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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突然有點癢癢的,秦宵不自覺地清了清嗓子,心想著不會真是要感冒了吧。

秦宵買完菜,回到家趕緊把飯菜做好,免得魏柒餓過頭,一會兒該胃疼了。兩人吃完飯,秦宵收拾飯桌,魏柒想要幫忙,卻被他拒絕了。

本來秦宵是打算在魏柒家呆一晚的,但他發覺自己似乎真的有感冒的跡象,若是留下來搞不好真會傳染給魏柒,畢竟魏柒的身子骨比他可差多了。秦宵給蘇湛發了條短信,問他方不方便過來接他,蘇湛倒是答應得爽快,說讓他把魏柒家的住址發過來,他一會兒就到。

秦宵收拾完,將淋濕的衣服從烘乾機裡取出,雖然外套沒有完全乾透,但也能讓他應付到回家了。

魏柒從房裡出來,就看到秦宵已經換上先前的衣服,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我有點感冒了,今晚就不留在這裡了,免得傳染給你。”秦宵說得很自然,沒有半分勉強,俊逸的容顏多了幾分平日鮮少能看到的蒼白,“明天下午我過來接你。”

這一夜,魏柒的心口就像堵了一塊巨石,讓他輾轉難眠。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更新啦

☆、【二十五】

向來身強體壯的秦宵沒將小感冒放在心上,回家洗了個熱水澡後,以為睡一覺第二天就能神清氣爽。沒想到事與願違,一覺醒來不僅沒有半分好轉,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意識不清。

今晚要回程家吃飯,秦宵趕緊拿出家裡的備用藥箱,翻出退燒藥,囫圇吞棗地將藥服下。好在今天是周日,不用去公司,秦宵吃了藥之後,定了個鬨鐘,又回床上睡了一覺。

出門前,秦宵將先前買好的戒指猶豫再三後放進了口袋。

魏柒按照約定時間在樓下等待秦宵,向來守時的秦宵因身體欠佳而晚來了幾分鐘,他走下車為魏柒打開車門,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出門有點晚了。”

秦宵說話的聲音透著濃濃的鼻音,魏柒餘光掃過那張略顯蒼白的麵孔,如鯁在喉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去程家的路上,車子裡出奇的安靜,難得秦宵和魏柒獨處時會那麼安靜。

等待紅綠燈的路口,秦宵率先打破平靜,“冷不冷?要不要我把暖氣開了?”

“不用。”魏柒有口無心地望著窗外,心卻落在秦宵身上。

秦宵摸了摸魏柒冰涼的手,隨後按下前方的空調開關,“下次這種天氣出門記得多穿點。”

被秦宵觸摸過的手背還殘留著餘溫,魏柒不由自主緊了緊雙手,但麵色卻平靜如水,仿佛剛才的對話不曾發生。

車還沒開進程家大門,魏柒和秦宵就看到比他們先到一步的黑色奔馳停在大門口,不用猜也知道車上的人是誰。隻見葉容森率先走下車,替程曦禾打開門口,小心翼翼地攙著他落地。

程曦禾瘦弱的身軀斜靠到在結實的%e8%83%b8膛前,葉容森自然地伸手摟過細窄的腰,關上車門。兩人%e4%ba%b2密無間地相擁,突然葉容森湊到程曦禾耳邊說了什麼,逗得他笑靨如花。

秦宵斜眼掃過魏柒,魏柒迅速地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另一邊,假裝什麼都沒看到。魏柒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沒有逃過秦宵的眼睛,他緊了緊方向盤,心中頓時五味雜成。

今晚的晚餐魏柒本不想來,但拗不過秦宵的軟磨硬泡,還是勉為其難配合他。和秦宵目前曖昧不明的關係,連魏柒自己都無法解釋。

如果說他們是戀人,他們又是那麼貌合神離;如果說他們是□□,但又有點模糊不清的悸動在裡麵。

秦母沒想到秦宵會在今晚這樣的場合帶魏柒一起出現,她還特彆在電話裡叮囑秦宵,不要帶魏柒過來,可這個兒子偏偏與她的期望背道而馳。

程父看見魏柒的那一秒,麵色頓時陰鬱重重,看得程曦禾都忍不住為秦宵捏一把冷汗。秦母走到程父身邊,輕聲道,“你答應過我,今晚無論如何都不會生氣,大家和和氣氣吃一頓團圓飯。”

若不是礙於葉容森還在場,恐怕程父早已暴跳如雷,他確實答應了秦母今晚和和氣氣吃一頓團圓飯,但前提是這頓團圓飯沒有魏柒。

身為律師的魏柒直覺敏銳,從進門開始他就感覺到程父對他不加掩飾的厭惡,還有秦母模棱兩可的揣測眼神。

不過這些對魏柒來說都無關緊要,秦宵與他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飯桌上的氣氛如履薄冰,程曦禾悶頭吃飯,葉容森見他吃得太快,不由得皺皺眉,“吃飯不要狼吞虎咽,一會兒該噎著了。”

魏柒緊了緊手中的筷子,佯作神色平靜。

秦宵剝了隻蝦放進魏柒碗裡,“多吃點蝦,我媽%e4%ba%b2自挑的蝦,可新鮮了。”

程父將筷子重重甩在桌子上,程曦禾驚得抬起頭,葉容森麵不改色地盛了一碗湯放到程曦禾麵前,“喝點湯,可以取暖。”

“秦宵,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

程父忍了一晚的怒氣終於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雙目赤紅地盯著秦宵,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秦宵擦了擦手,優雅地抬起頭,看著程父似笑非笑地說道,“爸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今晚居然敢把他帶到家裡來!他是什麼東西?也配進程家的大門?”

魏柒一瞬間成了眾矢之的,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毫不在意地聳聳肩,看了一眼秦宵說道,“看來你爸爸不歡迎我。”

坐在一旁的秦母想要緩和現場的氣氛,但秦宵不知好歹地繼續步步緊逼,“我今晚帶魏柒過來的目的是通知你們,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秦宵,你胡說什麼!”這次秦母也忍不住了,她沒想到秦宵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和程父作對。

“我沒有胡說。”秦宵看向一臉瞠目結%e8%88%8c的魏柒,一字一頓道,“我要和魏柒結婚了。”

程父暴跳如雷地指著秦宵大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秦宵%e5%94%87角微微上揚,神色從容,他姿態優雅地放下筷子,拿過紙巾擦了擦嘴,然後牽起魏柒的手道,“既然這裡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去找受歡迎的地方吃飯。”

本該其樂融融的團圓飯不歡而散。

一整天下來,秦宵的感冒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發嚴重了。好不容易撐到離開程家,送魏柒回公寓的路上,他不停地咳嗽,雖然說不上多劇烈,但不免引人擔憂。

憋了一個晚上的話,魏柒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沒吃藥嗎?咳嗽成這樣。”

“早上吃了點藥,可能休息不夠吧。”秦宵以為魏柒擔心,末了又加一句,“你彆擔心。”

魏柒偏過頭,貌似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我沒擔心你,你彆自作多情。”

“嗯,我知道。”

可能是因為生病的關係,秦宵應對牙尖嘴利的魏柒也顯得不怎麼遊刃有餘,心臟的位置隱隱抽痛,說得不好聽點,有點無病呻[yín]的感覺。魏柒這樣的態度不是第一天了,他早應該習慣了。

這個人不懂對人溫柔以待。

到了魏柒家樓下,秦宵將藏在口袋中的戒指掏了出來,放在掌心中央,緩緩說道,“柒柒,我今晚在程家說的話是認真的。”

“跟我結婚吧。”

猝不及防的戒指仿佛從天而降的巨石擊中魏柒的心口,他以為秦宵在程家的那番話不過是一時戲言,沒想到這個男人連戒指都早有準備。

半晌。

魏柒雙眸微垂,薄%e5%94%87輕啟,“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秦宵的手狼狽地晾在半空,漆黑的瞳孔劇烈地收縮後恢複平靜。

雖然追求魏柒的初衷不純,但求婚卻是發自肺腑。不是因為標記了對方,無可奈何之下做出的決定,而是真的想和魏柒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想要每天都看到這個人。

有些東西,你抓得越緊,逃得越快。

“戒指是買給你的,若是不想要,那就丟了或賣了,隨便你。”

秦宵%e5%94%87畔嵌著淺笑,麵容甚是溫和,眼底卻如一潭死水看不到半分波瀾起伏。

“魏柒,不管你信不信,剛才的求婚都是我真心實意的。”

有什麼關係,本來就隻是一場隨時可能被揭穿的謊言,隻是提前被結束了而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不信我。”

四分五裂的心拚湊不回原來的形狀。

“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1000辣,這周會掉落雙更

☆、【二十六】

今天的手機出奇得安靜。

魏柒克製不住衝動,多次拿起手機又放下,正好都被吳助理撞見。吳助理以為魏柒是在等重要客人的回電,但仔細想想他最近為魏柒安排的行程裡,似乎沒有特彆要緊的案子。而且通常顧客有要事也會先聯係助理,再由他將信息轉遞給魏柒。

“魏律師,您是在等重要的電話嗎?”吳助理關心地問道。

魏柒麵色微微一暗,“沒有。”

“嗯,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吩咐。”

若不是吳助理提起,魏柒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顯得有多狼狽。昨晚拒絕秦宵的求婚後,他看到對方那雙向來明亮的黑眸瞬間沉寂,就像是他犯了多麼不可饒恕的過錯。

他有什麼錯?

本來就是秦宵自作多情,求婚也好,標記也好,哪一件事經過他的同意了?難道就因為對方付出了,他就必須感恩戴德地接受施舍嗎?

毫無重量的戒指就像是秦宵的真心,這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男人,連半分努力都還沒有做,就將戒指當作垃圾一樣塞到他手中,毫無感情地說:‘戒指是買給你的,若是不想要,那就丟了或賣了,隨便你。’

今天秦宵又毫無聲息地曠工了,蘇湛猜測八成是昨晚在程家受氣了,但無論怎麼樣都不能每次都這樣,總得提前支會他一聲。蘇湛氣急敗壞地撥通了秦宵的電話,本想破口大罵,卻在聽到對方有氣無力的聲音時收起了不滿的情緒,“秦宵,你怎麼了?”

“咳咳,沒事,就是有點發燒。”秦宵迷迷糊糊地回答。

蘇湛是清楚秦宵體質的,上大學的時候,他們一個宿舍,大冬天的衝冷水澡都像沒事人似的,怎麼這次淋了場雨就變成這樣了?恐怕這其中有彆的事情。

“你去看醫生了嗎?那天我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吃藥了嗎?”

“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秦宵頭疼得厲害,也不想跟蘇湛多說,急著結束通話,“不說了,我睡會兒。”

“誒,我還——”

話還沒說完,電話另一端就傳來結束通話的滴滴聲。蘇湛心想,秦宵病成這樣,魏柒知道嗎?

生病的人感情極為脆弱,秦宵也不例外。昨天回家以後,後半夜就開始發燒,燒得模模糊糊的時候摸到床頭的手機,剛剛撥通魏柒的電話,又因僅存的理智趕緊掛斷。

魏柒已經拒絕了他的求婚裡,而且不帶一絲猶豫。秦宵拚命想從那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