村勝出用的名字,幸乃……嗬嗬。

古河軒在這邊扮演一個圍觀吃瓜群眾,另一頭的比古清十郎卻遇到了一個不知道該不該算是熟稔的男人。

“真田信幸?”比古清十郎看著臉上帶著奇怪麵具的男人,頓時神色有點猙獰地一把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你在做什麼!?幸村那家夥可是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暗殺德川家康啊!

“……將軍閣下已經有了準備。”帶著巨大麵具的男人聲音平靜地說道。

“喂喂,你這家夥……”比古清十郎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弟弟就要狂奔向死亡的深淵了啊!

“沒關係。”真田信幸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感情波動,隻是淡淡地說道,“早在當初我跟隨德川家康大人之後,而他選擇跟在石田三成身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斷裂了。”

“你們不是家人嗎?”比古清十郎難以相信這種事情,弟弟將要去實行自己的自殺計劃,而哥哥不但不想幫助他,還要反過來幫助被刺殺的那個人將弟弟抓起來什麼的。

第62章

“比古清十郎, 你這是在做什麼?”真田信幸和比古清十郎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危險之時,一個聲音忽然從他們的頭上出現, 一道人影出現在了他們旁邊的屋簷上, “你這是想要在這裡對德川家重臣動手的意思嗎?”

比古清十郎放下了揪住對方的衣領,扭頭看向那個忽然冒出來的人影,過了一會兒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服部……半藏!”

“正是在下。”服部半藏的額頭, 斑白的劉海被風吹起,露出底下嚴肅的麵容來。

比古清十郎驀然地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違和感,他以前也不是沒有和服部半藏交過手,關原之戰的時候,他作為突擊的劍士, 也是有好幾次差點就衝殺到德川家康的麵前的。因此他對服部半藏並不陌生,可是現在再次看到他的時候, 他忽然感覺到了自己撿來的小朋友的話。

“那個服部半藏, 真的隻不過是一個忍者麼?”古河軒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一閃即逝,比古清十郎動作迅速地將眼前的男人推開,一手下意識地握上了手裡的長劍。

“請住手,比古先生並沒有想要和我動手。”真田信幸反而走上前一步, 對著服部半藏說道。

“哦?”服部半藏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

比古清十郎放下握劍的手,朝著真田信幸行禮道歉道:“剛才真是失禮了, 請恕我一時激動。”

真田信幸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爽快就低頭了, 也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服部半藏哼了聲,瞬間就從樹梢上消失了。

真田信幸有點好奇地問道:“你的脾氣似乎變好了不少,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願意向我低頭。”

“我已經不再是豐臣的將軍了, 而你還是德川的重臣,身為平民我剛才的行為確實不對。”比古清十郎說的都是實話,如今他的不過是一介平民,哪怕數年前的時候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將。

“真是有趣,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比古清十郎居然會是這樣的人。”真田信幸對比古清十郎的了解並不多,畢竟他們隻是在戰場上交過手,而在關原之戰之前,兩邊也是作為敵對人士出現在戰場上的。

比古清十郎卻沒有任何地位落差的感覺,他並不在意權勢,相比之下他更相信自己手裡的劍。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比古清十郎如今已經神色平靜了下來,“希望明日見麵的時候,能夠一切平安。”

“承你吉言。”真田信幸頭也不回地走了開去。┅思┅兔┅在┅線┅閱┅讀┅

古河軒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比古清十郎神色平淡地從內院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忍者,但是看到他走出去之後,就隱去了身形。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的節奏麼?”古河軒有點好奇地問道。

“是啊,這下總算是讓我明白,為什麼師傅會說真田家的人都是一個性子了。”比古清十郎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真田?比古先生你遇到了真田家的人?”古河軒最近戰國史複習的不錯,立刻就想起來了投效德川家的真田家人,“是真田信幸嗎?”

“就是他。”比古清十郎歎了口氣,“先代比古清十郎曾經告訴過我,真田昌幸看似是個搖擺不定老奸巨猾的家夥,還被豐臣秀吉稱為‘十分忠誠但對於庸主也敢於背離之人(表裡比興の人)’,但是實際上,他的骨子裡絕對忠實於真田家,為了能夠讓真田一脈留存下來,他做了許多讓彆人都難以企及的事情。”

“他的兩個兒子對他的對真田的忠臣心繼承沒繼承我是不好說,但是他的那種骨子裡一旦認定就死不放手的個性倒是都繼承了下來。”比古清十郎歎了口氣,“這兩個家夥……該說真不愧是兄弟麼?”

“?”古河軒有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說,交涉失敗了?”

“嗬,何止。”比古清十郎搖了搖頭,“在我看來,他甚至會想要將自己的弟弟當場斬殺吧。”

“做的這麼誇張?他們不是兄弟麼?”古河軒有點發怔。

“誰知道呢。”比古清十郎歎了口氣,“我們回去吧。”

回到比古清十郎入住的大宅,比古清十郎的情緒都不怎麼高興,一整個晚上幾乎都在練劍。古河軒一直背書到很晚,都沒有看到對方休息去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穿著正裝前往禦前比武的演武場。

禦前比武的決賽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參觀的,能夠進入參觀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極少有平民的,特彆是這次甚至還有德川家康%e4%ba%b2自出麵,所有人都必須身著正裝。

古河軒坐下來的時候,一旁的侍者已經送來了茶點,古河軒小心地掃視了周圍一圈,忽然覺得坐在自己身邊的比古清十郎沒有剪一旁新過來的那些人的發型真是太好了。

“你在看什麼?”比古清十郎目不斜視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那些人的發型比較奇怪罷了。”古河軒端起茶杯抿了口。

“啊,那個是月代頭,本多忠勝推崇這種發型,因為這樣的發型在戰鬥中發髻被削斷,也不會披散到額前擋住視線。”比古清十郎也是知道這個東西的,畢竟是有號稱日本第一的勇士本多忠勝所推崇的,在武士階級之中迅速流傳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德川家康過來了。”剛剛的話題說到那裡就可以了,比古清十郎看到不遠處的宮殿裡一個老人走進來,說了一句之後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所有人都站起來向德川家康行禮之後,德川家康照例說了一些純屬廢話的開幕詞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