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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回府,定又有新的證據,表明是三娘害我的。”

“那這人心思也太歹毒了些!”

“是啊……”這個人,恐怕不光是衝她來的。

房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稚嫩的聲音說:“施主,道長吩咐我送些齋菜過來。”

“稍等。”白嫗為鐘瀾穿上衣裳,便打開房門,一個小道士端著齋菜走了進來。

將齋菜放到案幾上,對鐘瀾說道:“施主,還請用些齋菜,稍後施主便可麵見道長。”

鐘瀾還禮道:“有勞。”

小道士候在一旁,待鐘瀾食過齋菜,讓白嫗留在此處照顧珠株和頌曦,便為她領路去了道長的房間。

鐘瀾推開房門,沒看見道長,卻意外的在道長的房間看見了謝珵。

“槿晏,你怎會在此?”

謝珵示意鐘瀾坐下,說道:“我想與你說會兒話,便將道長支開了。”

一直對她含蓄內斂的五郎,突然露骨的說要與她說話,這讓鐘瀾感到臉頰發燙,扭捏地坐在謝珵對麵,不敢抬眼瞧他。

也就沒能看見謝珵臉上浮現的帶著寵溺的笑。

謝珵遞給鐘瀾一杯熱茶,見鐘瀾臉色紅潤,心中擔憂去了不少,問道:“剛剛可有睡好?我聽鐘夫人言,你整日夢魘。”

鐘瀾接過熱茶抿了一口,這才發現這杯茶裡麵還放了紅棗,想來是特意為了她放的,回道:“剛剛伴著琴音,睡的極好。”

說完,抬起眼睛看向謝珵,這座道觀早已被謝珵包下,她來時就發現道觀裡除了謝珵,就隻有她們鐘家。

那琴音技巧高超,不是旁人能彈出來的,又那麼巧的在她睡覺時彈,琴音中充滿安慰與安撫,不是謝珵彈的又是誰彈的。

誰料謝珵麵不改色,隻是點頭說:“那便好。”

這個槿晏,為她做了這般多,為何總是不與她說呢,若非她自己發現,她還不知他對她這樣好。

鐘瀾自己都沒發覺,她看向謝珵的目光愈發溫柔與依賴。

被案幾擋著,鐘瀾沒能看見,謝珵的手已牢牢握住荷包,隻見謝珵從身旁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自己。

“打開看看。”

鐘瀾心裡訝異,腦中閃過這會不會是謝珵給自己的定情信物,會是玉佩嗎?從謝珵手中接過,打開隻有巴掌大的小盒,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枚鋒利的狼牙。

鐘瀾將狼牙從盒子中拿出,疑惑的問:“這是?”

謝珵將目光從那枚狼牙上移到鐘瀾臉上,語氣很溫柔,讓鐘瀾聽不出來他隱藏的小心,“這是我年前同胡人打仗時,遇見了一個狼群,我獵殺頭狼的牙。我把它的牙送你,希望能保護你。”

鐘瀾將那顆狼牙小心握起,“謝謝,槿宴,我很喜歡。”

金銀玉器她不缺,槿宴更是有很多,那種冷冰冰,可以隨手從庫房裡拿出的東西,又怎能比的上槿宴%e4%ba%b2手獵殺得來的戰利品。

謝珵心裡一鬆,語氣也輕快了些,“你喜歡便好,這狼牙很鋒利,你莫要握在手裡,還是放在盒子中安全。”

“嗯。”鐘瀾將狼牙放回盒子,手指在盒子表麵摩攃,不好意思道:“槿宴有狼牙送我,可我卻,卻無東西送給槿宴。”

“無妨,你也不知我今日會送你東西。”

鐘瀾認真的說:“下次再見槿宴,我定帶東西給槿宴。”

謝珵的臉上突然浮現一個笑容,寵溺的說:“好,”眸中流露出不舍,囑咐鐘瀾道:“時辰不早,道長該歸了,我先回府,今日之事你莫要放在心上,我會替你查清楚的。”

鐘瀾聽聞謝珵欲走,臉色有些黯然,回道:“我知道了,槿宴你的身子真的無事嗎?”

為了救她又是騎馬又是射箭的,本來身子就不好,這更讓人放心不下了。

謝珵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壓下%e8%83%b8中惡心的感覺,這才回道:“真的無事,你還信不過姚神醫嗎?”

“那你回去後,一定要讓姚神醫好好給你調理。”

看著鐘瀾那張為自己擔憂的臉,謝珵渾身都舒坦了。

“嗯,我會的。”

待謝珵走出房間,謝寧趕忙上來攙扶,卻被謝珵阻止,直至走出鐘瀾視線,謝珵才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被謝寧攙到馬車上,謝珵手捂%e8%83%b8口,難受著聽謝寧碎碎念:“身子不好還在道觀等了這麼多天,郎君你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今天情況緊急,騎馬射箭我就不說你了,本來回來就不舒服,非要彈琴!我看姚神醫回去又該罵你了!”

謝珵躺在馬車上,全當沒有聽見謝寧的嘮叨,心裡對今日破為不滿,若不是他身體不適,他便可以和阿姈多待些時辰。

☆、第27章 027

鐘瀾目送謝珵遠去,心裡升起失落之感, 忍不住又拿出謝珵送與她的狼牙撫摸起來。

“槿晏, 你對我這般好, 讓我如何報答?”

道長歸來後,見鐘瀾總是拿眼睛去瞥小盒, 說了兩句便放她回去了。

鐘柳氏早已為鐘瀾祈福完, 等鐘瀾從道長那裡歸來,兩人帶著受傷的婢女回了鐘府。

鐘瀾遇襲,謝珵封鎖了消息,府中除了沐休在家的鐘清與安管家知曉此事,旁人一概不知。

鐘清正焦急的候在府中, 聽說母%e4%ba%b2與妹妹回來了,急忙前去迎接。

“母%e4%ba%b2, 阿姈, 你們可有事?”

他一聽謝寧說, 阿姈遇險,恨不能插翅飛過去,都怨他臨時決定不陪母%e4%ba%b2妹妹去, 若是他去了,定能護阿姈周全。

“長兄放心, 我與母%e4%ba%b2均無事, 就是馬嫗她們受了不輕的傷。”鐘瀾瞧鐘柳氏臉色不好, 小心的同鐘清說話, 被母%e4%ba%b2發現瞪了一眼後, 縮了縮脖子,再不敢言語。

鐘清自小怕鐘柳氏生氣,隻要鐘柳氏板著一張臉,便能將他全部的勇氣散去,此時也反應過來,當眾問母%e4%ba%b2和阿姈對阿姈名聲不好,當下也不敢再說話。

鐘柳氏陰沉著一張臉風風火火的進了府,跟在她身後的鐘瀾與鐘清皆垂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而鐘柳氏身邊的馬嫗更是頭上破了個洞,珠株與頌曦身上也掛了彩。鐘府的奴仆恭敬地站在道路兩旁,心裡尋思著可能是道觀之行不順利,女郎難道惹夫人生氣了?

“安榮,將全府上下的奴仆均叫出來,我有事詢問!”鐘柳氏端坐在大廳中,語氣冷漠的對安榮說道。

安榮知曉鐘柳氏這是要算今日遇襲的賬了,不敢馬虎,%e4%ba%b2自去將奴仆叫來。

奴仆聚集好後,烏壓壓跪了滿院子,房屋門大開,鐘柳氏坐在首位,不慌不忙地接過鐘瀾遞過的茶杯喝起茶來。

一刻鐘後,才緩緩開口:“入我鐘府為奴,那就要以我鐘府為尊,我不管你們有何魁魅心思,從今日起都給我收一收!”

“諾!”齊聲聲的話從早已被嚇的不行的奴仆口中傳來。◆思◆兔◆網◆

鐘柳氏這番敲打的話,連受傷的頌曦、珠株、馬嫗都未能幸免,跟著大家跪在下麵。

“甚好!記住你們的身份!”鐘柳氏砰地一聲將茶杯置在案幾上,嚇的眾人一激靈。

拿出謝珵給她的金釵,猛地摔在地上,問道:“都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誰認識這支金釵?”

安榮撿起金釵,遞到奴仆手中,奴仆們將金釵一個傳一個,紛紛表示沒有見過,如梅接過這支金釵,心裡道了聲壞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接著往下傳。

直到這支金釵傳到鐘彤的婢女彩霞手裡,彩霞渾身一抖,哆嗦地爬到前麵來,顫著音道:“回,回夫人,奴婢見過這支金釵。”

鐘柳氏本就聽聞此事是鐘彤指使,此時見到鐘彤婢女彩霞識得這支金釵,含著一口怒氣道:“你是從何處見過的?”

彩霞不知發生何事,隻好實話實說:“奴婢是在,在三娘的梳妝匣中見到的,奴婢曾拿出她欲為三娘弄發,但三娘嫌棄這支金釵樣子老舊,便扔在了梳妝匣最底層,故而奴婢印象極深。”

“好一個鐘彤!”鐘柳氏一巴掌拍在案幾上,對安榮道:“去將鐘彤給我帶過來。”

“諾。”安榮退下後,鐘柳氏讓彩霞進屋,關上了房門。

鐘瀾安撫鐘柳氏道:“母%e4%ba%b2,莫要氣壞了身子,雖金釵是妹妹的,但也不見得事情是她做的,母%e4%ba%b2且想想,她一閨閣女子,是從何地認識的那些無賴?這事情還是有蹊蹺。”

鐘清也在一旁附和,他也不認為自小善良的妹妹會做出這種事,隻怕是被人陷害了。

鐘柳氏瞪了一眼鐘瀾,抬起手,作勢要打她,卻隻是輕輕拍了一下鐘瀾,說道:“你這時發什麼善心?忘記自己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說完又瞟了一眼鐘清,似是對鐘瀾說,又似是對鐘清說,“是也不是,總要問過才知道。”

鐘彤很快便被安榮帶了過來,一路上忐忑不已,所有奴仆全被叫了過去,這時又將她喚過來,難道是嚇唬鐘瀾一事敗露了?

推開房門鐘彤走了進去,先為鐘柳氏行禮,後而裝作不明白為何她的婢女會跪在地上,她的金釵又為何出現在此處的樣子,問道:“母%e4%ba%b2喚我來,所為何事?”

鐘柳氏讓鐘彤拿起彩霞手中金釵,問道:“你可認識?”

鐘彤強自鎮定,看彩霞這副樣子,肯定是將金釵是她的,招了出來,這肯定不能否認了,隻得道:“這金釵確實是女兒的,但女兒不知它為何會出現在此?母%e4%ba%b2與阿姊不是去道觀祈福,又怎會牽扯到我的金釵?”

鐘柳氏不欲與鐘彤周旋,直截了當的問:“你為何會不知,金釵是你的難道會自己飛走不是?我和阿姈去道觀,結果路上遇到一群無賴,若非謝相及時趕到,隻怕你都見不到你阿姊了!”

說完,仔細觀察鐘彤,見她聽完阿姈遇襲,表情頗為古怪,心裡肯定此事與她%e8%84%b1不了乾係,“那無賴拿出你的金釵,說是你安排他們做的,你又作何解釋?”

鐘彤聽到這,心裡已是慌亂一片,她隻是讓那些無賴去嚇唬一下鐘瀾,未曾想傷害鐘瀾性命,而那些無賴竟會將她供出來,也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卻被裙擺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冷汗從她的額頭上流出,她忙拿出手帕擦拭,“母%e4%ba%b2,我,我,我不知。”

鐘柳氏厲聲道:“那無賴都已經招了,鐘彤,你最好實話實說,母%e4%ba%b2不欲將事情鬨大,你難道要讓母%e4%ba%b2送你去官府嗎?讓他們判一判,謀害嫡姊是何罪?”

鐘彤心裡那根繃著的線在聽見去官府時,斷了!嚇的她連金釵都拿不住,隻好在地上磕頭,哭道:“母%e4%ba%b2,你聽我解釋,我隻是隻是讓他們,嚇唬一下阿姊,我沒想過讓阿姊遇險,我就是,就是嫉妒阿姊。”

鐘清聽到這裡,已然是聽不下去了,他從未想過此事竟真的與阿彤有關,那善良的阿彤,已經變了,變的他都不認識了。

不敢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