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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卻不管不顧,嚷著,“管你們是誰,我們隻知道你們有錢,夫人女郎都在好啊!把女郎交出來,年老色衰的夫人我們沒興趣!”

“交出女郎!”

很快便傳出了家衛和那群搶劫的打鬥聲,聽聲音,搶劫的人數還不少,今日去道觀祈福,念著走的都是官道,隻帶了六名家衛。

鐘柳氏攔住鐘瀾想要掀開車簾的手,問道:“發生何事?”

車夫顫著音說:“夫人,女郎,外麵有二十多個搶劫的,不安全,我們怎麼辦?”

“怎會有這麼多人搶劫,這裡可是去白雲觀的必經之路!他們不怕被抓嗎?”鐘瀾問向鐘柳氏,鐘柳氏沉下臉,牢牢地抱住鐘瀾,示意鐘瀾不要出聲。

躲在馬車中,鐘瀾可以聽見外麵兵戎相見,家衛即將抵擋不住的聲音,家衛武功再高又有何用,對麵人數著實太多。

“啊!放開我!”車外傳來珠株的叫嚷聲。

“你們是何人,可知我們是誰?”馬嫗厲聲問道,和頌曦一起牢牢抓住珠株,不讓珠株被車外的人扯了去。

車外為首的無賴見到美貌的珠株和頌曦,眼睛都要紅了,看她們倆衣著服飾不似婢女,心裡斷定這就是鐘府的兩位小娘子。

桀桀笑道:“老子管你們是誰,今個落到爺爺手裡,你們就彆想能跑出去了!大家快來,把這兩個小娘子給拽下來!”

眾人一哄而上,家衛欲要抵擋,被那些團團圍住,拳腳相加,毆打在地,馬嫗又哪裡是這些男子的對手,被他們一推,撞在車壁上,頓時昏了過去。

“呸,老東西。耽誤我們好事!”無賴們將不住踢打的珠株和頌曦拽下馬車,嘻嘻哈哈地拖著她們往回走。

他們還奇怪,那家夫人就這樣任由兩個女兒被他們帶走,可見這兩個女兒不受寵,既然當家夫人都不管,那可就便宜他們了。

哈哈。

珠株和頌曦的尖叫聲刺的鐘瀾心疼,鐘瀾不斷地扭動身子,想出去一看,卻被鐘柳氏死死按住。

鐘柳氏低聲道:“彆亂動,莫出聲。”

鐘瀾死死咬住自己的%e5%94%87,眼淚無聲而流,這些人,這些人是衝著她來的!他們根本就沒有過來母%e4%ba%b2這輛馬車來的意思。

若非她今日欲要同母%e4%ba%b2說拜師的事,也不會換馬車,陰差陽錯的救了自己一命。

可她也不能讓珠株和頌曦替自己送死,摸到腰間的馬鞭,鐘瀾哀求道:“母%e4%ba%b2,你讓我下去吧,珠株和頌曦……”

“噓!”

鐘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馬車外麵的尖叫聲越來越弱,仿佛珠株和頌曦已經被他們帶遠了。鐘瀾不敢想若是她們真被帶走了會發生何事。

鐘瀾咬緊牙根,打定主意一會出去後,吸引那些人的目光,然後趁機逃跑,這是在官道上,耽誤這麼長時間,想來那些人也會害怕。

“母%e4%ba%b2,您放手,我要出去。”

“阿姈!”

“我會沒事的,待我出去後,母%e4%ba%b2您就趕緊讓車夫駕車回去找人。”

鐘柳氏不鬆手,鐘瀾著急地一點點掰開鐘柳氏的手,隻聽鐘柳氏低聲道:“她們不過是婢子,死了再換就是,你可是鐘家嫡女,出去後,若真發生何事,你要如何交代,你還怎麼嫁給謝相!”

鐘瀾滿嘴血腥味,她已經咬破了自己的嘴%e5%94%87,對母%e4%ba%b2來說,珠株與頌曦就是兩個可有可無的婢女,可對自己來說,那是前世一心護她而慘死的姊妹,她若放棄她們,那她是什麼人了!

“母%e4%ba%b2,您鬆手,我不會放棄她們。”

鐘柳氏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你若出去,母%e4%ba%b2不會救你,倘若你真出了何事,我會當做從未生過你。”鐘瀾對上鐘柳氏冷漠的臉,愣了愣,來不及多想,胡亂擦了把臉,拎著馬鞭衝了出去。

外麵的情景讓鐘瀾怒上心頭,那些人,那些人竟在馬車不遠處,恬不知恥的,光天化日之下在這去往道觀的官道上,將珠株與頌曦死死按在身下,欲要行那不軌之事!

珠株與頌曦原本兩條白皙的%e8%85%bf,沾上灰塵,因為掙紮,蹭的全是血,嘴被死死捂住,怪不得聽不見她們的叫聲。

這副場景,又勾起了鐘瀾腦海中最深處,最不堪的回憶,挑斷了她腳筋,卻從不碰她的恒雙帝,逼著她去看他是怎麼折辱彆人的,逼著她去看他是怎麼活生生將珠株與頌曦折磨死的。

“住手,”鐘瀾下意識的說著,聲音小到自己都聽不見,“住手,住手,我讓你們住手!”說到後麵,鐘瀾崩潰地大喊。

那些無賴停下手,一個個地轉過來,看見了站在馬車前,姿容豔麗的女子。

鐘瀾試圖讓自己沉下氣,“你們找錯人了!我才是你們要找的人,現在,放開你們的手!”

“女郎,不可,快回馬車!”地上家衛,掙紮起身,檔在鐘瀾前麵,護住了鐘瀾。

為首的無賴瞥了眼在自己手中還不住掙紮的頌曦,又看了看氣質沉穩姿容豔麗的鐘瀾,這才發現自己抓錯了人。

鬆開頌曦,衝著鐘瀾跑過去,招呼大家去抓鐘瀾,隻聽後麵頌曦撕心裂肺的大喊:“女郎,快跑,快跑啊!”

鐘瀾看著已經站立不住,依舊將自己團團護住的家衛,看著聲嘶力竭的珠株與頌曦,原本想跑的心,瞬間被怒火支配。

鐘瀾握緊了手中的長鞭,既然她未必能安全的跑出去,那不如,和他們拚了!

“啪!”一聲脆響,鐘瀾瞅準空隙,鞭子狠狠的抽到離她最近的那個人臉上。

“你敢抽我!”

回答他的,是鐘瀾接著的一鞭。

家衛拚死攔住那些無賴,一鞭,兩鞭……凡是靠近鐘瀾的,身上都帶上了鞭痕,狠辣的鐘瀾勾起了那些成日裡無所事事的無賴□□。

珠株和頌曦也跑了過來,衝著那些人撓,咬,但她們哪裡是那些人的對手,被摔的頭暈眼花,如此也不放手,頌曦抱住一人的%e8%85%bf,將他撲倒在地,珠株就上前去打他的腦袋,用兩人的微弱之力去護住鐘瀾。

家衛本就無多少力氣,現在也隻怕女郎出事,苦苦支撐,被按在地上也不忘叫鐘瀾快跑,鐘瀾一人難敵那些無賴,眼看就要被人從身後抓住,珠株與頌曦齊齊色變,“女郎,小心。”

鐘瀾聽見喊聲,卻無暇分心,隻覺今日怕是在劫難逃。

“嗖”

鐘瀾身後那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瞪大眼睛,“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額頭上一個血乎乎的空洞昭示著剛剛發生了什麼,不遠處帶著血的箭射深深射進泥土中。

“死,死人了!”

鐘瀾詫異地轉過身,隻見從道觀方向過來一群騎馬少年,塵土飛揚中,她看見為首那人騎在一匹汗血寶馬上,手中拿著還未放下的弓箭,想來剛剛那支救了她的箭,就是他射的。

那人不是謝珵又是誰?

為首無賴,眼中浮現戾氣,伸手欲捉鐘瀾當人質,鐘瀾被拉的踉蹌一下,若不是謝珵又射出一支箭射死了那人,鐘瀾便要被擒住了。

無賴們此時感到了恐懼,均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甚至有人直接尿了褲子,見來了那麼多人,今日也捉不住鐘瀾,隻想保住性命,紛紛跑了。

看不清謝珵的表情,鐘瀾隻聽見他那隱含怒氣的聲音,“留活口!”○思○兔○在○線○閱○讀○

謝珵一馬當先,衝到鐘瀾身邊,“籲”,利落地翻身下馬,“阿姈,你怎麼樣?”心急想要伸出手去看看鐘瀾有沒有受傷,卻猛然反應過來,此舉與禮不合,將手收回,隻得用眼睛將鐘瀾從頭看到腳。

一天之內,生死之間,鐘瀾在見到謝珵的那一刻,腦中什麼都不會想了,隻知道她沒事了,她被那個總是默默對她好的謝珵救了。

“槿宴……”帶著哭腔的鐘瀾,顧不得什麼世俗禮法,一頭紮進謝珵懷中,

環住謝珵的蜂腰,死死地抓住謝珵的衣服。

“槿宴……謝謝,謝謝你又救了我!”說完,鐘瀾咬住嘴%e5%94%87,憋著自己的眼淚,不想讓它們在謝珵懷中流出,渾身後怕似地顫唞起來。

而謝珵在鐘瀾撲入懷中的那一刻,便僵硬了身子,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感受到鐘瀾的顫唞,心疼地伸出一隻手小心地撫上鐘瀾的發,低聲道:“莫怕,有我在!”

嗅著鼻尖環繞的藥香,感受著謝珵溫柔的手,鐘瀾緩緩閉上了眼睛,將臉埋進謝珵%e8%83%b8膛,聽著他%e8%83%b8腔下傳來的心跳聲,顫唞地身子慢慢平靜了下來。

耳下的心跳聲愈發快了起來,鐘瀾倏地睜開眼睛,離開謝珵的懷抱,對上那張略顯青白的臉,擔憂的問道:“你的身子不好,怎還能騎馬過來!心跳的這般快,可有事?”

謝珵放下撫著鐘瀾的手,經鐘瀾一說,才感到身子的疲憊,強撐著笑容說:“無礙,最近經姚神醫調養,已好了不少,倒是你,可有受傷。”

鐘瀾紅了眼眶,搖頭說:“我沒事,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怕是今日……”

“不會有事的,我來了。”

“嗯!啊,頌曦和株珠如何了?”鐘瀾想到她們急忙看了起來。

“想來無事,在那裡!”謝珵為鐘瀾指著,隻見馬車外麵隻剩頌曦一人,穿著謝寧的衣服,正狠狠扇著那無賴的臉。

剛剛鐘瀾心下放鬆,抱住謝珵時,謝珵帶來的人可沒閒著,那群無賴見死了同伴,一哄而散,被漫天箭雨攔在了原地,不一會謝寧率家兵將他們團團圍住綁了起來。

頌曦將株珠送到馬車上,又喚醒了馬嫗,自己穿著謝寧遞過來的衣服,沒有絲毫在意地走到那無賴頭的麵前,泄恨似的瘋狂扇著他的臉,待氣出夠了,又開始詢問他們受何人指示。

看的一旁的謝寧眼皮狂跳,想到自己前陣子還打暈過打扮成小廝模樣的頌曦,渾身都起上了%e9%b8%a1皮疙瘩。

鐘瀾不放心不見的株珠,見頌曦還有力氣打人,便決定先過去瞧株珠,見謝珵就跟在她身後護著她,心裡軟成一片。

馬嫗得了謝寧送來的傷藥,正給株珠上藥,株珠一見鐘瀾,便不管不顧地撲了過去,抱著鐘瀾哭道:“女郎,你可有事?女郎你傻啊!在馬車上好好呆著就好,跑下來救我們作甚!”

鐘瀾拍著株珠的後背,說:“好了,沒事了,我也沒受傷。”

謝珵站在馬車外,聽著裡麵主仆兩人的對話,這才知道,那些無賴將兩位婢女當做了鐘家女郎,鐘瀾是為了救兩位婢女才下馬車的,不然都不會有事。

想到剛剛自己看的那個揮舞著馬鞭,絕不退縮的女郎,不禁揚起了嘴角。撫上自己後怕不已的心,頭一次感歎,幸好自己到的及時。

謝寧見不得他家郎君從一個生人勿近,位高權重的丞相,轉變為一個渾身都散發著柔情,心心念念隻有未婚妻的人,本著遠離頌曦的念頭,湊到謝珵身邊,提醒道:“郎君,莫忘了,前頭那輛馬車裡鐘夫人在。”

謝珵上揚的嘴角放了下來,又變成那個