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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熱搜 顏涼雨 4276 字 2個月前

從去年他在民國Party上表白開始算的話,到現在正好一年了。他感覺這輩子攢的情話,都在去年一年說儘了,尤其剛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想要傾訴情感的欲望幾乎是從靈魂深處湧動出來的,他以前沒覺得自己是個特彆會說話的人,可是就那樣無師自通了。並且總覺得既然喜歡,就要一次次表達。

但是現在,相比甜言蜜語,他更想去做些實實在在的,為他倆未來努力的事情。

情話說得再多,愛意表達得再滿,沒有實際支撐,也是鏡中花,水中月。

劇組工作人員過來叫他了,陸以堯趕忙發過去最後一條——【繼續開工,不能說了,早點休息。】

對麵發過來的是圖片晚安——帶著睡帽的跳跳虎。

……

整個三月,冉霖跟著劇組輾轉廣東、張家界和雲南,將《凜冬記》的全部外景拍攝完畢。三月三十日,《凜冬記》殺青。

殺青宴上,江沂非拉著他要來個閨蜜自拍,冉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定了這個屬性。最後兩個人的合影成為了江沂微博的九宮格之一,剩下八張還有她和彆人的合影,以及殺青宴的其他照片,最後彙成一條殺青微博。

冉霖轉發,感謝劇組幾個月的辛苦,也表達了對明年上映電影的期待。

殺青宴之後冉霖幾乎沒休息,隻回北京待了一天,又馬不停蹄奔赴《染火》劇組。

《染火》四月三日開機,但冉霖四月一日下午就到了。

不同於上次體驗生活,這次真正開拍,劇組自然還是給演員們定了酒店的。不過冉霖還是坐的高鐵,王希沒跟著,隻帶了劉彎彎,一下火車,便上了劇組派來的車。

這天細雨蒙蒙,天色有點陰,但陰得不厲害,路兩邊樹上的嫩葉還看得清清楚楚。相比離開時的蕭瑟,春雨中的武漢,透著勃勃生機。

據說顧傑就住在這邊沒走,隻是短租房期滿後,就先一步住進酒店了。等不及給友人驚喜,冉霖直接撥通了顧傑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那頭才接:“喂?”

“忙著呢?”冉霖問。

“沒有,剛睡著了。”

“大白天睡覺?”

“你沒聽過那句話?下雨天和睡覺最相配了。”

“……”冉霖總覺得這話是友人自己發明的。

不過想想,顧傑在這裡待了小半年,體驗生活也好,背劇本也好,能做的功課應該都做得透透的了,無所事事地睡個下午覺,為馬上到來的真正開機養精蓄銳,也很科學。

思及此,冉霖倒也不吐槽了,直接說:“我到啦。”

電話那頭似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到哪了?”

“武漢,”冉霖黑線,“馬上就到酒店了。”

顧傑:“你不是前天才殺青嗎?”

冉霖:“對啊,昨天休息一天,今天就過來了。”

顧傑:“少來!”

冉霖:“啊?”

顧傑:“想騙我對不對?切,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會上當了,武漢現在下著雨呢,彆指望我傻乎乎去雨裡等待一個杳無音信的你!”

夥伴的語氣太義憤填膺了,滿滿的真情實感,不像玩笑,何況那是顧傑,一個和玩笑無緣的男人。

冉霖咻地瞪大眼睛,反應過來——今天是愚人節!

難怪顧傑說他再也不會上當了……等等,在?

“上一個壞人是誰?”為了誘出真相,冉霖決定先默認“騙子”的人設。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道:“我拒絕回憶……”

冉霖凝眉思索片刻,猜測道:“夏新然?”

“……”電話那頭徹底沉默了。

“他騙你說他到了然後讓你在雨中等他?”冉霖再接再厲。

顧傑終於壓抑不住滿腔悲憤:“他給我打電話說他來探班,已經到我酒店樓底下了,讓我開窗戶看他,我開了窗戶發現樓下沒有人,他說因為下雨阻礙了我的視線,讓我喊他兩聲,因為他也看不清我的窗戶,然後我就對著樓底下喊了……十幾遍夏新然!”

冉霖:“一遍比一遍聲音大?”

顧傑:“最後大堂保安出來了,站在樓底下喊著問我需不需要幫助。”

冉霖:“……”

電話裡單純的友人歎口氣,顯然很受傷:“我以為你們不一樣。”

“謝謝平哥。”冉霖給剛認識的劇組司機道謝,然後開門下車,頂著劉彎彎幫忙撐的傘,一手拿電話,一手把行李從後備箱裡拿出來,末了抬頭看看密密麻麻的酒店窗戶,也覺得很受傷,“我現在也到你酒店樓下了,估計你肯定是不信了……”

將生活製片交代下來的房卡給完劉彎彎,司機驅車離開,冉霖收回仰望視線,正準備和劉彎彎一起進酒店,就聽手機裡問:“那個小黃傘是你?”

冉霖囧,仰頭也看不清哪個窗戶打開著,隻能黑線道:“小黃傘是我助理,你覺得我會打一把小黃鴨嗎!”

“你還真這麼早到了啊!”顧傑的語氣從懷疑變成驚喜,“我就說你和夏新然不一樣,才不會湊熱鬨過什麼愚人節。”

冉霖皺眉,友人說過這句話嗎?

雨好像有些停了,冉霖總覺得聽不見雨滴打在傘布上的聲音了,不過還是一直撐著傘進的酒店大堂,然後和彎彎一路到了七層。

隨著叮地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冉霖咽了下口水,生生沒敢邁步。

堵在電梯口伸出雙臂做迎接狀的顧傑,一臉不解:“我特意過來接你,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要不說過來接我,我還以為你站這兒收保護費呢。”冉霖一邊吐槽,一邊拉著行李箱出電梯,回身才給了顧傑一個擁抱。

顧傑對友人沒第一時間擁抱自己,頗有微詞,但還是勉強接受。

劉彎彎看兩個人跟小孩兒似的互懟,決定不打擾他們兄弟重逢,直接拿過冉霖行李箱道:“冉哥,你們聊,我先幫你送到房間。”

冉霖穿著一身休閒裝,也沒有要換衣服的意思,索性把行李交給彎彎,自己直接跟顧傑回了房間。

顧傑的房間意外地整潔,沒有扔得到處是的衣服或者雜物,就一個行李箱放在角落,幾個簡易健身器放在另外一側牆根。

“時間過得太快了,”冉霖把窗戶打開,雨已經基本停了,天還是陰的,清涼的風吹進來,一室愜意,“我感覺自己才剛走,就回來了。”

“那是因為你忙,”顧傑遞給冉霖一瓶紅牛,“我在這度假似的,中間過年回家還待了一個月,感覺這半年把以前失落的假期都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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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霖羨慕,嘴上卻揶揄:“你這是要息影的節奏啊。”

“哪有那美事兒,這不就是《染火》的開拍日期一直飄,怕定了彆的合同耽誤事兒嗎,現在確定四月開機,七月底殺青,多說,再拖一個月,八月殺青,九月以後也肯定沒問題了,所以我已經讓我經紀人把九月以後一直到年底的行程,都排滿了。”

“那明年呢?”冉霖好奇。

顧傑聳聳肩:“明年再看,我不喜歡把檔期提前排太滿,不然真遇見喜歡的片子,沒有檔期,太鬨心了。”

冉霖在窗戶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吹著小風,看著顧傑,感覺在《凜冬記》劇組養成習慣的快節奏,正慢慢放緩,自己就像這座城市,像眼前這個朋友,在春雨裡,不緊不慢地舒展開來。

“《凜冬記》拍得怎麼樣?”顧傑打開自己的紅牛,喝一口,帶著點慵懶地慰問朋友近況。

“挺好,”冉霖實話實說,“如果後期不坑的話,應該還行。”

顧傑盤%e8%85%bf坐在床上,一手拿紅牛,一手捏頸椎,自己給自己按摩:“怎麼算不坑?”

冉霖掰手指頭數:“五毛特效,網遊既視感,或者直接外包給國外特效團隊,然後人家從素材庫裡隨便拿點現成的拚拚,明明東方神話,一整套都是西方魔幻感,什麼城堡冰原火龍一類的,尤其是如果龍還帶翅膀的話,那特效錢真就白花了。”

顧傑聽到前麵的時候,本想說你會不會對國產特效大片要求過於高,但聽到最後一句,才聽出冉霖的心酸。如果一個打著東方魔幻名頭的所謂國產特效大片,出現的不是東方龍卻是西方龍,那是有點紮心。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你會不會對國產特效大片的質量太悲觀了?”

冉霖其實內心深處是期望《凜冬記》能打開國產魔幻大片新局麵的,奈何過往血淋淋的例子太多,所以一展望未來,就沒什麼底氣。

這會兒對著顧傑,冉霖也就說了實話:“能拍出真正的大片那是最好,實在拍不出,也但願彆太難看,不然回頭影版劇版放一起比,影版被碾壓成渣,韓澤絕對會專門找機會跳我麵前來嘚瑟。”

顧傑愣住,他如果沒記錯,前段時間刷微博的時候,應該看到韓澤去探冉霖班了,熱搜掛了一天,熱門話題掛了好幾天。所以他想當然認為這倆人關係很好,但現在聽冉霖的語氣又似乎不像:“你倆關係不好?”

冉霖歪頭捋了一下他和韓澤的關係,發現是在交鋒中曲折發展的:“最開始是他單方麵敵視我,現在弄得我也來了鬥誌,不想輸給他。”

顧傑不懂:“那他為什麼還要去探你的班?”

冉霖道:“刷一波熱度唄,他的電視劇六月播,先預熱一下。”

顧傑皺眉:“累不累啊。”

其實探班前後也就一小時,沒多累,但冉霖知道顧傑吐槽的是“心思”,天天鑽營著心思想怎麼弄新聞,炒熱度,累不累?

當然累。

但對於近兩年不順,渴望憑借《凜冬記》翻身的韓澤,這一點小心思就不算什麼了。

冉霖隻能想到這些,所以也就是這麼回答顧傑的,兩個人沒再對這件事進行過多討論,後來就開始聊《染火》了。

……

《染火》計劃的拍攝周期是四個月,四月三日開機,七月三十日殺青。

原定的女配角因為開機時間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