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母子關係的話時,我才明白,我一直都不夠了解他。”
“我說這些話,不是想讓你原諒我。而是想告訴你,秦宵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即便他與你的婚姻是因為一個謊言,但在這場婚姻裡他也付出了真心。”
“我從未見過他對任何一個人如此執著,哪怕是程曦禾,他都不曾這麼瘋狂過。”
“秦宵問我說,他那麼愛你,我這麼做跟要了他的命有什麼區彆?”
“我不是個好母%e4%ba%b2,但我愛秦宵,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如果我知道秦宵失去你會有那麼痛苦,哪怕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絕不會那麼做。”
“所以,魏柒,我請求你,不要和秦宵離婚,不要離開他,如果你真的那麼做,會要了秦宵的命。”
說到這裡,秦母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
魏柒覺得秦宵很幸福,有一個如此愛他的母%e4%ba%b2,她可以為了秦宵低聲下氣地哀求他,可以為了秦宵撕心裂肺的哭泣,可以為了秦宵犧牲一切,這些對從未享受過一天母愛的魏柒是一種奢侈。秦母雖然做錯很多事,但她對秦宵的愛毋庸置疑。
“秦夫人,我和秦宵會分開,與您無關,您也不必自責。”
“如果說,真需要一個理由的話,可能就是因為我不夠愛他吧。”
魏柒不想告訴秦母,其實在發生日記本這件事之前,他曾經幻想過和秦宵白頭到老、相依相偎的畫麵。那樣的畫麵太美,所以隻能在夢裡發生。
“我會抽空去醫院看秦宵,和他把話說清楚。”
“我和秦宵都該有屬於自己的人生,我不適合秦宵,秦宵也不適合我。”
有時候,彼此深愛,才是無法在一起的最大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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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魏柒正準備出門去醫院,恰好碰上許久未見的嚴逸來探望,他兩隻手拎著大包小包,滿頭大汗,“魏律師,你要出門嗎?”
魏柒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自顧自穿上鞋,“嗯,你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嚴逸覺得魏柒今日對他的態度,比以往更冷淡了。
“我聽聞律師說你最近在家休息,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嚴逸緊了緊手中兩個沉重的購物袋,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你要去哪兒?我可以送你。”
魏柒直勾勾地盯著嚴逸看了一會兒,似乎完全沒打算讓他進去坐坐,直到嚴逸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他才勾勾%e5%94%87角道,“不用麻煩了,我去醫院看秦宵。”
嚴逸有些詫異,來之前他向聞宣打聽過魏柒和秦宵的近況,他說兩人正在協議離婚,怎麼這會兒魏柒還會%e4%ba%b2自去醫院看望一下秦宵?難不成是餘情未了,又準備舊情複燃?
心底警鈴作響,嚴逸緊張地問道,“你不是和秦宵在協議離婚了嗎?”
“這和你有關係嗎?”魏柒輕鬆地反問道,“我會不會和秦宵離婚,這都是我們倆之間的問題,輪不到你過問吧?”
嚴逸的感覺果然沒錯,以前魏柒對他頂多視若無睹,卻不曾如此直白地嘲諷過他。
“我隻是關心你。”
“關心我?”魏柒麵容溫和,眼底卻陰沉,“你的關心就是不擇手段拆散我和秦宵?甚至不惜搬出你母%e4%ba%b2?你的關心我還真承受不起。”
魏柒的話讓嚴逸有些手足無措,但他還是強裝鎮定說道,“魏律師,我不明白你的文意思。”
“嚴逸,你很明白我的話,彆跟我玩這種拐彎抹角的遊戲。”魏柒沉著臉,難掩對嚴逸的厭惡之色,“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你既然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認。”
嚴逸見東窗事發,乾脆破罐子破摔,“確實是我慫恿我母%e4%ba%b2讓嚴氏和程氏聯姻。”
起初,嚴母是堅決反對嚴逸追求魏柒的,但最終還是因為心疼而妥協。說好聽點是母愛偉大,說難聽點,就是助紂為虐了。
“嚴逸,就算我和秦宵離婚,我和你也絕無可能。”魏柒目光決絕,不給嚴逸任何可趁之機。
嚴逸的麵孔血色儘褪,縱使被魏柒決絕的語氣所傷,但他還是態度強硬地說道,“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們不可能?”
“因為你就像是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根深蒂固地認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我就是那個你得不到的糖果。”魏柒直視嚴逸道,“我的人生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也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秦宵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嚴逸不甘心地說道,“我可以比秦宵給你更多。”
“嚴逸,你不是秦宵,你永遠給不了我想要的。”
魏柒的話打破了嚴逸最後的希望,嚴逸之所以能堅守至今,是因為魏柒從未說過他愛秦宵。這樣留有餘地的空白,讓嚴逸天真地以為,隻要他比秦宵對魏柒更好,魏柒終有一天會選擇他。
“我想要的,隻有秦宵給得起,也隻有他知道我想要什麼。”
魏柒愛秦宵,所以他們才更加不能在一起。兩個相愛的人,如果隻剩下彼此折磨,那就沒有在一起的意義了。
“不要再心存幻想,即便你比秦宵好上一萬倍,我也不會選擇你。”
嚴逸忘了有多少次,他不斷催眠似的告訴自己,隻要自己對魏柒百倍、千倍的好,終有一日這份苦澀的愛戀會水滴石穿。這樣的希望需要多少幻想穿針引線,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甚至還會幻想和魏柒美好的未來。
終於這場永無止境的自我安慰,被魏柒毫不留情地打斷,這個人不屑聽到他的表白,不在乎他的付出,倒頭來他得到的隻是一個撕心裂肺的答案。
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彆。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魏柒丟下最後一句話,絕塵而去,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嚴逸那搖搖欲墜的身影。
來到秦宵的病房前,魏柒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敲開了門。正躺在床上休息的秦宵以為是護士,有氣無力地說道,“進來吧,門沒鎖。”
許久未聞的聲音響起,魏柒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輕輕甩了一下頭,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躍進視線的是一張布滿倦意的俊臉,蒼白的薄%e5%94%87微抿,均勻的呼吸聲回蕩在寂靜的病房裡。
進門的護士半天沒出聲,秦宵不舒服地皺皺眉,微微睜開眼準備責備幾句,卻意外見到了一張朝思暮想的臉。
秦宵以為自己在做夢,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仿若魏柒的幻象,直到魏柒清冷的嗓音打破了病房的寂靜,“怎麼了?”
再平常不過的問候,卻聽得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秦宵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眸,動了動蒼白的薄%e5%94%87,“真的是你,魏柒?”
“難不成我還能是假的?”壓抑著內心深處波濤洶湧的酸澀,魏柒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眼底甚至帶了幾分笑意。
意識到眼前的一切絕非夢境,秦宵慌張無措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略帶剝繭的手掌用力搓了一把臉,緩緩抬頭,模糊的視線裡漸漸勾勒出一張精致的臉。
這是魏柒沒有錯。
秦宵哆哆嗦嗦地伸手想要觸碰魏柒的臉,卻被魏柒不著痕跡地輕輕躲開,“生病了就好好躺著吧。”
晾在半空中的手好半天才縮了回去,秦宵微微垂著頭,看著冰冷的手掌,喃喃自語道,“真的是魏柒。”
看著眼前有些狼狽的男人,魏柒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誰都沒有再開口。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秦宵偏過頭,看向魏柒的目光充滿愛戀,“柒柒,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魏柒覺得,他和秦宵之間,談不上原諒不原諒。
“秦宵,你不欠我的,也不需要求得我的原諒。”魏柒平靜的語氣裡沒有半分怨恨,“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和你談談離婚協議的事。”
聽到‘離婚協議’四個字,秦宵一下子激動起來,蒼白的麵孔也顯露出幾分猙獰的醜態,“我說過,我不會和你離婚的,絕不!”
秦宵的態度儘在意料之中,魏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你母%e4%ba%b2昨天來找過我。”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她是不是又想逼你離開我?你彆聽她的!”
“沒有,她沒有逼我離開你。”魏柒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說道,“相反的,她希望我不要和你離婚。”
秦宵有些懷疑地問道,“她真的那麼說的?”
“你有一個好母%e4%ba%b2,她很愛你,你不該讓她那麼傷心。”
“是她硬生生拆散了我和你,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秦宵,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會走到今天,不是因為任何人,而是因為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
秦宵的心像是炸開了一般,體內的血液急速地奔騰著,稍稍挪動身體,劇痛便緊隨而來,他咬著牙說道,“我們本來應該在一起的!”
魏柒理所當然地指責嚴逸執念太深,秦宵又何嘗不是呢?
“秦宵,再這樣下去,我們隻有兩敗俱傷。”魏柒雲淡風輕地問道,“是不是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打算對我趕儘殺絕?”
撕裂的疼痛幾乎讓人無法承載,秦宵從來不知道,他小心翼翼付出的愛,在魏柒看來卻是趕儘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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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看著秦宵幾近崩潰的表情,魏柒的隱隱刺痛,但冷若冰霜的麵孔上依舊看不到半分漣漪,仿佛眼前的人與他是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秦宵,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告訴你,雖然我們的開始錯綜複雜,但我希望結局可以乾淨利落。”
“我們誰都不欠彼此,更用不著心懷愧疚。”
秦宵深吸一口氣,固執地說道,“誰說我們互不相欠,我欠你的,還沒有還清。”
魏柒看著秦宵的雙眸逐漸變得幽深,“離一個月的期限還剩下兩周,如果在此之前你還是想不通,我們就隻有法庭見了。”
“你想告我就告我,身敗名裂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秦宵輕輕一笑,飄忽的神情有種說不出的蒼白淒涼,“反正我現在也是一無所有,也不怕再多一條婚內強奸的罪名。”
這是魏柒想過,他和秦宵之間最壞的結局。
“好。”魏柒起身,背對著秦宵道,“那我們就法庭見。”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魏柒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緊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頭暈目眩,他及時地伸手扶住冰冷的牆麵,慢慢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從旁經過的護士見魏柒麵色慘白,好心地走上前詢問,“先生,您沒事吧?需要我扶您去看一下醫生嗎?”
魏柒搖搖頭正想拒絕,可突如其來的倦意令他眼前一黑,無力地摔到在地上。護士手忙腳亂叫來醫生,將魏柒送入急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