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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到太子身邊去。”鐘瀾不滿意了,甚至怕自己家%e4%ba%b2戚給謝珵帶來災禍。

謝珵按住鐘瀾來回晃動的頭,“彆亂動,等我為你擦淨水的,濕發睡覺傷身。”

鐘瀾扶著謝珵的手,“還管什麼頭發,不如我去趟鐘府,與他挑明。”

“不必。”謝珵仔細地擦拭,仿若對他而言,沒有什麼事能比給他夫人擦頭發更重要了。

“太子找他,無外乎想通過他牽扯上我們,賈越成要是留在洛陽,勢必要洛陽官位要動上一動,這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一個蘿卜一個坑,他來了,就要有人走了。”

“那會是誰走?”

“太子想用他,必然要委屈自己人,我聽說他想讓任從四品下階,少府少監一職的趙子闌讓位。”

趙子闌?這個名字好耳熟。

鐘瀾腦中快速閃過一些畫麵,王情之大誇特誇趙子闌為人仗義能乾,管理能力強,知人善用……

不,這不是重點。

對了,地動,洪澇,災後重建!他是那個促成太子上位的關鍵人物。

鐘瀾激動地坐了起來,謝珵手上還有來不及鬆手而纏繞著的黑發。

“慢點。”

“嘶。”鐘瀾杏眼裡滿是快要溢出的眼花,拽著謝珵的衣襟,“我想起來了,槿晏,你一定要將那個趙子闌招入麾下。”

謝珵看她疼的小臉都要皺在一起了,出手為她揉著扯到的地方。

成婚那日他便發現,他的阿姈似乎十分怕痛,輕輕一碰便受不住。

“你急什麼,這個趙子闌有何能耐?”

鐘瀾一眨眼,淚花沾在長長的睫毛上,似是被打濕了脆弱的碟翅。

“趙子闌他知人善用,心%e8%83%b8寬廣,好友眾多,最關鍵的是,他懂怎樣預防洪澇,他知在地動之後必有災禍,他能處理好這些,真的,他特彆厲害!”

謝珵看著激動的滿臉通紅的小人,心裡突然不是滋味起來,“哦?這般好,比我還好?”

鐘瀾現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太子要因為賈越成而將趙子闌厭棄的極度興奮中,哪裡能聽出謝珵語氣中的不對。

“他和槿晏不是同一類人,你是謫仙,他是做實事的人,太子竟然不要他,讓他讓賢,真是瞎了眼,你一定要把他納入麾下啊!”

謝珵似笑非笑,“聽你這麼一說,怎麼感覺他確實要比我好?”

“嗯?”

鐘瀾感覺在自己頭上揉著的手用勁大了些,稍微冷靜下來,想到自己剛剛將趙子闌一個勁猛誇,似乎槿晏生氣了?

出乎謝珵意料,鐘瀾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誇獎趙子闌,而是主動湊了過來,咬上他的%e5%94%87。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鐘瀾咬了一口就跑,“大醋壇子。”

見謝珵眸子裡暗藏風雲,鐘瀾趕忙解釋,一口氣說道:“在夢裡,太子和六皇子鬥的如火如荼,兩人不相上下時,大晉發生地動,死傷無數,因著太子身邊的趙子闌力挽狂瀾,立了功,太子才名正言順的當了恒雙帝。”

一句話說的又急又快,鐘瀾霧蒙蒙的杏眼盯著謝珵的表情,見他認真思索起來,不敢打擾,自己擦起頭發來。

用繡花枕頭賈越成換出有大才的趙子闌,似乎是一件一本萬利的事情。

謝珵回過神來,見鐘瀾猶如小貓般,眨著靈動的眼時不時偷瞄他一眼,攬過她,歎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沒過幾日,在謝珵的暗中幫助下,太子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賈越成安排在了少府少監的位子上。

少府少監負責大晉絲織,也怪不得趙子闌在此位上無法大展拳腳,因而被太子看低,丟了官職,整個人渾渾噩噩,喝酒買醉。

他家裡還有老父老母,妻子又身染重病,丟了官職,他們一家當真是家徒四壁,連買米的錢都要靠妻子嫁妝。

本以為投靠支持正統太子才是正確的,誰知太子才是狼。

“子闌兄,不如上樓與我共飲一杯。”

“誰啊!給老子滾!”趙子闌爬在桌上仗著酒氣,對著站在他麵前的人大罵。

“哎,你這人!小爺我這暴脾氣。”謝寧上前一把抓住趙子闌的衣襟。

“謝寧!”

謝珵一出聲,謝寧恨恨地將趙子闌抗在肩上,謝珵無奈,見趙子闌醉成這般模樣,隻得道:“先送他歸家吧。”

“快放開我。”

“不放,消停點吧你。”

“我……我要吐了……”

……

此時鐘府小西院此時正鬨的%e9%b8%a1飛狗跳,賈越成留在洛陽,還當上了四品官,可把賈杜氏和賈蓉美的夠嗆。

賈越成擁著賈褚氏也是喜笑顏開。

一家人將鐘府給她們派來伺候的婢女小廝攆在外麵院子裡,互相恭維慶祝起來。

奈何賈杜氏見賈褚氏就氣不打一處來,此時兒子當了大官,她更加看賈褚氏不順眼,覺得賈褚氏拖了兒子後%e8%85%bf,配不上兒子。

“還說要投靠表姊,你表姊幫忙了嗎?還不是我們大郎爭氣,若不然,沒準我們就空手回清屏郡了。”

賈杜氏躺在床上,陰陽怪氣的罵著賈褚氏,賈蓉也在旁邊附和,一時間整個屋子都是她們兩個人的罵人聲。

賈褚氏自懷孕後身子便不太爽利,隻覺兩個人的聲音猶如公鴨嗓般讓人難受。

賈越成皺緊了眉,“母%e4%ba%b2,若不是有阿蕾這層關係在,太子又怎會提拔我,您便不要再說了。”

賈杜氏最聽不得兒子護著賈褚氏,當下就要掙紮著翻身下地,去打賈越成,“好哇你,現在官大了,連含辛茹苦養你長大成人的母%e4%ba%b2都敢頂撞!”

話音剛落,他們從清屏郡帶來的婢女,眼觀眼鼻觀鼻,誰也沒伸手,賈杜氏一個倒栽蔥摔倒在了床榻下。

賈越成也是嚇的出了一身冷汗,忙放開賈褚氏跑到哭天抹地的賈杜氏旁邊。

屋子子尖叫聲,哭喊聲吵的賈褚氏頭痛欲裂,%e8%83%b8間煩悶上不來氣,“嘔”一聲吐了滿地。

食物的酸腐味傳出,屋子裡叫嚷聲更甚,賈蓉急著遠離哭嚷不休的賈杜氏,看賈褚氏彎腰嘔吐,捏著鼻子撞了過去。

“你還不去服侍母%e4%ba%b2,我去找府醫。”說完這話,自己就衝了出去,也沒看賈褚氏一眼。

賈褚氏本就彎腰站立不穩,賈蓉這麼一撞,直接將她撞倒在地,身子狠狠砸在地麵上。

所有人都圍在賈杜氏那邊,白芷本倒了杯水想喂賈褚氏喝,轉身便看見賈褚氏躺在地上,額頭砸出血來不說,身下更是裙子更是滲出血來。

“夫人!”

這一聲尖叫,又是一番人仰馬翻。

待賈褚氏從昏迷中睜開眼睛,賈越成坐在床畔握著她的手,聲音嘶啞,“阿蕾,阿蕾,對不起。”

賈褚氏閉了閉眼,眼淚流進鬢角中,左手摸上自己的腹部,“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隻盼他來生能投個好人家裡,莫要再回來了。”

“阿蕾,都是我不好,賈蓉她都不是有意的。”

房屋外賈蓉的聲音刺耳,“她既然懷孕了,還在屋子裡晃悠什麼,不安心養胎,她要不在屋子裡,哪裡還能被我撞到!”

賈褚氏冷笑出聲,睜開眼,眼裡一片戲謔,“不是故意的?”

說完掙紮著要坐起來,賈越成扶著她,給她背後塞了一個軟枕,賈褚氏靜靜的看著他。

在門外又響起賈蓉的咒罵聲時,她兀的伸出手給了賈越成一個巴掌。

“啪!”這一響,不僅打在賈越成的臉上,也打在她自己的心裡。

“我總想著,隻要你對我好,我什麼都能忍,婆母的苛責,小姑子的胡攪蠻纏,我都不放在心中,可是你們不能作踐我期盼已久的孩兒!”

賈越成眼睛都紅了,顫唞著手去撫摸賈褚氏的臉。

賈褚氏沒躲,任由那隻手在自己臉上摩攃,“和離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隻手僵停在了臉上,賈褚氏神色平靜,說出這句話後,渾身像是掙%e8%84%b1了層層枷鎖般輕快,原來這句話,也沒那麼難說出口。

“阿蕾……”

“我們和離,越快越好,我不耽誤你找新媳婦,你也彆耽誤我養身子,出去,帶走你母%e4%ba%b2和你妹妹。”

賈越成渾渾噩噩的被白芷攆了出去,白芷坐在賈褚氏床邊,眼淚刷刷往下掉,“夫人,以後我們可怎麼辦啊!”

“我表姊呢?”

白芷擦擦眼淚,“您昏厥前,夫人帶府上三娘子去道觀了,說要將三娘子安排在道觀祈福,小住一段日子。”

賈褚氏心裡門清,“這是避嫌,怎麼有的人就是看不透呢。”

“去將鐘老夫人請來,就說我有事求她。”

鐘老夫人正喝著甜粥,聽白芷來請她,擦擦嘴跟周嫗說:“難為這孩子終於想開了,她自己不立住,誰幫都無用。”

“可惜了那個孩兒了。”周嫗為鐘老夫人帶上護膝,歎了口氣。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鐘老夫人出手向來狠辣,再三詢問賈褚氏,不,是褚八娘,是真的下定決心與賈越成和離後,直接派小廝將賈越成一家趕出了鐘府,既不是他家%e4%ba%b2戚了,那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還留在鐘府作甚。

賈杜氏和賈蓉站在鐘府門口破聲大罵,丟儘了人,最後還是賈越成將她們倆個拉扯走。

他們幾人本就是來洛陽投靠鐘柳氏的,這一被趕出府,暫時沒個落腳的地方,隻能先去住客棧,等找到房子再做打算。

鐘府出了嫁給謝珵的鐘瀾,那日成婚的風光,洛陽人到現在都還能津津樂道。

眼下鐘府又出了新的談資,消息如春風中的野火,越燒越旺。

什麼鐘府來了特彆不要臉的%e4%ba%b2戚,什麼這個%e4%ba%b2戚的婆母是整日裡怎麼苛責兒媳的,什麼小姑子是怎樣將嫂嫂弄流產的,又如何被鐘府趕了出去,大家仿佛%e4%ba%b2眼所見。

不出一日,新上任不久的賈越成出名了。

褚八娘小口喝著白芷給她端來的補藥,眼皮都不抬一下,“消息都放出去了?”

“放出去了,神不知鬼不覺的,鐘府的小廝們真厲害,現在姑爺,呸,賈越成和他老母%e4%ba%b2做的那些事整個洛陽都知道了。”

褚八娘麵無表情的將補藥的最後一口喝儘,看的白芷%e8%88%8c頭疼,她剛剛偷偷拿筷子沾了一下,那叫一個苦。

“繼續去放消息,這次著重放褚氏如何幫他們,他們又如何待我的。”

“哎,哎……奴婢知道了,這就去。”白芷接過藥碗,趕忙為她倒了杯白水。

褚八娘看她那一臉苦樣,笑出聲來,“這藥在苦,能苦的過人心嗎?”

這場仗且有的打,她的那些嫁妝,她在清屏郡為他們買的宅院,屬於她的東西,她要讓他們統統吐出來!

☆、第68章 068

年關將近,洛陽城裡熱鬨非凡, 紅色的紅綢到處可見, 穿著厚厚棉衣的小孩嬉笑著跑來跑去。

與喜氣洋洋準備過個好年的洛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